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碰過她!”陸皓陽喉嚨像是粘了一塊口香糖,堵得不行,“除了我喝醉的那一次,其他時候,我都沒有……”


    “陸皓陽,其實我一直都有感情潔癖。”趙離笙截斷他的話。


    “我的感情潔癖很奇怪。我可以忍受你在和我結婚的時候愛著別人、想著別人,我也能忍受你當著我的麵和別的女人纏綿親密,可我無法忍受的是,你娶了別人。”


    所以,因為她五年前突然失去孩子的那一場幡然醒悟,加上這一點感情潔癖,都讓她想盡辦法逃離他。


    盡管,她心裏也時常會像投入了石子的湖水,細細密密、一層又一層地泛著疼。


    “所以呢?你要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拒絕我、離開我?”陸皓陽的喉結滾動幾下。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不可能了。”趙離笙別過臉,沒有再看他。


    房間裏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點聲音,靜得讓趙離笙有些懷疑,是不是陸皓陽早就不在了這裏。


    再轉頭時,陸皓陽也剛好轉身。他走到門前,背對著趙離笙,頓了幾秒鍾,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可最後他還是什麽也沒說,拉開門走了出去。


    ……


    次日,趙離笙來到了京市最為繁華的商業街。老師向來喜歡中國的物件,她想買幾件具有中國特色的東西帶迴法國,送給老師。


    才到商場的門口,她就被前麵喧鬧的人群吸引了目光。她有些詫異地望過去,看到一群瘋狂的記者,個個都舉著帶有各家標誌的話筒和攝像機,興奮狂亂地簇擁著一個人。


    原以為是哪位大腕逛街被媒體堵住,可當趙離笙的視線掃過那個在人群裏掙紮喊叫的人影時,頓時怔住。


    “你們離我遠點!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蔣思夢被記者們推推搡搡,腳上的高跟鞋一個沒踩穩,差點跌在地上,也幸虧是人群太擠了,她跌到人身上,又被人硬生生推起來。


    “請問你現在還在陸家嗎?是否已經被陸家斷絕了關係?”


    “當初嫁入豪門真的是你的精心算計嗎?你的目的究竟是在於嫁給華宇總裁,還是為了豪門的權勢金錢?”


    “你現在還和你的眾多情人有聯係嗎?他們怎麽是看待你出軌醜聞被曝一事?”


    一句連著一句的問話讓蔣思夢頭痛欲裂,近日來就不舒服的身體這會兒更是被擠得胸口發悶,渾身虛汗,麵對著咄咄逼人沒有任何要放過她跡象的記者們,她崩潰地揮著手臂一通亂打。


    “你們是不是都是變態!一個個隻會落井下石的賤東西!平時我在陸家風光的時候,你們見了我還不是像狗一樣巴巴地來跪舔討好我,現在你們可算是看到我落難了,小人得誌了吧!”


    記者們被她罵得狗血噴頭,卻一點都不生氣,更加興奮地用相機拍個不停。


    現在蔣思夢罵得越兇,就越說明她現在不過是狗急跳牆,跳不過去前的一點掙紮。而且她的這副嘴臉要是放到網上,說不定還會創下點擊新高,把新聞熱度再炒一炒。


    這邊蔣思夢狼狽不堪著,趙離笙隻是看了看,就準備繞道而行,繼續買禮物的行程。


    蔣思夢在被推搡過程中,眸光一定,居然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正準備離開的趙離笙。她被推搡得大腦缺氧,又氣又懵裏,居然隨手指了下趙離笙。


    “你們拍我幹什麽?那個人是陸皓陽的前妻!就是因為她,所以我才跑到法國待了三年!”蔣思夢大叫道。


    記者們迴眸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卻隻看到一個優雅,有些纖瘦的背影。


    心裏認定了蔣思夢是企圖轉移火力,記者們不再迴頭去找什麽陸皓陽前妻,隻專心地圍著蔣思夢猛拍,閃光燈閃個沒完。


    “讓開,讓開!”蔣思夢艱難地走到了馬路邊,隨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用力推了一把緊貼在旁邊的記者,打開車門,迅速鑽了進去。


    “快走!快開車!”她幾乎尖叫著衝著司機說道。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她一眼,“去哪兒?”


    蔣思夢頓了一秒,之後報出一串地址,又從隨身帶的手包裏抽出幾張粉色人民幣,一把扔到前排。


    “我有錢,你別用那種看叫花子的眼神看我,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可我有的是錢!”


    司機看了看那幾張票子,八百塊錢,於是沒再遲疑,直接發動了車子。


    ……


    蔣思夢被司機送到了一所相對豪華的小區外,理了理被擠亂的頭發,站到了門衛的窗戶前,冷漠道:“我來看我媽,你們讓我進去。”


    門衛的人員認出是她,多看了她一眼,放行了她。


    一路上的人,都是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來看她。蔣思夢捏著拳頭,恨不得將那些人通通都踩進塵埃裏。


    到了陸母住的單元,敲開一樓的門,正好是蔣母來開的。


    “媽……”一見了母親,蔣思夢再多的堅強和強撐也都在這一刻潰散,她眼淚蒙蒙地上前,卻被蔣母橫臂攔在了那裏。


    “你怎麽來了?”蔣母顯得很是緊張,皺著眉往她身後瞥,“沒什麽人跟著你吧?在這風口浪尖的,你居然還敢出門!”


    蔣思夢抹了一把眼淚,“媽,我被陸家趕出來了,皓陽還要同我離婚,他都向法院起訴了,這下我怎麽辦啊……!”


    “喲,姐你離婚了?”陸母身後傳來一個帶著譏誚的聲音,蔣冬明從蔣母身後冒出個頭,笑得輕鬆,“看來姐你媚人的本事還是不行,這幾天一出又一出的,都是我姐夫他早就策劃好要整你的吧?也是你活該,平時你仗著我姐夫隻顧賺錢不管你,到處養你的小白臉,這下玩脫了吧?”


    “冬明,你怎麽跟你姐姐說話!”蔣母假意嗬斥了一聲,可眼裏,分明也是對蔣思夢的失望和不屑。


    “本來就是,她自己抱了個搖財樹還不知珍惜,這下被人家趕出來了,跟喪家之犬有什麽區別。”蔣冬明對這個有了錢也不想著自己的姐姐沒留任何口德,“我這個姐姐,做的都是些人盡可夫蕩婦做的事,這要是放在古代,早就浸豬籠連個全屍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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