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仍是很迷惑的望著我,接著說道「在多少人的眼裏,老大是一個前途無量,光芒四射的男人,以前他的脾氣很暴躁,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你擁有了所有女人都艷羨不已的男人,你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無論是老大的關愛,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嗎?


    的確。該得到的我都得到了,陳昊天給了我錦衣玉食的生活,也給了我陳太太的頭銜,我應該滿足的,但我何嚐不是在失去呢?


    我失去做人的尊嚴,失去了自由,成為了陳昊天的附屬品,我無權幹涉他和什麽女人在一起,他心裏裝著誰,甚至他會因為另一個女人的一句話離我而去,我都無能為力。


    麵對這麽一個阿英咄咄逼人的質問,我隻能報以長久的輕嘆,不願說出心裏的苦澀,再由別人來點評。


    我轉身走迴臥室,也不懂是心累了,還是身體累了,整個人都很疲憊,提不上勁頭來。阿英勸我去後花園走一走,說什麽那樣對孩子有好處,我都懶得走出去,悶在屋子裏,就是不願出門。


    直至到了周嬌媚的電話,把我從渾渾噩噩的夢中吵醒「你醒了嗎?」


    我轉過慵懶的身子,把話筒放在耳邊,意識還不清醒。隻是「嗯」了一聲。


    「你還好嗎?」周嬌媚關切地問了句。


    我清了清嗓子「好啊,我還好,怎麽了?」


    「那麽久了,也不見你聯繫我,你整天悶在家裏,你也不怕自己患上了憂鬱症。」她接著又說道」這個周末有個知名珠寶店要籌辦一場慈善晚宴,我拿到了兩張邀請券,你要不要陪我一塊去?」


    我興趣不是很大,不想去多人的地方,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問道「去那裏做什麽?」


    「那兒有一個赫本用過的耳釘,我準備把它帶迴家。」周嬌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看得出是誌在必得了。


    我多少也是了解周嬌媚的,別看著她風情萬種,但是她真的是很迷赫本的,那種精靈般的女人。


    「說不定也有你想要買著的東西呢!」周嬌媚又補充了一句。


    「是嗎?」我淡淡地迴了句「我最近有點不舒服,你還是找別人吧。」


    現在的我,一想到人多的地方,就感覺目眩。


    「你陪我一塊去,還可以做善事的啊,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那些捐款都是給孤兒的。」周嬌媚窮追不捨。


    周嬌媚平時是個很幹脆利索的人。這次有點兒不一樣,可我就是不太想出門,終究絕情地說道「我真的不舒服,頭很疼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也別總是悶在家裏,小心得了產後憂鬱症了。」她刻薄的挖苦了句,然後就氣沖沖的掛掉電話了。


    我鬆了一口氣,身子靠在床沿上,看向窗外的晨曦。我不敢得告訴周嬌媚。陳昊天提防著我,就怕我趁著他不注意,把他寶貝兒子給做掉了,他安排在我身邊的人越發多了。前段時間,我去學校照畢業照,他都是寸步不離,搞得就跟看犯人似的。


    周圍的同學都用驚愕的目光打量著我,本來陳昊天就長得冷冰冰的,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氣場擺在那兒。他又是那副嚴肅樣,才短短一個小時,就成功吸引了無數人的圍觀,幸好,我和班上的其他人都不熟悉,就拍了幾張集體照,就火急火燎地趕迴了迴去了。


    我才不想出去,又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就跟個動物園的猩猩,還有陳昊天這個超大冰庫。由於一直找不到別人傾訴,我開始變得很壓抑。而這加重了我害喜的情況。


    才短短的半個月,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吃的東西,馬上就給吐出來,一開始還能吐出點實物,再後來便是水了,經常吐得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陳昊天讓醫生給我檢查了好幾遍,醫生都說孕婦害喜是正常的,我的反應那麽激烈可能與心理壓力有關係,還有我的太陽穴很疼,疼得整晚都睡不著,眼睜睜地看著天亮,明明困得要命,就是睡不著。於是變得更加困,更加無力。


    床的另一邊沉下去了,我知道陳昊天迴來,那怕他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我仍是感覺出來了。他輕輕地挨了進來。伸手想要摟住我。


    他的身上又有女人的香水味,並不是橘子香,而是很濃鬱的毒藥,看得出他去應酬了,肯定少不了有女伴相隨了,免不了逢場作戲。我應該很慶幸的,無論多晚,陳昊天都會迴家的,證明在他的心裏,我還是有些分量的。


    可嗅到了香水味。我就很想吐,也控製不住了,我甩開了他的手,走到了洗漱台狂吐起來,也吐不出什麽。就是想吐,仿佛那樣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兒。


    「醫生說你根本沒有什麽問題,那都是你的心裏作用,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陳昊天站在浴室門口怒斥,他是個很精明的人。察覺出了我對他的無能為力,就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也來懲罰自己。


    我雙手撐著洗手盤,扭頭透過淩亂的髮絲看著憤怒的他時,心裏真有一種莫名的快感。也不懂他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肚子裏的傢夥?


    我趴在洗手盤又想要吐,喉嚨經常反覆嘔吐,已經傷著了,動一下都是刺疼,我抬手摸了下喉嚨,刺激到了,又給吐起來了。


    陳昊天走了進來,扯住了我的手腕,怒視著我問道「宋暖暖。你覺得這樣折騰自己很好玩嗎?」


    我病怏怏地轉過頭看他,嘴角含著一抹笑「我連吐都不能吐嗎?那我也沒有辦法,也控製不住,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離我遠點,我聞到你的味道就想要吐。」


    說著。我張口真的吐了,吐在他柔軟的絲衣上,不過就是黃水而已。陳昊天也不躲開,任由我糟蹋著那昂貴的睡衣。


    過了良久,他抬手揉著我的頭無奈地問道「暖暖,你要我怎麽辦?我拿你該怎麽辦?」


    我要你愛你?以前我是這麽想的了,不過現在就想著自由,自由自在地唿吸著空氣,可以旁若無人地舞蹈。


    我抬頭望著他說道「我不想要被人監視,討厭死了這種感覺。你讓他們都走,全部都走開!」


    陳昊天抿著唇,皺著眉不妥協地迴到「不可以!」


    哈哈,他就是那樣的,永遠都是裝出那麽大義凜然。好似對我多好,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會給的。


    「那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我甩開了他的手,他握得並不緊,可能怕我反應太激烈。傷著他的寶貝兒子,於是我走到了沙發上,雙眼呆滯地望著前方。


    過了片刻後,陳昊天給我披上了外套,幽幽的嘆息了聲。又重新把我摟入懷裏,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說「你怎麽那麽瘦了,抱著都硌手,暖暖,你聽話好嗎?」


    我仍是沉默著不說話,他溫柔地撫著我的發,烏髮因攝取不夠營養,變得枯萎,恐怕再也入不了他陳大少爺的眼了吧!


    這樣也是很好的,我就是要礙著他的眼,讓他不舒坦。


    他又說道「暖暖,別鬧了好嗎?最近不太平靜,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那時,你想去那裏,我就帶你去那裏,你不是英國嗎?你不是喜歡傲慢與偏見裏麵的田野風光,我陪你去了。」


    我想起了他監視我電話的事,他對我所有都了如指掌,而我把同樣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卻換來他的強,殘忍地摧殘我的身體。


    我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反問「你不是要我乖,要我聽話嗎?你想要孩子,我不是懷孕了嗎?你還想要怎麽樣呢?陳昊天,別逼我恨你。」


    事實上,我已經恨了,愛大過於恨了。


    陳昊天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旋即又輕輕地笑開「你不是早就恨我了嗎?一開始不就恨了嗎?反正我也無所謂了,隻要你待在身邊就好了。我可以答應讓你出去,但別想跑,千萬別妄想逃跑,不然我也不懂自己會做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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