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玩家’這個詞，其實在這個世界的黑暗麵並不稀奇，很多雇傭兵、殺手、甚至一些特種部隊的軍人都聽說過這個詞。
這個世界有50%以上玩槍的人都知道，玩家是一種實力遠超特種兵的職業，據說他們擁有超越人體極限數倍的能力、據說他們可以以身體生擋子彈、據說他們能夠變身怪獸、據說他們擁有特異功能、據說他們無比富有……
‘玩家’這個詞對於‘槍口舔血’的人來說是一種傳奇，卻並不是一種傳說，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絕大多數都知道這世界上的各個國家都在不斷經曆著恐怖襲擊，而這恐怖襲擊的主體就是玩家。
人們仰望著‘玩家’的力量，同時也希冀自己能夠成為其中之一。
他們當然並不知道玩家們其實比那些活躍在戰場中的軍人要經曆更多的危險，他們同樣也不知道玩家們對於‘踢出遊戲’這個詞的恐慌。
……
葉雲的話讓雇傭兵們眼神中迸發著火熱，不止是那天價的每人一千萬美元的雇傭費，還在於他們居然是和‘玩家’一起參與這次行動。
其實他們的前輩或者同行們，在這兩年來有很多都參與過這樣的行動，隻是相對於玩家來說他們不過是炮灰，能活過一次任務的實在少之又少，所以雇傭兵們並不知道自己將麵臨多大的危險。
在他們看來，有‘玩家’和自己並肩作戰，這次行動生存下去的幾率實在太大。
而玩家們的眼神同樣火熱。
他們並非老戴口中‘實力良莠不齊’那般不堪，他們的確貧瘠。但他們卻又特立獨行。
不願加入大組織，而是想要依靠自己的雙手創建一個不遜色於大組織的隊伍……這樣的玩家，在以守序為主的日本實在不多，但能活著走完士官流程的，實力其實已經不比大組織中軍銜差不多的同行們弱了。
他們固然沒有生存在大組織中的底層玩家那麽多的資源。想要獲得血統和超級力量也需要自己不斷的積攢財富，但他們的堅韌和頑強卻是遠超大多數底層玩家的。
一萬遊戲點數對於葉雲和老戴來說都稱得上不菲，更何況對於這些掙紮在遊戲底層的玩家？
所以他們此刻已是心潮澎湃，哪怕這次的行動再危險，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退縮之心。
當然，不論玩家還是雇傭兵。多多少少都對於將要大量死亡的菊川高校的學生有些愧疚，但這本也是一個自私的時代，能活到現在，他們又怎會不知憐憫和同情對於一個玩家的危害？
連葉雲這樣的人都已變得鐵血，最強反恐遊戲對於玩家的影響可見一斑。
感受著房間內雖寂靜但卻無比火熱的氣氛。葉雲揮手道：“所有裝備現在開始下發，拿到之後就是你們的了，我絕不收迴。至於這次行動之後你們怎麽處理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傭兵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們經受過的槍械並不少。然而玩家們卻和他們不同，由普通人轉成玩家的眾人自然知道在日本這個地方獲取槍械……尤其是步槍有多困難，而從遊戲商城購買更是耗費巨大，他們也不舍得。如今葉雲將這些軍火全部送給他們，玩家們怎能不興奮？
留下數名人造人給其餘人發放軍火。葉雲帶著人造人一號二號走到角落。
人造人們其實有自己的名字，不過為了方便，前進組和吉野營各抽出十來人重組成一隊。代號也直接用一二三四五標記。
一號和二號分別是吉野營與前進組的人造人領袖。
“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一號二號，你們的名字都叫什麽？”
“大人，我在社會上的名字是本多一馬/江口峰。”
“你們的職業呢？”
“我是點心師/公司職員。”
“融入社會，你們有什麽不適應的麽？”
葉雲的問題讓兩名人造人默然。
葉雲心中暗道果然。淡淡的道：“你們已經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人了？”
“小人不敢！”兩名人造人齊齊跪在地上，一副日本人想要剖腹自盡時的表情。
葉雲道：“是不敢啊。哪怕你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事業甚至愛情，但你們腦袋裏依舊有芯片和炸彈在控製著你們。時刻告訴你們自己是人造人而不是真正的人類。已經品嚐過這個世界美好的你們自然不甘心受控製和驅使，但你們卻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我說的對？”
一號二號抖似篩糠：“大人……”
“我不是兩大組織的人，自然也沒必要因為你們對兩大組織有怨言或不忠的想法而傷害你們……我隻是想告訴你們，帶著所有的人造人好好給我幹好這趟活，別的我給不了你們，但這次行動結束，你們之中活下來的，將不再是人造人，而是真正的人類，你們腦子裏的東西，我也會給你們去掉。”
兩名人造人一震，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葉雲的臉。
燈光下，葉雲麵容平淡，這張英俊的臉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正在做著憐憫思考的感覺。
“謝大人！”
“我們一定為大人肝腦塗地！”
遣開兩名人造人，老戴從一旁走過來笑道：“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人造人的忠誠，不錯嘛。”
葉雲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剛才的那話說真心的，雖然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不大，但如果真的有人能活下來，我會如約請兩大組織將他們大腦裏的東西去除掉。”
老戴一愣，原本調侃的話又咽了迴去，皺眉道：“他們讓你聯想到了十號和‘裏’？”
經曆過零空間裏與複製體的會麵，返迴後葉雲並沒有向老戴隱瞞這些。所以後者知道複製體的事。
葉雲幽幽一歎：“我隻是覺得他們很可憐，他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上，被製造出來又被扣上枷鎖，然後背負著別人強加的命運過活，你不覺得他們很慘嗎？”
“這世界上慘的人太多了。”
身後火炮的聲音傳來：“戰亂四起天災*的非洲。那些一生出來就內有艾滋外有饑寒子彈威脅的孩子可不可憐？連年戰爭的中東，為了野心家而不得不拿起武器的平民可不可憐？東南亞、南美洲、前蘇聯各國之內，一座座被戰火和硝煙覆蓋的村莊可不可憐？這世界上可憐的東西太多，你我又能幫的了幾個？拋開這些不說，那所菊川高校的學生們馬上就要慘遭你們的毒手，你的憐憫怎麽不用在他們身上？”
老戴怒道：“二炮你這話什麽意思？教育我們麽？”
火炮冷笑道：“教育你們？老子也得有那個閑心！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忠告：憐憫、珍視、愛護這些東西。留給自己人就行了，放在任何一個外人身上都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老戴冷笑道：“放屁，你要真這麽想，溪水那小妮子又是怎麽迴事？”
“你他媽……”
“我是你爹。”
“x你個o的！”
“@#￥#……*&！”
這倆家夥的日常對罵再次展開，葉雲苦笑著從小門離開倉庫。
天上的星星。閃閃點點，鋪滿整個夜幕。
葉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花了很長時間才吐盡。
火炮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而且火炮會說出這樣的話，恰恰正是因為這個彪莽猛男將自己當朋友。
但是火炮並不明白，葉雲的感歎和憐憫是來自於自己的複製體，同樣的人造人，同樣的悲慘背景。同樣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正在向著越發冰冷的方向轉變，可是有些感情總是無法舍盡。
比如與老戴和火炮的友情，比如對於自己複製體一切遭遇的傷感和悲懷。還有對於三號研究所的憎恨。
葉雲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境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也不知這對於草薙血統的開發究竟有沒有壞處……
第二天。
學校的大巴車開進菊川高校，總共四十名學生從兩輛大巴中緩緩走下。
日本的高考壓力其實比起中國毫不遜色，所以青山這邊也僅僅隻是從高一高二各抽調二十人。
這其中當然就有葉雲。
以及祈願有雨。
而且後者還是跟在前者身側半步如小媳婦一般臉頰微醺的樣子。
學校之間的派遣學習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標明要學習什麽，派遣來的學生們基本也隻是與本校的學生們一起上課一起參加社團活動。
作為被學習的學校，菊川高校雖然生命不顯。但卻顯然已經有多次接受派遣學生的經曆，四十名學生很快被塞進各個班級。大概每五人一個班。
值得一提的是，菊川高校雖然是高中。但它的中等教育部……中學部也和高中部在同一個院裏，而且中學部的人數更多，三個教學樓占了兩個多，隻有三號教學樓的二層往上才是高中部的地盤。
葉雲和祈願有雨，與三名本校學生被帶入一年四班，在上課前由老師介紹並加塞到班級裏最後排的座位上。
這一組隻有葉雲一名男生，得益於青山學校優質的‘美女培養技術’，這一組可算得上俊男美女，引來四班全體學生的熱烈歡迎。
不過上課還是最主要的。
前邊老師講課，後邊葉雲率先看了眼床邊倒數第二個位置……據老戴說，坐在那個位置的男子高中生多半都很吊，具體有多吊自是不用多說，想必各位看過動漫的也該了解……
不過有些掃興的是，那裏坐著的是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學生，她此刻也在迴頭偷看葉雲，一不小心兩人對上眼，這女孩立刻羞紅了臉頰。
“咳咳！”
旁邊傳來祈願有雨不滿的輕聲咳嗽，葉雲訕訕轉移目光……不過依舊在掃量著這個班級的其他人。
當然，他的表情是一副很新奇也很期待的樣子。看起來與許多轉學生或剛加入新環境的人差不多。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目標。
一個從眾人剛進班級就始終盯著祈願有雨看的男生。
這個男生看起來並不高大健壯，而且也沒有一絲玩家的精悍勁，但葉雲十分確定他是一名玩家，因為……
他的雙眼一直死死地盯著祈願有雨的左耳。
祈願有雨的長發及背。並沒有用任何東西梳起，所以零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大半耳朵。
但從走路帶起的風引動耳側長發吹起，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左耳上有一顆細小的青白色的耳釘。
耳釘材質看起來並不古樸，而且也難以看到上麵有什麽花紋，除了顏色比較古怪外與其他女生的耳釘無異。
但這個顏色的耳釘，必然會引起玩家的注意！
因為t的遊戲徽章就是青白色的！
而ct的遊戲徽章是金紅色的！
遊戲徽章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放大或縮小。並且能轉換成各種形態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一個女性玩家將遊戲徽章變成耳釘簡直在正常不過，有頭發的遮掩，別人想要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那名男生就是發現了，而且不但發現了。看著祈願有雨的眼神也是無比兇狠。
隻不過祈願有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葉雲身上罷了。
仔細打量祈願有雨並作出某種判斷後，這男生才轉移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葉雲後並沒有發現什麽，索性狠狠瞪了一眼與自己對視著的葉雲，轉過頭去。
葉雲在他轉頭的瞬間露出微笑。
他迴頭低聲對祈願有雨道：“我送你的耳釘……帶著舒服麽？”
……
下課鈴聲剛剛響起，那個一直盯著祈願有雨的男生便豁然起身大踏步走過來。
他動作飛快的抓住祈願有雨的手臂把這個柔弱的姑娘拎起就向外走：“祈願同學，我有話要和你說。”
“幹什麽你！？”
葉雲一聲怒喝，雙手已經抓在這男生肩上：“放開！”
男生冷哼一聲。身後這小子的確有點力氣，想來應該是棒球社或者籃球社的隊員，不過這力氣對別人來說很大。對自己卻是根本算不上什麽！
他頭也不迴一腳後踹，右腳直接蹬在葉雲腹部，力量之大竟是將葉雲踹的向後飛起直接撞在角落，整個人如大蝦一般弓起了身子，表情也是因疼痛而變得扭曲。
“啊！！放開！你幹什麽？你怎麽能打人？”祈願有雨驚呆了兩秒便反應過來，哭著掙紮起來。不過她的力量實在不大，輕而易舉的被男生拖了出去。
班裏的學生們沒弄懂發生了什麽。但對於派遣生……尤其是這麽英俊的男生自然要關心一下，於是一群女生圍過來把葉雲扶起。其中一人焦急的問道：“草薙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
葉雲一臉憤怒的起身，捂著腹部就向門口衝了出去。
一群女生焦急的不知所措，隻有一兩個急匆匆的跑出去報告老師。
“砰！”
男廁的門被一腳踹開，抓著祈願有雨的男生走進去喝道：“都滾出去！”
男生們似是很怕他的樣子，匆匆提著褲子向外跑。
這男生將祈願有雨推到牆上，單手撐牆近距離俯視著這個女孩兒，另一隻手則是撩開她的頭發仔細打量著她左耳上的耳釘。
若是換個女孩，很可能被這‘壁咚’弄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但祈願有雨卻沒有，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無比倔強的流著淚看著男生。
兩相無語數秒，這男生微微皺眉：“你不是t？”
祈願有雨憤怒的看著他，分明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男生看著那耳釘，越看越苦逼……他分明沒有從那耳釘上感受到遊戲係統的‘規則之力’，也沒有感受到t的遊戲徽章上那股陰冷的感覺。
“這……”
砰！
門被一腳踢開，葉雲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衝進來，一見男生與祈願有雨的姿勢，憤怒的吼道：“我跟你拚了！”
說著。他死命撲了上來，真的是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那男生意識到自己似乎看錯了什麽，臉色黑中帶紫，卻並沒有再攻擊葉雲，反而任由對方狠狠的一拳打在自己臉上。
不過對方畢竟力量太弱。這盛怒下的一拳，竟然也僅僅隻是讓他微微側臉，連疼痛都沒有太多。
葉雲狀如瘋牛般紅著臉喘著粗氣，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然而男生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葉雲自己的雙拳已經開始發紅。
“夠了！”
一聲低沉的吼喝從門口傳來。旋即葉雲便感覺衣領處一股大力傳來，眼前一花，身體已經撞破廁所的雜物間摔了進去。
然後他便看到，又有三個男生走了進來，將自己扔飛的。正是他們之中領頭的那個。
來人看了眼哭泣著從眼前跑過撲到葉雲身上的祈願有雨，又看了眼臉色發黑的那個男生，皺眉道：“桐穀，怎麽迴事？”
“沒事。”桐穀捏了捏拳便要從他身前走過，卻被一把按住了肩膀阻住，不由冷聲道：“放開我，上杉。”
“你發什麽瘋？把剛來的女派遣生強行帶到男廁所，這是好人該幹的事兒嗎？”上杉語氣低沉。言語中有怒意積累。
桐穀用手指點了點掙紮著起身的葉雲：“你才是，將派遣生扔飛，難道不是仗著力量欺壓別人嗎？”
“你！”上杉臉色怒氣更盛：“我那是看到這人在打你。看不過眼才動手的！而且就那麽一扔，又摔不壞！”
“別廢話了。”桐穀不耐的便想從他身邊走過，卻又被上杉推了迴來。
桐穀心中鬱氣終於爆發，一雙眼狠狠的盯著上杉：“你想幹什麽！？”
上杉也怒了：“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欺負女生！”
“用得著你管嗎？”
“我是學生會長！我還比你高一級！”
“你這是在壓我嗎！？”
“你做了錯事難道不該說嗎！？”
“滾開，別擋路！”
“如果我不呢！？”
哢！
保險打開的聲音響起。
桐穀抬手間一道金紅光芒閃過。一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上杉的眉心：“滾開！”
哢！
同樣的聲音響起。
同樣是一道金紅光芒瞬間浮現然後迅速消失，上杉的手槍也抵在桐穀的額頭：“冥頑不靈！”
“好了好了別這樣了！”
“就是。大家都是朋友，這是幹什麽？”
上杉身後的兩個人連忙過來將上杉與桐穀拉開。一邊安撫一邊插科打諢。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低聲道：“上杉，你這是幹什麽，桐穀那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杉冷哼一聲，依舊狠狠的瞪著桐穀。
另一個矮一些的則是對桐穀道：“桐穀君，有什麽問題和麻煩就說出來，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大樹，你該知道，這種人就該打醒他！”上杉狠聲道。
“安結元，你放開我，讓我看看他怎麽把我打醒！”桐穀臉色依舊僵硬。
大樹和安結元連忙安撫，嘮嘮叨叨足有三分鍾，才把兩人的氣性都給撫平，安結元顯然和桐穀關係不錯，柔聲道：“桐穀，到底怎麽迴事，從上次……之後你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要不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桐穀被煩的厲害，眼前又是並肩多次的戰友，隻好指著已經和葉雲嚇得抱做一團的祈願有雨：“我看到那女人左耳有一顆t顏色的耳釘，所以就……”
他的話音還未說完，另外三人便同時舉槍對準了儲物間裏的兩人。
葉雲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背轉身去把後背對著門外的人並將祈願有雨護在懷裏，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你們的反應不是比我還大？”
桐穀苦笑一下道：“那根本就是普通的耳釘隻是顏色與t相同罷了，我檢查過，她不是t……”
另外三人長出一口氣，桐穀的脾氣雖然差，但實力和眼力都沒的說，他既然確定了，那想必就沒有事了。
桐穀苦笑道：“的確，上次之後我……但是我沒你們想象的那麽不堪，至少火氣我壓得住，否則我直接在教室裏就開槍了。”
“好了好了，有什麽話晚上說。”上杉臉色也變好了些，揮手對身旁幾人做了個手勢，待另外三人走出去後，他才拍了拍葉雲的肩膀，輕聲道：“抱歉，剛才……唉，不管怎麽說，如果你想報複的話就來二年二班狠狠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對不起。”
隨著上杉離開，祈願有雨也從葉雲懷裏爬了出來，看著他的樣子擔心的說：“炎雲，你沒事吧？”
葉雲臉色發白：“沒事……我以為他要對你……”
祈願有雨感動的抱住葉雲，聆聽著他懷裏的心跳：“沒有，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我才是，聽他們的話，好像是我送你的耳釘有問題，要不摘下來吧。”
“不要！”
“唉，好吧……這裏是男廁，我們出去吧。”
“嗯。”
攙扶著看起來一瘸一拐的葉雲往教師走，祈願有雨突然說道：“炎雲，不要再去找那幾個人報複了好嗎？他們手裏有槍的……就算是氣槍，也會受傷的。”
“隻要你沒事，我什麽都好……”葉雲突地一愣：“你看到他們拿槍對著我們了？”
祈願有雨甜甜一笑：“我還看到你把我保護在懷裏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給我擋槍呢。”
葉雲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有，”祈願有雨臉頰一片緋紅：“是感動到我了呢。”
“對不起……”
“傻瓜，別說了。”
兩人慢慢走向教室。
葉雲看著低著頭攙扶著自己的祈願有雨，越發真誠的低語：“對不起……”
“都說了別說這種話了。”
葉雲點點頭，一直放在口袋裏的手，在手機一側按下【短訊發送】。
“已確定ct名：上杉隆一、桐穀良史、大樹左兵衛、安結元一郎。”
隨之一起發送的，還有一份剛剛錄下來的錄像視頻。(未完待續)
這個世界有50%以上玩槍的人都知道，玩家是一種實力遠超特種兵的職業，據說他們擁有超越人體極限數倍的能力、據說他們可以以身體生擋子彈、據說他們能夠變身怪獸、據說他們擁有特異功能、據說他們無比富有……
‘玩家’這個詞對於‘槍口舔血’的人來說是一種傳奇，卻並不是一種傳說，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絕大多數都知道這世界上的各個國家都在不斷經曆著恐怖襲擊，而這恐怖襲擊的主體就是玩家。
人們仰望著‘玩家’的力量，同時也希冀自己能夠成為其中之一。
他們當然並不知道玩家們其實比那些活躍在戰場中的軍人要經曆更多的危險，他們同樣也不知道玩家們對於‘踢出遊戲’這個詞的恐慌。
……
葉雲的話讓雇傭兵們眼神中迸發著火熱，不止是那天價的每人一千萬美元的雇傭費，還在於他們居然是和‘玩家’一起參與這次行動。
其實他們的前輩或者同行們，在這兩年來有很多都參與過這樣的行動，隻是相對於玩家來說他們不過是炮灰，能活過一次任務的實在少之又少，所以雇傭兵們並不知道自己將麵臨多大的危險。
在他們看來，有‘玩家’和自己並肩作戰，這次行動生存下去的幾率實在太大。
而玩家們的眼神同樣火熱。
他們並非老戴口中‘實力良莠不齊’那般不堪，他們的確貧瘠。但他們卻又特立獨行。
不願加入大組織，而是想要依靠自己的雙手創建一個不遜色於大組織的隊伍……這樣的玩家，在以守序為主的日本實在不多，但能活著走完士官流程的，實力其實已經不比大組織中軍銜差不多的同行們弱了。
他們固然沒有生存在大組織中的底層玩家那麽多的資源。想要獲得血統和超級力量也需要自己不斷的積攢財富，但他們的堅韌和頑強卻是遠超大多數底層玩家的。
一萬遊戲點數對於葉雲和老戴來說都稱得上不菲，更何況對於這些掙紮在遊戲底層的玩家？
所以他們此刻已是心潮澎湃，哪怕這次的行動再危險，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退縮之心。
當然，不論玩家還是雇傭兵。多多少少都對於將要大量死亡的菊川高校的學生有些愧疚，但這本也是一個自私的時代，能活到現在，他們又怎會不知憐憫和同情對於一個玩家的危害？
連葉雲這樣的人都已變得鐵血，最強反恐遊戲對於玩家的影響可見一斑。
感受著房間內雖寂靜但卻無比火熱的氣氛。葉雲揮手道：“所有裝備現在開始下發，拿到之後就是你們的了，我絕不收迴。至於這次行動之後你們怎麽處理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傭兵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們經受過的槍械並不少。然而玩家們卻和他們不同，由普通人轉成玩家的眾人自然知道在日本這個地方獲取槍械……尤其是步槍有多困難，而從遊戲商城購買更是耗費巨大，他們也不舍得。如今葉雲將這些軍火全部送給他們，玩家們怎能不興奮？
留下數名人造人給其餘人發放軍火。葉雲帶著人造人一號二號走到角落。
人造人們其實有自己的名字，不過為了方便，前進組和吉野營各抽出十來人重組成一隊。代號也直接用一二三四五標記。
一號和二號分別是吉野營與前進組的人造人領袖。
“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一號二號，你們的名字都叫什麽？”
“大人，我在社會上的名字是本多一馬/江口峰。”
“你們的職業呢？”
“我是點心師/公司職員。”
“融入社會，你們有什麽不適應的麽？”
葉雲的問題讓兩名人造人默然。
葉雲心中暗道果然。淡淡的道：“你們已經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人了？”
“小人不敢！”兩名人造人齊齊跪在地上，一副日本人想要剖腹自盡時的表情。
葉雲道：“是不敢啊。哪怕你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事業甚至愛情，但你們腦袋裏依舊有芯片和炸彈在控製著你們。時刻告訴你們自己是人造人而不是真正的人類。已經品嚐過這個世界美好的你們自然不甘心受控製和驅使，但你們卻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我說的對？”
一號二號抖似篩糠：“大人……”
“我不是兩大組織的人，自然也沒必要因為你們對兩大組織有怨言或不忠的想法而傷害你們……我隻是想告訴你們，帶著所有的人造人好好給我幹好這趟活，別的我給不了你們，但這次行動結束，你們之中活下來的，將不再是人造人，而是真正的人類，你們腦子裏的東西，我也會給你們去掉。”
兩名人造人一震，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葉雲的臉。
燈光下，葉雲麵容平淡，這張英俊的臉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正在做著憐憫思考的感覺。
“謝大人！”
“我們一定為大人肝腦塗地！”
遣開兩名人造人，老戴從一旁走過來笑道：“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人造人的忠誠，不錯嘛。”
葉雲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剛才的那話說真心的，雖然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不大，但如果真的有人能活下來，我會如約請兩大組織將他們大腦裏的東西去除掉。”
老戴一愣，原本調侃的話又咽了迴去，皺眉道：“他們讓你聯想到了十號和‘裏’？”
經曆過零空間裏與複製體的會麵，返迴後葉雲並沒有向老戴隱瞞這些。所以後者知道複製體的事。
葉雲幽幽一歎：“我隻是覺得他們很可憐，他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上，被製造出來又被扣上枷鎖，然後背負著別人強加的命運過活，你不覺得他們很慘嗎？”
“這世界上慘的人太多了。”
身後火炮的聲音傳來：“戰亂四起天災*的非洲。那些一生出來就內有艾滋外有饑寒子彈威脅的孩子可不可憐？連年戰爭的中東，為了野心家而不得不拿起武器的平民可不可憐？東南亞、南美洲、前蘇聯各國之內，一座座被戰火和硝煙覆蓋的村莊可不可憐？這世界上可憐的東西太多，你我又能幫的了幾個？拋開這些不說，那所菊川高校的學生們馬上就要慘遭你們的毒手，你的憐憫怎麽不用在他們身上？”
老戴怒道：“二炮你這話什麽意思？教育我們麽？”
火炮冷笑道：“教育你們？老子也得有那個閑心！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忠告：憐憫、珍視、愛護這些東西。留給自己人就行了，放在任何一個外人身上都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老戴冷笑道：“放屁，你要真這麽想，溪水那小妮子又是怎麽迴事？”
“你他媽……”
“我是你爹。”
“x你個o的！”
“@#￥#……*&！”
這倆家夥的日常對罵再次展開，葉雲苦笑著從小門離開倉庫。
天上的星星。閃閃點點，鋪滿整個夜幕。
葉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花了很長時間才吐盡。
火炮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而且火炮會說出這樣的話，恰恰正是因為這個彪莽猛男將自己當朋友。
但是火炮並不明白，葉雲的感歎和憐憫是來自於自己的複製體，同樣的人造人，同樣的悲慘背景。同樣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正在向著越發冰冷的方向轉變，可是有些感情總是無法舍盡。
比如與老戴和火炮的友情，比如對於自己複製體一切遭遇的傷感和悲懷。還有對於三號研究所的憎恨。
葉雲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境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也不知這對於草薙血統的開發究竟有沒有壞處……
第二天。
學校的大巴車開進菊川高校，總共四十名學生從兩輛大巴中緩緩走下。
日本的高考壓力其實比起中國毫不遜色，所以青山這邊也僅僅隻是從高一高二各抽調二十人。
這其中當然就有葉雲。
以及祈願有雨。
而且後者還是跟在前者身側半步如小媳婦一般臉頰微醺的樣子。
學校之間的派遣學習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標明要學習什麽，派遣來的學生們基本也隻是與本校的學生們一起上課一起參加社團活動。
作為被學習的學校，菊川高校雖然生命不顯。但卻顯然已經有多次接受派遣學生的經曆，四十名學生很快被塞進各個班級。大概每五人一個班。
值得一提的是，菊川高校雖然是高中。但它的中等教育部……中學部也和高中部在同一個院裏，而且中學部的人數更多，三個教學樓占了兩個多，隻有三號教學樓的二層往上才是高中部的地盤。
葉雲和祈願有雨，與三名本校學生被帶入一年四班，在上課前由老師介紹並加塞到班級裏最後排的座位上。
這一組隻有葉雲一名男生，得益於青山學校優質的‘美女培養技術’，這一組可算得上俊男美女，引來四班全體學生的熱烈歡迎。
不過上課還是最主要的。
前邊老師講課，後邊葉雲率先看了眼床邊倒數第二個位置……據老戴說，坐在那個位置的男子高中生多半都很吊，具體有多吊自是不用多說，想必各位看過動漫的也該了解……
不過有些掃興的是，那裏坐著的是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學生，她此刻也在迴頭偷看葉雲，一不小心兩人對上眼，這女孩立刻羞紅了臉頰。
“咳咳！”
旁邊傳來祈願有雨不滿的輕聲咳嗽，葉雲訕訕轉移目光……不過依舊在掃量著這個班級的其他人。
當然，他的表情是一副很新奇也很期待的樣子。看起來與許多轉學生或剛加入新環境的人差不多。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目標。
一個從眾人剛進班級就始終盯著祈願有雨看的男生。
這個男生看起來並不高大健壯，而且也沒有一絲玩家的精悍勁，但葉雲十分確定他是一名玩家，因為……
他的雙眼一直死死地盯著祈願有雨的左耳。
祈願有雨的長發及背。並沒有用任何東西梳起，所以零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大半耳朵。
但從走路帶起的風引動耳側長發吹起，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左耳上有一顆細小的青白色的耳釘。
耳釘材質看起來並不古樸，而且也難以看到上麵有什麽花紋，除了顏色比較古怪外與其他女生的耳釘無異。
但這個顏色的耳釘，必然會引起玩家的注意！
因為t的遊戲徽章就是青白色的！
而ct的遊戲徽章是金紅色的！
遊戲徽章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放大或縮小。並且能轉換成各種形態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一個女性玩家將遊戲徽章變成耳釘簡直在正常不過，有頭發的遮掩，別人想要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那名男生就是發現了，而且不但發現了。看著祈願有雨的眼神也是無比兇狠。
隻不過祈願有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葉雲身上罷了。
仔細打量祈願有雨並作出某種判斷後，這男生才轉移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葉雲後並沒有發現什麽，索性狠狠瞪了一眼與自己對視著的葉雲，轉過頭去。
葉雲在他轉頭的瞬間露出微笑。
他迴頭低聲對祈願有雨道：“我送你的耳釘……帶著舒服麽？”
……
下課鈴聲剛剛響起，那個一直盯著祈願有雨的男生便豁然起身大踏步走過來。
他動作飛快的抓住祈願有雨的手臂把這個柔弱的姑娘拎起就向外走：“祈願同學，我有話要和你說。”
“幹什麽你！？”
葉雲一聲怒喝，雙手已經抓在這男生肩上：“放開！”
男生冷哼一聲。身後這小子的確有點力氣，想來應該是棒球社或者籃球社的隊員，不過這力氣對別人來說很大。對自己卻是根本算不上什麽！
他頭也不迴一腳後踹，右腳直接蹬在葉雲腹部，力量之大竟是將葉雲踹的向後飛起直接撞在角落，整個人如大蝦一般弓起了身子，表情也是因疼痛而變得扭曲。
“啊！！放開！你幹什麽？你怎麽能打人？”祈願有雨驚呆了兩秒便反應過來，哭著掙紮起來。不過她的力量實在不大，輕而易舉的被男生拖了出去。
班裏的學生們沒弄懂發生了什麽。但對於派遣生……尤其是這麽英俊的男生自然要關心一下，於是一群女生圍過來把葉雲扶起。其中一人焦急的問道：“草薙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
葉雲一臉憤怒的起身，捂著腹部就向門口衝了出去。
一群女生焦急的不知所措，隻有一兩個急匆匆的跑出去報告老師。
“砰！”
男廁的門被一腳踹開，抓著祈願有雨的男生走進去喝道：“都滾出去！”
男生們似是很怕他的樣子，匆匆提著褲子向外跑。
這男生將祈願有雨推到牆上，單手撐牆近距離俯視著這個女孩兒，另一隻手則是撩開她的頭發仔細打量著她左耳上的耳釘。
若是換個女孩，很可能被這‘壁咚’弄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但祈願有雨卻沒有，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無比倔強的流著淚看著男生。
兩相無語數秒，這男生微微皺眉：“你不是t？”
祈願有雨憤怒的看著他，分明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男生看著那耳釘，越看越苦逼……他分明沒有從那耳釘上感受到遊戲係統的‘規則之力’，也沒有感受到t的遊戲徽章上那股陰冷的感覺。
“這……”
砰！
門被一腳踢開，葉雲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衝進來，一見男生與祈願有雨的姿勢，憤怒的吼道：“我跟你拚了！”
說著。他死命撲了上來，真的是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那男生意識到自己似乎看錯了什麽，臉色黑中帶紫，卻並沒有再攻擊葉雲，反而任由對方狠狠的一拳打在自己臉上。
不過對方畢竟力量太弱。這盛怒下的一拳，竟然也僅僅隻是讓他微微側臉，連疼痛都沒有太多。
葉雲狀如瘋牛般紅著臉喘著粗氣，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然而男生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葉雲自己的雙拳已經開始發紅。
“夠了！”
一聲低沉的吼喝從門口傳來。旋即葉雲便感覺衣領處一股大力傳來，眼前一花，身體已經撞破廁所的雜物間摔了進去。
然後他便看到，又有三個男生走了進來，將自己扔飛的。正是他們之中領頭的那個。
來人看了眼哭泣著從眼前跑過撲到葉雲身上的祈願有雨，又看了眼臉色發黑的那個男生，皺眉道：“桐穀，怎麽迴事？”
“沒事。”桐穀捏了捏拳便要從他身前走過，卻被一把按住了肩膀阻住，不由冷聲道：“放開我，上杉。”
“你發什麽瘋？把剛來的女派遣生強行帶到男廁所，這是好人該幹的事兒嗎？”上杉語氣低沉。言語中有怒意積累。
桐穀用手指點了點掙紮著起身的葉雲：“你才是，將派遣生扔飛，難道不是仗著力量欺壓別人嗎？”
“你！”上杉臉色怒氣更盛：“我那是看到這人在打你。看不過眼才動手的！而且就那麽一扔，又摔不壞！”
“別廢話了。”桐穀不耐的便想從他身邊走過，卻又被上杉推了迴來。
桐穀心中鬱氣終於爆發，一雙眼狠狠的盯著上杉：“你想幹什麽！？”
上杉也怒了：“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欺負女生！”
“用得著你管嗎？”
“我是學生會長！我還比你高一級！”
“你這是在壓我嗎！？”
“你做了錯事難道不該說嗎！？”
“滾開，別擋路！”
“如果我不呢！？”
哢！
保險打開的聲音響起。
桐穀抬手間一道金紅光芒閃過。一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上杉的眉心：“滾開！”
哢！
同樣的聲音響起。
同樣是一道金紅光芒瞬間浮現然後迅速消失，上杉的手槍也抵在桐穀的額頭：“冥頑不靈！”
“好了好了別這樣了！”
“就是。大家都是朋友，這是幹什麽？”
上杉身後的兩個人連忙過來將上杉與桐穀拉開。一邊安撫一邊插科打諢。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低聲道：“上杉，你這是幹什麽，桐穀那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杉冷哼一聲，依舊狠狠的瞪著桐穀。
另一個矮一些的則是對桐穀道：“桐穀君，有什麽問題和麻煩就說出來，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大樹，你該知道，這種人就該打醒他！”上杉狠聲道。
“安結元，你放開我，讓我看看他怎麽把我打醒！”桐穀臉色依舊僵硬。
大樹和安結元連忙安撫，嘮嘮叨叨足有三分鍾，才把兩人的氣性都給撫平，安結元顯然和桐穀關係不錯，柔聲道：“桐穀，到底怎麽迴事，從上次……之後你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要不要看一下心理醫生？”
桐穀被煩的厲害，眼前又是並肩多次的戰友，隻好指著已經和葉雲嚇得抱做一團的祈願有雨：“我看到那女人左耳有一顆t顏色的耳釘，所以就……”
他的話音還未說完，另外三人便同時舉槍對準了儲物間裏的兩人。
葉雲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背轉身去把後背對著門外的人並將祈願有雨護在懷裏，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你們的反應不是比我還大？”
桐穀苦笑一下道：“那根本就是普通的耳釘隻是顏色與t相同罷了，我檢查過，她不是t……”
另外三人長出一口氣，桐穀的脾氣雖然差，但實力和眼力都沒的說，他既然確定了，那想必就沒有事了。
桐穀苦笑道：“的確，上次之後我……但是我沒你們想象的那麽不堪，至少火氣我壓得住，否則我直接在教室裏就開槍了。”
“好了好了，有什麽話晚上說。”上杉臉色也變好了些，揮手對身旁幾人做了個手勢，待另外三人走出去後，他才拍了拍葉雲的肩膀，輕聲道：“抱歉，剛才……唉，不管怎麽說，如果你想報複的話就來二年二班狠狠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對不起。”
隨著上杉離開，祈願有雨也從葉雲懷裏爬了出來，看著他的樣子擔心的說：“炎雲，你沒事吧？”
葉雲臉色發白：“沒事……我以為他要對你……”
祈願有雨感動的抱住葉雲，聆聽著他懷裏的心跳：“沒有，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我才是，聽他們的話，好像是我送你的耳釘有問題，要不摘下來吧。”
“不要！”
“唉，好吧……這裏是男廁，我們出去吧。”
“嗯。”
攙扶著看起來一瘸一拐的葉雲往教師走，祈願有雨突然說道：“炎雲，不要再去找那幾個人報複了好嗎？他們手裏有槍的……就算是氣槍，也會受傷的。”
“隻要你沒事，我什麽都好……”葉雲突地一愣：“你看到他們拿槍對著我們了？”
祈願有雨甜甜一笑：“我還看到你把我保護在懷裏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給我擋槍呢。”
葉雲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有，”祈願有雨臉頰一片緋紅：“是感動到我了呢。”
“對不起……”
“傻瓜，別說了。”
兩人慢慢走向教室。
葉雲看著低著頭攙扶著自己的祈願有雨，越發真誠的低語：“對不起……”
“都說了別說這種話了。”
葉雲點點頭，一直放在口袋裏的手，在手機一側按下【短訊發送】。
“已確定ct名：上杉隆一、桐穀良史、大樹左兵衛、安結元一郎。”
隨之一起發送的，還有一份剛剛錄下來的錄像視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