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十天半個月見不到的人，居然在家待了一個周末，就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好爸爸似的。
他這麽做，當然不是因為他決定迴歸家庭，身為始作俑者之一，我知道他現在正經曆著什麽？
這兩天相處下來，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焦灼，在他以為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沉默的抽著煙。
秦子銘對陸氏出手了，在朱俊辰的縱容下，鑫輝成了打壓陸氏的第一幫兇。
在這個行業裏，陸周承還隻是個新人，甚至沒有人給他時間去適應，就這樣直接被推到了前線。
他不了解餐飲業，甚至有些反感，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去學習，也依舊不是秦子銘的對手。
陸宏宇這個人很講究，望江樓走的是高端奢侈路線，店麵和人工是一筆很大的支出，陸周承接手之後壯士斷腕，已經陸續關掉不少店麵。
那天他說要出差，是要去跟一個五星級連鎖酒店談合作。
本來電話裏都談好了，誰知對方突然變卦，跟當地一家有實力的餐飲公司，簽訂了長期合作協議。
陸周承當然不會跟我說這些，這些是秦子銘跟我說的，那個長期合作協議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這人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每次欺負完陸周承，都會忍不住跟我‘分享’，真當我是鐵石心腸啊！
雖然我說跟秦子銘聯手，可所有事都是他在做，我基本上隻是個旁觀者。
程思遠說我看著乖巧，身體裏的血卻是冷的，他說我是個殘忍的人，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
我覺得他是了解我的，可能比陳老師比我自己都要了解。
我以為自己的殘忍，在失去陳老師他們之後，已經無可動搖，可看到陸周承躲起來抽煙的時候，心還是狠狠揪了起來。
他心裏一定有很多怨恨，就像當年的我，隻是為了維持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所以不敢說出來。
“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
陸周承掛了電話卻半天沒動，直到煙蒂燒到了手指，他才像是迴了神，點開手機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
“是我，水雲間的項目先停下來，之前不是有人對那塊地感興趣嗎？聯係一下，如果價錢合適的話就出手，廢話，我能不知道現在停下來損失有多大嗎？照我說的去做！”
當年環宇能這麽快在北城站穩腳跟，有陸氏不小的功勞，現在陸氏落難了，陸周承不可能不管。
他隻是看上去冷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隻是他顧慮的太多了，他放不下父母，又放不下我和孩子。
但凡他能狠心一點，我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沒有讓陸周承知道，我悄無聲息的走開，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水雲間隻是一個開始，陸周承破釜沉舟，打算用整個環宇去填陸氏的窟窿。
雖然我已經不看報紙，可我阻止不了左右情報員的嘴，一邊不停匯報戰況，一邊就拚命替自家boss賣慘，說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失業了。
朱靜沒有誇張，我找人查過環宇的情況，賬麵基本上已經空了，幾個在做的項目也都停了。
這些項目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一個人一家公司吃的下來的，陸周承這樣拆東牆補西牆，已經損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形勢不容樂觀。
“最近公司走了好多人，早上我去倒水的時候，聽到我們老大躲在茶水間裏打電話，估計是已經找好下家了，我猜陸總很快就會收到他的辭職信。”
朱靜說累了，停下來喝了口果汁，順便給吃的滿臉都是的小花擦擦，“這樣下去兩個公司都得玩蛋，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朱靜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完抬頭看我，“你看微博了嗎？”
沒等我迴答，朱靜又接著說道，“你有大麻煩了，昨天發布會現場，蘇綺公開力挺幹哥哥，還把頭像換成了‘望江樓’的標誌，你別說這女人粉絲還真多，你現在打開微博看看，一溜兒的‘望江樓’，還弄了個話題出來，叫什麽‘守護天使’，都上熱搜了，哎你說她到底想幹什麽？她想當誰的天使啊？”
我搖搖頭，口是心非的說：“她愛幹什麽幹什麽，跟我無關。”
“是跟你無關，可跟你老公有關啊！”朱靜瞪著眼睛，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是‘前夫’。”我麵無表情的提醒。
朱靜頓時不想跟我說話了，不過她沒忍住，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丫就嘴硬吧！反正快傾家蕩產的不是我老公，別人惦記的也不是我前夫。”
“……”
迴家的時候，我聽著收音機，想著朱靜說的那些話，突然聽到凡寶寶叫我。
我抬頭從鏡子裏看他，“怎麽了兒子？”
“幹媽說的是真的嗎？”凡寶寶問。
還沒反應過來幹媽說了什麽，就又聽到他問，“爸爸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們會變成窮光蛋嗎？”
我一邊吃驚於這孩子的詞匯量，一邊反省自己跟朱靜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場合，下次不能在孩子麵前亂說了。
“爸爸是遇到一些麻煩，不過問題不大，他能搞定。”
“媽媽，你說過不可以說謊的，大人不可以欺騙小孩子。”
看到兒子不認同的目光，我有點想笑，“不是，兒子，你這一套一套都是跟誰學的啊？誰跟你說我們要變成窮光蛋了？”
凡寶寶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舅舅說的。”
舅舅？
我在腦海裏過濾適合的人選，很快就找到了嫌犯，“你是說陳一沐？”
凡寶寶點點頭，小眉頭皺著，“舅舅說爸爸瘋了，還說等爸爸破產了，他就把我們接到舅公家去住。”
“放他的……”最後一個字停在舌尖，為了不在孩子麵前說髒話，我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不過心裏已經把陳一沐罵的狗血噴頭。
自從帶孩子迴了趟陳家，舅舅一家激動壞了，就連倔驢脾氣的外公都驚動了，陪著剛出院的外婆來看重外孫和重外孫女。
倆小家夥受歡迎程度比我強多了，本來想當天就迴來的，結果硬是拖著在那邊住了兩天。
臨走的時候外公讓大孫子過來傳話，說這裏有更優越的生活學習環境，他們想讓我把孩子放在陳家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的孩子既然沒有姓陸，當然也不會姓陳，孩子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他們從我身邊搶走。
從那之後我就沒敢帶孩子去了，隻是隔三差五在視頻上露個臉，好讓外婆她老人家放心，陳老師生前最惦記的就是她。
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可就是有人賊心不死，居然偷偷摸摸接觸我兒子，他想幹什麽？
迴家之後，我氣衝衝的上樓，打電話把陳一沐臭罵了一頓，如果他再敢打我兒子主意，我就把他兒子燉成一鍋湯。
等我罵完，陳一沐問我，“陸家除了這麽大的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我用沉默迴答這個問題，陳一沐歎了口氣，“你舅舅昨天還在問我你們夫妻的關係，他看到那些花邊新聞之後很生氣，說要飛過去把人揍一頓。”
我繼續沉默，因為我知道舅舅那樣的家教和修養，是絕對不可能跟人動手的，頂多派兒子出馬。
“有空過來一趟吧！”
大概是對我的沉默有些傷腦筋，陳一沐決定結束這個通話，“我爸的意思，你外公還不知道這件事，在他知道之前，我們把這件事圓滿的解決掉。”
解決，要怎麽解決？
是幫著鑫輝一起，加快覆滅陸氏的計劃，還是雪中送炭，好讓陸氏有機會東山再起？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晚上陸周承迴來了，喝的醉醺醺的，是他的助理把他送迴來的。
這人澡也不洗，我去放個水出來，他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安靜的像個可愛的小天使。
可能是公司太忙，他最近不常迴來，偶爾迴來一趟，也隻是教我和孩子遊泳。
我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聊一聊了，哪怕是靜靜的看對方一眼，哪怕他現在意識全無。
我盤腿坐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打濕的毛巾，頭低下來的時候，剛好可以碰到他的臉，然後我在他臉上親了他一下。
“陸周承……”
看著他睡著時安靜的側臉，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是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然後我喃喃自語的問，“你總是給我出難題，陸周承，你想讓我怎麽做呢？如果你是我，你又會怎麽做？”
見不得他自暴自棄，環宇是他半輩子的心血，就真的忍心看著它毀於一旦嗎？
“值嗎？”我問他，“這樣替陸氏力挽狂瀾，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一切，這樣真的值得嗎？是我做錯了嗎？”
陸周承沒說話，一個喝醉酒的人，當然不會迴答這樣的問題，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那裏？
我隻是在問自己，這樣兩敗俱傷的結局，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在地上坐到後半夜，我終於做出決定，馬上就要放暑假了，讓孩子去陳家住一段時間，然後把該解決的事解決掉。
他這麽做，當然不是因為他決定迴歸家庭，身為始作俑者之一，我知道他現在正經曆著什麽？
這兩天相處下來，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焦灼，在他以為我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沉默的抽著煙。
秦子銘對陸氏出手了，在朱俊辰的縱容下，鑫輝成了打壓陸氏的第一幫兇。
在這個行業裏，陸周承還隻是個新人，甚至沒有人給他時間去適應，就這樣直接被推到了前線。
他不了解餐飲業，甚至有些反感，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去學習，也依舊不是秦子銘的對手。
陸宏宇這個人很講究，望江樓走的是高端奢侈路線，店麵和人工是一筆很大的支出，陸周承接手之後壯士斷腕，已經陸續關掉不少店麵。
那天他說要出差，是要去跟一個五星級連鎖酒店談合作。
本來電話裏都談好了，誰知對方突然變卦，跟當地一家有實力的餐飲公司，簽訂了長期合作協議。
陸周承當然不會跟我說這些，這些是秦子銘跟我說的，那個長期合作協議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這人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每次欺負完陸周承，都會忍不住跟我‘分享’，真當我是鐵石心腸啊！
雖然我說跟秦子銘聯手，可所有事都是他在做，我基本上隻是個旁觀者。
程思遠說我看著乖巧，身體裏的血卻是冷的，他說我是個殘忍的人，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
我覺得他是了解我的，可能比陳老師比我自己都要了解。
我以為自己的殘忍，在失去陳老師他們之後，已經無可動搖，可看到陸周承躲起來抽煙的時候，心還是狠狠揪了起來。
他心裏一定有很多怨恨，就像當年的我，隻是為了維持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所以不敢說出來。
“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
陸周承掛了電話卻半天沒動，直到煙蒂燒到了手指，他才像是迴了神，點開手機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
“是我，水雲間的項目先停下來，之前不是有人對那塊地感興趣嗎？聯係一下，如果價錢合適的話就出手，廢話，我能不知道現在停下來損失有多大嗎？照我說的去做！”
當年環宇能這麽快在北城站穩腳跟，有陸氏不小的功勞，現在陸氏落難了，陸周承不可能不管。
他隻是看上去冷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隻是他顧慮的太多了，他放不下父母，又放不下我和孩子。
但凡他能狠心一點，我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沒有讓陸周承知道，我悄無聲息的走開，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水雲間隻是一個開始，陸周承破釜沉舟，打算用整個環宇去填陸氏的窟窿。
雖然我已經不看報紙，可我阻止不了左右情報員的嘴，一邊不停匯報戰況，一邊就拚命替自家boss賣慘，說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失業了。
朱靜沒有誇張，我找人查過環宇的情況，賬麵基本上已經空了，幾個在做的項目也都停了。
這些項目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一個人一家公司吃的下來的，陸周承這樣拆東牆補西牆，已經損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形勢不容樂觀。
“最近公司走了好多人，早上我去倒水的時候，聽到我們老大躲在茶水間裏打電話，估計是已經找好下家了，我猜陸總很快就會收到他的辭職信。”
朱靜說累了，停下來喝了口果汁，順便給吃的滿臉都是的小花擦擦，“這樣下去兩個公司都得玩蛋，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朱靜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完抬頭看我，“你看微博了嗎？”
沒等我迴答，朱靜又接著說道，“你有大麻煩了，昨天發布會現場，蘇綺公開力挺幹哥哥，還把頭像換成了‘望江樓’的標誌，你別說這女人粉絲還真多，你現在打開微博看看，一溜兒的‘望江樓’，還弄了個話題出來，叫什麽‘守護天使’，都上熱搜了，哎你說她到底想幹什麽？她想當誰的天使啊？”
我搖搖頭，口是心非的說：“她愛幹什麽幹什麽，跟我無關。”
“是跟你無關，可跟你老公有關啊！”朱靜瞪著眼睛，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是‘前夫’。”我麵無表情的提醒。
朱靜頓時不想跟我說話了，不過她沒忍住，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丫就嘴硬吧！反正快傾家蕩產的不是我老公，別人惦記的也不是我前夫。”
“……”
迴家的時候，我聽著收音機，想著朱靜說的那些話，突然聽到凡寶寶叫我。
我抬頭從鏡子裏看他，“怎麽了兒子？”
“幹媽說的是真的嗎？”凡寶寶問。
還沒反應過來幹媽說了什麽，就又聽到他問，“爸爸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們會變成窮光蛋嗎？”
我一邊吃驚於這孩子的詞匯量，一邊反省自己跟朱靜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場合，下次不能在孩子麵前亂說了。
“爸爸是遇到一些麻煩，不過問題不大，他能搞定。”
“媽媽，你說過不可以說謊的，大人不可以欺騙小孩子。”
看到兒子不認同的目光，我有點想笑，“不是，兒子，你這一套一套都是跟誰學的啊？誰跟你說我們要變成窮光蛋了？”
凡寶寶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舅舅說的。”
舅舅？
我在腦海裏過濾適合的人選，很快就找到了嫌犯，“你是說陳一沐？”
凡寶寶點點頭，小眉頭皺著，“舅舅說爸爸瘋了，還說等爸爸破產了，他就把我們接到舅公家去住。”
“放他的……”最後一個字停在舌尖，為了不在孩子麵前說髒話，我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不過心裏已經把陳一沐罵的狗血噴頭。
自從帶孩子迴了趟陳家，舅舅一家激動壞了，就連倔驢脾氣的外公都驚動了，陪著剛出院的外婆來看重外孫和重外孫女。
倆小家夥受歡迎程度比我強多了，本來想當天就迴來的，結果硬是拖著在那邊住了兩天。
臨走的時候外公讓大孫子過來傳話，說這裏有更優越的生活學習環境，他們想讓我把孩子放在陳家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的孩子既然沒有姓陸，當然也不會姓陳，孩子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他們從我身邊搶走。
從那之後我就沒敢帶孩子去了，隻是隔三差五在視頻上露個臉，好讓外婆她老人家放心，陳老師生前最惦記的就是她。
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可就是有人賊心不死，居然偷偷摸摸接觸我兒子，他想幹什麽？
迴家之後，我氣衝衝的上樓，打電話把陳一沐臭罵了一頓，如果他再敢打我兒子主意，我就把他兒子燉成一鍋湯。
等我罵完，陳一沐問我，“陸家除了這麽大的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我用沉默迴答這個問題，陳一沐歎了口氣，“你舅舅昨天還在問我你們夫妻的關係，他看到那些花邊新聞之後很生氣，說要飛過去把人揍一頓。”
我繼續沉默，因為我知道舅舅那樣的家教和修養，是絕對不可能跟人動手的，頂多派兒子出馬。
“有空過來一趟吧！”
大概是對我的沉默有些傷腦筋，陳一沐決定結束這個通話，“我爸的意思，你外公還不知道這件事，在他知道之前，我們把這件事圓滿的解決掉。”
解決，要怎麽解決？
是幫著鑫輝一起，加快覆滅陸氏的計劃，還是雪中送炭，好讓陸氏有機會東山再起？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晚上陸周承迴來了，喝的醉醺醺的，是他的助理把他送迴來的。
這人澡也不洗，我去放個水出來，他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安靜的像個可愛的小天使。
可能是公司太忙，他最近不常迴來，偶爾迴來一趟，也隻是教我和孩子遊泳。
我們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聊一聊了，哪怕是靜靜的看對方一眼，哪怕他現在意識全無。
我盤腿坐在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打濕的毛巾，頭低下來的時候，剛好可以碰到他的臉，然後我在他臉上親了他一下。
“陸周承……”
看著他睡著時安靜的側臉，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是會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然後我喃喃自語的問，“你總是給我出難題，陸周承，你想讓我怎麽做呢？如果你是我，你又會怎麽做？”
見不得他自暴自棄，環宇是他半輩子的心血，就真的忍心看著它毀於一旦嗎？
“值嗎？”我問他，“這樣替陸氏力挽狂瀾，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一切，這樣真的值得嗎？是我做錯了嗎？”
陸周承沒說話，一個喝醉酒的人，當然不會迴答這樣的問題，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那裏？
我隻是在問自己，這樣兩敗俱傷的結局，就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在地上坐到後半夜，我終於做出決定，馬上就要放暑假了，讓孩子去陳家住一段時間，然後把該解決的事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