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臨城的明河上,一艘精致的小船隨波而流,平緩的向著下遊而去。

    清晨的陽光照在水麵上,淡淡的波紋反射著明媚的光線,就像灑下滿河的金子一樣。

    溫柔的水鄉沒有帝都的莊嚴繁華,卻是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清新自然。仿佛仕女圖中走出的佳人,處處透著婉約秀氣的靈韻。

    臨城是文人雅士舞文弄墨,彈琴吹簫的好去處,若說到過辰國卻沒有走一遍臨城則是人生一大憾事了。臨城風景優美,卻及不上臨城風流的十分之一。

    曆史變遷,世事滄桑,臨城不改。多少才子佳人,多少風流韻事,都與臨城的風月地脫不了關係。

    大名鼎鼎的摘星樓是僅次於帝都倚月樓的辰國第二大花樓,花魁緲鶯姑娘更是與倚月樓的清舞齊名。隻是清舞擅舞,緲鶯擅樂。一把琵琶在手,一腔歌喉如黃鶯出穀,就是一曲清音都千金難求。隻因她文才不如清舞而沒被納入四大美女之列。

    “小姐,我們出來都快一個月了,這辰國都快看遍了,我們什麽時候迴去啊?”明麗的侍女正在為小姐梳頭,看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沒話找話說。

    “迴去幹什麽?這臨城怎麽說也是辰國一絕啊,不來玩玩多可惜?你放心好了,小姐我不會拿你去換銀子的,你急什麽啊?”嬌笑打趣的聲音甚是好聽,說完似是感覺到了身後人的不悅,忙又道:

    “我說裳兒啊,這一個月來,你每天都換花樣在我頭上搗鼓,你不累嗎?”

    珈檸還是喜歡以前那樣隨便挽個簡單的發式,不明白這繁重的美麗。可是裳兒是下定決心要讓她做個合格的大家閨秀了,出來這些日子,總是對她諸多要求,不是不準這個就是不準那個,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丫頭。珈檸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無論說多少遍都當耳旁風,依舊過她的瀟灑日子,隻是這挽發之事,真真拒絕不了。

    “為小姐梳頭,裳兒一輩子都願意,怎會厭煩。”典型的裳兒標準話語。

    “裳兒啊,小姐我說過多少遍了?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為了我活一輩子。過兩年就可以找個好人過安心日子了。”珈檸本是冷情之人,不喜歡管他人死活,但裳兒跟著自己這麽些年,盡心盡力都是為自己好,也有了感情。珈檸從不欠人人情,就希望為她找個可以依靠的人算是報答了吧。

    “裳兒知道小姐是為我好,從十歲那年小姐救我開始我的生命就是為小姐而活的。小姐表麵一片淡漠,好似什麽都不在乎,但裳兒知道小姐不是這樣的。小姐會為了閣主的傷內疚難過,辛苦學醫;小姐會救下素不相識的裳兒,交我琴棋書畫,識文斷字;會為了汐影閣的那幫姐妹而努力隨各位掌事學各種東西,承擔很多,隻為了給大家一個安居之所……或許,還有好多裳兒並不知道的事,但小姐太堅強,什麽都不說,總是把所有的心事一個人扛。裳兒知道自己幫不了什麽忙,但隻要裳兒能時刻陪在小姐身邊就好,裳兒不想小姐難過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

    珈檸隻是閉著眼睛靜靜聽著,臉上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裳兒說完也隻是專心為她挽發,拿過一朵紫色的玉蓮花別在珈檸發側,輕聲道:“小姐,好了。”

    珈檸睜眼看了看鏡中的人,道:“我們去看臨城的美人吧!”似乎剛才的談話並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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