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曦歎息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因為不知道,他才會來找滅。


    滅看著他,沉吟了一會,道:“曦,她成魔,對你,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滅!”


    聽到這話,曦激動的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滅看著曦,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你明白我在說什麽。”


    “我不想順應這天下。”


    “她的確將我打造出來了,可她打造我們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這天下。”


    “她身為靈主,為天下考慮,那是她的責任。”


    “她沒辦法反抗,我們也沒辦法範反抗,可一旦她入了魔,我們就再也不用按照她的意願行事了。”


    “你瘋了!”


    曦看著滅,震驚道:“你一定是瘋了。”


    “笙笙是靈主,你明知道一旦靈主入魔,會引法則降臨,她會被法則,被天道抹掉,永遠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你明知道會那樣,你還希望她入魔?”


    “東方夙離就那麽好嗎?”


    “你別忘了,是笙笙創造了你。”


    “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東方夙離。”滅看著眼前的人,薄涼的唇瓣動了動,有些疲憊,也有些無奈,連說出口的聲音都小了些:“曦,我想換一線生機。”


    “所有的罪,我來背。”滅道:“隻要有一線生機就好。”


    他希望曦活著。


    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活著。


    曦不是天笙。


    天笙隻要魂不消,就永遠不會死亡。


    身體的死亡對天笙來說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她是永生的。


    她的魂,已經不知道輪迴多少次。


    她死了很多次。


    可真正說起來,她從未死過。


    她隻是在不斷輪迴尋找契約點。


    欞汌曾經說過,一個人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不斷輪迴,看似不痛苦,可輪迴結束的那一刻,她想起來,會非常痛苦。


    可她沒辦法避免。


    她必須不斷輪迴。


    但欞汌卻忘了一點。


    那就是再怎麽痛苦,她至少還活著。


    如果曦沒了,就真的沒了。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曦死。


    所以……靈主必須入魔!


    如果她自己做不到,他會再幫她一把。


    紫月城的記憶……


    足夠讓她陷入愧疚,封閉自我,心入魔道。


    “從我擁有靈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而存在。”曦看著眼前的人,道:“我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心。”


    “滅,你要選擇什麽樣的路我管不了,但我會按照她製定的路走。”


    “即便你們都會離開笙笙,但我不會。”


    “我要一直陪著她。”


    “哪怕……最後的結果是走向毀滅。”


    曦說完,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滅見此,身形一個移動,攔在他麵前,看著他問道:“你去哪?”


    “四處走走。”曦道:“就算不迴去笙笙身邊,我也不想留在這裏。”


    “我不希望這裏。”


    “更不喜歡我,對嗎?”滅收迴手,神色淡淡的看著他:“魔族的氣息的確會令你不舒服,但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魔族。”


    一聽這話,曦目光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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