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那個孩子? 詫異之際,更多的是趣意,唇邊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赤·狄釋珈斐迴到帳篷。 “赤少。”見他平安歸來,士兵們懸掛的心總算放下。 赤·狄釋珈斐點了點頭:“城鎮裏以打獵為生的獵戶多不多?” “迴赤少,阿部汗城靠山,四處又有不少平原,所以一般農家以打獵為生。”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尊貴之人居然主動同他們說話,讓士兵受寵若驚。 翌日 大批人依舊駐紮在山林外尋找金銀蛇,阿部汗城城主慌忙的跑到赤·狄釋珈斐麵前。 “何事?”放下被子,明眸挑起,盡管聲音幽雅,舉手之間仍透著一股性感之誘。 “赤少,赤少讓我去辦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三日前附近村子了有一個獵戶賣了梅花鹿。” “哦?可知道哪個村子?”聲音一停,似乎有一種名叫期待的東西在心裏跳了一下,搖了搖頭,連自己都為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不解。 “迴赤少,我知道,赤少可是要……?” “帶路。”赤·狄釋珈斐身子從椅子上站起。 “是。”阿部汗城城主馬上領命:“副城主,帶路……副城主……”見副城主四肢顫抖,城主拉了他一把:“你這是怎麽了?” “迴城主,那個村子……那個村子昨日遭遇強盜,整個村子的村民被……被殺了。” 第10章 滅村 隻是一陣風沿著城主的側耳閃過,刹那間城主左邊的凳子已經四分五裂,空氣中流動著的強烈的殺氣讓城主和副城主傻眼。 “赤少。” “赤少。” 銀發少年亞恩和紫發少年道夜從門口進來,看到滿地的木枝先是嚇了一跳,即使赤的眼睛依舊平淡,但是更是從平淡中感覺到了他的那份怒氣,印象中赤從未發過如此大的火,這會兒是怎麽了。 赤餘光瞥過亞恩和道夜,坐迴另一張椅子上,冰寒的目光來到城主的身上:“作為一個城主,你居然連底下的村子被強盜滅了都不知道,弗洛帝國要你何用?” 阿部汗城城主一陣顫抖,雙腿頓時軟話,跪倒在地上:“赤少,隻因忙著這幾天懷爾勳爵中毒的事情,副城主尚未稟告,所以……” 赤挑眉,目光轉向副城主。 副城主馬上單腿跪地:“迴赤少,城主忙著勳爵的事情,所以此事由我一手在處理,目前已經有了線索。” 副城主,語氣硬朗,看上去倒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赤少,這是怎麽迴事?”亞恩來到赤的身邊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要救懷,必須先找到那個孩子。”赤淡淡的訴說著。 “什麽?這無厘頭的一句,讓亞恩和道夜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但他們都是什麽人,很快又平息了表情。 兩個人沒有繼續發問,現在救懷比較重要。 “關於那個村子?”道夜想到了剛才他們正在討論的問題:“那個孩子居住的村子被強盜搶劫了?” 很快他便將事情聯想了一遍。 “副城主,你先將情況說一遍。”亞恩道神情有些緊張,不在是往日的隨性和輕佻,如果那孩子也死了,那懷怎麽辦? “是。”副城主迴答:“我們城外有一批強盜,因為強盜所在的山頭易守難攻,所以我們多次圍攻終以失敗告終,強盜一般而言總是搶劫一些農作物,隻是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殺人。” “為什麽這事沒人上報帝君?”赤目光一寒。 副城主被赤的目光看的心一顫:“迴赤少,這事我們有上報給軍政部,隻是軍政部一直以軍事繁忙為由推脫。” 哦?赤少沉默,隨後道:“村民全部被殺?” “那倒不是。” 副城主餘音剛落,馬上感覺到迴蕩房間的寒氣收斂,再抬頭看向赤,幽雅的神情依舊,隻是目光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亞恩和道夜麵麵相視,為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而詫異,但是又想不出理由。 “說下去”眾人的反應已經不在赤的眼裏,此刻他隻是想知道那個如黑豹般敏感的小家夥,是否安全。 為什麽會擔心他,他不明白,隻是直覺的想這樣做。 “是,我數過,村子裏十幾人家所有的大人全數被殺,但是所有的孩子找不到屍體。”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仿佛有九層的肯定,這些孩子應該是安全的。 赤聞言,眉頭一縮,隨後又馬上舒展開:“帶路,去那個村莊。” 半個時辰之後 “就是這裏,所有的屍體我命人放在一起。”副城主帶著赤、亞恩、道夜等人走進村子。 村子裏麵一陣血氣衝天,緊緊是一天的時間,裏麵已經蕭條的彷如很久不曾住人的廢村,烏煙瘴氣又一股陰森。 到處都是鮮血的痕跡,從現場的淩亂來看,那場殺人搶劫是何等的殘酷、無情。 隻是為何現場沒有小孩子的屍體,是被殺還是沒有,如果沒有那些強盜留著孩子幹什麽? “強盜所占據的山頭離這裏有多遠?”赤環視四周,對這些村民的慘狀視若無睹,不僅讓人好奇是什麽樣的身份可以養成這般的視而不見。 “迴赤少,約兩個時辰的路,那山頭稱為鬼穀,如果夜晚進去分不清方向,所以之前我們攻打的時候隻能在白天,但是白天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所以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副城主如實迴答,現在已經是申時(下午三點),兩個時辰後就是戌時(晚上七點),那個時候天色剛好黑了,赤問這句話的意思副城主自然明白,所以才告知夜晚行動怕有不便。 赤點了點頭:“你迴城明早醜時(清晨3點)出發,辰時(清晨7點半)到山穀與我們集合。” “是。”副城主領命之後馬上返迴都城。 “我們去探路,還是去殺人?”亞恩挑眉,目眸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你說呢?”道夜微笑道,隻是笑意不曾傳入眼底。 駕……赤首先躍上他的白霧(白馬的名字)跟隨者帶路的侍衛揚長而去。 亞恩看著赤的背影道:“從來沒看過他這麽急切。” 道夜待笑不語,隨即跟上。 第11章 逃跑 這幾天天氣開始變冷了,明明才十月,卻讓人有了十二月的感覺。 山頭的某一間十分簡陋的屋子裏,許多小男孩顫抖著縮在一起,年齡稍大的幾個似乎還有些思緒,不過也近似迷糊了,幾個年紀小的昏睡在一旁。 而另外一個角落裏,一個年紀更小的孩子冷冷的縮在牆角,企圖這些冰冷的牆壁可以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卻不知越縮越冷。 三天了,他們這群孩子被帶到這間小屋子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沒有人來給他們送一粒米和一碗水,別說都是些孩子,就算一個身體健康的成人三天不吃不喝也會熬不住的。 寶寶知道原本他們這些孩子都應該死的,但是那群強盜的頭頭說這裏缺可以幹活的人,而且強盜需要更多的人才能擴大,所以將他們通通的帶迴來了。 因為他們都是孩子容易教。 寶寶雖然不是很餓,因為他的百寶袋裏有撲克的妻子之前為他準備的牛奶和糕點,但是他很冷。 撲克死了,撲克的妻子也死了,他麻木的連難過也忘記了,隻是傻傻的愣著眼睛。 突然身體因為寒冷而抖索了一下,這裏是山頭,四麵都是風,冷也是應該的。 可是他不想當強盜,那群強盜殺了撲克和他的妻子,他不要留在這裏,小手緊緊的握著,努力讓自己的意識迴來,身體裏一股熟悉的力量漸漸的湧了上來。 是無極神功的力量,他知道,那是道長教他的,隻是他沒有想到到了這裏那股力量居然也跟隨著這個身體而來。 但是由於身體實在太小,那股力量還非常的薄弱。 寶寶環視四周,門被緊緊的鎖著根本不可能逃出去,那麽唯一可以出去的就是那個窗戶。 但是萬一外麵有人的話,出去就會被逮住,這樣一來自己就更危險了,怎麽辦? 這個時候百寶袋似乎動了一下,接著某樣東西從裏麵跳了出來。 寶寶一愣,是金色銀色花紋的蛋,對了,之前跟著撲克迴到家裏的時候他發現躲在他懷裏的兩隻頭的蛇不見了。 蛋在地上跳了幾下,隨後跳到門邊,這裏是簡陋的小屋,門跟地麵還有著很大的空隙,蛋又是那麽小,隻有寶寶拳頭這般大,所以可以鑽出去。 但是,隻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小屋的窗戶床來了咚咚咚的聲音。 聲音其實很輕,如果不是寶寶此時的意識還清醒著或許還聽不見,接著聽到“咯咯”的聲音,窗戶鑽出了一個小洞,蛋從洞裏麵鑽了進去,寶寶一見趕緊上前。 蛋在那裏跳了幾下,也不知道為什麽寶寶居然懂蛋的意思。 寶寶上前,想爬上窗戶,但是窗戶太高,寶寶隻能把手伸出來才碰的到。 好在這個小屋裏還有桌子和凳子,寶寶用進全力把凳子推到窗戶邊,若不是其他的孩子已經神誌不清,這時哪能讓寶寶這麽方便行動。 爬了許久,寶寶終於艱難的爬上了凳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窗戶打開,伸出一個頭探出窗外,發現窗外真的沒人。 想必是那些強盜不把他們這些孩子放在眼裏,再加上是晚上的關係。 寶寶爬上窗戶,看看窗戶同地麵之間有一米高的距離,寶寶猶豫了一下,勇敢的跳了下去。 然後整個身子倒在地上。 好痛,寶寶皺了皺鼻子,接著一股鑽心的痛從腳上傳來,寶寶知道他的腳肯定摔傷了,但是即使摔傷了,他還是要走,如果現在不走,等下萬一被人發現就完了。 寶寶強忍著痛往後山走去。 第12章 再遇 弗洛帝國雖然四季氣候如春,但是也有春、夏、秋、冬之分。 而此時十月,步入冬季黑夜來的特別的快,才到戌時天色便已經灰暗一片,好在今晚還有些月光。 瑩瑩月色照亮著大地,如撫上一層朦朧之美。 “赤少,這裏便是強盜窩的山腳下。”侍衛對著赤開口。 隻見白發及腰的男子抬頭仰視著雄威山峰,披散在背上的白發在月光下發著銀色的光芒,此時的他不似白天般冷傲,多了一份不似凡塵的溫和和飄逸。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敢這麽想,在眾人的心中赤是高高在上,有如不似人間煙火的明月。 “嗯。”赤點了點頭,從馬背上下來,輕盈的伸手舞動著如雪的長發,明明近在眼前、卻又讓人覺得遠在天邊。 “上山隻有一條路?”赤問道,依舊是幽雅、清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