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迴頭,拖著箱子逃離醫院。


    可能因為哭相太慘,上車的時候司機還問我,“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等到司機問我去哪兒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無家可歸。


    司機是個好心人,把我送到旅館門口。


    辦了入住之後,我給陳老師打電話,騙她說我已經到家了。


    陳老師是個體貼的人,她沒有問我這麽急著迴來的原因,讓我免於說謊的處境。


    洗完澡出來,看到程思遠發的微信,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給他打了個電話。


    “到了?”


    “嗯。”


    “他沒有為難你吧!”


    聽他這樣問,我突然有點想哭,“他進醫院了。”


    那個停了一下才說:“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把他打進醫院的吧!”


    我心虛的不敢吭聲,因為我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


    “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就是吧!本來也是我先動的手,打就打沒什麽不能承認的,你就當我多管閑事。”


    程思遠似乎有些生氣,聽到他讓我早點休息的時候,我恨自責。


    他是因為我才來找陸周承,搞得現在有家不能迴,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就那樣鼻青臉腫的站在我麵前。


    電話一直沒掛,聽到我哭了,程思遠歎了口氣,“跟你說過多少次,哭不能解決問題。”


    “程思遠,我今天幫你報仇了。”


    “你……”


    “我打他了,還踢了他那裏。”


    “那他現在一定很疼。”


    “他活該!”


    程思遠笑了,“沒白疼你。”


    我老臉一紅,想到他對我的心思,心裏又開始自責。


    這幾年迴家一直聽我媽說,程老師很想抱孫子,所以才一直給程思遠安排相親,想到是我耽誤了他,心裏真的很過意不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我不殺伯仁,可伯仁卻因我而死。


    程思遠像是猜到我的心思,淡淡的說了一句,“會告訴你就說明我已經放下了,留著那張照片沒別的意思,不要有負擔。”


    我感動的想哭,以後再也不敢說程老頭冷血無情了,分明就是有情有義。


    隻是這份情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砰砰砰!


    外麵有人敲門,力氣很大。


    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我有些害怕,翻著通訊錄想找人求助,可翻來翻去都不知道要打給誰?


    朱靜?


    她一個女人,找她還不如打110,打給陸周承的話,他這會兒應該還在醫院……


    不過看他剛才那力氣,也不像有病的樣子,看在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或許他會來救我。


    翻出陸周承的號碼,像早上在家的時候一樣猶豫不決,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變大,我嚇得渾身一抖,電話撥出去了。


    說來也奇怪,給陸周承打電話之後,外麵的敲門聲就消失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耳邊傳來熟悉的吼聲,“開門!”


    我拿著手機跑過去,耳朵貼在門上一聽,還真是陸周承的聲音。


    一開門,這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我敲的那麽用力,你是聾了嗎?”


    得虧剛才手一抖,不然我就直接報警了!


    陸周承進來之後就到處檢查,空調、插座、電視機,衣櫃和浴室就更不用說了,搞得跟間諜似的。


    我什麽也沒說,就坐在床上看著他。


    偵查完了,這人擼/著袖子走過來,“瞪我幹什麽?自己老公不認識?”


    我小聲嘀咕一句,“很快就不是了。”


    我剛洗完澡,睡袍裏麵沒穿衣服,陸周承走過來的時候,我慌忙捂住領口,“你到底來幹什麽?”


    “來抓奸!”


    陸周承走到床邊,眼睛掃過我的鎖骨然後慢慢往上,然後身體慢慢壓下來,“幸好沒人,不然……”


    我退無可退,被他困在雙臂之間,他的眼神充滿侵略的意味,“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


    “你,你有病吧!”


    一直揚著有些難受,我伸手推他,卻被他趁機抓住手腕,領口失守了。


    被一雙狼眼盯著,還是一隻淤青的狼眼,我渾身不自在,扭著身子掙紮著,“陸周承,你放開我!”


    陸周承眼神微微一變,然後低頭來嗅我的頭發,“扭得這麽起勁,寶貝兒,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感覺到他逐漸蘇醒的溫度,我不敢動了,說話的時候牙齒直打顫,“你到底來幹什麽的?你要是沒事兒就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睡覺?剛好,一起睡吧!


    陸周承用手指挑著浴袍的帶子,輕輕那麽一拉,然後跟個變態似的欣賞著,“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這人太不對勁了,我被他看的汗毛直豎,“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陸周承完全沒把我的威脅當迴事,還戳著我的肩窩說:“不聽話,我要懲罰你。”


    跟他在一起這麽久,我太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了,看到他那張放大的豬頭臉,我連忙閉上眼睛。


    就在他快要吻到我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敲門。


    陸周承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了,咬著我的脖子說:“別理他,我們繼續。”


    繼續你個頭啊!


    “開門!”


    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密集,我急中生智的說:“你不想知道外麵是什麽人嗎?”


    陸周承果然有興趣,眉梢輕輕挑起,“總不會是送外賣的吧!”


    “也可以這麽說,我叫了特殊服務。”


    看到陸周承臉上精彩的表情,我邪惡的揚起唇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玩。”


    “你是不是瘋了?”


    現在陸周承看我的眼神,的確像是在看一個瘋子,而且瘋子還沒玩夠。


    “怎麽樣,陸總敢不敢玩!”


    陸周承直起身,操起床頭燈就去開門,“老子先弄死他再弄死你!”


    他一起開,我連忙把睡袍係好,剛打好死結就見陸周承轉頭對我冷笑,“沈清,你真是好樣的。”


    我覺得莫名其妙,直到兩個警察推開他進來。


    “剛才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強行進了你的房間,是他嗎?”


    “這不是很顯然的嗎?屋裏除了她就是我。”


    警察沒理陸周承,關心的看著我,“他對你做了什麽?”


    “我本來是想對她做點什麽,如果你們能晚來一,不,兩個小時的話。”


    警察看不慣陸周承這副囂張勁兒,反手一扭就把他給拿下了,“你小子還挺狂啊!待會兒進了局子看你還狂不狂。”


    我被這一幕弄得有點懵,看到陸周承被控製了才想起來解釋,“你們弄錯了,他是我老公。”


    陸周承笑的邪惡,“聽到沒有,我是他老公。”


    “小姐,你別怕,有我們在他不敢對你怎麽樣?”


    警察大概以為我被威脅了,我隻好耐心的跟他們解釋,“警察叔叔,他真是我老公。”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既然你們是夫妻,那為什麽他敲門你一直不開?難道……”


    兩人視線不約而同掃向旁邊的行李箱,然後默契的同時開口,“他對你家暴?”


    陸周承把頭抬起來,讓他們看自己臉上的傷,再對比一臉白淨的我,兩個警察臨陣倒戈了。


    “難道他才是受害者?”


    “是不是你老公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所以你就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


    “雖然現在唿籲人人平等,可家暴不分男女,你就算對他不滿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你這樣我們有權拘捕你。”


    “你們是外地的吧!來打工還是來旅遊?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


    “……你們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這兩個警察一搭一唱,我還能說什麽?


    最後來拯救我的倆警察,把我當成家暴犯帶上了警車。


    這裏麵當然少不了陸周承的功勞,要不是他在一旁死命裝可憐,我也不會大晚上被請到派出所做筆錄。


    因為陸周承臉上的傷,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我說什麽都沒用。


    問完筆錄,笨蛋警察把我丟給陸周承,“有什麽話快點說,如果她敢動手你就大喊。”


    “……”


    警察一走,我就揪住他的領子,“陸周承,你玩夠了吧!”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陸周承立馬原形畢露,輕浮的挑著我的下巴說:“求我啊!隻要我不追究,你隨時可以離開這裏。”


    我氣壞了,一頭撞在他下巴上,“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寧願被關起來也不會求你。”


    陸周承被我撞了一下脾氣也上來了,捂著磕破的嘴唇說:“那你就在這待著吧!”


    他一走我又開始後悔,剛才話不該說的那麽死,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就是一混球,跟他服個軟怎麽了?


    我以為今晚要在看守所度過了,誰知陸周承良心大發,居然讓人把我放了。


    隻不過因為陸周承二次負傷,我被關在審訊室裏批評教育了半個小時。


    送我們出來的,是剛才那倆警察中的一個。


    這人是個缺心眼,沒看出陸周承是裝的,還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小夥子,疼老婆是好事,不過也要學會保護自己,當男人當成你這樣可不行,尊嚴都沒了。”


    到了我就沒好氣兒了,粗著嗓子訓我,“迴家好好過日子,遇到事兒不能再動手了,瞧把你老公給揍得,這兒帥的臉怎麽下得去手?”


    警察一走,陸周承嬉皮笑臉的把頭伸過來,“聽到沒,讓我們迴家好好過日子。”


    看著這個裝傻充嫩害我進局子的人,我能給他的隻有一個字。


    “哥屋恩,滾!”


    這麽會演,你怎麽不去當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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