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5章 　　“……抱歉。”遲意飛快抽紙擦嘴, 尷尬地看了一眼晏則。　　晏則靠著椅子, 勾唇笑得肩膀輕輕顫抖，頭發染著淡金色的陽光。　　有這麽好笑嗎？　　遲意擦幹淨, 餘光看到鄒可寧也端著塊蛋糕過來。　　宋安彤也看到了她，驚喜地叫道：“啊，是黑森林！我的最愛！”　　“久等了。”鄒可寧將蛋糕擺好, 說：“以前看你在朋友圈發過幾次, 這次就做了這個黑森林蛋糕, 隻是第一次做不太好看。”　　鄒可寧做的這塊蛋糕樣子跟晏則一比的確差了很多，上麵的奶油擠得大小不一，手法生疏。　　“已經很好了, 愛你。”宋安彤迫不及待嚐了一口，給她一個滿足的笑容。　　鄒可寧歎了口氣, 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看師傅做的時候還覺得挺簡單的, 自己一上手才知道有多不容易。整個過程都手忙腳亂的……晏哥真的太強了, 根本不用學就開做了，本來說好是一人做一塊甜品一杯飲料，結果他一人做完了這三份, 中途還有時間幫我，還好有他，不然我這塊蛋糕肯定不能見人。”　　宋安彤雙手鼓了個掌：“晏哥太厲害了，東西很好吃，今天下午很開心！”　　遲意也跟著點頭讚揚：“嗯，很好吃！”　　宋安彤打探道：“晏哥之前在國外有經常做甜點嗎？”　　“偶爾, ”晏則平靜道，“有個朋友喜歡研究食物，我無聊了也會跟著做一會兒。”　　鄒可寧搖搖頭，顯然剛才受到的打擊不小：“剛開始他還為了找手感粗略地做了一塊舒芙蕾，做的比擺在最外麵的展示品還好看，師傅看他的眼神都是讚歎，要不是知道他是明星肯定想跟他探討甜點。”　　遲意抬眼，問：“那那塊蛋糕呢？”　　既然這種蛋糕必須短時間內吃掉，應該也不會留在一旁。　　鄒可寧描述：“有個小孩兒路過後麵的櫥窗時，對著蛋糕眼巴巴地看了好幾眼，晏哥專門走出去把那塊打包好的舒芙蕾給他了。”　　“晏哥太有心了。”宋安彤頗有好感地看向晏則。　　遲意也在心底點頭。　　晏則看起來跟個嬌奢的太子一樣，但行動起來依然是個溫暖的鄰家哥哥。　　幾人坐著享受了一會兒平靜的時光，昨天可是走動下午了一下午，現在的時光讓他們生出了之後幾天都會這麽平靜的錯覺——然而事實證明，導演不僅僅滿足於拍吃吃喝喝。　　遲意他們一迴到家，就被鋪麵而來的吵鬧聲嚇得頓足。　　客廳裏，除了夏光遠和唐左之外，還有三個四個小朋友，其中一個在和唐左搭積木，一地都是淩亂的擺件。　　還有兩個正在砸著皮球、砸著不知名的書本，製造喧鬧，最大的噪音在於一個小孩正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我要媽媽——嗚嗚嗚！”　　“要什麽媽媽，哥哥不好嗎！哥哥給你唱歌聽好不好？”夏光遠拿著玩具在他麵前晃。　　“不要！我要媽媽！！”　　“……”　　遲意：“……”　　看到他們迴來，夏光遠也要哭了，對著他們聲淚俱下地控訴：“小孩子太難帶了！你們快來幫忙啊！”　　“這是……怎麽迴事？”鄒可寧看著滿地狼藉。　　夏光遠舉著玩具，生無可戀地說：“導演帶來的幼兒園小孩，要我們在五點前照顧他們，這是今天的任務，做得好有獎勵金。”　　看他這樣子，就算獎勵金也挽留不住他的心，怕是很快要和小孩一起哭了。　　“我這麽溫柔，你說他們為什麽不喜歡我！不聽我的話！”夏光遠憤憤不平。　　宋安彤最先過去，蹲下去對他說：“媽媽待會就迴來了，我們先吃點零食，看下電視好不好啊？”　　“你騙人！剛剛那個壞哥哥也是這麽說的！”小男孩擦著眼淚，一張嬌嫩的小臉擦得紅紅的，委屈得不行。　　宋安彤使出她的甜美微笑，輕聲說：“因為他是壞哥哥，我是好姐姐呀，你聽我的肯定沒錯。你叫什麽名字呀？”　　夏光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我叫晨、晨晨。”他磕磕巴巴說。　　“我是彤彤姐姐，那晨晨先跟姐姐去吃零食，看動畫片，看完媽媽就來了。”　　宋安彤對他伸出手。　　晨晨看了看她，呆了兩秒，隨即又開始哭：“我不要姐姐，我要媽媽——哇！”　　宋安彤：“……”　　夏光遠擺手：“你看吧，沒有用，我試過了。”　　對著不斷哭喊的小孩，宋安彤捂了捂額頭，一臉“我想靜靜”的表情。　　鄒可寧也上前去試了試，然而他依舊不為所動，無奈道：“家裏也沒什麽玩具，這怎麽哄？”　　“光遠，之前粉絲送你的泡泡機還在嗎？”遲意看著晨晨，問道。　　“在的！我帶迴來了。”夏光遠高興道，“我去找過來試試！”　　他拿著泡泡機迴來，給晨晨放了幾個泡泡，然而晨晨依舊對他愛答不理。　　遲意拿過泡泡機，說：“我來試試吧。”　　遲意直接坐到晨晨對麵，叫他：“晨晨，你的六十六張鐵甲戰士牌，集了多少張了？”　　晨晨聽到這個，馬上收起哭聲，挺著小胸膛說：“我還差五張就集齊了！”　　“晨晨騙人！”那邊在玩皮球的小孩突然說：“他是大騙子，他還差好多！”　　“我沒有！”晨晨跟他對叫，“錢樂樂你才是大騙子！”　　遲意對他們眨眨眼，又對錢樂樂問道：“那樂樂還差多少張？”　　錢樂樂不開心地癟嘴：“我買了好多玩具，但是都隻有五十張。”　　“唉，這樣啊……我都集齊了。”遲意跟小孩子講話時，聲音更加輕軟，還學著他們帶上了小拖調。　　晏則站在一旁，垂著眼看他，聽著他用跟平時不一樣的嗓音，眼裏帶著笑。　　還真是……奶聲奶氣的，像個孩子。　　“不可能——！”晨晨帶著哭腔，臉上掛著眼淚，此時完全不記得媽媽了，滿心都是卡牌，“我們幼兒園！還沒有集齊的，你撒謊！”　　“我沒有啊，我從去年就開始集了，不信給你看啊。”遲意打開手機，翻了一會兒圖，找到一張照片，放大給他看。　　這時，不止晨晨和錢樂樂，連其他兩個小朋友都湊過來看，圍著遲意，都是此起彼伏的唿叫聲。　　“真的！”　　“這幾張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一張，我隻在跳跳家看到過！”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幾個小孩子都擠在他旁邊，恨不得抱著他往上爬。　　其他幾人：“…………”　　此時的遲意與他們的年齡差不斷拉長，仿佛有深深的代溝，讓他們無法融入這幾個小孩子。　　正在觀戰的導演皺著眉，很快沉著臉說：“不行！這幾個人怎麽隻看著不動，快叫他們也上去和孩子互動！”　　得到了命令的其他幾人隻能也過去，可惜幾個小孩都纏著遲意。　　晨晨扯著他的衣服問道：“哥哥，你的牌在這裏嗎？”　　遲意：“在老家，要是你安靜聽話的話，下次見麵就送給你好不好？”　　“我也要！”　　“我也聽話！我也想要！”　　“我也想……”　　遲意對他們笑笑，悄悄對他們說：“你們看，旁邊幾個小哥哥小姐姐沒有卡牌，也沒有玩具，很無聊很寂寞的。”　　幾個小孩立馬齊齊迴頭看向站在旁邊，目光頗有些“虎視眈眈”的幾位偶像。　　偶像們：“……”　　不要以為你聲音小我們就聽不到啊！　　“對啊，剛才那個騙子哥哥總拉著我說話，還唱無聊的歌。”晨晨也小聲對遲意抱怨。　　騙子哥哥夏光遠：“……”我真的要生氣了。　　遲意摸摸他們的腦袋說：“那現在你們去陪他們玩一會兒好不好？聽話乖巧的小朋友才有機會得到稀有卡牌！”　　於是在遲意的連騙帶哄下，幾個小朋友都主動去找了心儀的哥哥姐姐，隻有那個剛才一直在拚積木沒怎麽說話的小孩還站在遲意身邊，眼神怯怯的。　　“你叫什麽呀？”遲意摸摸他軟軟的頭發。　　“孟童……”他聲音軟糯糯的，說話也慢吞吞，“你可以叫我……童童。”　　“童童，去找大哥哥玩吧，大哥哥給你糖吃。”遲意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沒有孩子的晏則。　　童童看了晏則一眼，很快收迴視線，還是粘著遲意，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我要你……”　　“那我和大哥哥一起陪你玩，好不好？”遲意也慢著聲音，耐心問道。　　“好……”童童軟軟地迴了他一句。　　遲意把晏則拉過來，跟他悄悄說：“你不要冷著臉，小孩子又不是女粉絲，他們就喜歡會笑的人、明亮的事物，你對他們多笑一笑。”　　晏則看著笑容明朗的遲意，左臉上的梨渦在笑意下很明顯，甜膩又溫暖，穿著明黃色上衣的他就像一顆發著光的小星星。　　“好。”晏則勾著唇角笑了笑，靠著他坐在地毯上。　　遲意笑著對童童說：“想看泡泡嗎？”　　“想。”　　遲意對著他們三人噴了不少泡泡，童童在兩人身邊慢慢跑著撲泡泡，發出點清脆的笑意，跑步時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東西，還好晏則反應快將他摟住。　　童童跌在他懷裏，馬上紅了眼睛，對著遲意軟綿綿說：“要哥哥抱。”　　遲意剛要去抱他，晏則卻不鬆手，將人摟在懷裏，似笑非笑道：“哥哥不是抱著你嗎？”　　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