高寒和其他人一樣,繳納了一百鑄幣就加入了這隻西行的隊伍了。


    高寒這樣想:一方麵再去西大陸的途中肯定會有險阻,不然也不會有傭兵一說。


    他雖然也可以單獨去,但是勢單力薄,他也不會自大到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再何況,他人生地不熟,就是去了也沒地去啊。多一個人多個幫手。所以他也就不吝嗇那一百鑄幣了。


    去哪裏呢?這個問題以前總是困擾著他。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也是和他去走一遭。


    今天正好沒事,高寒也就出門了。


    走在人聲嘈雜的街道中央時,忽然,瞅見了一個以淚洗麵的西方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滿臉汙垢,分辨不清,碧藍的眼眸,淚花滾滾。具體模樣。


    女子蹲在在路邊,雙手被沉重的鐵鏈緊鎖。以央求的眼神望著眾人,可憐楚楚。


    但是,行走路過的人,好像都沒看見一樣,都大搖大擺的視而不見的從她身邊走過,或許會另眼愁一愁,看一看熱鬧。


    當然,也有搖頭歎息的。這種怪現象高寒從昨天到今天為止,發生在他身邊的不止一兩次了。女子的纖柔白嫩的雙手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了。


    女子旁邊,是一個腰圓膀粗的灰熊一樣的漢子,漢子粗布馬褂,比高寒足足高出了一頭多。在漢子身邊又有幾個他的小的們,耀武揚威,囂張跋扈的樣子。


    是地頭蛇嗎?人們不敢惹嗎?高寒立刻蹦出了這麽個念頭。


    大漢的手裏拽著一條粗實長長的皮鞭,不是用力一甩,劈啪劈啪的作響。


    麵目兇狠,一看就是個惡人。


    啊……一聲痛苦的喊叫,鞭子無情的接觸在了少女的雪白肌膚上。


    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疼的少女滿頭細汗,似要暈過去一樣,渾身顫顫巍巍,好像一刻,就會到下一樣。


    大漢粗言暴躁的吼道:“你這喪門星,竟然沒人敢要你,哼。


    又是狠狠一鞭。已經是露出了裸露肩膀。


    皮膚細膩光滑,雖然隻是輕輕的一瓢,高寒也隻瞟到了這些。


    看著大漢有變本加厲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慢悠悠的走到了那邊,先穩住了身子後,仰起頭,這一刻,他感覺他的脖子真的好難受。


    仰著頭,他看了一眼大漢,有困難的彎下頭瞧了一眼蹲在一旁的雙手抱腿的那女子。


    看著高寒呆呆的,好像是一隻木雞一樣。


    那大漢笑了,對的,大漢真的笑了。竟然對著高寒開口道:“你是傻瓜嗎”哈哈哈……”


    大漢周圍的那些手下們,聽到這句話後,都故作附和,學著大漢的樣子曉得合不攏嘴。


    有的手下演戲的天分實在是高,明明是假笑,竟然笑得流淚,笑得咳嗽。在高寒看來,他們就是裝腔作勢,一群無賴。


    大漢止住了笑聲,但是,他身後還有笑聲,大漢頓怒,轉過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手下,他那個手下被這一瞪竟然哽住了,哽咽起來了,是不是還打一個飽嗝。


    大漢一把抓住了高寒的衣領,罵道:“你小子找茬是嗎?想砸我場子嗎?別擋著我做生意,滾一邊去。”


    說著一把就要推開高寒。但是,說來也奇怪,他怎麽推也推不動。


    這下,大漢可急了。但是,隨即,他眼珠一轉,大嘴含笑,眼神中透著不可思議,好像陰謀得逞的樣子。變得和氣了。


    大漢道:“公子貴姓啊,是要買奴隸嗎?”


    “奴隸?什麽奴隸?”


    高寒疑惑漸起。


    哦?原來公子還不知道啊?那你來攪什麽場,滾一邊。大漢的說話的語氣又變了。


    高寒憤怒了,無名火壓得很濃很厚,他咆哮了。


    頓時街道上的行人都像是禁錮了一樣,停住了一刹那的動作。紛紛將目光集聚於此。


    隨後,有一反常態,各做各的了。高寒的這一聲咆哮,著實把大漢嚇慘了,現在他還兩腿打哆嗦。而那女孩被高寒的這一舉動都笑了。


    也許在女孩的心中會這樣想:你斯斯文文的,怎麽發起怒來這樣有趣,尤其是你的咆哮,更惹人愛。”


    當然,或許女孩心中並未這樣想過,或許想的正好相反,但是,敢說,女孩的心中肯定是想過某些。


    你,你,你要買嗎?大漢說話都已經是斷斷續續了,差點說不出來。


    強取豪奪高寒自己並不反對,好久也沒強搶過了,生疏了可不好。


    他自己也做過這類事。但是,一瞅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馬。他怕影響不好,會教會小孩子的。


    為了不影響下一代的健康成長,所以,他也就放棄了這個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搶人。


    想要多少?你開價吧?高寒仍然是麵不改色的道。


    那大漢用手比劃了一個“八”的式樣。細細的觀察著變化。


    嗯?高寒長長的帶有疑問和不願的語氣發出了這一聲。


    大漢又連忙改口,道:“公子別誤會,我比劃錯了,再來。”


    大漢又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高寒搖搖頭,同樣是歎息。


    大汗此時已是急的七手八腳,神情也顯得異常尷尬。見高寒仍是平心靜氣,對於他開出的價錢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的。


    最後,他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果斷道:“二百鑄幣,不能再少了。”就兩百,高寒立馬答應了,決斷的態度讓大漢半天合不攏嘴,好像是吃了什麽毒物一樣。


    其實,高寒他的全身也就兩百多一點鑄幣,可以說,現在他的確是傾家蕩產了。


    紅顏禍水啊,看來人們也並非無緣無故一說。解開了女孩的鎖鏈,高寒笑著道:“你可以走了,至於去哪,我不管,也不問。”


    正當高寒說完轉身之際,那女孩突然雙手拉住了高寒的胳膊。


    跪求道:“公子,請收下我吧,我要為奴為婢伺候公子。”


    女孩的雙眸裏沁滿了傷心的淚水。傷心的抽泣著。


    “你這是作甚?我好心救你脫離苦海,你還想賴我不成?趕快鬆手。”


    女孩見高寒這般不客氣,拽得更緊了。


    高寒可不想帶個累贅上路,大手一揮,就將女孩甩開了。


    女孩見高寒一路走去,痛苦的趴在了地上大聲痛哭了起來。


    “我還是個小姑娘,你就這樣狠心嗎?女孩的嘴裏突然冒出來了這樣一句話。著實奇怪。


    在這之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就是那個“傭兵之王”,他也看到了今天發生的事,就刻意找高寒,道:“你何必多管閑事呢?其實這樣的事在西大陸太多了,普遍的人都麻木了。你以後就會懂得,好人有時做不得。”


    高寒也沒有太在意,隻是對這個飛利浦找上了自己而感到驚訝。


    天際響起了滾滾轟雷,不一會兒,就大雨如注。也許是下雨的關係吧,房間了竟然悶突突的。


    高寒索性打開了窗戶,借著微弱的火光,遠遠地,對麵的房簷下,竟然站著一個人影。


    雖然在雨影裏這個身影隱隱綽綽,但是,第一眼,他就認出這是中午的那個女孩子。


    她被雨水浸濕,冷的瑟瑟發抖。


    但是還是望向這裏,她也看見了高寒,乞求的目光讓高寒心裏產生了一絲鬆懈,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樣不行,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帶一個姑娘,這怎麽行?


    高寒雙手有將窗戶緩緩地關上了。燈也熄了。


    他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嘩嘩的水聲,內心難以平靜。倒不是對那女孩的愧疚,他沒有對不起她,並且相反,還有恩於她。


    他是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的兒時,同樣是這樣,和那女孩不正是很相像嗎?


    雞鳴又是一聲,高寒仍然未入睡,他重新起床後,又一次打開了窗子,但是對麵的人影已經消失了。他感到一絲欣慰。


    心道:”離開了嗎?走了好,走了就好。”


    這下,高寒可以安心入眠了,他竟然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但是,雨卻仍未有停息的意思,淅淅瀝瀝,揮揮灑灑的一整天。


    又到了晚上,高寒又是同樣的打開了窗戶,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那女孩又站在了對麵的方言之下,同樣的裝束,渾身濕透了,臉色也比昨天慘白。


    高寒還是和先前一樣,關了窗,熄了燈。


    女孩落淚了,臉色僵硬,甚至有些怒意。秀拳緊握的指甲一劃破了掌心。


    正當她低頭咬牙切齒時,女孩突然感到雨停了。


    正當她抬頭之際,她瞅見了高寒滿臉含笑的堅毅麵龐猶如一縷陽光灑在了她的傷口,雖然疼,但是溫暖。


    高寒手執一把傘,靜靜的就站在她眼前,女孩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


    女孩一把抱住了高寒,大聲哭了起來。


    這個西方女孩讓他想起了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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