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朝他伸出一隻手，“我家的鑰匙，拿來。”
陸周承沒有給我鑰匙，反而還噴了我一臉的煙，“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跟我迴清水灣，要麽辭職。”
我咳了兩聲，揮開麵前的煙，“你錯了，我還有第三個選擇。”
陸周承沒有說話，隻用一雙眼睛就能把人淩遲。
明明該心虛的人應該是他，可我卻不敢看他的眼睛，轉身就走，心想著要是他不還鑰匙，我就換鎖。
陸周承跟到客廳，把我按在沙發上，“給我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是你聽不懂。”
“那就說點我懂的。”
陸周承窩火的衝我嚷嚷，“你明明就還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拒人千裏之外，你想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我用力把他推開，“既然當初選擇相安無事，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生活全打亂了。”
“你以為就你的亂了，我的就不亂嗎？”
陸周承兩隻眼睛都快要噴火了，指著我就是一頓說落。
“你沒迴來的時候我過的好好的，每天吃喝玩樂不知道多快活，誰讓你迴來的！現在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就想走，你覺得可能嗎？”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程思遠說的沒錯，我根本就不該迴來。”
“別跟我提他！”
陸周承一拳砸在我耳邊，“要不是他，我和孩子怎麽會分開這麽多少年？我他媽的想弄死他。”
果然，他忍辱負重這麽久，不過是為了孩子。
我冷笑著說：“要不是他，說不定你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孩子。”
陸周承生氣的揪住我的衣服，“你就這麽見不得別人說他？就這麽護著他？”
“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說他，就是護著他，我現在已經沒有爸媽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對我好，我為什麽不能護著他？”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程思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年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去見陳老師了，這些年也是他一直照顧我們母子，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可能是我急於維護程思遠，傷到了陸周承，他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抓著我的手慢慢失去力氣。
“既然他對你這麽重要，既然那麽在乎他，你還迴來幹什麽，幹脆跟他在一起好了！！！”
“就是因為他對我來說太重要，所以才不能跟他在一起，因為，我嫌自己髒。”
程思遠那樣的人，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他！
聽到我的話，陸周承臉上血色褪盡。
“你騙我，你跟那個姓秦的……”
“姓秦的，說的是我嗎？”
剛才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那個明明已經離開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迴來了，抱著胳膊靠在門上。
“秦子銘？”
我有些意外，“你不是走了嗎？”
“走了就不能迴來了？”
秦子銘的表情有些奇怪，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已經走過來，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哭什麽？他欺負你？”
這樣的秦子銘太不正常，可看著又不像之前那個變態人格，我很肯定他剛才沒有喝酒。
我還沒想明白，就被秦子銘拉了起來，粗糙的手掌擦過我的臉，“別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把頭偏到一邊，彼時我看到了陸周承的拳頭，還有那雙慍怒的眼睛。
“放開她！”
陸周承又是一拳揮過來，怕我被誤傷，秦子銘將我往邊上推了推。
“陸周承是吧！我知道你，就是陸宏宇在外麵的那個私生子。”
“你說什麽！”
陸周承最討厭別人叫他‘私生子’，握著拳頭就要衝過來，看表情像是要活撕了秦子銘。
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擔心秦子銘吃虧，我慌忙跑過去攔在他，“陸周承，你幹什麽，他是我朋友！”
“朋友？”
秦子銘笑了，迎著陸周承噴火的視線，“姓陸的，聽到了嗎？我是她男朋友，你以後給我離她遠點。”
“你放屁！”
陸周承一把將我拽過去，霸道的摟著我的肩膀說：“給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他媽是我女人。”
我已經被‘男朋友’三個字嚇到了，愣愣的看著秦子銘。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答應跟我假結婚了？
倒是陸周承很不滿我的表現，捏著我的下巴把頭轉過來，“往哪兒看，你男人在這裏！”
“……”
聽了陸周承的話，秦子銘輕蔑一笑，“你應該在‘是我女人’前麵加上兩個字，曾經。”
意思就是，曾經是你女人，現在不是了。
我以為以陸周承的脾氣，這一架肯定在所難免，我都已經準備好拚死攔住他，誰知道他突然笑了。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來演場戲，我就會上當？”
他還捏著我的下巴，眼睛裏的冷意讓人心寒，“你想玩可以，但是別觸碰到我的底線，否則，我不介意毀掉你現在的一切。”
我毫不懷疑他的話，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一無所有了，就算他把我現在的一切都拿走，我也不在乎，除了……
“包、括、孩、子。”
最後四個字從他口中傳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狠狠顫了一下，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我以為不管他有多大的怨氣，至少不會傷害孩子，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麽絕。
秦子銘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了，聽到我們的對話，他冷笑著說：“欺負女人，陸總可真有出息。”
“你他媽給我閉嘴！”
陸周承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點，指著門口說：“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給我滾！”
“秦總……”
“房子是我的，你女人現在也是我的，陸周承，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趕我走？我看該走的是你才對吧！”
秦子銘開口前，我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下意識的就要阻止，可惜還是沒來得及。
陸周承握著拳頭衝過去之前，我攔住他，“陸周承，你能不能別鬧了，你把他打第一頓有什麽用！”
先是程思遠，現在又是秦子銘，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別人，終於惹惱了陸周承。
他抓著我的手腕，一副失望透頂的表情，“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以後要是再管你我就是豬！”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很快我就想起了那個不眠的夜晚，他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上大喊‘我是豬’。
當時還不明白，現在想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鼻子突然酸的厲害，我哽咽著推他，“不管就不管，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陸周承不走，兩隻眼睛死死盯著秦子銘。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看著秦子銘，“秦總，你也先迴去吧！”
他們走後，我關上門走到陽台，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他們出來。
倆人也不知道在樓下說了什麽，後來是秦子銘先上車離開。
這麽短的時間，他從哪兒弄了輛車？
視線從快要消失的車上收迴，就看到陸周承站在樓下，抬頭朝我這邊看。
明知道他看不見，卻還是忍不住的往後躲，沒辦法，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一直到陸周承的車離開之後，我才迴到客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可能是中午酒喝得太急，這會兒胃裏很不舒服，一陣一陣的抽痛。
灼熱的疼痛喚醒了我的記憶，那些年拚命工作應酬，到頭來卻被成了別人上位的踏腳石。
後來以為找到了幸福，沒想到還是擦肩而過。
傷了神或許還能找迴來，可傷了的心卻無法修補，隻能看著它一天一天的潰爛，徒留一副軀殼。
還記得寶寶們第一次生日，心裏高興多喝了幾杯紅酒，結果半夜跑到運河邊去看日出。
程思遠找過來的時候，我傻乎乎的看著他問，“程思遠，太陽怎麽還不出來？”
那天是陰天，根本就沒有太陽。
程思遠騙我說迴家就能看到了，我走了幾步又跑迴去，低著頭到處找。
程思遠問我在找什麽，我說我的心丟了，讓他幫我找迴來。
記得當時哭得挺厲害，程思遠一直在哄我，幸好那個時間沒人，不然真的就丟臉丟到運河邊了。
我不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也沒有什麽主見，跟陸周承分開的那幾年，如果沒有程思遠，我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樣的程思遠，沒有人可以說他不好，尤其是陸周承！
胃好像疼得更厲害了，我咬著唇不敢發出聲，因為這裏沒有程思遠，沒有人會關心我，沒有！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人進來了，他很著急的叫我的名字，然後把我從沙發上抱起來。
那個人把我抱迴房間，喂我喝了些熱水，然後掀開我的衣服。
“是不是這裏疼？”
“嗯。”
我咬著唇呻吟了一聲，聽上去很像是在撒嬌。
那個人幹脆也上了床，把我抱起來放在腿上，寬厚的手掌輕輕揉著我的胃。
我靠在他懷裏，感覺著他的心跳，還有他掌心的溫度，心裏好像踏實了一點，半夢半醒間叫了一個名字。
唇上一熱，是他在親我，我皺著眉頭抵抗。
“苦。”
那人似乎笑了，低頭來親我的眼睛，“你不喜歡，下次不抽了。”
陸周承沒有給我鑰匙，反而還噴了我一臉的煙，“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跟我迴清水灣，要麽辭職。”
我咳了兩聲，揮開麵前的煙，“你錯了，我還有第三個選擇。”
陸周承沒有說話，隻用一雙眼睛就能把人淩遲。
明明該心虛的人應該是他，可我卻不敢看他的眼睛，轉身就走，心想著要是他不還鑰匙，我就換鎖。
陸周承跟到客廳，把我按在沙發上，“給我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是你聽不懂。”
“那就說點我懂的。”
陸周承窩火的衝我嚷嚷，“你明明就還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拒人千裏之外，你想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我用力把他推開，“既然當初選擇相安無事，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生活全打亂了。”
“你以為就你的亂了，我的就不亂嗎？”
陸周承兩隻眼睛都快要噴火了，指著我就是一頓說落。
“你沒迴來的時候我過的好好的，每天吃喝玩樂不知道多快活，誰讓你迴來的！現在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就想走，你覺得可能嗎？”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程思遠說的沒錯，我根本就不該迴來。”
“別跟我提他！”
陸周承一拳砸在我耳邊，“要不是他，我和孩子怎麽會分開這麽多少年？我他媽的想弄死他。”
果然，他忍辱負重這麽久，不過是為了孩子。
我冷笑著說：“要不是他，說不定你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孩子。”
陸周承生氣的揪住我的衣服，“你就這麽見不得別人說他？就這麽護著他？”
“是，我就是見不得別人說他，就是護著他，我現在已經沒有爸媽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對我好，我為什麽不能護著他？”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程思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年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去見陳老師了，這些年也是他一直照顧我們母子，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可能是我急於維護程思遠，傷到了陸周承，他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抓著我的手慢慢失去力氣。
“既然他對你這麽重要，既然那麽在乎他，你還迴來幹什麽，幹脆跟他在一起好了！！！”
“就是因為他對我來說太重要，所以才不能跟他在一起，因為，我嫌自己髒。”
程思遠那樣的人，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他！
聽到我的話，陸周承臉上血色褪盡。
“你騙我，你跟那個姓秦的……”
“姓秦的，說的是我嗎？”
剛才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那個明明已經離開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迴來了，抱著胳膊靠在門上。
“秦子銘？”
我有些意外，“你不是走了嗎？”
“走了就不能迴來了？”
秦子銘的表情有些奇怪，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已經走過來，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哭什麽？他欺負你？”
這樣的秦子銘太不正常，可看著又不像之前那個變態人格，我很肯定他剛才沒有喝酒。
我還沒想明白，就被秦子銘拉了起來，粗糙的手掌擦過我的臉，“別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把頭偏到一邊，彼時我看到了陸周承的拳頭，還有那雙慍怒的眼睛。
“放開她！”
陸周承又是一拳揮過來，怕我被誤傷，秦子銘將我往邊上推了推。
“陸周承是吧！我知道你，就是陸宏宇在外麵的那個私生子。”
“你說什麽！”
陸周承最討厭別人叫他‘私生子’，握著拳頭就要衝過來，看表情像是要活撕了秦子銘。
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擔心秦子銘吃虧，我慌忙跑過去攔在他，“陸周承，你幹什麽，他是我朋友！”
“朋友？”
秦子銘笑了，迎著陸周承噴火的視線，“姓陸的，聽到了嗎？我是她男朋友，你以後給我離她遠點。”
“你放屁！”
陸周承一把將我拽過去，霸道的摟著我的肩膀說：“給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他媽是我女人。”
我已經被‘男朋友’三個字嚇到了，愣愣的看著秦子銘。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答應跟我假結婚了？
倒是陸周承很不滿我的表現，捏著我的下巴把頭轉過來，“往哪兒看，你男人在這裏！”
“……”
聽了陸周承的話，秦子銘輕蔑一笑，“你應該在‘是我女人’前麵加上兩個字，曾經。”
意思就是，曾經是你女人，現在不是了。
我以為以陸周承的脾氣，這一架肯定在所難免，我都已經準備好拚死攔住他，誰知道他突然笑了。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來演場戲，我就會上當？”
他還捏著我的下巴，眼睛裏的冷意讓人心寒，“你想玩可以，但是別觸碰到我的底線，否則，我不介意毀掉你現在的一切。”
我毫不懷疑他的話，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一無所有了，就算他把我現在的一切都拿走，我也不在乎，除了……
“包、括、孩、子。”
最後四個字從他口中傳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狠狠顫了一下，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我以為不管他有多大的怨氣，至少不會傷害孩子，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麽絕。
秦子銘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了，聽到我們的對話，他冷笑著說：“欺負女人，陸總可真有出息。”
“你他媽給我閉嘴！”
陸周承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點，指著門口說：“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給我滾！”
“秦總……”
“房子是我的，你女人現在也是我的，陸周承，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趕我走？我看該走的是你才對吧！”
秦子銘開口前，我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下意識的就要阻止，可惜還是沒來得及。
陸周承握著拳頭衝過去之前，我攔住他，“陸周承，你能不能別鬧了，你把他打第一頓有什麽用！”
先是程思遠，現在又是秦子銘，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別人，終於惹惱了陸周承。
他抓著我的手腕，一副失望透頂的表情，“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以後要是再管你我就是豬！”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很快我就想起了那個不眠的夜晚，他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上大喊‘我是豬’。
當時還不明白，現在想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鼻子突然酸的厲害，我哽咽著推他，“不管就不管，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陸周承不走，兩隻眼睛死死盯著秦子銘。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看著秦子銘，“秦總，你也先迴去吧！”
他們走後，我關上門走到陽台，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他們出來。
倆人也不知道在樓下說了什麽，後來是秦子銘先上車離開。
這麽短的時間，他從哪兒弄了輛車？
視線從快要消失的車上收迴，就看到陸周承站在樓下，抬頭朝我這邊看。
明知道他看不見，卻還是忍不住的往後躲，沒辦法，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一直到陸周承的車離開之後，我才迴到客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可能是中午酒喝得太急，這會兒胃裏很不舒服，一陣一陣的抽痛。
灼熱的疼痛喚醒了我的記憶，那些年拚命工作應酬，到頭來卻被成了別人上位的踏腳石。
後來以為找到了幸福，沒想到還是擦肩而過。
傷了神或許還能找迴來，可傷了的心卻無法修補，隻能看著它一天一天的潰爛，徒留一副軀殼。
還記得寶寶們第一次生日，心裏高興多喝了幾杯紅酒，結果半夜跑到運河邊去看日出。
程思遠找過來的時候，我傻乎乎的看著他問，“程思遠，太陽怎麽還不出來？”
那天是陰天，根本就沒有太陽。
程思遠騙我說迴家就能看到了，我走了幾步又跑迴去，低著頭到處找。
程思遠問我在找什麽，我說我的心丟了，讓他幫我找迴來。
記得當時哭得挺厲害，程思遠一直在哄我，幸好那個時間沒人，不然真的就丟臉丟到運河邊了。
我不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也沒有什麽主見，跟陸周承分開的那幾年，如果沒有程思遠，我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樣的程思遠，沒有人可以說他不好，尤其是陸周承！
胃好像疼得更厲害了，我咬著唇不敢發出聲，因為這裏沒有程思遠，沒有人會關心我，沒有！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人進來了，他很著急的叫我的名字，然後把我從沙發上抱起來。
那個人把我抱迴房間，喂我喝了些熱水，然後掀開我的衣服。
“是不是這裏疼？”
“嗯。”
我咬著唇呻吟了一聲，聽上去很像是在撒嬌。
那個人幹脆也上了床，把我抱起來放在腿上，寬厚的手掌輕輕揉著我的胃。
我靠在他懷裏，感覺著他的心跳，還有他掌心的溫度，心裏好像踏實了一點，半夢半醒間叫了一個名字。
唇上一熱，是他在親我，我皺著眉頭抵抗。
“苦。”
那人似乎笑了，低頭來親我的眼睛，“你不喜歡，下次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