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口諷刺,其他小姐都捂著嘴嬌笑起來,目光盯著映初的臉,似乎在等她露出羞愧之色。


    映初隻是路過這裏,沒興趣理會她們這些夾著酸意的話,恍若無聞的繼續往前走。


    她不理會對方,對方卻不依不饒。


    那個塗著斑斕指甲的小姐攔住映初的路,道:“被我們說中了就想逃走嗎?你有臉做,還怕被人說嗎?”


    映初停下腳步,淡淡道:“讓開。”


    “這又不是你家的路,憑什麽要我讓開?”那位小姐傲然的抬起下巴,看到周圍人都看過來,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很享受被眾人矚目的感覺。


    映初手中捏了一根金針,既然這人喜歡出風頭,當眾摔一跤,立刻就能讓她出盡風頭。


    “程玫,你又在無理取鬧!”突然一聲叱喝從旁邊傳來,“平常欺負人就罷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放肆?”


    一名穿著紅底黑襟窄袖長裙的少女大步朝她們走來,暗沉沉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顯得她英姿颯爽、氣勢勃勃,她走起路來不似一般小姐蓮步輕搖,反而闊步疾行,舉止甚為利落。


    叫做程玫的少女哼笑:“我當是誰呢,荀飛星,你不躲在家裏學好閨戒女則,就敢跑來參加賞梅宴,瞧瞧你這粗魯的樣子,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害臊。”


    映初以前見過程玫,雖然不知道名字,但知道她是程閣老的孫女,荀飛星她卻是第一次見,不過荀這個姓不多見,京城最有名的就是荀元帥,料想荀飛星應該是鎮國元帥府的小姐。


    荀飛星嘴巴也是個厲害的,把腰一掐,冷笑道:“你有這個閑心說別人的壞話,也不先瞧瞧自己什麽德性,別以為程家給你藏著掖著,別人就真不知道你幹了什麽缺德事!破壞自己表姐的親事,害的表姐羞憤而死,自己倒像沒事人一樣,在外麵逍遙快活!”


    程玫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少汙蔑我,我根本沒做過那種事!”


    “有沒有做,你心裏清楚,”荀飛星道,“要不要我們好好對質一番?”


    程玫本就心虛,而且這種事宣揚開來,不管別人信不信,都有損她的名聲,她當然不肯對質,“清者自清,你我兩家不睦,你怎麽誣陷我都不奇怪,我才懶得跟你爭辯!”


    她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順帶瞪了映初一眼,迴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了。


    之前另一位諷刺映初的小姐,惡意的道:“荀小姐上趕著為花映初出頭,莫不是在打什麽算盤?荀老太君和祁老太君是手帕交,聽說曾經提過你和祁將軍的婚事,不過祁家卻沒答應呢。荀小姐該不會是仍不死心,想效仿娥皇女英吧?”


    “劉香雪,你再敢胡言亂語,我撕爛你的嘴!”荀飛星長眉立起,語氣兇惡的道,“我荀家和祁家世代相交,何需聯姻?什麽婚事,根本子虛烏有,再被我聽到有人亂嚼舌根、傳播謠言,我見一個打一個!”她說著,目光威脅的掃視了一圈眾人。


    鎮國元帥府是武將世家,荀飛星也是自小習武,素有潑辣之名,一發起怒來,頓時嚇得一眾小姐臉色發白。


    “真是好大的威風!”劉香雪雖然生畏,但一臉不屑的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再敢放肆妄為,荀老太君就第一個饒不了你。”


    “是麽?”荀飛星雙手交疊著捏了捏,“既然如此,出宮後我在路上等你,你可別先逃跑了哦。”


    劉香雪頓時神情一僵,荀飛星這人性格惡劣,偏偏又會武功,動起手來毫無忌諱。她臉色變了幾變,逞強的說了一句:“等就等,誰怕誰?”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群小姐中,為首的就是程玫和劉香雪兩人,她們铩羽而歸,其他人的出身無法跟荀飛星相比,也畏懼她潑辣的個性,都呐呐的不敢出聲了。


    解決了這一群人,荀飛星轉頭看向映初,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妙醫郡君花映初?”


    傳說中的?映初為她的用詞笑了笑,微微點頭:“多謝荀小姐解圍。”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荀飛星大咧咧的擺了下手,自來熟的挽住她胳膊,“我們去別處說說話?”


    映初對她的印象不錯,左右無事,便頷首應道:“好。”


    於是兩人沿著走廊往前走,荀飛星一路直盯著映初看。


    她的目光直白,卻不讓人討厭,映初問道:“荀小姐做什麽一直看著我?”


    “我好奇啊,”荀飛星道,“我之前沒見過你的時候,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為什麽跟我差不多大的年齡,就已經成為神醫,創下那麽多傳說!”


    “什麽傳說,外麵關於我的傳言,沒有幾句是好話吧。”映初好笑道。


    “總有一些人喜歡亂傳謠言,別人那麽說你,不過是嫉妒罷了,”荀飛星說,“我就覺得你很厲害,一般人可做不到你的成就。”她說著細數映初身上發生的事,語氣十分欽佩。


    映初見她說話時眉飛色舞,神情十分生動,不由笑意加深,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直率活潑,毫不矯揉造作的女子,覺得很是新鮮。


    荀飛星道:“而且我聽祖母說起過你,說你醫術高明,沉穩睿智,才不像外人說的那麽不堪,讓我們家人都別相信謠言。”


    映初訝然,當初祁老太君中毒之時,她與荀老太君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僅僅那一次相處,荀老太君就對她如此信任。


    “我許久未曾見荀老太君了,她老人家身體安好?”映初問道。


    “好,身體簡直不能更好了!”提到這,荀飛星突然表情一垮,“祖母現在天天把我關在府裏學女則,做女紅,還不許我碰劍,都快憋死我了!我一說不學那些,大不了不嫁人,祖母就揮著拐杖追著我打,真是的。要不是這次太皇太後發下請帖,我還不能出門呢。”


    映初想象著荀老太君中氣十足的追著荀飛星打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也隻有將門世家,才沒那麽多禮儀規矩,也才能養育出荀飛星這種性格的人。


    兩人邊走邊說,荀飛星對映初是神交已久,映初則十分喜歡她爽朗的個性,兩人談話十分投機,不知不覺的走出了長廊,踏入梅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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