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陸皓陽在黑暗中平穩著唿吸。
蔣思夢笑了笑，“也不過幾年而已，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在你身邊，所以你現在才覺得不習慣吧！”
陸皓陽翻著腦海中的記憶，好像曾經她是喜歡這樣抱著他入睡。
那記憶角落裏，那個遠遠縮在床角，不敢靠近，不敢大聲唿吸，睡眠淺得隻要他翻個身就會驚醒的人呢？
心莫名地沉，莫名地堵，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或許是房間裏太悶了嗎？
明顯感覺到陸皓陽的情緒波動，蔣思夢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了反應，她眼中閃過淺淺笑意，更深地挨緊了他，低胸睡裙外裸露的部分幾乎盡數貼在他手臂上。
陸皓陽怎會感覺不到，但他隻是閉了閉眼，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收了迴來。
“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暗色裏，蔣思夢的表情驀然一僵。
聽著陸皓陽已經平穩下來的唿吸，蔣思夢眼神晦澀不明。她慢慢鬆開了手，眼睛緊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著什麽。
……
一大早，趙離笙就已經梳洗穿戴整齊，還化了一個雅致的淡妝，準備出門。
“這麽早，是要去哪兒啊？”林深的車剛好開到門口，“我正打算接你去醫院檢查呢。”
趙離笙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抱歉，我今天有點事，可能要讓你白跑這一趟了。”
林深在車裏衝她打手勢，“你先上來，要去哪兒我載你，你就當我是好心帥氣的免費司機吧！”
車子沿路開了一會兒，林深突然猛踩了一腳刹車。
趙離笙嚇了一跳，連忙扶上車頂的把手。
“趙離笙，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林深偏頭看她，無語得不行。
本以為她出門也就是逛個街，買點東西，結果居然是她在網上預約了一份麵試，準備去給人家打工！
肚子裏同時有個孩子有個瘤，她居然還想著找工作，她這人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林深，我也知道我這樣很作死很冒險……但我需要錢，不管這個孩子最後能不能生下來，但我知道如果我想保住他，就必須用很多很多的錢去堆。”趙離笙低頭撫著肚子，輕聲說。
“陸皓陽不給你錢嗎？怎麽你一個陸家少奶奶，過得還不如一個街頭要飯的。”林深扶著額。
趙離笙半天沒有說話，態度很明顯——她一定要去參加這個麵試。
“趙離笙，如果你真的想留下這個孩子，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你出去工作的念頭，像你現在這樣的體質，光是站著不動都有流產的可能，更別說是工作了！”
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趙離笙沉默不語。
“你懷孕快兩個月了吧？你看人家懷孕的時候什麽樣，想吃好的，想整天睡覺，發胖，可你呢？瘦得像個一米六的竹竿，用手都能給你撅折了。”林深斜眼看她，一打方向盤，換了個方向重新發動了車子。
“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看看醫生怎麽說。”
林深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身邊放著趙離笙的外套。
趙離笙還在b超室裏，他等在外麵，略有些為那個小女人擔憂。上一次檢查，醫生和他說她身上存在著很多問題，不僅是一個子宮肌瘤，連同她身體裏的其他器官，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
而且那些都是藥物無法根治的，若要醫治，隻能輔以各種手段慢慢調理。
像她那樣的女人，她分明最懂得如何照顧人，卻從來不知道該怎麽照顧自己。她可以起早為陸皓陽煲上一上午的湯，即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卻不願多為自己做一頓飯。
犯愁了一會兒，趙離笙外套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出於禮貌，林深沒有去接她的電話，可那鈴聲響過一遍又響第二遍，引得醫院走廊的人紛紛側目，他也隻得從她口袋裏翻出手機。
“喂？”
電話這頭的陸皓陽眉心一跳，聲音冷得像是能噴吐出森森寒氣。
“你是誰？怎麽會接趙離笙的電話？”
林深嗤笑一聲，“你這個時候倒表現得很在乎她嘛，怎麽，怕她會給你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陸皓陽深唿吸了兩次，“我問你是誰。”
“我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熱心群眾，簡稱，路人甲。”
隔著屏幕，林深都已經能想象到陸皓陽那張被氣得鐵青的臉了。
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百般折磨一個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癡情女人，他就恨不能就這樣氣死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陸皓陽忽然冷靜下來，“你是上次送趙離笙迴家的那個男人。”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
“嗯，你女人很不錯，我有點看上了。”林深吊兒郎當地晃著腿，不管電話那頭的陸皓陽已經氣成什麽樣，“你要小心了，說不定哪天我就真把她給搶走。”
“啪嗒”一聲，b超室的門從裏打開，趙離笙走出來，還在迴頭對著屋裏的醫生道謝。
林深迅速掛斷了電話，起身上前去扶她。
“林深，我沒事的……”趙離笙注意到他手上的手機，有些詫異，“有人打電話給我嗎？”
“陸皓陽。”林深說。
趙離笙的眼睫顫了顫，輕輕“哦”了一聲。
“要撥迴去嗎？剛才我可是把他氣得夠嗆。”
搖搖頭，趙離笙在長椅上坐下。
“先等檢查結果吧。”
十分鍾後，檢查報告出來，醫生還是一個勁兒地反對她留下這個孩子。
“你的身體再不及時手術調養就廢了，你還這麽年輕，何必想不開呢……”
趙離笙隻是淺笑著道謝，握著手裏的檢查報告，指尖掐得有些發白。
“趙離笙，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出了醫院，林深對趙離笙說道。
“什麽？”
“像你這種一條道走到黑還不罷休，還非要再往更深更黑的地方繼續走的人，我是真的佩服，五體投地。”
趙離笙笑了笑，“都已經走到黑了，還怕走到更黑一點的地方嗎？”
蔣思夢笑了笑，“也不過幾年而已，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在你身邊，所以你現在才覺得不習慣吧！”
陸皓陽翻著腦海中的記憶，好像曾經她是喜歡這樣抱著他入睡。
那記憶角落裏，那個遠遠縮在床角，不敢靠近，不敢大聲唿吸，睡眠淺得隻要他翻個身就會驚醒的人呢？
心莫名地沉，莫名地堵，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或許是房間裏太悶了嗎？
明顯感覺到陸皓陽的情緒波動，蔣思夢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了反應，她眼中閃過淺淺笑意，更深地挨緊了他，低胸睡裙外裸露的部分幾乎盡數貼在他手臂上。
陸皓陽怎會感覺不到，但他隻是閉了閉眼，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收了迴來。
“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暗色裏，蔣思夢的表情驀然一僵。
聽著陸皓陽已經平穩下來的唿吸，蔣思夢眼神晦澀不明。她慢慢鬆開了手，眼睛緊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著什麽。
……
一大早，趙離笙就已經梳洗穿戴整齊，還化了一個雅致的淡妝，準備出門。
“這麽早，是要去哪兒啊？”林深的車剛好開到門口，“我正打算接你去醫院檢查呢。”
趙離笙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抱歉，我今天有點事，可能要讓你白跑這一趟了。”
林深在車裏衝她打手勢，“你先上來，要去哪兒我載你，你就當我是好心帥氣的免費司機吧！”
車子沿路開了一會兒，林深突然猛踩了一腳刹車。
趙離笙嚇了一跳，連忙扶上車頂的把手。
“趙離笙，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林深偏頭看她，無語得不行。
本以為她出門也就是逛個街，買點東西，結果居然是她在網上預約了一份麵試，準備去給人家打工！
肚子裏同時有個孩子有個瘤，她居然還想著找工作，她這人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林深，我也知道我這樣很作死很冒險……但我需要錢，不管這個孩子最後能不能生下來，但我知道如果我想保住他，就必須用很多很多的錢去堆。”趙離笙低頭撫著肚子，輕聲說。
“陸皓陽不給你錢嗎？怎麽你一個陸家少奶奶，過得還不如一個街頭要飯的。”林深扶著額。
趙離笙半天沒有說話，態度很明顯——她一定要去參加這個麵試。
“趙離笙，如果你真的想留下這個孩子，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你出去工作的念頭，像你現在這樣的體質，光是站著不動都有流產的可能，更別說是工作了！”
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趙離笙沉默不語。
“你懷孕快兩個月了吧？你看人家懷孕的時候什麽樣，想吃好的，想整天睡覺，發胖，可你呢？瘦得像個一米六的竹竿，用手都能給你撅折了。”林深斜眼看她，一打方向盤，換了個方向重新發動了車子。
“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看看醫生怎麽說。”
林深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身邊放著趙離笙的外套。
趙離笙還在b超室裏，他等在外麵，略有些為那個小女人擔憂。上一次檢查，醫生和他說她身上存在著很多問題，不僅是一個子宮肌瘤，連同她身體裏的其他器官，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
而且那些都是藥物無法根治的，若要醫治，隻能輔以各種手段慢慢調理。
像她那樣的女人，她分明最懂得如何照顧人，卻從來不知道該怎麽照顧自己。她可以起早為陸皓陽煲上一上午的湯，即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卻不願多為自己做一頓飯。
犯愁了一會兒，趙離笙外套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出於禮貌，林深沒有去接她的電話，可那鈴聲響過一遍又響第二遍，引得醫院走廊的人紛紛側目，他也隻得從她口袋裏翻出手機。
“喂？”
電話這頭的陸皓陽眉心一跳，聲音冷得像是能噴吐出森森寒氣。
“你是誰？怎麽會接趙離笙的電話？”
林深嗤笑一聲，“你這個時候倒表現得很在乎她嘛，怎麽，怕她會給你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陸皓陽深唿吸了兩次，“我問你是誰。”
“我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熱心群眾，簡稱，路人甲。”
隔著屏幕，林深都已經能想象到陸皓陽那張被氣得鐵青的臉了。
一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百般折磨一個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癡情女人，他就恨不能就這樣氣死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陸皓陽忽然冷靜下來，“你是上次送趙離笙迴家的那個男人。”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
“嗯，你女人很不錯，我有點看上了。”林深吊兒郎當地晃著腿，不管電話那頭的陸皓陽已經氣成什麽樣，“你要小心了，說不定哪天我就真把她給搶走。”
“啪嗒”一聲，b超室的門從裏打開，趙離笙走出來，還在迴頭對著屋裏的醫生道謝。
林深迅速掛斷了電話，起身上前去扶她。
“林深，我沒事的……”趙離笙注意到他手上的手機，有些詫異，“有人打電話給我嗎？”
“陸皓陽。”林深說。
趙離笙的眼睫顫了顫，輕輕“哦”了一聲。
“要撥迴去嗎？剛才我可是把他氣得夠嗆。”
搖搖頭，趙離笙在長椅上坐下。
“先等檢查結果吧。”
十分鍾後，檢查報告出來，醫生還是一個勁兒地反對她留下這個孩子。
“你的身體再不及時手術調養就廢了，你還這麽年輕，何必想不開呢……”
趙離笙隻是淺笑著道謝，握著手裏的檢查報告，指尖掐得有些發白。
“趙離笙，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出了醫院，林深對趙離笙說道。
“什麽？”
“像你這種一條道走到黑還不罷休，還非要再往更深更黑的地方繼續走的人，我是真的佩服，五體投地。”
趙離笙笑了笑，“都已經走到黑了，還怕走到更黑一點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