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喚“子日”的殺手幾乎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應道:“老大,吃這口飯早就做好了受傷的準備,我信任你和子星大哥,一定會保我一條活命,其他都是小事兒。就算沒有您說的這些待遇,這個頭陣我也願意打!這幫孫子已經上了咱們四個弟兄了,咱們接過那麽多次大活兒,還從來沒這麽憋屈過呢,這次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您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絕不含糊!”


    要是上學考試的時候,選擇題能蒙的這麽準就好了,杜迷津在心裏暗暗吐了個槽。女殺手不僅聰明,還陰險,讓手下走在最前麵,就算傷了,也是無名小卒,根本不可能壓製住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對方已經開始集結人手了,再不采取行動研究怎麽能打傷這個蛇蠍美人,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杜迷津看著梁祐煥手裏的轉經輪,想了想,趕緊問了句:“你剛才說轉經輪可以同時發射兩枚短箭是不是?那如果我能想辦法打亂他們的行動軌跡,你是不是有可能一支短箭打中那個女殺手,另一隻短箭擋住射過來的子彈?我就是問一下有沒有可能,你不用想的那麽嚴謹,直接告訴我,能不能拚!”


    梁祐煥見杜迷津說話的語氣急促又嚴肅,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剛想叫杜迷津千萬別輕舉妄動。就聽見杜迷津堅定的說了句:“行!看準了,就這一次機會,我把命交你手裏了。你可以的!”說著話杜迷津直接站起身,梁祐煥一把沒拉住,眼睜睜的看著杜迷津一步邁出堡壘到了陣法之外。對著遠處的殺手朗聲說道:“何必那麽費事,婆婆媽媽的也配掙這要人命的錢嗎!我就在這兒站著呢,有本事開槍啊,看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短箭快!”


    杜迷津說完,抬起握緊拳頭的右手,對著遠處的殺手。做了一個虛晃的動作。現在隻有杜迷津一個人走到了陣法之外,看在殺手眼裏,就是遠處一篇月光之下。隻有杜迷津一個人站在那裏,周圍什麽都沒有。又見杜迷津抬起右手像是拿著什麽東西正在瞄準殺手們這邊,千鈞一發之際,哪裏還有時間讓他們看清楚杜迷津手裏究竟拿了什麽呢!女殺手下意識的往前錯開一步。舉槍瞄準杜迷津直接開了槍!杜迷津緊緊閉上雙眼。生死交替之間,說完全不怕那都是騙人的。此刻的杜迷津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是生是死,就看梁祐煥這一把了!卻不防突然一股大力從右邊直接撞向了杜迷津,緊接著就是兩聲壓抑的痛唿聲同時響起,一聲來自於遠處的女殺手,一聲來自於杜迷津的身邊。杜迷津趕忙睜開眼,就見蔣佳軒緊捂著的左臂流血不止。顯然是被子彈打中了。杜迷津的第一反應是,梁祐煥大慶中了女殺手。卻沒有擋開子彈,蔣佳軒怕自己性命不保,危急關頭撞開了自己,結果卻被子彈打傷了。這一認知讓杜迷津既感動又心慌,她立刻趁著遠處女殺手受傷,殺手們亂作一團慰問的時候,扶著蔣佳軒又趕緊逃迴了陣法之內。


    “你是不是傻?不要命了嗎?子彈有隨便替人擋的嗎!逞什麽英雄啊,如果你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嗎?我隻會恨你這麽自私!”剛一迴到陣法的保護範圍之內,杜迷津就劈頭蓋臉的衝著蔣佳軒一頓喊,也不管外麵的殺手是不是能聽見了。杜迷津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讓她柔聲細語的問候一個人實在太難,這會兒這份不管不顧,就是她關心一個人的全部表現了。


    “你小點兒聲,殺手們還沒走呢,要是真把他們印過來,我就是再挨個十強八強的,也未必能保得住你啊。你是有多恨我,猜想看著我白白手傷啊?”蔣佳軒忍著劇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咬著牙強撐著力氣說道。


    杜迷津看著蔣佳軒瞬間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滿臉都是因為疼痛而滲出的冷汗,她本來還想埋怨幾句,可是一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了,眼淚就這麽不受控製的一顆一顆砸到了地麵上。


    “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都說了,有男人在的時候,這些危險的事兒輪不到你來做。你就是再強也是個姑娘,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坐視不理嗎?這都是應該的,你就別自責了,其實剛才卓年也想跳出去推開你了,隻不過我離你更近點,梁祐煥又在瞄準女殺手,我是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的便宜,這才成功英雄救美的。所以真要謝的話,你就謝謝大夥吧,都挺心疼你的,我不是唯一的那一個。”


    杜迷津聽到蔣佳軒說到“天時、地利、人和”,瞬間就想到了,就在剛才,自己還在指責蔣佳軒,說天時、地利、人和都指向他是殺手那邊的人。卻沒承想,危急關頭,就是這個被自己誤解為壞人的人,拚死也要護自己周全。杜迷津低下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有些難堪的說道:“對不起,剛才還在懷疑你。我沒想到你會這麽護著我,冤枉你了,你的傷沒事兒吧?還能挺住嗎?對方的女頭目也受了傷,估計他們也不會戀戰了,你再挺一挺,一會我送你去醫院。”


    “你不用說對不起,對方很明顯要殺的是你們工司裏的所有人,沒有人會真的引火燒身,隻有我一個不是你們公司的外人,你不懷疑我懷疑誰啊?再說今天說吃飯也是我選的地方,怎麽看,都是我嫌疑最大,人之常情,我懂,沒怪你。至於中彈這事兒,都是小傷,放心吧,沒那麽矯情。好在是胳膊中彈,隻要壓住血管,別讓血留的太快就行,挺得住的。不信你看,我還有力氣吃你豆腐呢。”蔣佳軒說著為了不讓杜迷津擔心。他吃力的抬起另一隻胳膊,揉了揉杜迷津額前的碎發,開玩笑的說道。


    “有點正事兒行不行!快用手壓住中彈的胳膊。不然一會流血流死你!”杜迷津見蔣佳軒精神狀態看起來還好,也稍微放下心來,嗔怪的說道。而在杜迷津和蔣佳軒這一來一往對話的時候,楊卓年和梁祐煥一直都沒有說什麽。楊卓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蔣佳軒的身份不做好,處處提防針對他,可是沒想到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比自己更快一步挺身而出。楊卓年覺得自己誤會了蔣佳軒,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就隻能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在偶爾抬頭時從自己的目光中明白自己的歉意。而梁祐煥的表現卻別有深意,他也一直在望著蔣佳軒,隻是目光中沒有絲毫溫度,深邃的眼神似乎在探尋什麽。至於究竟在想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邊廂三個人圍著蔣佳軒,各懷心思,而遠處的殺手那邊,此刻也頗不安寧。


    “老大,怎麽樣?你沒事吧?箭射中的深不深?這箭裏有麻藥,總留在體內,可能會對你非常不利。你忍一忍,我幫你把出來吧。”叫做“子日”的殺手。蹲在倒地的女殺手旁邊,擔心的說到。


    “沒用的。做了這麽久的殺手…這傷勢我自己能判斷…這箭上的麻藥不是一般的麻藥…並不是…並不是塗抹在箭上的…而是把短箭原本浸泡…浸泡在藥汁裏。所以藥效…極強。雖然…我被打中的是…肩膀,可是現在…整個…整個右半麵身子完全…動彈不了。這麻藥…見血即融,這會兒已經…已經隨著血液流通到全身了…你這會兒…這會兒把箭拔出來…加快血液流動…的速度…隻怕…隻怕情況會更糟。”女殺手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臂,卻發現全無反應後,強撐著一口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子語已經徹底暈過去了,他進組織也有些日子了,小來小去的傷也受過很多次了,絕不至於因為疼才這樣的,想來也是這箭上的麻藥太霸道,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咱們接連有弟兄受傷,現在連你也完全不能開槍了,這仗根本沒法打。弟兄們也需要去醫院,你也必須馬上去醫院,去晚了,你這條胳膊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你可是咱們所有人裏,除了子夜之外槍法最好的啊!還記得子夜說過的話嗎?其他都是小事,保重自己才是真格的,不然錢是有命掙沒命花啊!別猶豫了,咱們撤吧!”子星看著女殺手狼狽的模樣,不忍心的勸道。


    “子星大哥,你別著急了,我聽你的話。是到了該撤的時候了,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也不知道子夜怎麽樣了……”女殺手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子星有些沒聽明白的看著她,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兒女情長的惦記著子夜呢,先想想你自己的傷怎麽辦才比較重要吧。但這話無論如何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子星隻是進組織的時間比較長,才被大家尊稱一句“大哥”,這次任務的統領畢竟還是受了傷的這位,他隻能默默的等她發號施令,熟歸熟,本分還是要守得。


    “子星大哥,通知其他弟兄,攙扶好受傷的兄弟,一點點往外撤!你先留在這裏,要是誰敢出來阻攔,你就開槍,大不了輸死一搏,咱們二人最後走!”女殺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大聲的對身邊的殺手說道。杜迷津總算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話,謝天謝地,除了蔣佳軒受傷之外,大家的命都還在,這一關總算熬過去了,杜迷津差點兒喜極而泣。而女殺手在等待其他人向外撤退的時候,突然隔空對著杜迷津這邊喊道:“你們聽好了,今天沒能殺掉你們,是我技不如人。咱們上高水長,總還有再碰麵的機會,下一次你們就沒這麽好運了。我倒是挺期待跟你們再戰一番的,所以在這之前,你們一定要保重啊!”


    不知道為什麽,杜迷津總覺得女殺手話裏有話,這番話就像是故意說給某一個人聽的一樣,而很顯然,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但不管怎樣。對方已經下了戰術,自己要是不應的話,氣勢上。總覺得矮了三分。輸可以,但慫絕對不是杜迷津的性格。她剛想開口迴上兩句,就見蔣佳軒擺擺手,製止了自己,隨口衝著外麵大聲喊道:“承讓了!打打殺殺本來不是我們的本意,今日多有得罪,希望下一次見麵能換一種方式。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蔣佳軒喊完,見杜迷津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他笑笑解釋道:“殺手是以殺人為謀生手段的。所以他們會牢牢記住要刺殺的目標的一切特征,包括外貌、習慣和聲音。今天這裏光線這麽暗,我才他們也未必能看清楚你的長相,我怕他們故意引你說話是想記住你的聲音。以後萬一在街上遇到。憑聲音認出你,到時候你孤立無援的多危險,所以我就替你答了。”


    “那你就不怕他們記住你的聲音?”杜迷津覺得有些奇怪,知道聲音會暴露,為什麽不變換個嗓音迴答呢?


    “我原本就不在他們的刺殺範圍,我又不是目標,殺手是不會輕易與其他人結怨的,我怕什麽?”蔣佳軒不在意的說道。杜迷津聽了,雖說覺得有些牽強。但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也就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有再理會這件事。


    等到殺手們都撤走,杜迷津確定了每個人都安全,一行人再浩浩蕩蕩的把蔣佳軒送到了醫院後,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跟醫生解釋槍傷的時候倒真是廢了一些口舌,先是杜迷津跟大夫說大家是一個劇組的群眾演員,蔣佳軒也是其中之一,今天拍一場混亂的槍戰戲,可是道具出了問題,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可大夫堅持要報警。後來保誠可憐兮兮的說,其實我們都是一個財團的各種職務,而蔣佳軒就是財團大少,我們的競爭對手為了和我們爭奪一個龐大的資金項目,不惜******刺殺我們財團的少爺,一旦這事兒見報,財團股票一定會大跌,股民的利益就會受到影響,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跟著遭殃,可是大夫還是堅持要報警。最後梁祐煥沒辦法了,威脅大夫說我們其實是一個黑幫組織,在和另一夥人血拚的時候,一個弟兄受了傷,如果大夫一定要報警,警察就會找到我們,那我們就隻能殺掉大夫滅口了,不給醫治就是死路一條,可大無畏的大夫就是堅持要報警。眾人口幹舌燥的說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能改變大夫的意圖,大家全都懵逼了。最後還是林李非凡咬了咬牙,大出血的硬給大夫塞了不少好處費,這事兒才算圓滿結束,這年頭,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也多虧了這個無厘頭又無比貪財的大夫,才讓眾人從剛才的驚慌知錯中徹底迴過神,體會到了真實的人間冷暖。


    安頓著蔣佳軒徹底在醫院裏住下來後,杜迷津本想著這傷是因自己而起,總應該留下來照顧蔣佳軒才說的過去。可是蔣佳軒一反常態的反複要求自己留在醫院就好了,不需要任何人陪護,倒搞得杜迷津像是在倒追蔣佳軒一樣。我們傲嬌的杜迷津心裏一個別扭,也就由著他去了,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醫院。折騰了一晚上,大家已經疲憊不已了,互相安撫了幾句,也就打算各迴各家、各找各媽直接休息了,隻有杜迷津像是遲遲不舍得走一樣,送完這個送那個,把所有人都送上了出租車之後,終於就剩下她和梁祐煥兩個人還傻站在路邊了。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的尷尬。杜迷津想和梁祐煥好好聊聊,她想問問梁祐煥到底有沒有收到昨天的那條分手短信,為什麽一直都沒有任何迴複,是被無視了,還是直接被默許了。杜迷津說不清自己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在意,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許如果不是因為愛,那就是因為不甘心吧。但這話畢竟不太好開口,杜迷津在心裏醞釀了好幾個版本,但又覺得哪一個好像都不太好,眼瞅著梁祐煥一副馬上要和自己道別的架勢,杜迷津趕緊隨便找個話題打算拖住梁祐煥,她開口說道:“那個剛才的事情你也別太內疚,你事先也說了,要同時打中兩個不同的目標都很困難,何況還是擋那麽小又來勢那麽急的子彈呢?是我因為情勢緊迫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臨時賭一把,才造成蔣佳軒的受傷的,我想他一定明白,不會在意的,你也別再多想了吧。”


    杜迷津說完話恨不得猛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情商都喂狗了嗎?!這個時候提誰不好,非得提蔣佳軒,還是以原諒梁祐煥的口吻,這不是坐實了自己和蔣佳軒關係非比尋常嗎!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迴來了,她看到梁祐煥聽了這話明顯愣了一下,目光沉靜如水的望著自己。杜迷津心涼了半截,她隻能在心裏不住的呐喊“祖宗,你可千萬別誤會啊,我跟蔣佳軒一點別的事兒都沒有啊,我跟你分手不是因為他,隻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而已啊!”可是梁祐煥怎麽想杜迷津不得而知,這也完全不受杜迷津控製,他隻是停頓了片刻後,平靜的對杜迷津說道:“我沒有什麽內疚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有時你看到的事實,未必是事實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緒影響,而忽略了原本的疑點,這件事我也還在想,有些地方還想不通,等我想明白了,我會和你慢慢解釋的,希望你到時候會相信我。時間不早了,我得迴醫院了,我得朋友現在也在住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情況或許比蔣先生還要糟糕些。我出來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總得抓緊時間迴去看上一眼,心裏才能安心。就不和你多說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咱們明天公司見。”梁祐煥說完抬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走了,隻留下杜迷津一個人傻乎乎的沒反應過來。這廝這話什麽意思?是吃醋了嗎?可是說的這麽玄妙,真的隻是吃醋而已嗎?這個晚上實在浪費了太多的腦細胞,杜迷津懶得再去想別的事情,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迴家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所有煩心的事就留給明天的自己吧。這樣想著,杜迷津甩甩頭,不去理會那些繁雜,抬起手也叫了輛出租車,總算奔上了迴家的路。


    次日清晨,杜迷津破天荒的給自己放了個假,一覺睡到大天亮,才施施然的來到了公司。然而這樣都是最早到的,可見大家經過了昨天夜裏的疲累,今天工作興致都不太高。不過也難怪,好不容易劫後餘生,自然想放縱自己,多貪戀一會兒被子的溫暖,誰願意一大早上就被鬧鍾催著叫起床苦逼的上班呢?杜迷津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耶,除了自己之外統統都遲到了,看來這個月的全勤獎也隻有自己能得了,“獨領風騷”的感覺想想還是蠻爽的。她一邊低級趣味的yy著領獎金的時候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一邊哼著小曲心情甚好的從櫃子裏掏出引星燈,托在手上邁著方步,在屋子裏又轉了一圈。老樣子,這沉睡的小雄獅,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看來天璣石也賴床啊。杜迷津在心內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後,按照平時的日常,將引星燈再好好的收好,打開記事本,開始做今天的工作計劃。


    可是還沒正經寫上兩行呢,梁祐煥的話就突然再一次的杜迷津耳邊響起——有時你看到的事實,未必是事實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緒影響,而忽略了原本的疑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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