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既往不咎,我們好好過日子,但現在生活過得下去嗎?我覺得呆著的每一天都像是有一隻手卡住脖子,唿吸都特別困難。


    我並沒有多說什麽,也不懂該做什麽迴應,可能我終究是過於年輕,還是不懂於經營婚姻,才會那麽笨拙,那樣不知所措。


    我抬頭看著陳昊天,他放低了姿態,那樣是多稀奇的事。


    可那天的狂風暴雨太可怕了,我記憶猶新了,好幾次午夜夢迴都會想起來。他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若是那樣還好,還有他倒在我懷裏,喊著王亦佳的名字。他的心裏永遠都會有個王亦佳,窮其一生都無法取代了,我想一想這種破碎的婚姻。都很可怕。


    我板著了身子,一時間不懂說什麽,因為對他心灰意冷了,傷透了心。


    陳昊天是個多麽機靈的人,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忽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機放在我的手裏,還是最新出款的手機。上次我拿起平板隨口說了聲,倒是沒想到他記住了,還給買迴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揚唇笑了笑。他是個不屑於道歉的人,也不會道歉的人。現在他把新手機買給我,算是一種道歉的方式了。


    說不感動也是假的。在物質方麵,他能給的都給了,能滿足我的都滿足我,但人都是很貪心的,物質滿足了,你盼著別的了。


    我看著手機不說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低頭親了下我的額頭說道「你可以出去,但要好好保護自己,千萬別做傻事懂嗎?」


    這樣的親吻多親昵,多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可我們之間卻隔著千山萬水,那怕我們都試圖靠近彼此。隻要稍不小心,就會觸及了彼此的逆鱗,不可觸及的秘密。


    我抬頭看著陳昊天,他的眸子閃過清亮的柔光,五光十色,美得奪人心魄。我坦白地說道「昊天,我做不到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我……」


    阿岩在旁邊提醒了句,要趕航班了。


    陳昊天凝視著我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什麽都不要說了,等我迴來好嗎?」


    我知趣地點了點頭,不要再耽擱下去了,就隻好目送著他離家。


    但是我是很開心的,因為陳昊天答應放我出去了,待陳昊天離開後,我馬上收拾好自己,給周嬌媚打電話,邀約著她出來逛街。我好心情地想要穿上剛買不久的束身長裙,卻發現自己根本穿不上去,尤其腰身那兒,胖了不少。


    我再仔細照了照鏡子,發現才一個月的功夫,瘦下來的肉又長了,還長了不少肉。沮喪地把衣服脫下來,換了身黑色長裙,顯得稍微苗條點了。


    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逛街了,好似都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潮流了。我們相約在一家甜品店見麵,我無聊地打開手機翻看微博,有點兒八卦心理。畢竟有兩個月沒有用過手機。


    現在的人沒有了手機,幾乎都不能活了,更別說是我有兩個月不用手機了。誰知我翻看了下微博,居然發現鄭琦上了微博頭條了。


    他和圈裏的某個小花旦臉貼著臉,看著相當的親昵,還給人拍出兩個人一起在澳門酒店過夜。馬上就有人挖他的背景,可能鄭家和蘇家都用了手段,就簡單說了他是廣州這代的富二代,也沒有挖出他結婚的事實。


    我終於明白陳昊天昨天的反常,不僅他反常,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在我的印象裏,鄭琦太幹淨,太純粹了,當他和圈子裏的女人有染,還證據確鑿,覺得一切都那麽可笑和荒唐。


    平日蘇小芸就記恨鄭琦惦記著我。現在鄭琦和別的女人開房的事都給鬧出來,也不懂蘇小芸會幹出什麽瘋狂的事。


    周嬌媚踩著貓步走了進來,一個連走路都能讓人浮想聯翩的女人,她在我的麵前入座,果不其然,又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幾下,又陰陽怪氣地朝著我挑了挑眉說道「他怎麽把你放出來了,你昨晚把他給撲倒了。把陳大少爺給伺候好了?」


    她說話也太直接了吧,也沒想過她說的話和自個的形象差別又多大了,多能招惹人,還音量那麽高,真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男女不就那麽一迴事。有什麽事是不能在床上解決掉的。」她接著又說道。


    不出我所料,旁邊的幾個年輕的姑娘臉露鄙夷之色,肯定把我們當作情婦,不然就是賤人了。


    周嬌媚把雜誌放在了我的麵前說道「上次的照片洗出來,你看一看吧!」


    這個辦事效率也太快了,眼前的雜誌和其他的精品雜誌並沒有太大差別,色彩都是用的絢麗至極,裏麵的內容簡直是敗壞了風氣,倒不是是說內容不良,而是裏麵的觀點,分享的故事,簡直是白蓮花,聖母寶典,還有妖精養成記。


    這確實是專門針對某些女性而言,我翻開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周嬌媚噗嗤一聲笑開了,她說「怪不得陳昊天那麽迷你,要來是深藏不露,這種媚態比故作姿態出彩多了,迷人的小妖精。」


    那是我坐在欄杆吃冰淇淋,我本來不覺得有什麽的,又看了幾眼照片,腦子也主動往,某種不健康的方麵想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抓拍的緣故,明明是很尋常的行為,卻充滿了某種暗示,尤其是那白色泡沫。我光是看著都忍不住臉紅了,幸好陳昊天也沒有那麽重的口味。


    「你能不放這張照片?」我看著都很尷尬。


    「我才不幹,你都不懂我們有多喜歡這張照片,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對了。你知道蘇小芸的事了嗎?」


    我和蘇小芸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也想過要和她鬥起來,發現自己根本玩不過自己,索性認命了。


    可聽到別人提起蘇小芸,仍是放不下滿腔的仇恨,又故裝鎮定的問道「怎麽了?她怎麽了?」


    「也沒有什麽。她真是個醋罈子,你知道嘛?她差點把人家那個花旦給毀容,她把事情鬧得很大的。她那個小花旦聽說背景也不小,並不是那種靠男人起家的,而是個私生女,父親來頭不小。這件事估計難擺平了。你說她看上去挺柔弱,做事真他媽夠狠的啊!」


    「啊?」我倒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那麽快,我猜蘇小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花旦,倒是沒有想到她下手會那麽快,還差點把人家毀了。


    不過這確實符合蘇小芸竭嘶底裏的性子,再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若不是陳昊天出手救了自己。估計不僅清白沒了,這張臉也沒了吧!


    「還好吧?怎麽臉色這麽蒼白?」周嬌媚關心地問了句。


    「還好,」我並沒有化妝出門,實在太迫切要逃離那棟死沉沉的別墅,也捏了一捏自己的臉蛋,試圖使它有點血色「你發現我胖了嗎?」


    「那也是。」周嬌媚笑著「確實胖了很多。簡直就是一頭白白胖胖的小豬。」


    「是啊。」我也笑了,將近2個月的時間沒有出屋,臉色蒼白和長胖都是正常的。


    我們像往常一樣遊走名店之間,瘋狂的購物,以及享受美食。女人對於購物恐怕都有瘋狂的一麵,我那麽久沒有逛街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店都逛了個一遍,但鮮少買下來,因為不願再刷陳昊天的卡,再用他的錢,不願再成為寄生蟲了


    「你現在真是我有史以來,見到你最胖的樣子。」在試衣服的時候,周嬌媚不斷地揶揄我。她是個瘋狂的瘦身主義者,明明一米七的個子,強硬地要求自己的體重不能超過100斤,所以對於我也是有些苛刻。


    我給了她一個黑臉。不過麵對著以前我都是穿小碼的衣服,現在都感覺有點緊繃了,看來我還是要趕快減肥了。


    我把身上的翠綠色長裙脫下來,抱歉的還給了工作人員,周嬌媚不悅的皺了下眉問「這件裙子很襯你的膚色,也把你修長的脖頸優點顯露出來,買了吧!」


    我換下衣服時,偷看了下牌子,8888,僅是一條裙子而已,我搖了搖頭。


    周嬌媚雙手環繞在胸前,皺了皺眉語氣不悅的指責道」你給陳昊天省錢幹嘛?他又不差錢,難不成你還要給小三小四用嗎?你也是夠笨的?」


    其實陳昊天從來不會過問我花了多少錢,我就是心裏過不去而已,周嬌媚又勸說了幾句,工作人員也勸著我。


    這個場麵有些下不了台,後來也沒有辦法了,就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卡,那張卡是我所有的積蓄,完全屬於我的。


    一轉眼間的功夫就刷掉了,就真的變成窮光蛋了。周嬌媚看了下我手裏普通的儲蓄卡。輕輕地皺了下眉。但她並沒說什麽,這點倒是讓我很安心。她看穿了我的窘態,也不去說破,佯裝沒事的,拉著我說去吃好吃的。


    不是說要減肥嗎?還吃這麽多。」周嬌媚看我點了一個又一個的甜點,顯得有點驚訝。


    「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減肥?」我邊說,邊把一個香草曲奇放進嘴裏。太久沒吃這麽美味的甜點了,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狂吃。


    到了要離開的時候,覺得胸口有點悶,用手捂住胸前,去了洗手間。想吐卻吐不出來。


    「怎麽啦?」周嬌媚也擔心的跟進了洗手間。


    「吃多了,消化不了,當然要吐出來。」我笑著用手捧著清水,洗了洗臉蛋,讓自己精神一點。


    「你是不是懷孕了?」周嬌媚擰著眉嚴肅地開口地問了句?


    我聽著陳昊天說,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又聽周嬌媚說了,心咯噔了下,再也安定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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