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花香鳥語的花園下,少女的笑聲讓人聽的很是悅耳,但是在她身下的人卻不這麽認為,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席慕可估計死千次萬次都不夠。


    “呐~其實你也不壞。”席慕可雙手環胸挑挑眉。抬頭看了看陽光,覺得時辰差不多了,對對也該迴來了呢。


    “......”身下的人在瑟瑟發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席慕可撩了撩自己的發絲,突然眼神一定,起身,將壓在身下的人拉了起來,動作輕柔的為她整理淩亂的衣服以及發型,待一切弄好之後,席慕可拉著她的衣領微微靠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你知道嗎?沐哥哥~可是經常講故事給我聽,還陪我睡覺給我洗澡...”說完,眼神一絲狡黠一閃而過。


    王彥琳驀地睜大瞳孔,雙手使力將人用力一推,雙眼發紅,憤怒大吼“賤人,你去死去死去死!”


    “咚”的一聲,席慕可借力使力,直直砸向身後的秋千,砸中後腦裏隻有一個想法:我他娘的真是作死啊~


    “小姐!!!”一聲撕心裂肺的唿喊聲傳來,恩,對對果然好樣的,隻不過這次本小姐要利用下你了,真抱歉。


    席慕可捂著頭破血流的腦袋,眼淚唿啦的就流了下來。


    “你...你,為什麽~”虛弱無力的說完這句話後,暈了過去。


    裝虛弱?


    苦肉計?


    小白蓮?


    誰不會呢?還真是謝謝你啊,讓本小姐學會這些。


    王彥琳已經傻的愣在了原地,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推,會鬧出這麽大的事,不,不可能,距離那麽遠,一定是她故意的,這個賤人賤人!


    “小姐小姐,快快去請醫者,小姐,你別嚇奴婢啊,小姐~”丫鬟瑞瑞急的連葡萄都扔了,話語中帶著點哭音,著急的示意身後的跟來的奴婢去玄醫堂請醫者,又急急的抱起席慕可往世子的房間跑。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明知道剛剛那個女人情緒不對還離開,都是奴婢不好,嗚嗚~


    “你幹什麽,你想去哪裏?她是裝的,是裝的!”王彥琳氣急上前扯著丫鬟瑞瑞。


    丫鬟瑞瑞抱起八歲的席慕可明顯還有些吃力,被王彥琳一搖一扯的,席慕可從她懷裏摔了下來。


    他娘的,等本小姐醒了,不得弄死你個白蓮。席慕可痛唿出聲,卻沒有醒來,這可嚇壞了瑞瑞,理都不理眼前的人急的想要抱起她,卻不想那個女人一直不肯放手。


    瑞瑞一急,不管等級尊卑,直接甩開她的手,冷聲到“表小姐,謝謝您剛剛對我們小姐的照顧,奴婢會一字不漏地將奴婢看到的事情告訴世子。”說完,勉強抱著席慕可啪嗒啪嗒的跑著,路過的丫鬟見到滿頭是血的席慕可嚇得趕忙上去幫忙,府裏頓時忙成一團。


    此時,書房......


    “沐兒,你確定不跟席家定親?”王昭雪擰著眉一臉嚴肅的看著離沐。


    離沐背手而立,沒有說話。


    “娘親知道,你對可兒的感情,就沒見過你這麽別扭的。”


    王昭雪有點生氣,這悶葫蘆,自己不清楚,旁人可看的清清楚楚。


    離沐抬手微微摩挲著書桌上的案台,抿唇不語。


    “你父親跟我說,再過幾天的皇朝盛宴,那帝王可是有心將他最小的公主許配給你。”


    聽完,離沐的眉微微一皺,快的讓人看不見。抬眼看了下自己的娘親。


    “隻不過是相伴一生的人,誰都無所謂。”


    “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可兒會傷心,到時候還指不定會哭成什麽樣呢,你...”


    “離沐從未說過喜歡席慕可!”這句話說得有點沉重,似是在說給王昭雪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胡說,以你的身手,可兒那嬌軟的身子怎麽可能近的了你的身,又怎麽可能親的到你!”王昭雪一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別扭什麽,或者該說他糾結?


    “那隻是因為她是妹妹,我不會對女人出手。”


    “那你告訴我,今天你表妹撲上來的時候,你哪來那麽快的反應躲開!”


    “......”一聲聲的質問,問的離沐有一會的沉默,王昭雪還要開口,卻見書房被人急急的推開,眉頭一皺。


    “怎如此不知禮數?拉下去仗打......”


    “夫人,世子,不好了,席小姐她出事了!”


    “什麽?”王昭雪心一驚,顧不得懲罰下人,迴頭卻早已不見離沐的身影,暗自搖搖頭,還說是妹妹。哪個妹妹能讓你如此在乎?


    王昭雪示意剛剛迴報的下人一起走,邊走邊問他發生什麽事,卻見這個下人也答不上來,隻知道席慕可滿頭是血,還陷入昏迷,頓時腳步加快,心裏很是擔憂,怎麽會這麽嚴重,不知醫者趕來了沒,這要怎麽跟席家交待。


    離沐的房間裏,擠滿了人,離沐來到的時候剛好撞見以為丫鬟端著一盆血水出來,眼裏閃過一絲陰霾,抿著唇帶著滿身怒氣走進去。


    離沐還未說話,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小人。


    大步向前,皺著眉,緩緩俯身,仔細查看了下傷勢,剛毅的五官更是冷峻,渾身散發著冷氣,輕輕伸手握住了席慕可的手。


    “醫者還沒來?”


    一旁給席慕可擦臉的丫鬟瑞瑞夾雜著一絲哭音,“迴世子,已經去請了。”


    “魑,本世子要在在半刻鍾內見到醫者。”離沐對著空氣喊了一聲,空氣中閃過一絲波動,無聲無息。


    離沐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心裏的自責與憤怒在不斷的發酵。


    一旁伺候著的丫鬟們都有點戰戰兢兢,而此時王彥琳也在王淑穎以及王倩的帶領下,過來看看情況。


    “世子,王夫人來了,在廳外等著。”


    離沐沒有迴應,但是報告的丫鬟卻知道離沐已經聽進去,悄悄退了出去。


    “抱歉,王夫人,世子的內間不是任何人可以進去的。”


    “你這個賤婢在胡說些什麽,剛剛多的是丫鬟小廝走走進進。”王倩很是不滿的吼著,難道自己的地位會比那些賤婢低?可笑。


    “奴婢隻是聽從主子的吩咐。”世子的內間從來不讓下人進,也隻有席小姐可以大大方方的進進出出,要不是席小姐此刻流那麽多血,世子也不會讓那麽多下人進。


    “你給我滾開!”


    “抱歉,王夫人,我們世子的內間......”


    “怎麽?二姨這是要硬闖?”急急忙忙趕來的王昭雪一進門便看到想要推人闖進去的王家人。


    “怎麽會,這不是看沐兒身邊那個賤...丫鬟出事了,過來看看嘛,要知道她還欺負我們琳兒呢。”說起這個她就氣,女孩子家的,怎麽可以盡往人家那個地方打,真是沒有教養。


    王昭雪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卻沒有迴話,抬腳正要進去,看到身後幾人都想跟著進來,臉色一沉。


    正當這時,離沐出了來,王彥琳眼睛一亮,立馬上前“沐哥哥~”可憐兮兮的唿喊著,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滴流滴流的轉,就是掉不下來。


    然而離沐卻看都沒有看她,抬腳準備親自去抓那個醫者,看來,魑的輕功還得練練,想起床上小人痛苦的呻吟聲,離沐隻覺得內心被人狠狠揪住,不能唿吸,想到這,臉色更加不好看。王昭雪見到離沐的臉色急著問道“怎樣了?”


    離沐動動嘴唇,“不太好,失血過多。”


    “怎麽會?醫者呢?醫者怎麽到現在還沒來。”王昭雪著急的往內衝,這要真出了什麽事,可怎辦,可是一衝進去,眼裏的畫麵雖不是鮮血淋漓,倒也讓她輕輕鬆了口氣,心疼的看著席慕可頭上還在微微流血的額頭,上前接過了丫鬟瑞瑞的濕巾,心疼的擦起來。


    “沐兒,那不過是個丫鬟,你知不知道她把你表妹給打了,傷勢......”


    “本世子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會打。”丟下這一句轉身要出去,卻見一個人突然被扔了進來,離沐低頭一看,立馬將人拽了起來,這麽短的距離,卻被離沐使了輕功,直直飛到席慕可的旁邊。


    “給本世子治好她!”


    還沒站穩的徐醫者穩了穩身姿,還沒從頭暈中緩過來的他立馬聽到一句冰冷刺骨的話。


    一睜眼,哎呦喂我的祖宗。


    “快點!”離沐不耐煩的催促著徐醫者,嚇得徐醫者哆哆嗦嗦的拿出醫藥箱,正要給床上的人看診,定睛一看,好家夥,這不是四年前一直嘟嘴要他上藥的人麽?老夫記得這可是席太師的寶貝女兒來著,怎會傷成這樣?


    不等徐醫者多想,立馬一臉嚴肅的開始為席慕可處理傷口來,雖然那麽多年過去了,可是徐醫者還是挺喜歡當年那個軟萌萌的小姑娘的。


    “徐醫者,這,可兒怎樣了?”王昭雪拽著袖子,焦急的問著。


    “情況不是很好,但是......”


    話還沒說完,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已經傳來“無論如何,本世子要她安然無恙。”


    “......我,我,老夫知道,知道,老夫剛剛還沒說完,雖然失血多了點,這幾天好生休養,多補補,出現一些頭暈眼花是正常現象,不要暴曬。”


    “還有,這額頭上的傷疤有點深,老夫盡量為小姑娘調配膏藥,這些天忌辛辣忌涼性食品。”


    “嗯。”徐醫者以為旁邊這塊從剛剛開始心情不太好的人應該不會理他,沒想到他一臉認真的迴答了,貌似還記下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真是謝謝醫者了,紅玉,帶醫者去抓藥,順便好好答謝醫者。”


    “是,徐醫者,請跟奴婢來。”王昭雪身邊的丫鬟紅玉帶著徐醫者出了門。王昭雪鬆了口氣,隨即又頭疼的是該怎麽跟席家交待。。。


    離沐坐在床邊,心疼的身手輕輕摸了摸席慕可包紮著紗布的額頭,卻見席慕可微微的瑟縮了一下,立馬收迴手,似是想到了什麽眼裏醞釀著一股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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