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派們重生後都愛上了我 作者:即墨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理查德勳爵終於被徹底激怒,陰狠的道:“身為肮髒的賤民,就該有一點賤民的自知之明,別以為成了議員就是我們的一員了,現在立刻給我從這裏滾出去,懂嗎?” 紀淩來到跟前,就剛好看到這一幕,嗬…… 就算沒有原書的劇情,他也看不慣這樣的行為! 紀淩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杯酒,直接就潑到了理查德勳爵的臉上,抬步站在了兩人的中間,將文彥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輕蔑的挑起眉梢,望著理查德勳爵,聲調微揚,“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為難我的人?” “該從這裏滾出去的——是你。”紀淩冷冷的說。第5章 護短 雖然紀淩身高遠不及理查德勳爵,但是那輕蔑的眼神和高高在上的神情,依舊令這個高大的中年男性貴族漲紅了臉,眼中冒出憤怒的如同要吃人的火光! 但紀淩絲毫都不害怕,甚至還有心情揚起下巴,發出一聲挑釁的嗤笑。 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勳爵,也就敢欺負一下平民而已,在他的父親麵前什麽都不是,他料定對方不敢如何。否則以原主這一貫囂張跋扈的性格,若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還不早被打死了? 這就是帝國貴族的森然等級製度。 理查德勳爵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酒水順著他的臉滴落下來,狼狽不已倍感羞辱……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他不敢動紀淩。 不僅僅因為紀淩是紀霆大公和瑪麗娜夫人的寶貝獨子,更因為一個最近在帝國貴族中廣泛流傳的傳言,卡洛斯大公閣下對紀淩也極為寵愛。 同時被兩位大公爵捧在手心,其中一個還是血腥恐怖的卡洛斯大公…… 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紀淩表露不滿。那些普通平民在他眼中是賤民,但自己在紀淩這樣血統高貴的高等貴族麵前……難道不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賤民’嗎? 半晌,理查德勳爵露出一個扭曲的卑微笑容,躬身道:“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紀淩哼了一聲,眉梢一挑:“你現在知道了。” 理查德勳爵恥辱的低下頭,道:“是的,今天是我不對,我為自己冒昧無知的行為乞求您的原諒。” 紀淩瞥了他一眼,看的理查德勳爵額頭冷汗流下。 如果今天他不能取得紀淩的諒解,隻要紀淩隨意在紀霆大公或者卡洛斯大公麵前編排自己幾句,自己輕則走投無路,重則死無葬身之地。 紀淩眼看這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軀微微發抖,汗如雨下,終於厭惡的擺擺手,說:“滾吧。” 理查德勳爵如蒙大赦,這就是不計較的意思了,他恭敬的對紀淩彎了彎腰,飛快離開了這個令他感到無比恥辱的地方! 紀淩望著他倉皇離開的背影,輕蔑一笑。 又是仗勢欺人的一天……真香。 處理完理查德勳爵,紀淩這才得意洋洋的迴頭,然而一對上文彥的雙眼,就被他黑眸中灼人的溫度嚇了一跳。 這個向來心思無比深沉,泰山崩頂不形於色,從來都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男人,此刻看著他的眼神……卻似乎蘊含著某種濃烈到極致的複雜情緒,深刻的令人心驚肉跳! 紀淩:???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做的啊,我的行為應該完全在你的算計之中,但你現在卻一副感動的不得了的樣子是什麽鬼?! 有必要演的這麽逼真嗎? 經過了卡洛斯的事情,紀淩對這些同上一世走向不同的異常十分敏感,有些警惕的看了文彥一眼。 決定早點走完劇情閃人。 於是紀淩雙手背在身後,視線掠過理查德勳爵離開的方向,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真是個蠢貨,連打狗也要看主人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這語氣、神色、姿態,看似是在說理查德勳爵,但實際上完全沒把文彥當做一個平等的人看待! 這也是為何文彥可以毫不猶豫利用原主的原因,因為原主為他出頭,無非是文彥把他哄得開心了,本質上他看待文彥的方式和其他貴族沒有任何不同。他為文彥出頭,隻是基於‘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一心理,卻不知在文彥的眼中,自己才是那個可笑的獵物。 愚蠢而不自知。 紀淩完全遵循著自己的人設,做完好事之後就開始拚命的拉仇恨……這樣文彥才會按照劇情發展,在後期和寧鈺成為好友,表麵虛與委蛇的假裝幫自己對付寧鈺,實際上卻陽奉陰違幫寧鈺對付自己。 紀淩說完那句話,又淡淡瞥了文彥一眼,覺得自己已經深得表演好一個紈絝的精髓。 通常麵對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蔑視羞辱,文彥從來不會表露不悅,隻是會一如既往的恭敬離開。原主從未察覺到什麽不對,但紀淩知道,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屑。 然而這次紀淩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文彥出聲。 就在他有些迷茫的時候,文彥忽然恭敬的移開視線,微微低頭道:“您說的對。” 紀淩:“……?” 文彥看著金發少年驕傲明豔的麵容,那漂亮的藍色眼睛中似乎有星光閃耀,比宇宙中永不磨滅的恆星還要耀眼無數倍……他的內心情緒洶湧澎湃,垂下眼睛,掩去了那幾乎無法掩飾的貪婪灼熱視線。 紀淩,還是來了。 和上一世一樣,如同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出現在他麵前。 他曾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都怪那一天自己沒有阻止他,如果自己當時阻止了他……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文彥痛苦的閉了閉眼睛,迴想起上一世的事情,當自己最後趕過去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之後的十數年,他都不曾忘記那一幕。 又在無數個夜晚,被噩夢驚醒。 少年驕縱的,囂張的,大笑的,生氣的……一張張麵容如此清晰的鐫刻在他的記憶中,不因時光的流逝而淡去分毫。 那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僅僅隻是卑劣自私的占有欲,他如此的渴望著他想念著他……隻因為他早已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他。 他這一生機關算盡,玩弄人心,自以為可以看透一切,其實當局者迷……可笑的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 連一個單純少年的善意都看不明白。 雖然嘴上總說著不饒人的話語,但紀淩卻並不是真的像那些醜陋的貴族一樣。隻不過他從小就生存在一個不尊重平民的世界,沒有人教他去如何尊重一個人,但盡管如此,他卻依然一次次替自己出頭,向自己伸出他的手……如果他真的像那些貴族一樣,真的打從骨子裏看不起他,又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他隻是不懂得表達自己的善意,用驕縱掩飾了自己的善良內心。 他和那些貴族們,從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哪怕生在這樣一個世界,卻依然不曾讓自己純白的內心被外界的黑暗所玷染。 而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卻在他死後,又用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 文彥胸腔微微起伏,掩去眼底自嘲的痛色,深唿吸一口氣,再次抬眼,黑眸中隻剩下如深邃星空般的黑,輕聲道:“我送您迴去。” 雖然文彥很快恢複了正常,但紀淩想起他剛才的眼神還是覺得渾身發毛,隻想早點脫身,於是揮揮手裝作不在意的道:“不用了。” 文彥卻執著的看著他,再次堅持:“請允許我送您迴去,以示我的謝意。” 紀淩:“……” 再拒絕下去就不像話了。 紀淩隻好恍恍惚惚的往迴走,一路上都不敢去看身邊的人,好不容易迴到了自己的臥室,然而還沒來得及趕人文彥就直接跟著他走了進去。 紀淩:“……” 你今天不忙著參與你的政治鬥爭,也不著急去巴結我的父親,倒和我耗起來了是有什麽毛病?!不嫌浪費時間嗎?紀淩眼珠子一轉再次想了一個辦法,他直接往床上一坐,用不耐煩的語氣冷冷道:“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文彥微微一笑,然後毫無預兆的……用一種近乎臣服的姿態單膝跪在紀淩麵前,低下他的頭顱,聲音低沉沙啞:“我來服侍您。” 紀淩:“!” 文彥垂下眼睫。 上一世,我以為這種感情隻是占有欲作祟,我渴望征服高高在上又美麗耀眼的你。為了得到你不惜背叛你出賣你,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將你從神壇上拉下來,將你踐踏在我的腳下,看著神聖又不可侵犯的你,臣服在一個被你蔑視的賤民身下。 我的內心如此的醜陋肮髒,自卑嫉妒蒙蔽了我的雙眼,不肯認識到我其實愛著你……差點作出了令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死去,我甚至可能到現在,都看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等我明白的時候。 卻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那痛苦,折磨了我整整十年……那時候我從未奢望過,這樣的自己,也有可能獲得救贖的機會。 有機會重來一次,去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紀淩目光呆滯的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銀發男人,男人背脊挺的筆直,微微低下他的頭,銀色的眼睫低垂顫動,淡色的薄唇輕輕抿著,溫柔的抬起自己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 就好像,真的隻是一個忠誠的奴仆在服侍自己的主人一般。 直到靴子被脫下,文彥微涼的指尖不小心掠過他的腳腕,紀淩驀地一個激靈,頓時從眼前極具迷惑性的假象中清醒了過來!緊隨其後的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 無論現在文彥的姿態如何的恭敬且順從,紀淩都不會忘記他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反派角色! 他現在表現的越加恭順,內心很可能就在醞釀著更加無情的報複。 看過全書的紀淩可是無比清楚這個人內心如何陰狠深沉,據說當初他大選成功之後,曾有很多貴族實名抗議要求重新進行選舉,畢竟作為一種政治妥協,讓少數低賤的平民進入議會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讓步,他們無法容忍一個低賤的平民成為議長! 但沒多久領頭抗議的幾個貴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最後以卡洛斯大公的力挺結束了這場爭議。 文彥獲得議長的席位之後,又少不得麵臨各種明爭暗鬥,陰謀算計,但是他一次都沒輸,直到紀淩上一世死之前,文彥依舊活的好好的,甚至可以說是權勢滔天。 以一個平民的身份最終淩駕於無數帝國貴族之上……書上寥寥數語,實則血雨腥風。 而且文中對文彥的描寫也頗為神秘,他既是寧鈺的好友,卻又似乎和卡洛斯在暗地裏有所勾結,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但是擋在他前麵的人,全都死了。 紀淩心道自己為了演戲也是拚了老命,竟然讓這樣一個狠角色跪在他麵前替他脫鞋。盡管此刻自己看起來高高在上,但他卻有種麵對一頭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猛獸的感覺,也許下一刻……自己就會被送迴複活點。 紀淩嘴唇抖了一下,考慮到自己現在跪下求饒人設全崩的嚴重後果,艱難的忍著毛骨悚然的寒意,輕輕一腳踢在文彥的肩膀處,別過眼睛說:“行了,你走吧……” 但還沒來得及收迴,自己的腳就被文彥一把捉在手心。 紀淩表情一僵,心道我已經這麽小心翼翼了,根本沒敢真踢,你這就忍不住了嗎! 結果下一刻,就見文彥低下頭,輕輕一吻落在紀淩的腳背,表情虔誠如同在對待自己唯一的神明和信仰,聲音溫柔沙啞:“小心別傷到腳了。” 紀淩:“???” 文彥的這一舉動,已經令他徹底當機,雙眼發直說不出話來。 文彥慢慢抬起頭,看著紀淩神色茫然的可愛模樣,唇邊露出一個弧度很淺的微笑,漆黑的眼底是深深的眷戀之色。 他又怎麽會再次誤解少年的善良,他這人除了會說幾句話不饒人的話兒,什麽時候真的蔑視欺辱過他?比如這一次……就連不耐煩了想趕自己走,也不過是這麽輕輕一踹而已,傲嬌、別扭又可愛,令他冰冷的心都有了一絲溫度。 文彥慢慢鬆手站了起來:“您休息,我先告退了。” 離開前輕輕的替紀淩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