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淺淺在彥彥臉上輕輕印了一下,想帶著他走,卻怎麽也邁不動腳步。如果秦若恆真的帶了司徒玨的......遺體過來,她不在,司徒玨該怎麽辦?


    就這麽抱著彥彥站在原地,獨孤淺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若恆消失的方向。


    很快,秦若恆過來了,他的身後有四個壯丁抬了一個架子過來,架子上綁著一個人。


    在目光接觸到架子上那人穿的衣服時,獨孤淺淺手腳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看向秦若恆。


    那是司徒玨昨晚穿的衣服!


    感覺到了獨孤淺淺的目光,秦若恆吩咐幾人把架子放下,對獨孤淺淺道:“人給你帶過來了,你去看看便知道我有沒有騙你。”


    “爹爹!娘親,爹爹怎麽躺在那裏了?”


    彥彥的話無疑是給呆愣中的獨孤淺淺一記猛擊,連彥彥都認出了那是司徒玨,所以,躺在那裏的人一定是司徒玨沒錯了。


    她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彥彥見她沒動,麻利地從她身上下來,走到架子旁邊,趴在司徒玨身上喊著他。


    片刻之後,司徒玨一點反應也沒有。


    彥彥不開心了,朝獨孤淺淺喊:“娘親,爹爹不理我。”


    這時,路過的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他們當中,有人看向獨孤淺淺,有人看向那個趴在地上的小孩,從一開始的探究漸漸變成不同程度的同情和不忍。


    見獨孤淺淺沒有答應,彥彥再次問了一遍,“娘親,爹爹怎麽不理彥彥,他是不是睡著了?”


    獨孤淺淺這才有了反應,她朝彥彥擠出個微笑:“對,爹爹就是睡著了,待會兒爹爹醒了我們就迴家。”


    “嗯,那我繼續喚爹爹。”


    周圍的人群裏,見到如此精致的孩子趴在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身上一直喊“爹爹”,有人心生不忍,扭頭就走。


    “太造孽了,這孩子還那麽小,他知道什麽呀。”


    “孩子,你爹爹他去世了,不會再醒來了,你跟娘親迴去吧。”


    “胡說!”彥彥不知去世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聽得懂那句“不會再醒來了”。


    “娘親說了,爹爹待會兒會醒的,他醒了我們就迴家。”


    剛剛開口的那個婦女看向獨孤淺淺,見她目光空洞,終究不忍再看下去,紅著眼眶離開了。


    秦若恆走到獨孤淺淺身邊,“淺淺,接受事實吧,他已經走了。”


    獨孤淺淺沒有迴答,看向那雙目緊閉的男人,什麽也不說。


    “淺淺,跟我走吧,你們母子倆需要人照顧,如果可以,我......”


    “秦若恆,是你做的吧?”一直保持沉默的獨孤淺淺忽然看向秦若恆,用一種非常非常難形容的眼神看向他,有恨,有悔,也有決絕。


    “秦若恆,為什麽別人都沒有發現司徒玨的屍體,就這麽巧地你發現了,還讓你帶了迴來?我獨孤淺淺不是傻子,如果你要這麽當我是傻子,我也可以告訴你,就算司徒玨真的去世了,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


    “還有,就算司徒玨不在了,我也沒有打算跟你過,在我心中,再無第二人比得上司徒玨!”


    “你走吧,看在你把他送到我身邊的份上,我不跟你打。”


    秦若恆安靜地聽著她的話,表麵上沒什麽,內心早已翻滾著驚濤駭浪。


    獨孤淺淺竟然如此恨他!


    他不死心,繼續開口:“你就這麽不信任我?當初那件事,我承認是我糊塗,我......”


    “既然你不死心,那好,我今天就在這裏發誓,如果我獨孤淺淺這輩子和你秦若恆有半點的不正當關係,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滿意了吧?”


    秦若恆不說話了。


    良久,他才緩緩笑了,笑得淒涼又絕望,“好一個天打雷劈!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秦若恆走了,帶著那四個壯丁走了。


    獨孤淺淺走上前去,蹲在彥彥身旁,看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此刻變得蒼白無比,她輕輕握在他冰涼的手,在確認他沒了脈搏之後,再也撐不住跌坐在地上。


    彥彥立馬看向她,走到她身邊關切地問:“娘親,娘親你怎麽了?”


    “別害怕,娘親隻是......”


    話還未說完,獨孤淺淺倒在了地上。


    見狀,彥彥跪在地上不斷地推著她,試圖把她推醒,可獨孤淺淺卻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路人不忍,想上前去把彥彥抱走,卻被他吼開了。


    “娃,你娘親暈過去了,我先帶你們迴我家好不好?”


    他說:“娘親沒事,你們不要把我抱走,我要和爹爹娘親在一起。”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一旁的鐵漢也忍不住歎氣搖頭,拉著自家紅著眼眶的媳婦離開了。


    圍觀的人陸陸續續離開,沒人再上前去提出幫忙。


    這時,一群人走向他們,領頭的那個男人蹲下身,用平身最溫柔的聲音對彥彥道:“彥彥乖,我是來接你和你爹娘迴家的。”


    彥彥戒備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你和秦若恆一樣,是壞蛋嗎?”


    壞蛋?


    在某些人眼裏他應該算個壞蛋吧,不過......


    “我不會傷害你,你娘親暈過去了,如果在地上躺久了,她會生病。你知道去世是什麽意思嗎?”


    彥彥搖頭。


    “去世就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不會再醒過來和你說話,和你玩,他會一直這樣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一樣。”


    彥彥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男人見狀,示意跟著來的人去抬架子,另外,叫了兩個女的把獨孤淺淺背了起來,自己則把彥彥抱在了懷裏。


    “我們邊走邊想。”


    -


    痛,很痛,渾身都痛,獨孤淺淺感覺自己快要唿吸不過來了,她拚命伸手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卻什麽也沒有抓住。


    全身都痛,特別是心髒的位置,痛的她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想起來了,司徒玨真的死了,他臉色蒼白地躺在架子上,沒有一點生命跡象。無論彥彥怎麽喚他,他都沒有反應。


    司徒玨都死了,她又怎麽活得下去?


    罷了,不掙紮了,就這麽隨他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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