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邪看著他,黑眸中一片幽深。


    “狐零,我什麽都可以失去,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我不能沒有你。”降邪聲音發顫:“你別逼我,我不想對你更殘忍。”


    狐零聽到這話,扯動唇瓣,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更殘忍嗎?


    他一身修為被廢。


    手筋腳筋被挑,隨時被他壓在床上羞辱,如今每日都要看著自己的百姓死在麵前,還有什麽更殘忍的?


    “我知道了。”狐零抬手,拿開降邪的手,語帶疲憊:“我累了,我想睡一會。”


    降邪目光沉沉的看著他,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狐零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屋頂。


    “這樣的日子好受嗎?”就在狐零看著屋頂時,一道殘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裏。


    狐零偏頭,漠然看向那道殘影,最後說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降邪完好無損的迴來,不聽他解釋,直接殺了清雪,明顯就是在那之前就知道他成婚了。


    可他成婚是被主神法則逼迫,因為他不那麽做,降邪會死,東境百姓會死。


    可看到降邪平安無事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他隻是被主神法則算計了而已。


    在降邪出現之前,主神法則應該也對降邪說了什麽,所以降邪才那麽生氣。


    他心知肚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能做什麽?


    降邪沒有給他機會解釋。


    他根本不相信他。


    所以一出現就殺了清雪,讓清雪魂飛魄散,又在之後毫不留情的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強行上了他。


    降邪被算計,所以才做出了那些事情,降邪是無辜的,他可以這麽去想降邪。


    那難道他就不是無辜的嗎?


    清雪不是無辜的嗎?


    他成年選擇成為女子,被逼娶清雪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以為降邪會死,是因為以為東境會被滅族,他沒有降邪那麽厲害,在不可違逆的主神法則麵前,他被騙了。


    清雪更是無辜,知道所有的事情仍舊願意幫他,和他一起躲在冥界,她是無辜。


    每個人都無辜,可每個人的結局都不一樣。


    他沒有辦法再和降邪在一起,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就是沒有辦法了。


    是因為清雪也好,他自己也好,東境百姓也好,都已經不可能了。


    殘影看著狐零,沉默良久才說道:“狐零,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我必須這麽做。”


    “降邪是主神,我們不曾剝奪主神的感情,是希望他更好的判斷時間萬物,但正因為沒有剝奪感情,所以他們會動心,狐零,如果降邪真的和你在一起,你覺得他不會偏心你,不會偏心妖族嗎?”


    “這對其它幾族不公平,降邪成為這個世界的主神,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他不能偏心,一旦偏了,我們必須處理。”


    “對你所做的一切的確很殘忍,可讓你來選擇,你是希望我們毀掉降邪,你好好的,還是希望我們殺了你,讓降邪好好的?”


    “這個選擇你心裏有答案,我們心裏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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