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森林裏,你仔細想想,你個人數頂天二十多人的小村落吃什麽喝什麽?剛才進去你也看見弓箭了吧?還有一些打磨了很久的刀。可以想象,這個村落裏的人吃的東西八成都是打獵獲得。可是我剛才也繞了一小圈,除了一些已經清理幹淨的皮毛和肉類,根本沒有其它的血肉獵物。這裏是神農架啊,四季如春不敢說,至少不需要儲藏太多過冬食物,尤其現在還是夏令,獵物理所當然都是現打現吃,那麽問題來了,獵物清理的血跡呢?”


    方雨珍一番解釋,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葉雲醒悟過來:“所以沒有血腥氣反而是最大的血腥,連清理獵物的血腥氣都沒有,正說明了有人刻意清理了血並噴灑了一些揮散腥氣的物質。”


    方雨珍豎起拇指:“孺子可教。”


    葉雲皺眉道;“那這麽說來,恐怕村落裏的人都遇害了,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這裏把人都殺光了或許。”


    方雨珍道:“殺光未必,不過肯定把人和屍體都轉移走了。”


    葉雲道:“問題是轉移到了哪裏。”


    方雨珍道:“這就真不知道了,我想我們還是再找找周圍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吧。”


    兩人又轉了好久,但是很顯然將村民轉移走的人也是反偵察的高手,根本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那麽接下來隻剩一個選擇,想要找到村民們,就隻能從那五條土路上選擇一條嚐試看追蹤一下。


    但這無疑是最愚蠢的方法。


    方雨珍很犯難:“看起來這一次注定無功而返了。”


    “等一下?”葉雲疑惑道:“你說對方殺人前後都會襲擊一次前來調查的人,不管來調查的有幾批人,都會擇其一進行襲擊。那就是說我們這一次過來的確是應該碰到案件的?”


    方雨珍道:“沒錯,你還有疑問嗎?眼下的情況不是說明了一切嗎?”


    葉雲道:“是,可是你又說犯人殺人之前會先留什麽預告卡片的對吧?”


    “嘶……”


    方雨珍吸了口氣,蹙眉沉思。


    當局者迷,這件事上她的確忽略了最大的可疑之處,那便是預告卡片的事。


    按照正常邏輯,每一次神秘組織殺人都的確會先發布一次預告函,那麽這一次既然沒有發布,己方又遭遇了襲擊,是否說明這一切隻是巧合?其實襲擊己方的根本不是神秘組織?清理了村落中所有人的也是另外一批人?


    這樣反而更加說得通!


    “看起來這次似乎要無功而返了。”方雨珍歎了口氣。


    葉雲道:“其實也不是無功而返,我在一個房間裏發現了這個。”


    他伸出手來,手掌上有兩張方形卡片。


    他本不想拿出來,因為這兩張卡牌上同樣有著神秘能量在流動著,這讓兩張卡牌摸起來就很有質感,給人一種很厚實沉重的感覺。


    更令人驚奇的是,當他拿出兩張卡牌,其中一張竟自然飛到方雨珍手中……若非他知道方雨珍手無縛雞之力很難有可能具備能量,葉雲甚至會以為方雨珍使用了什麽意念移動物品的特殊能力。


    方雨珍看了看手上的卡牌,嘴巴微張,似乎說了句什麽。


    隻是她根本沒有發出聲來,這讓葉雲愕然不已。


    “你說什麽?”


    “我說……”


    方雨珍再次開口,卻又隻出聲了‘我說’兩字。


    葉雲一臉的莫名:“你說話沒聲音。”


    “怎麽可能?”


    方雨珍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剛要開口,卻突地一震,緊接著,她便默默的將卡牌收了起來。


    她想了想,說道:“我看看你的牌。”


    葉雲莫名其妙的獎牌遞過去,方雨珍卻沒有接,而是說道:“翻過來。”


    葉雲手指一轉便要翻牌,可是就在這時,牌上卻突然爆發出一種極強的力量,仿佛有萬鈞之力壓在指上,明明卡牌對他來說輕如鴻毛,但想要翻轉卻是千難萬難!


    那種感覺,便如兩個被異極吸引住的兩塊磁鐵,卡牌正麵和大地剛好是異極。


    “怎麽會這樣?”


    葉雲重新將牌拿到自己的眼前,隻見上麵是一隻屠了五顏六色的手掌,手掌五指分開,食指與中指、無名指與小指分別並合在一起,背景是同樣奇怪的紋路線。


    葉雲察覺到了不對,這神秘能量很有可能附帶著某種規則。


    他試圖打破這規則,直接身體原地轉了一圈,可是令人驚愕的是,他的身體明明轉了過來,手中的卡牌卻依舊未動,完全沒有辦法把背部的那一麵朝向方雨珍。


    “這是什麽情況?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葉雲剛開口詢問滄形,腦海中便傳入一絲印記。


    “守衛卡,每晚玩家指定一名玩家進行守衛,該玩家將受到保護不會死亡,守衛不能兩晚連續守衛同一人,守衛可以守護自己,守衛的守護與女巫的解藥一起使用將會相互抵消。”


    “這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葉雲喃喃自語。


    方雨珍道:“看起來你也聽到了解釋。”


    葉雲道:“可是我根本不明白什麽意思,什麽……”


    他試圖說出一番長篇大論,可說到一半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聲。


    “這到底怎麽迴事?”


    莫名的束縛禁錮讓他幾乎抓狂。


    方雨珍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長出一口氣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我們等人來了再說吧。”


    “等人?等誰?”


    “一些人。”


    “一些人?人很多?”


    “應該不少於十個吧。”


    兩人的對話隻進行了一小會兒,果然如方雨珍判斷的,遠遠地一條路上,兩個人背著旅行包走了過來。


    一男一女。


    都很年輕,似乎是對大學生情侶,而且看起來很無害的樣子,隻有男的要上別了一把,腿上還插了把匕首。


    不過這也正常,這裏已經是神農架外圍靠裏的地方,沒有導遊和保護著,帶上點刀具護身還是很有必要的。


    兩個人似乎都對這村落充滿興趣的樣子,很好奇的左看右看,一直走到村子中央的篝火堆前才注意到在旁邊小屋前站著的葉雲和方雨珍。


    在這種地方遇到人,情侶也是很興奮,男生一邊走過來一邊笑道:“你們好,請問你們也是來旅遊的嗎?這裏是土家族的小村子?唔……不像啊,看起來更像是彝族的?”


    他倒是很自來熟,還不等葉雲兩人接話便繼續道:“不好意思,忘了介紹一下,我叫原野,這是我女朋友雷倩倩,我們是湖大的大三學生。”


    “葉雲,方雨珍。”葉雲點頭示意。


    方雨珍問道:“現在剛六月你們就放假了?”


    “大三課已經很少了,”原野一指雷倩倩:“你說六一明明都過了十來天了,她還非要過六一兒童節,我就說,要是不用套套都能當媽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得。不過其實我們倆興趣是一樣的,她既然非要禮物,我也正好很想來神農架旅遊,於是就帶她過來了。”


    雷倩倩嗔怪的悄悄從後麵擰了他一下,很靦腆的對葉雲兩人點頭:“抱歉,他就會胡說。”


    “沒事沒事。”


    方雨珍笑著擺擺手,馬上很熱切的跟兩人攀談起來。


    不過她似乎有意隱瞞身份,把自己介紹成雜誌編輯,葉雲是他的男朋友。


    葉雲覺得她應該是有深意,便也不揭穿,隻是衣服冷淡的樣子依在茅屋土牆上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那張神秘的卡牌。


    三個人聊得很開心時,又有人相繼到來。


    最先來的是三個驢友……當然,來到這種地方的,還是驢友的數量最大。


    相互介紹一番得知,三個人中年齡最大一臉老相的叫李文清,41歲,酒店主管;看起來挺文質彬彬的那個叫於謙,36歲,白領;最小的那個才27,叫石立春,用他的話來說是自由職業者,也可以稱作無業遊民,不過家境富庶,所以愛好反而成了他的主職業。


    之後又來了一家三口,父親張誠道42,母親白慧芳43,女兒張玲玲19,張誠道自己開了個中型旅店,雖是不上星的,但奈何當前約泡界形勢大好,他們所在的z市市區每一天都炮火隆隆,這個中興旅店倒也生意興隆。之所以會來神農架,是因為女兒剛考完大學,預估分能考上武大,所以一家三口提前出來旅個遊慶祝一下,順便去武大看看環境。


    後麵還過來了兩個人,這兩個卻是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其中冷冰冰的光頭男眼神陰戾,看誰都一副俎上魚肉的樣子似乎馬上準備拿刀開剁,另一個滿臉橫肉,小眼睛絡腮胡,是身高190體重190腰圍190的‘方形’人士,往那一站熊瞎子都得嚇出一身冷汗。


    光頭男叫陳大力,39歲,聽說是出租車司機,正方形叫孫成,是陳大力的朋友,看他一副擅長聊天且滿口東北話的樣子,任誰也很難相信他居然是自己口中介紹的報社編輯。


    這兩個人一來,其餘人也是嚇得夠嗆,這樣的原始林間,一群除了葉雲之外其餘看起來都沒什麽反抗能力的驢友麵對這樣兩個彪形大漢……還是東北的彪形大漢,如何能不心中略有忐忑?


    不過好在陳大力似乎沒什麽和人交流的想法,剛一來便在村落周圍逛遊……用石立春的話來說,踩點這個詞更貼切一些。而孫成倒是熱情無比,侃大山能力也吊的一比,他往那一站滔滔不絕的開講,別人根本搭不上話……而且還真不是因為怕了他不敢搭話,而是對他的口才和敘述出來的各種旅遊故事真的聽得入神。


    最後又有兩人一前一後到來,前麵的是一個二三十歲看不出細致年紀的白人,長得還挺像貝爺,背著個大旅行包走來臉不紅氣不喘,可是原野試圖提起他的旅行包時卻發現,這包沉得驚人,恐怕至少七八十斤的樣子。而後一個則是麵容剛毅的三十多歲中年人,他看起來有些憔悴,兩眼中略有血絲,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威嚴,這張臉配上健碩的身材還有樸實的夾克牛仔褲,除了警察之外他再說自己是任何一個職業恐怕都沒人信。


    白人叫裏維斯,姓沒說,據他自己說也是個職業驢友,在中國已經逛了一年多,走了很多地方;中年人叫趙剛,人如其名,職業也的確是警察,不過他肯定不是來旅遊的,也絕不可能有人出來旅遊隻是拎個皮製挎兜,不過他並沒有說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兩個人過來是走的兩條路,一前一後相隔了也有十幾分鍾,便如其他過來的人一樣,基本都不可能互相認識。


    葉雲冷眼旁觀,這些人中給葉雲印象最深的就是趙剛。


    他顯然是個正兒八經的警察,就算別人的身份再作假,他也不可能作假,哪怕他沒有亮出證件。


    從這個人的身上葉雲很輕易的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大伯龍鳳的那種氣場,正義凜然剛直不阿,若非吃著公糧,恐怕窮一輩子才會是他最可能的宿命,而鑒於目前正在吃公糧,下場可能更悲慘一些,若非過勞死,怕是也得橫死在辦案中……


    光看麵相和氣場,就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而趙剛顯然也對葉雲很是關注,在場的人中,他的目光僅僅隻是在陳大力和孫成身上停留片刻,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落在葉雲身上。


    而且他的目光很刁鑽,與葉雲對視半晌後,兩眼就一直盯在葉雲左肋的位置,顯然發現了葉雲的配槍。


    葉雲不想引起他的誤會,直接走過來從右麵衣服的外側口袋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他的動作很小,除了趙剛之外沒人能看到。


    趙剛也是鬆了口氣,從口袋裏也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葉雲看,然後做了個手勢,兩人並肩走到村外一座茅屋後麵。


    趙剛道:“t市?小兄弟,你來這幹什麽?”


    葉雲道:“追查一個案件,連環大案。”


    趙剛眼神一閃,問道:“那個神秘組織?”


    葉雲點頭。


    趙剛立刻俯身從自己的挎兜裏掏出一張卡片遞給葉雲。


    葉雲瞳孔微縮,趙剛逃出來的,赫然是那個殺人預告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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