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蹤之後,陸周承就已經知道了手術的事。


    迴家的路上,我問陸周承蔣音音怎麽樣了,他讓我不要多想,我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是我今天真的嚇壞了,洗了澡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夜裏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沒有逃出來,綁匪把我抓迴去之後綁在十字架上,說要放幹我的血。


    我還夢到了蔣音音,她的臉白的跟紙一樣,問我為什麽要害她。


    “小清,醒醒。”


    “啊——”


    從噩夢中驚醒,我看到了陸周承擔心的臉。


    見我醒來,他在我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輕輕將我抱在懷裏,“別怕,是夢。”


    我哭著說:“陸周承,我夢到蔣音音了,我沒去醫院她是不是救不活了啊?”


    陸周承沉默了片刻才說:“當時已經進手術室了,聽說麻醉都做好了,後來蔣濤說聯係不上你……”


    “那蔣音音她……”


    “有個死囚處決前簽署器官捐贈協議,血型剛好匹配,隻是時間脫得太久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陸周承盡量簡單帶過,可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她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那個一直想搶我老公的壞女人,因為我的耽誤成了植物人?


    感覺到我身體抖的厲害,陸周承把我抱的更緊了,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小清,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如果不是我答應手術,她就可以等到那個死囚,陸周承,我不是故意的……”


    “別想了,不是你的錯。睡吧!”


    我失眠了,怎麽都睡不著,睜著的眼睛等天亮。


    陸周承也沒睡著,後來我聽到他歎了口氣,然後開始親我。


    為了治好我的失眠,陸周承很賣力,後來我在他懷裏累的睡著了,也沒有再做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陸周承不在家,隱約記得他早上在我耳邊說要出去一趟。


    剛想起來吃點東西,就看到陸周承推門進來了。


    “醒了?”


    他走過來,手撐在枕邊親我,“肚子餓不餓,給你買了吃的。”


    我抱住他,“陸周承,你說我該不該去看她?”


    陸周承摸了摸我的頭發,“先吃飯。”


    我鬆了手看著他,眼睛濕濕的。


    陸周承托著我的頭來吻我,他喜歡用這種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可這一次我沒有配合他。


    這兩天我沒有出門,除了吃飯就一直待在房間。


    朱靜和餘生打電話說來看我,被我拒絕了,後來他們沒來,警察先找上門了。


    他們已經去過我說的那個地下室,沒有見到我說的那個綁匪,隻找到兩根被割斷的繩子。


    我看了照片,的確是那個地下室。


    警方似乎還有很多疑慮,總是反複的問我一些細節,因為他們不信綁匪會放人,可事實就是如此。


    “是他自己讓我走的,他說他心情好所以放了我,你們還要我說多少次?”


    我疲於應對,陸周承攬住我的肩膀,“他們也是想早點抓到犯人。”


    我隻好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總覺得那些警察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麽?


    後來警察走了,我說出去走走,陸周承不放心,怕那個人會來報複我,我隻好迴房間看電視。


    “前幾天院長千金因腎移植陷入昏迷,據悉,蔣小姐的身體突然出現了排斥反應,到今天為止已經搶救過兩次……”


    手裏的遙控器掉在地上,被跟過來的男人撿起。


    陸周承關了電視,畫麵停在醫院門口,那裏圍了很多的記者。


    我抬頭看著他,“她會不會死?”


    陸周承說:“她有最好的醫療資源,如果這樣都救不迴來也隻能認命了。”


    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別看電視了,我帶你出去玩。”


    “不是說不能出去嗎?”


    “叫上老三他們。”


    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陸周承在陽台上抽煙,臉上的表情並不像剛才說的那樣輕鬆,我猜他一定很擔心。


    我走過去抱住他,“陸周承,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別去了,我可以看電影。”


    陸周承拍了拍我的手,把煙摁在煙灰缸裏轉身,“我沒事。”


    “可是你一直皺著眉,陸周承,我不喜歡你皺眉頭。”


    我抬手想撫平他的眉頭,卻被他摟在懷裏輕輕吻住。


    被煙熏過的唇有點苦,我拚命往後仰頭,陸周承拿眼睛瞪我,“躲什麽?”


    “苦……”


    陸周承笑了,拉著我的手說:“老三他們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出發。”


    我問他是什麽地方,他神秘一笑,“秘密基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陸周承說的米秘密基地是射擊館,都是部隊裏出來的,轉業之後摸不到槍,就偶爾來這裏過過癮。


    他們男生去換衣服了,我和艾艾就坐在外麵等。


    艾艾聽說了我的事,一直追著問我什麽感覺,我說就像站在懸崖邊上的感覺,隻差一點就萬劫不複。


    艾艾聽了不但不怕,反而還特別興奮,“我怎麽就碰不上這種事呢?我也想感受一下被綁架的滋味兒。”


    我不太能理解這種幽默感,相信沒有人會想麵對那樣的危險。


    見我不太願意說話,艾艾跑去看那些槍。


    更衣室離得不遠,能聽到男人們說笑的聲音,我聽到陸周承在罵餘生‘小兔崽子’,不知道是不是又踹他屁股了。


    “小清姐,你長得這麽好看,綁匪就沒對你有點非分之想?”


    艾艾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跑過來了,歪著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認真,“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


    我搖搖頭,“他隻是嚇唬了我幾下就把我放了。”


    艾艾撇撇嘴,“不科學啊!難道綁匪是個彎的?又不要錢又不要人,那他綁你幹什麽?吃飽了撐的?”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會不會是阿承哥的仇家?比如競爭對手什麽的,想綁了你威脅他,或者幹脆拍點豔照什麽的報複他,會不會就是在你昏迷的時候……”


    我臉色一變,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住了。


    “胡說什麽呢!”


    餘生急著出來顯擺他的裝備,誰知道剛好聽到艾艾的話。


    這小孩兒好像生氣了,不怎麽溫柔的把人拉開,“嫂子,別聽她胡說八道,丫就一個缺心眼兒,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


    “你說誰缺心眼兒呢?”


    艾艾叉著腰嚷嚷,把陸周承和周一明都引過來了。


    周一明在自己媳婦兒頭上推了一把,“什麽缺心眼兒?又在這兒喊什麽呢?”


    艾艾不高興的噘著嘴,“餘小六說我缺心眼兒。”


    “哦?”


    周一明冷眼掃向餘生,“想打架?”


    餘生冷笑,“打架奉陪,不過打架之前你最好問問她都跟嫂子說了什麽?”


    自己媳婦兒什麽性格,周一明怎麽會不清楚?


    看到艾艾閃躲的眼神,他就知道準是這丫頭又犯渾了。


    不過再怎麽犯渾那也是自己媳婦兒,周一明邁了下頭,“過來,比一局。”


    餘生根本沒有在怕的,冷笑著說:“比一局就比一局,到時候可別輸得太慘!”


    他們走後陸周承才問,“她跟你說了什麽?”


    我不敢說,怕說了以後就會變成真的。


    陸周承沒有逼我,拉著我的手說:“過來,我教你打槍。”


    以前為了跑業務,我惡補過很多娛樂項目,從白酒到洋酒,從色子到高爾夫,多少都能聊上幾句。


    可射擊館這種地方,我今天第一次來。


    戴上耳罩,四周的聲音仿佛突然之間削弱了很多。


    陸周承現場給我普及常識,還教我怎麽瞄準。


    我學的時候還有模有樣的,可等到真槍實彈的時候就慫了,根本不敢開槍。


    陸周承站在後麵,握住我的手幫我瞄準,隻聽‘砰’的一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後來我自己試著打了幾槍,無一幸免全部脫靶。


    打了幾槍手腕震的發麻,我隻好把槍還給陸周承,“不玩了,我去看他們比賽。”


    那邊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我過去的時候周一明剛打完,成績好像很不錯。


    輪到餘生上場,艾艾說他肯定會輸,我有點擔心他。


    “不公平,周一明戴眼鏡了,小六沒有。”


    話剛說完周一明就哈哈大笑起來,“小六子,嫂子果然疼你,要不要哥哥把眼鏡借給你啊!”


    餘生沒理他,隻是看著我笑,“嫂子,等著我看怎麽贏。”


    吹牛的吧!


    明明就隻知道蹭吃蹭喝,怎麽可能會贏?


    我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一轉身就看到陸周承也在笑,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大男人笑起來怎麽這麽迷人?


    好在我沒有被美色迷住,繼續關注比賽。


    “別擔心,小六不會輸。”


    陸周承走到旁邊,胳膊熟練的搭在我肩上,“在部隊的時候這小子可是個寶,每次一有比賽就派他上場,迴迴都拿第一,打槍老周不是他對手。”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老公還會騙你?”


    我看著那個認真打槍的小孩兒,他現在的樣子,跟找我蹭吃蹭喝的時候的確不太一樣。


    突然想起他們兄弟幾個的順序,於是隨口問了句,“既然他這麽厲害,為什麽還排在最後一個?”


    “他最小。”


    “不是按綜合能力來的嗎?”


    “年齡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什麽一部分,你們不就是欺負他年紀小嗎?”


    “還有他的智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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