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本章還沒有完成,先傳了再改,又追書的朋友請晚一點再看


    土人醫生走了,李四維讓直屬連送他們迴家去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李四維雖然是個廝殺漢,卻從來都不是一個蠻橫的人。


    伍若蘭和劉少尉等人接過了土人醫生的工作,獨立照顧起了傷病的兄弟們,倒也沒出啥紕漏,不過兩三天,傷病的兄弟們已經全都醒轉了。


    無論是傷口感染的傷員,還是得了傷寒和痢疾的兄弟,隻要能醒轉,就有希望!


    其餘各部依舊在為後續的轉進做著準備――尋找食物,雖然這片林子的食物來源已不如前麵那片林子豐富,但每次出動也都能有所收獲。


    林中不見天日,但眾將士都在默默地算著時日。


    六月五日上午,直屬連的兄弟們順利返迴了營地,因為這一次是沿著盆地北部的山地西行,不會經過沼澤地,倒比上一次花費的時間更短一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一時間,眾兄弟個個精神抖擻,隻等李四維一聲令下便準備開拔了!


    臨時團部裏篝火通明,眾將齊聚,個個精神振奮。


    “這下好了!”


    李四維目光炯炯地掃過眾將,言語中也盡是振奮之意,“兄弟們聚起了,好好休整一天,明天一早開拔……翻山越嶺,徑迴滇西!”


    說著,李四維一望劉黑水,“黑水,今天中午開始,增加口糧,讓兄弟們都吃飽了!”


    “是!”


    劉黑水連忙答應,笑容燦爛,“這段時間,兄弟們幹勁十足……這片林子被整幹淨了,團裏倒不缺吃的了!”


    “那敢情好!”


    眾將笑著起哄,“都快半個月沒吃過飽飯了……”


    自孟富貴等人發現白骨之後,六十六團就壓縮了口糧,以應付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饑荒,所以,這些天雖然收獲了不少食物,但大多都被當作了儲備,兄弟們的確有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眾將匆匆散去,營地裏隨即便響起了歡聲笑語,燉肉的香氣也慢慢地彌漫開來。


    “嘭……轟隆隆……”


    肉還沒燉好,炸雷便響了起來。


    “啪啪啪……嘩啦嘩啦……”


    大雨隨即而至。


    “下吧!下吧……”


    眾兄弟都在輕鬆地調侃著,“看他狗日的能下好久……”


    “下吧!”


    李四維披著雨布走出了臨時團部所在的避雨棚,也是滿不在乎地曬然一笑,“這狗日的老天,不下痛快了不會停啊!”


    “讓他狗日的下去!”


    跟在身後的劉天福嗬嗬一笑,“終究有下完的那一天!”


    “對,”


    李四維笑嗬嗬地附和著,“終究有下完的那一天……”


    可是,到了傍晚,雨並沒有如往日一樣停歇下來。


    “狗日的,這雨……咋還沒停?”


    “這雨……有些不對勁啊!”


    “好像小些了,再等等就該停了吧!”


    入夜,雨漸漸地小了,卻依然沒有停歇。


    “團長,”


    臨時團部裏篝火熊熊,眾將卻都難掩憂色,“這雨怕是停不下來了……俺們明天還往山裏去嗎?”


    大雨已經斷斷續續地下了二十多天,山中的土石早已被浸透,如果冒雨前行,的確有些危險。


    “急個啥?”


    李四維強自笑了笑,摸出一支煙往火苗上湊去,“這天不是還沒亮嗎?說不定,天一亮,這雨就停了!”


    樹葉卷成的煙即使被雨淋濕了,烤一烤依然還可以抽。


    說著李四維將點燃的煙塞進了嘴裏,默默地抽了起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團長說得對嘛!”


    鄭三羊笑嗬嗬地附和著,“這場雨雖然比前些天下得久一些,但總有個停的時候!”


    “對對!”


    眾將紛紛附和,“管他娘的,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勁趕路……”


    說罷,眾將紛紛起身散去了。


    “啪啪啪……嘩啦嘩啦……”


    夜漸深,雨水的聲響依舊充斥著營地。


    臨時團部所在的雨棚裏,李四維蜷縮在樹根下,雙目緊閉,卻難以入睡。


    前世的他一直喜歡下雨,喜歡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雨聲,那會讓他更加明顯地感覺到家裏的溫馨。


    可是,此時的他卻很討厭下雨了!


    好不容易找迴了失散的兄弟,好不容易控製住了兄弟們的傷勢和病情……千萬莫被這場雨給耽擱了啊!


    帶著深深的憂慮,李四維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可是,世事便是如此――好夢難成真,憂慮往往卻會變成現實!


    “啪啪啪……嘩啦嘩啦……”


    當李四維自沉睡中醒來之時,雨依舊還在下著,好似更大了。


    “團長,”


    鄭三羊的聲音隨即在李四維耳畔響起,帶著一絲憂慮,“已經早上七點多了,雨還沒停……”


    李四維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抬手看了看表,隻得苦笑,“看來,真地變天了!”


    今天的雨,已經和前些天的雨不一樣了!


    “咋整?”


    陳懷禮有些焦躁起來,“這狗日的雨不曉得啥時候才能停,俺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著吧?”


    “唉,”


    李四維歎了口氣,“再等等!等摸清了這雨的規律再說……”


    可是,六月的雨哪有啥規律?


    一直等到傍晚,雨倒是停了兩三次,可是,每一次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個小時!


    在這莽莽山林之中,六十六團又帶著傷員輜重,半個小時能走多遠?


    “再等等吧!”


    李四維隻得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


    “啪啪啪……嘩啦嘩啦……”


    六月六日,又是一夜的雨水聲響。


    “團長,不能再等下去了!”


    當李四維再次睜開眼時,陳懷禮急了,“這狗日的雨根本就不會停!下著雨,食物不好找,藥材也不好找,再等下去……”


    “唉!”


    眾將也紛紛唉聲歎氣地附和著,“俺們小心些,哪怕一天隻走三五裏地,也比在這裏苦等要好……”


    “要得!”


    李四維暗自一咬牙,“雨一停就往前走,能走多遠算多遠!”


    說著,李四維一望黃化和孫大力,“特勤連負責探路,要盡量避開陡坡……”


    雨一停,六十六團便開拔了,匆匆地踏上了北去的路。


    可是,六月的緬北好像塌了天,那雨又急又大,一場接一場,能讓眾將士安心趕路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支又一支的隊伍在胡康河穀的腹地艱難地行進著。


    第五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了野人山,正準備翻越野人山,穿過新平洋盆地,然後轉道葡萄縣迴國。


    可是,野人山的雨更大,路更險啊!


    有將士病了、傷了、掉隊了,然後就病死了、傷勢惡化而死了、餓死了、摔死了、淹死了、被野果毒死了……在那山裏,一個剛剛死去的將士被螞蝗蚊蠅吸食,被大雨衝刷,不消一天便會隻剩下一具白骨!


    六月的雨更大了,六十六團的行進速度更慢了,眾將士如履薄冰,可是,情況在不可避免地惡化著。


    “嘩啦啦……嘭……轟隆隆……”


    大雨稍歇,眾將士正在匆匆地趕著路,突然聽得前方一陣巨響傳來,隻得紛紛停下了腳步。


    “狗日的,”


    中軍,李四維心底一沉,無奈地望向了劉天福,“前麵的路怕是走不通了,讓兄弟們先安頓下來吧!”


    一路北來,六十六團盡量避免著陡峭的山坡,可是,還是會不時地遇到山體滑坡。


    “團長,”


    李四維話音剛落,劉黑娃便匆匆地迴來了,“前麵兩裏處垮了一座山坡,兄弟們正在找其他的路……”


    “讓兄弟們不要急,”


    李四維抬手看了看表,雖然滿心焦躁,卻也隻得溫言相勸,“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讓兄弟們先退迴來吧!”


    已經四點半了,天馬上就要黑了,雨也會再次下起來,山中的形勢將變得更加險惡。


    “是!”


    劉黑娃答應一聲,匆匆地去了。


    “團長,”


    劉黑娃剛走,劉黑水又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凝重,“剛剛死了一匹戰馬……”


    在六十六團,騾馬就是補給連的寶貝。


    “呃……”


    李四維一怔,無奈地歎了口氣,“整了……晚上給兄弟們加餐!”


    “嗯!”


    劉黑水輕輕地應了一聲,慢慢地轉過身,身形落寞地走了。


    騾馬寶貴,可是,兄弟們的性命更加寶貴啊!


    不多時,宿營地已經選好,一座座避雨棚搭了起來,一堆堆篝火也慢慢地燒旺了。


    臨時團部裏,李四維鄭三羊和陳懷禮相對默然。


    “啪嗒啪嗒……”


    突然,避雨棚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伍若蘭匆匆而來。


    “四維,”


    伍若蘭取下了身上的雨布,快步走進了避雨棚,徑直走向了李四維,神色凝重,“不能再這麽趕路了,今天,又有好幾個兄弟的情況都惡化了……”


    “若蘭,”


    李四維連忙起身,把伍若蘭拉到了篝火邊,抬起袖子為她擦著臉的雨水,有些心疼地責備著,“雨那麽大,你讓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嘛!”


    “是啊!”


    鄭三羊和陳懷禮也連忙幫腔,“伍醫生,團裏還有那麽多傷病的兄弟等著你照顧,你可不能病倒了啊!”


    “俺莫事!”


    伍若蘭掙開了李四維都手,隻是倔強地盯著他,“俺怕別人過來爍,你聽不進去!”


    “若蘭……”


    李四維眼神一黯,望著伍若蘭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裏滿是苦澀的味道,“我……曉得那邊的情況……一直都曉得……可是,我們不能停啊!”


    說著,李四維又輕柔地為伍若蘭整起了散亂的發絲,聲音卻依舊苦澀,“你們準備的藥還能用多久?”


    “藥……”


    伍若蘭渾身一震,慢慢地垂下了頭去,聲音低若蚊蠅,“俺明白了……”


    “若蘭,”


    李四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著,李四維轉身取了一張雨布披上,“我跟你去看看他們。”


    “啪嗒……啪嗒……”


    傷病的兄弟們依舊安頓在營地的東北角上,李四維和伍若蘭一起出了臨時團部,頂著風雨慢慢地走向了東北角,步履都有些沉重。


    剛剛走到一座避雨棚外,李四維突然雙腿一軟,就是一個趔趄。


    “四維,”


    伍若蘭連忙搶上一步,扶住了李四維,滿臉緊張,“咋了?”


    “莫事,”


    李四維連忙站直了身子,輕輕地笑了笑,“腳踩滑了……”


    “真莫事?”


    伍若蘭依然緊張地望著李四維,有些擔憂,“你的眼裏好多血絲呢!”


    說著,伍若蘭連忙牽起李四維的手,“快進來,俺給你仔細看……”


    “若蘭,”


    李四維連忙打斷了伍若蘭,“我真地莫事!”


    說著,李四維便鑽進了避雨棚,扯下身上的雨布掛在了一旁的枯枝上,徑直走向了躺在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團長,”


    一旁負責照看傷員的兄弟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


    “辛苦了,”


    李四維溫和地笑了笑,俯身望向了擔架上的傷員。


    “團長,”


    擔架上的傷員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睜開了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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