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動,他頓時急了,問道:“那若是輸了呢?” 東方宇軒抬頭掃他一眼,慢悠悠道:“認你迴穀。” 青岩看著自家穀主,突然覺得有點兒胃疼。 “青岩。”東方宇軒看著青岩落了白子,自己拿出了一顆黑子來,道:“在川彌過得可好?” 青岩一震。 周圍的一切都突然變得清晰起來,青岩動動手指,發現自己真的能控製了,這才猛地站起身,看著東方宇軒。 滿臉驚詫。 東方宇軒已經盯著棋盤,半晌,落了子,抬頭看向青岩,挑眉道:“如何?” “……”青岩沉默了一陣,拿過一顆白子,悶聲道:“還好。” “如此便好。”東方宇軒抓起一大把黑子,將棋局毀了,拍拍手道:“我輸了。” 青岩沉默。 東方宇軒喝了口已然冷了的茶水,道:“養心訣好好修煉,切不可忘記入師門之時立下的誓言。” “穀主……”青岩開口道:“您在哪兒?” 東方宇軒將茶杯放下,“等你修為足夠了,便會知道。” “萬花穀很好,不過是過去千百年,衰落罷了。”東方宇軒道:“我在下界留下了不少東西,你可隨緣取之。在修為未及出竅之前,切不可說是萬花弟子。” 青岩點頭,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了。 “你……”東方宇軒頓了頓,似是有些猶豫,“你的父母其實……” 青岩睜大了眼看著東方宇軒,想要聽清楚,眼前的場景卻突然之間崩毀,轉瞬便消失不見。 他身前,赫然是一片刀山! 他站在刀山的懸崖邊上,若是再向前一步,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青岩猛地後退兩步,直接撞上了在他身後的人。 巫邢看他恢複了正常,鬆了口氣。 隻是青岩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好,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 “先別顧著自己,你瞧瞧周圍。”巫邢道,指了指周圍。 周圍高低不同的地方都有支棱出來的一小塊石台,每個石台都接著一條道路。 有五人正順著那條道路走向石台,石台之前便是支棱著尖銳刀刃的刀山。 那五人之中,有兩人的同伴是清醒的,想盡辦法阻止同伴往前走,可一下禁製,那人就尖利的嚎叫出來,臉色漲紅,似乎是想要自爆。 嚇得他的同伴趕忙撤了禁製,複又打斷了他的腿,那人便開始爬,折斷了那人的手,那人便在地上蠕動著前行。 “這是……怎麽迴事?”青岩道。 這種情況,他隻在窮兇極惡的朝廷要犯被貶成奴隸的時候見過,那些人被折斷了腿腳與手臂趕到鬧市上,被卒吏鞭笞著前行,直到走完整個街市,他們的下巴和臉早已麵目全非。 “這原本是我的寢殿。”玉骨道,“我死後,他們將這裏填了,做成這樣,每日都驅使一些在沙漠中罹難來到這裏的人,或者奴隸跳下來,之後將屍體吊上去,扔進湖裏生魚供他們販賣貿易。” 青岩臉色一白。 “他們說這是血祭我。”玉骨頓了頓,並無什麽特殊的感情,單純的感慨道:“那段時間,這裏很繁榮啊,可是後來被發現,這裏又安靜下來了。” 然後他看著這裏從沙漠變迴了森林,又被海洋覆蓋。 “怎麽了?” “我們離開這兒。”青岩無法忍耐,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等的貪婪,才會讓人做到這樣的地步……與其說是血祭,不如說是怕玉骨這活了千萬年的大妖怨氣深重而進行的鎮壓吧。 “您不喜歡這裏嗎?”玉骨問,言罷他又自答道:“我的寢宮很好看。” 青岩沒打算搭理他,掃了一眼周圍的慘狀,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 除卻對這裏的反感,他還想好好兒思考一下之前的東西。 他不認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即便真的是,青岩也願意去嚐試著相信。 隻是,沒能聽到自己父母的消息實在是遺憾。 青岩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視線和泛濫的同情心收迴來,偏頭對巫邢道:“去正殿,廖曉嘯大概在那兒。☆、30·宮殿崩塌 巫邢看著青岩的背影,迴頭瞅了一眼正看向他們的兩個清醒的人,沒說什麽,拎著那還不知名諱的少年離開了。 那兩人的同伴已經接連落進了刀山,他們修為在外算得上不錯,一個元嬰初期一個金丹巔峰,卻實在是對這個沒轍。 不光是他們,這玩意兒巫邢也沒轍。 除非直接毀了那刀山,但誰知道那刀山下鎮著什麽東西,若是極惡的玩意兒放出來了就不好了。 巫邢是不怕,但是架不住青岩和那個少年修為低啊! 魔尊大人從來都是殺人,保人性命卻是極少做的,業務不熟練,若是不小心玩兒脫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