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煙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她才坐起身來,就被梁紡兒給摁了下去。


    “你現在身體虛,別折騰,是想喝水還是吃飯?”


    “有點渴……”宋思煙的聲音果然有些沙啞了,她輕輕咳嗽了幾聲,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梁紡兒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給她倒了杯溫水,又放裏頭根吸管。


    “放心吧,孩子沒事,隻是以後要多加注意,否則容易滑胎。”


    宋思煙的心落了下來,她側頭含住吸管,喝了幾口後才覺得嗓子終於不幹了,剛才一醒來,嗓子就跟要被撕裂一樣難受。


    “你在這守了一夜了吧,迴去吧。”宋思煙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隻是當時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叫誰過來了。


    “沒事啊,一夜都守了,還差這麽點時間啊?而且我也睡了一會的。我先去食堂給你打點飯吧,吃清淡點。等迴來啊,你得好好跟我說說你跟謝海安又鬧出了什麽幺蛾子。”梁紡兒拿起包就朝外走。


    宋思煙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心頭一暖。


    不知從何時起,她跟梁紡兒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大概,上天讓她失去一個顧舒,又補償了另一個人給她吧。


    遇到梁紡兒,也是她的幸運。


    梁紡兒打好飯後迴來的路上,手機一個勁的響個不停,她煩躁的接起,怒聲道:“紀弘方,你是不是瘋了?”


    “沒瘋,隻是想請你吃個早飯,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紀弘方溫和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梁紡兒翻了個白眼,走的步伐愈來愈大,“我沒空,而且也不在家,你別再打來了,我拉黑了,掛了。”


    梁紡兒將飯菜擺好,扶著宋思煙坐起身來,將粥遞到了她的手裏。


    “你還沒說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宋思煙沉默了一會,才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梁紡兒一開始還能吃上兩口,可到最後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這個該死的謝海安!


    隻是……


    “煙煙,我真不知道柳初涵也送過謝海安椰殼佛珠,對不起……我……”她焦灼的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不信,一個勁的解釋著。


    宋思煙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沒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知道謝海安還留了這麽一手。”


    她不怪梁紡兒,因為她也不清楚謝海安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說,這實在是太巧了。


    梁紡兒黑白分明的眸子轉悠了幾圈,找方法安慰著她:“哎,不過還好,隻是個遺物而已。煙煙,你也別把事情想的那麽遭,那隻是個遺物。”


    “遺物都已經這樣了,要是柳初涵死而複生,謝海安不得把我甩了去找她?”宋思煙慘白的嘴唇牽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她輕輕搖著頭,臉上一派絕望之色。


    “也不能這麽說啊,她已經死了不是嗎?煙煙,你應該大度一點,裝作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吧,男人就會覺得你很識大體……”梁紡兒給她出謀劃策,說的那叫一個振振有詞。


    宋思煙其實也想這樣,可她實在是做不來。


    她難受,她窩火,她嫉妒!


    憑什麽她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一個死人的地位?


    看著宋思煙陰沉下來的臉色,梁紡兒繼續說:“煙煙,你想啊,你是陪海安到最後的人,你們有幾十年需要走,難道說……你還真能因為這麽一個破佛珠就跟謝海安離婚了?不能吧。日子還是要過的,你才在謝海安身邊多久啊,等再過上兩三年,保準他把那個柳初涵忘記的一幹二淨!你覺得呢?”


    宋思煙覺得她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她點了點頭,“也對。”


    “是啊……不如都後退一步,海闊天空?”


    宋思煙沉默不語,不是她不能退,而是退一步她心裏會很難受很難受。


    她接受不了!


    “哎,其實現在說白了就是謝海安覺得你一心一意的對著他,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你說說你,一天天除了公司就是他,光圍著他轉了。總的來說吧,就是沒給謝海安一個危機感。”


    宋思煙柳眉輕佻,自顧自的迴想了一下以前的過往,貌似跟她說的好像差不多。


    梁紡兒打了個響指,說的還真是那麽迴事,仿佛是愛情專家似得:“俗話說的好,跟男人在一起吧,就像是放風箏,一拉一緊才行。而你呢,你現在都快把謝海安給放到天上去了,難道你沒發現一個問題嗎?你根本駕馭不了謝海安。”


    宋思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貌似知道該怎麽做了。


    就在這個時候,梁紡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她抓起來一看是未接來電,直接拒接拉黑,肯定又是紀弘方那個賤人!


    “哎你說這紀弘方是不是瘋了?有何雨柔不要,非又要撩撥我。之前的事情我還沒跟他算賬呢!”


    宋思煙垂眸一笑,像是不經意的開口:“不如就遂了他的願,把他們拆散了好了。”


    “哇靠,煙煙,你可挺毒的啊!我都沒想到!”梁紡兒一臉陰狠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宋思煙不是狠毒,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紀弘方造下的孽,以及何雨柔當初對她的陷害,她肯定是要一點一點找迴來的。


    於是,宋思煙在三天後出了院,又跟梁紡兒去了一家酒店。


    宋思煙蹲在了櫃子裏,隱蔽的很嚴實。


    而梁紡兒則是給紀弘方發了條短信,約他到這裏見個麵,希望能把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說清楚。


    紀弘方自然樂意,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一進門,他就朝著梁紡兒抱了上去,要不是她躲得快,肯定被抱個正著。


    梁紡兒伸手拉了拉衣服,冷冷的道:“紀弘方,我叫你來,可不是跟你說這個事情的。我想,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以前你從我這裏拿的錢,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紡兒,之前我從你那錢,是因為我離開那個城市無法生存,於是就……不過我現在就可以還你!”紀弘方焦灼的說著,拿出支票就寫下了一百萬,那幹脆利落的樣子讓躲在衣櫃裏頭看著的宋思煙都驚了一下。


    出手這麽大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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