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並沒有太長時間,按照允兒編寫的“劇本”,開場的《一分一秒》之後,緊接著就是《雪之花》、《一句話》……都是舒緩的歌曲,盡最大努力避免不能行動的智秀出紕漏。至於唱歌,反正演唱的是cd機,幾首歌下來,熄燈讓安智秀退場,然後她借口說oppa行程繁忙必須要走了,想來那些粉絲即便失望,也會理解。


    真是完美的計劃!


    獨自縮在角落的女孩,看著那邊狂熱的人群,得意洋洋的想著。


    然後事情忽然就出了變故。


    旋轉燈的光斑飛快遊動,台下人們擁擠的很厲害,想要衝到台上,雖然有那些高年級的後援會幹部攔在舞台前,但所有人都忘記了,安空的粉絲中,最不缺乏的就是狂粉。


    當一曲《一分一秒》進行到尾聲,台上安智秀按下最後一縷音符的時候,那些後援會幹部們組成的封鎖線,終於被一個一直尖叫的女孩子衝破,她飛快跑到台上,尖聲叫著“大叔”,飛撲進“安空”懷中!


    那一瞬間,台下的人群鼓噪,羨慕的叫聲此起彼伏,而在人群兩邊角落裏,光線照耀不到,黑暗蔓延之處,允兒、秀妍、小賢,甚至還在鬥嘴的秀英、侑莉,臉色陡然蒼白!


    時間仿佛變慢了,溫暖的空氣扭曲地波動著,渲染得色彩迷離,她們無比清楚地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表情逐漸由興奮轉為疑惑,眉頭皺起,遲疑著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麵前呆掉的“安空”的胸膛。


    入手綿軟……


    “啊————”


    刺耳尖叫在下一刹那陡地爆發,被襲胸的安智秀,下意識一把把她推開,女孩子踉蹌著退了幾步,腳下被音響器材的電線絆到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然而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兩眼發直,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個與大叔相貌一樣,但是……卻多了些不應該存在的器官的人……


    台下的喧鬧也戛然而止!


    那聲尖叫所有人都聽到了,剛剛還被狂熱籠罩的大腦,像是陡地潑了一盆涼水,極大的落差感衝擊而來,一時間幾乎以為在夢中。


    他們不是傻子,如果這時再不明白,那就是開玩笑了。


    站在台上的並不是他們的大叔,而是一個冒充的西貝貨!


    沉默像是舞台四周的黑暗一樣蔓延開去,又沉甸甸地壓過來,它躁動著,就像這刻舞台前那憧憧身影醞釀的情緒,儼然即將爆發的火山,空氣沉悶地凝滯了。


    智秀也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之前由熱烈氣氛帶來的激動,在尖叫出口的刹那,便全部消散無蹤。


    她下意識向允兒那邊看去,然而收到的,是對方同樣絕望的目光。


    露餡了……被拆穿了……


    昏暗台下那些人投注過來的眼神,仿若刀子一般刺在她身上,其中蘊涵的被欺騙的錯愕、憤怒,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音箱還在播放cd裏哥哥溫柔繾綣的歌聲,但它無法打破這種可怕的沉默,唯一的作用,隻是讓台下的人們更準確的知道,他們被愚弄了而已!


    怎麽辦?


    茫然無措的呆了許久,台下忽然砰的一聲,一個女生狠狠摔掉手裏的杯子,憤怒的瞧了她和林允兒一眼,調頭就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周圍的人們默然看著這一切,又看看台上的智秀,目光羞惱而冰冷。


    任誰滿腔激動、狂熱,興奮了好久,結果卻發現自己被耍了,都會這樣惱火,特別是那些專門趕來,還主動維持秩序的高年級後援會幹部,恨得攥緊了拳頭。


    終於有人不再沉默了,“林允兒,你什麽意思?”


    那是一個個頭頗高的女生,她直接走到允兒呆著的角落那裏,憤怒地瞪大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手指著台上的安智秀:“你說大叔會來的,這就是你找來的大叔?”


    “我……我……”允兒結結巴巴,想要辯解,然而事實清楚的擺在麵前,理屈詞窮之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倉惶地瞧瞧麵前的女生,又瞧瞧跟在這個女生身後,圍過來的人們,心髒被恐懼、害怕、羞愧糾結成一團,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15歲的漂亮少女,哭泣的時候儼然春雨零落下的水仙,無疑是極為美麗的,不過目前處於憤怒中的人們,才不管那麽多,一聲聲質問緊接著便逼迫過來。


    遊目四顧,出現在眼簾中的,全是惱怒到扭曲的表情,一刹那的時間,她似乎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那邊秀妍等人好不容易擠了過來,攔在她身前,想要幫她解釋,然而這時哪會有人聽,處於荷爾蒙旺盛年紀的少年們,腦袋一熱就很容易不管不顧,當有一個女生說了髒話,脾氣本就不好的侑莉陡然爆發,狠狠推了那個女生一把。


    這個動作猶如點燃了火藥桶,一片嘩然之中,雙方對峙著,形勢一觸即發!


    ……


    天都好像塌掉了,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即使最嚴峻的時候,被oppa的粉絲anti,那也不是當麵進行的,網絡上她們叫囂的再厲害,她不上網就是了。


    從不知道,被人當麵羞辱是這樣難以忍受的一件事。


    更讓允兒惶恐的是,圍攏過來的人群中,不隻是oppa那些粉絲,還有一些她平時玩得比較好的朋友、同學,他們沒有罵她,隻是那樣看著,眼神中的失望和冷淡,卻比辱罵更讓她傷心。


    以後,她們再也不會和她一起玩了罷!


    沒有人知道,從小朋友就不太多的林允兒,對於友情有多麽珍惜,所謂的惡作劇或許源自天性中的調皮,但也未嚐沒有想要吸引別人注意的意思。


    她希望自己能成為別人眼中的好朋友人選,所以對於別人的要求,總是不遺餘力的去實現,也不懂得迴絕和婉拒。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侑莉推了一個女生一把,然後雙方像是要打起來了,一向隻會動嘴皮子,真正動手卻總是發怵的秀英,挽起了袖子,最乖巧的小賢,也睜大眼睛和秀妍一起,將她護在她們身後。


    很害怕,不知道怎麽辦。


    如果,如果現在他在這裏,那該多好啊!哪怕他冷著臉,罵她闖禍,打她屁股,隻要不用麵對這一切,隻要能躲進他懷裏。


    無論有著怎樣的調皮,本質上來說,她隻是個小女人而已。


    會害怕打雷,會在麵對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時,下意識尋找依靠。


    或許是這刻思念太過了,憧憧人影在眼前舞動的縫隙中,她真的看到他了,他推開人群向這邊走來,泰妍跟在他身後,還沉浸在憤怒中,被推開的粉絲下意識迴頭怒瞪,然而在看到他的刹那,頓時張大了嘴巴,迷惘而錯愕,下意識隨著他的動作退到兩邊。


    為他讓開一條道路,仿佛迎接巡視的國王……


    ……


    雨幕嘩啦啦地拍打著地麵,車子疾馳在煙雨朦朧的馬路上,林秀晶眉頭微蹙。


    下午時候,才和安空通過電話,知道他還在濟州準備拍攝事宜,不久前卻又接到電話,說他迴來了。


    為什麽迴來,從他口裏已經聽說了,是為了允兒和智秀的事情,兩個丫頭太過胡鬧,居然想著在生日party上假扮他,難道她們就沒考慮過,一旦被拆穿會麵臨怎樣的處境嗎?


    害得他匆匆忙忙地趕迴來,濟州島那邊有風暴正在形成,擾動的氣流令飛行並不太安全,從家裏出門前,新聞上說通往濟州島的航線全都緊急關閉了,這讓她更是後怕。


    隨之而來的,是對林允兒淡淡的埋怨。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知道他到了那裏沒有,也不清楚party上的情況是否已經不可收拾,本來他不讓她去,隻是一個人在家,總是擔憂著胡思亂想,最後還是忍不住開車來了。


    她現在隻能祈禱那邊若真的亂起來,不要波及到智秀,智秀是他最著緊的人,如果受了什麽傷害,很難說他會做出什麽事情。


    滿心憂慮地驅車疾馳,一直到了目的地的酒店門口,看到倚著門外廊柱,邊看著下雨的天空,邊抽煙聊天的兩個人,她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是元成和蘭斯!


    他們都在這裏,就說明他也到了。


    驅車駛入酒店門廊,林秀晶下車便向認出她的車子,走過來的元成問道:“辦party的地方在哪?”


    “在地下室……”


    元成的話還沒完,林秀晶便把車鑰匙扔給他,自己匆匆跑掉了。愣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內,元成掂掂手上的車鑰匙,迴頭看了眼蘭斯。


    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已經吹起了口哨:“哈,大老婆來找小三麻煩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


    “喂,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覺得他們的關係很奇怪!”


    “再奇怪也不至於像你想的那樣!”白了他一眼,元成拉開車門坐進去,準備把它開到停車場。


    且不多提這些事情,進了酒店的林秀晶,隨便拉了一個服務生,問清楚了地下俱樂部的位置,也顧不得那個服務生認出了她,便匆匆跑過去。


    通往地下的甬道光線幽幽清冷,有一段可能是燈受潮壞掉了,不斷閃爍著,忽明忽暗,頗有鬼片效果。


    很安靜,沒有嘈雜、喧鬧,沒有音樂聲。


    這反而讓林秀晶更擔心,提著包包,飛快穿過甬道,待她氣喘籲籲地拐過拐角,映入眼簾的大廳,卻並沒有她想像的那種種僵持的場麵。


    廳內有很多人,大概幾十個吧!


    燈火不太強烈,看不清數目,隻能看到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以致於她進來了都沒人發現。那裏,燈光明亮的與這邊形成鮮明對比,所有光芒匯聚的中心,是握著麥克風的安空。


    他淡淡的看著下方的人們,在他身邊,是還低頭揉著眼睛的允兒,以及穿了他的衣服,看起來和他越加相像的智秀。


    林秀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整個廳內迴蕩著這樣的沉默,掃視片刻,發現了離她不遠的泰妍,剛要悄悄過去,向泰妍詢問一下,舞台上麵,安空忽然開口:“老實說,我有點失望!”


    這句話讓下麵一陣騷動。


    對粉絲而言,最大的恥辱多半是偶像說對她們失望了,當然也有不服氣,她們隻是覺得自己被騙了,有些激動而已,就算有什麽錯處,大不了道歉好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她們看到安空迴身,抱起那個冒充他的女人,還沒等她們嘩然,他把她放在藏在幕布後的輪椅上,說道:“這是我妹妹安智秀。”他摘下那個女人頭上的紳士帽,讓如瀑般的長發垂落下來,又指了指那邊的允兒:“那是我像妹妹一樣的林允兒,今天,這兩個我很重要的人,差點因為你們的憤怒……”他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才無奈地吐口氣:“如果我晚來一會兒,會有什麽結果,你們多半都清楚,麵對這樣的事,我怎麽能不失望?”


    台下因為他的話,剛剛波動起來的騷亂,又飛快沉寂。


    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會發生什麽,大家當然心裏有數,當時很多人都幾乎失去理智了,被憤怒驅使著,加上一點點肢體衝突,都快要打起來了。


    若非有個允兒吸引火力,說不定當時還會有人跑上舞台,去教訓一下敢冒充她們家大叔的女人!


    然而現在冷靜下來,再聽著他當真充滿失望的語氣,人群中,之前幾個情緒表現最激動的女生,便低下了頭。


    聽著下方的安靜,安空暗暗歎口氣,他的重話也隻能說到這種程度,台下那些人畢竟是他的粉絲,是最支持他的人,也是允兒的同學、朋友,而且允兒和智秀也有錯在先。


    當然,若允兒和智秀真的挨了打,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現在,不需要多考慮那些不開心的事。


    他看著下麵的黑暗,等待著沉默醞釀了一會兒,忽地笑道:“好了,不開心的事暫時揭過去,今天是我們允兒的生日,我從濟州趕迴來,就是為了參加她的party,所以她並沒有騙你們,現在我有個提議,你們要不要聽聽?”


    隨著他的笑聲,沉寂陡然破除,隨著一個大膽的女生點頭答應,更多人接受他的提議了。


    遠在人群之後,看著舞台上的他,林秀晶微微抿起嘴唇。


    無論舞台上還是舞台下,他都有這樣可以操控一切的魅力,他能讓空氣因為他的一個皺眉而變得沉悶,因為他眼裏一抹冰冷而變得肅殺,也能隻靠一個笑容,便消除那許許多多的壓抑。


    氣氛又重新熱鬧了起來,林秀晶輕舒口氣,悄悄退了出去。


    既然沒事了,她就不能再留在這裏,之前那個服務生已經認出她來了,她得找個機會趕緊走掉,不然可能又要節外生枝。


    這大抵是與一個偶像談戀愛最讓人困擾的地方,但相比起自己的困擾,她倒覺得,能替他多減少一些麻煩的產生,似乎更重要。


    走出甬道之前,音樂在身後響起,穿過牆壁的音樂聲微弱而飄忽,空空蕩蕩的,儼如來自遙遠世界的囈語。


    ……


    ……


    從元成那蓉車,迴到位於清潭洞的安家,途經保安室的時候,保安告訴她有訪客,現在在門口等著。


    乘坐電梯上到家所在的樓層,才發現所謂的訪客居然是經紀人姐姐。


    “姐姐……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見麵的時候,經紀人姐姐沒有形象的蹲在門口,可以清晰看到,走廊中幾個攝像頭都對著她,儼然嚴密監控的囚犯。


    “我不找到這裏來,連你人都看不到!”被監控許久,鬱悶的經紀人姐姐氣惱道,瞧著她無辜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戳了下她額頭:“你啊,幹脆找間針織廠,把自己編成個圍巾,成天纏在安空脖子上好了!自從和他確定關係,現在連家都不迴,哪天那家夥把你賣了,你恐怕還在幫他數錢呢!”


    ……他才不會賣我……


    竊笑著,這句話沒有說出口,經紀人姐姐一向不大看得慣空,她若較真辯解了,除了讓姐姐更生氣對空印象更差,不會有其他效果。


    林秀晶縮縮肩膀,沒有反駁,一邊按下密碼打開門,一邊岔開話題:“姐姐還沒告訴我,怎麽找到這裏的呢!”


    “還能怎麽找,當然是聯係權寶根了!”沒好氣的甩掉鞋子,穿上秀晶遞來的拖鞋,經紀人姐姐一邊揉著腳,一邊答道:“說起這個我胸都氣大了,安空不是好東西,他那個經紀人也一樣,唧唧歪歪,廢話半天,我差點都給他跪下了,他才把地址告訴我,臨了還警告別透露給媒體……他當我是什麽人了?”


    林秀晶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印象中權寶根最大的特點便是羅嗦,以前還和空一起拍戲的時候,便經常見他拉著空絮絮叨叨的說些廢話,有時讓人急得恨不得給他兩拳。


    走之前屋子剛剛清理過,還飄蕩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跟在她身後進屋的經紀人姐姐,打量片刻室內的陳設,臉色就不太好看。


    她們之間太熟悉,剛出道兩人就在一起,風雨四五年,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屋內陳設的風格,多出自林秀晶之手,隨後又見對方進屋後,便去洗手間換了套圍裙,從冰箱取出食材準備做飯。


    語氣間便有些酸溜溜的:“自己有別墅不住,跑來住這麽大點的房子,還要裝飾、打掃、做飯,安空把你當什麽了?保姆嗎?”


    “沒有啦!”林秀晶笑了笑,“平時就算在自己家,家務也都是我自己做啊!”


    “哼!我可沒吃過你做的飯……”


    嗬!


    原來是因為這個吃醋,把食材拿進廚房,林秀晶嘻嘻笑著,從身後抱了她一下:“那姐姐一會兒留下吃飯好了,今天空也迴來呢,你們都好久沒見了。”


    聽著她一口家庭主婦的語氣,經紀人越加鬱悶,很想對她說:除了你,誰會想見那個家夥,氣都氣飽了!


    不過這樣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雖然不滿安空,但總要顧忌秀晶的情緒,因此一會兒後,她便說起正事。


    “秀晶啊,從《對不起,我愛你》之後,你已經休息幾個月了,有沒有想過接下來怎麽辦?”


    廚房裏切菜的聲音咚咚咚咚,林秀晶迴答的漫不經心:“沒有!”


    經紀人姐姐噎了一下,旋即惱道:“你就準備像這樣,整天圍著安空轉?真想當個家庭主婦?”


    “家庭主婦……沒什麽不好的啊!”迴頭看了她一眼,林秀晶的表情理所當然:“我現在還不想接戲呢,最近空行程很忙,剛結束唱片的宣傳,就又接了一部電視劇,我再走了,家裏就要沒人照顧了!”


    她的神色很認真,經紀人能看得出來,這真的是她不想接戲的理由。


    對此,她除了無言實在沒辦法再有更多反應了。


    挫敗地停了片刻,經紀人還是不甘心,又繼續勸說起來:“《對不起,我愛你》在幾個國家的反響都很好,現在正是你的事業上升期,不抓住這個機會多接片子,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和身價,甚至進軍大銀幕,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就做個家庭主婦?行,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你有沒考慮過,安空現在比你上升的更快,以後他的人氣越來越高,你們總會有出現差距的一天,到時你怎麽辦?”


    咚!


    菜刀又一次剁下,遲遲沒有舉起。


    事實上,林秀晶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委實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家庭和事業的兩難,是每個藝人的困擾。


    “我現在手裏有好幾個劇本,都是片方直接遞過來的,我篩選了一下,有幾個挺不錯,對你的事業肯定有幫助,秀晶,聽姐姐一句勸,再多考慮一下好嗎?”(未完待續。請搜索二五零書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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