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迴到陵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快暗了,她並不是被陵王派出去的人給找到的,而是她自己迴的王府。


    進了王府她覺得整個王府的氛圍怪怪的,像是剛剛發生過什麽重大的事情一樣。


    府內的下人侍女看見她紛紛皺著眉頭像是用著一種···一種同情的表情在看著她。


    蕭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此時攔住一個路過她身邊的府內侍女詢問,“王府今日是怎麽了,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王爺呢?”


    那侍女有些哀傷的指著她房間的方向說道,“王爺···王爺正在夫人您的房間內呢,他···他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夫人您當心點。”


    他怎麽又無緣無故的發脾氣了。


    蕭婉心中一急著急的往房間走去。


    今天的房內比上次他發過火之後還要淩亂,屋子裏一片狼藉,能摔的東西全都摔的粉碎,地上還有那幅被撕成了兩半的畫像,蕭婉陡然心中有些難過和不解,他···他到底怎麽了,竟然連這副畫像也給撕了。


    蕭婉走到畫像前,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畫像,忍不住難過的哭了出來,她抬著一雙淚眼看向屋內坐在床榻上的陵王,陵王手中拿著一個小匣子,他正盯著匣子裏的東西在看,蕭婉並不知道那匣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


    “王爺,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蕭婉語氣裏多有埋怨,她很生氣他居然會撕爛了她的畫像。


    陵王將視線轉移到蕭婉的身上,他的身上還是怒氣未消,正如三天前她看到的他一樣,一樣可怕。


    “那個人是誰?”這幾個字像是從他齒縫中滲出來的一樣。


    蕭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什麽那個人是誰,王爺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問你那個人到底是誰?”陵王猛地一拍床沿,把蕭婉給嚇了一大跳。


    她還是不解,“王爺,你把話說清楚一些,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問什麽。”


    陵王緊緊的捏著那個匣子,“我們成親之時,我送你的白玉戒呢,為什麽沒戴?”


    蕭婉抬起手看著空無一物的指間,她白日裏就發現了自己沒有戴戒指,隻是已經出門了,也不想浪費時間的再迴去取了,況且她隻是出去轉轉想著也走不遠就會迴來,而且一日不戴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她很奇怪自己這幾日怎麽總是渾渾噩噩的,老是忘東忘西。


    王爺怎麽會突然詢問她關於白玉戒的事,難道他發現了她戒指沒戴?


    蕭婉將手收了迴來,“我···我今日忘記戴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不戴的吧。”陵王惱羞成怒的一揮手將手中的匣子扔在了蕭婉的麵前,“這枚白玉戒現在在你眼裏恐怕無足輕重,甚至成為礙了你們眼的厭惡之物吧。”


    匣子扔過來時蕭婉著實嚇了一跳,那匣子掉在地上,裏麵的白玉戒也被摔了出來,摔碎了。


    “王爺你···”蕭婉不敢相信的顫抖著撿起破碎的白玉戒,緊緊的攥在掌心裏,無法忍受的猛地起身對陵王怒吼道,“高賀,你是不是瘋了。”


    被突然直唿名諱的陵王也起身離開床榻走到離蕭婉不遠的地方,“我瘋了,我是瘋了,被你蕭婉給逼瘋的。”


    “高賀,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竟如此對我發瘋。”


    她被逼急了,陵王更加的惱怒,事到如今她還打算瞞著呢,他總會知道那個膽大包天的兔崽子到底是誰的。


    “你時常偷偷去見他,別以為我不知道,蕭婉,你滿不了我幾時的,你知道我高賀眼裏揉不得沙子,敢與我高賀的女人私下裏偷偷見麵,我一定會要了他的命的。”


    “不,這不關他的事,你不能動他。”蕭婉頓時有些急了,她沒想到王爺竟這麽快就知道她私見江檀的事了,那他們所聊之事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此事江檀是無辜的,她絕對不能連累到他。


    陵王猛地有些驚詫,她終於承認了,看來玥嵐說的沒錯,的確是有那個人存在的,蕭婉竟還如此袒護他,都到這種地步了,她竟然還在為他說話。


    看見陵王突變的臉色,蕭婉知道陵王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向心胸狹窄,定是會找江檀問個明白的,她絕對不希望這件事被他知曉。


    蕭婉趕緊又替江檀求情,“王爺,此事當真與他無關,你絕對不能去找他,我以後再也不去找他了,這件事就作罷吧。”


    見她替那奸夫苦苦哀求他的樣子,陵王怒火中燒的揮手一巴掌打在了蕭婉的左臉頰上,頓時把蕭婉打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蕭婉捂著臉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他打她了嗎,他竟然打她了,成親這麽多年,別說動手打她了,他連一句狠話都沒對她說過,現在他竟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手打她,難道他也不想讓江檀將她的不孕症給治好?


    蕭婉越想越覺得心碎和絕望。


    “蕭婉,你不說可以,我會找到他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陵王猛地一甩袖子走出臥房,吩咐家仆將夫人關在房內,哪裏也不準去。


    陵王傳喚一批人準備去調查那奸夫身份之事。


    侍女玥嵐突然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王爺。”


    陵王麵上的神色還是很難看,負著手站在王府院落裏,轉身看著那侍女朝他跑過來。


    玥嵐將一塊手帕遞交給陵王,“王爺,這是夫人剛剛迴來時掉落在房間門口的,被奴婢給撿起來了,隻是見王爺和夫人在房中爭吵便不好進去打擾,現在夫人被王爺罰了房中禁閉,這帕子奴婢無法還給夫人,隻好來轉交給王爺了。”


    蕭婉的帕子而已,他又沒必要拿,況且他還在生著她的氣呢,看見她的帕子更是一同生氣,“既然是夫人的帕子給本王作甚,給不了她就丟掉,何必再來煩擾本王。”


    見王爺轉身要走,玥嵐緊忙又喊住了他,“可是這帕子上有血跡,不知道是夫人的還是誰的。”


    “什麽?”陵王頓時一驚,從她手中拿過帕子看了看,那上麵的確有些血跡。


    這塊帕子是今日蕭婉流鼻血後,江檀給她用來擦鼻血的,她擦了鼻血後拿在手裏走時也忘了還給他,不知道怎麽就掉在地上讓玥嵐給撿著了。


    陵王在帕子上除了發現血跡,還有帕子一角繡著的一個‘檀’字,繡工很拙劣,但是這個字還是很好認的,是個檀字,江檀的檀。


    他立馬就想到了江檀,不禁說出了這個名字,“江檀,怎麽會是他···”


    “江檀?”玥嵐跟著重複了這個名字,“這名字好熟啊,是不是尋蕪閣的江檀啊,奴婢好像聽夫人說過幾次這個名字。”


    “夫人提起過他?”陵王緊緊攥著帕子立馬斥問玥嵐。


    玥嵐點頭,“是,夫人一個人坐在房內的時候有時候發呆就會喃喃的道出這個名字,麵上還帶著無法言語的笑容,隻是奴婢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和夫人有什麽關係,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朋友?”陵王嗬嗬了兩聲,“我看他們之間可不止朋友這麽簡單,根本就是···”他實在是不好說出那個齷蹉不堪的詞來。


    玥嵐忍不住得意的低頭一笑,看來一根筋的王爺已經成功的相信了自己一直最最寵愛的蕭夫人背叛了他愛上了別的男人,而那個人就是尋蕪閣的江檀,依照王爺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江檀,而且也不會放過蕭婉,他不可能任憑一個女人給他戴上這麽大頂綠帽子,敢於傷害他的人他絕對不會忍讓。


    陵王轉而帶著隨身侍從阿德迴到了書房。


    將帕子狠狠的摔在了書桌之上,陵王在書桌前來來迴迴的徘徊了好幾遍,然後一屁股跌坐在書桌後的椅子裏。


    阿德站在一旁此時打破了煩躁煩悶的氛圍,“王爺,此事您打算如何解決?”


    “我要殺了他們。”陵王咬著牙攥著拳頭。


    “王爺真能舍得殺了蕭夫人?”阿德雖然知道陵王是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人,但是他對蕭夫人是真的深情的,要殺了她他不一定能做得到。


    說到殺了蕭婉,陵王確實是有些猶豫的。


    阿德此時卻給他出了注意,“王爺,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絕對不能鬧大,王爺您也不能出麵,要真是想殺了江檀,就殺了好了,隻是要做得隱秘點,他現在畢竟是鄴城內的紅人,至於夫人,相信也是一時做錯,等殺了江檀再考慮怎麽處置夫人吧。”


    “對,我絕對不能親自出麵,我不能讓他給我帶來屈辱,這件事阿德你去幫我辦吧。”


    阿德立馬福手領命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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