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新學校後很快的又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叫籮筐。此人寫東西的時候從來隻用逗號,而且從不分行,我們覺得這就是個性,此人是個人才,可以深交。

    學校為每個宿舍都配備了一台高科技的電子產品——一個九十年代的收音機。然而身在二十一世界的我們正在刻苦的學習。

    自從我們入住這個英雄宿舍後,這個收音機就從未停止工作,一般是先放我喜歡的信的歌,之後寫作業吃飯時聽路君喜歡的周傑倫的歌,睡覺時聽籮筐喜歡的張信哲的歌。我們宿舍裏隻有三個人,因為那位大導演住時就隻有三位,至於為什麽後來不加人?可能是因為校長害怕壞了風水吧。

    當時籮筐有一個小輕騎,我們聽後興哉哉的要求他帶我們兜兜風,籮筐也沒有多說什麽,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可是籮筐推來他的輕騎後,我們一陣暈眩。路君鬱悶地說:“我草,你的自行車好爛啊。”

    在我們完全覆蓋了這輛輕騎後,我們第一感覺是奇怪我們怎麽坐上來的,居然能擠下。第二感覺是,避震沒了。估計這是籮筐第一次帶人,他顯得及其興奮,速度很快開到了八十邁,輕騎和籮筐一同發出了“嗷嗷”的怪叫,成功吸引了周圍百分之九十的迴頭率,當籮筐用信的唱法唱起張信哲的歌後,剩下的百分之十的人也紛紛迴頭,估計今後他們在十米內聽到拖拉機發動時的聲音都會覺得異常安靜。

    一路高歌,籮筐唱的聲嘶力竭,我們坐的驚心動魄。

    路上,我們熱烈的討論起來班主任是如何突然出現,之後我們再如何將其撞倒在地的場景。籮筐聽後異常激動,然後一個加速,直直撞向了閑置在校內的一段鋼材,我們三人一車成功騰空,翻滾著著地。最後輕騎被毀,籮筐腿部骨折,路君多處擦傷,而我奇跡般的落在了一堆軟塑料上,毫發無損,連一處擦傷都沒有。

    事後我們對當時那輛輕騎何以繼續加速這個問題討論了很久,但都沒有答案,路君說,看來隻有天知道了。

    我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我們同時接到了一張處分通知,這份處分讓我們鬱悶不已:我們明明都已經受到處罰了,可是為什麽學校還要落井下石?在我們討論了n久之後終於知道了結果——大概是因為我們破壞了學校的建築材料吧。

    從此事以後籮筐變得很沉穩,這倒不難理解,因為一個支著拐杖的人想活潑也是不容易的,而且變得愛聽張宇的歌了,因為籮筐很憂鬱。

    當我和路君有時間時都會陪籮筐出去換換氣,看一些比較刺激籮筐心靈的運動,比如眼前的網球。

    網球賽場上,一個小子發了一顆球,這顆球的軌跡很離譜,一直以兩米多的高度飛到對家頭頂上方,眼看就要出界,這時突然傳來了籮筐的大喊:“頭球!”在全場冷卻三秒後籮筐成了全場的注視對象。見此情況,我和路君趕忙拉著籮筐往寢室走,避免留下來繼續丟人。

    在迴去的路上籮筐極為絮叨,不停地感歎他悲慘的人生。然而,就在他滿嘴火車的時候,一個垃圾袋突然從天而降正中籮筐頭部,我和路君先是一愣,隨後開始爆笑,我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籮筐大笑著說:“你他媽就一悲劇,比竇娥還悲劇。”

    雨,稀稀疏疏的下了起來。

    路君看到下雨了後大叫不好:“完了完了,沒帶傘。”

    籮筐一笑,說:“這點雨算什麽?你不說這是雨我還以為是哪個畜生吐的口水呢。男人嘛,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誰知籮筐話音剛落,天上突然就雷聲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

    我說:“好了吧,現在你還對不對自己狠了?”

    籮筐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你們先走吧,省得陪我在這裏淋雨。”

    我說:“開什麽玩笑,要走一起走了,要淋雨一起淋了。”

    籮筐說:“沒那個必要,我從小就喜歡淋雨,這點小雨對於我來說還不算什麽,我連比這大十倍的都見過呢。”

    再三勸說下,籮筐始終堅持讓我們先行迴寢室,讓自己享受在雨中的快樂。沒有辦法,我和路君隻好先跑迴了宿舍。

    迴到寢室後我們把濕衣服脫了躺在床上等著籮筐迴來,可是不一會,我們給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當我醒來時發現籮筐還沒有迴來,便推醒了路君,問他見沒見籮筐,路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表說,過了二十分鍾了,應該淋夠了,快迴來了吧。我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路君突然問我:“你說我們學習是為了什麽?”

    我想了想說:“最直接的是為了掙錢吧。”

    路君又問:“那麽掙錢又為了什麽?”

    這時,全身沾滿泥點的籮筐破門而入,還不等我們說話就開始破口大罵:“我他媽的遇見了一個不長眼的死機,下雨天開的跟飛一樣,濺了我滿身泥!”

    我接著對路君說:“知道了吧?掙錢就是為了在下雨天開輛好車去濺別人一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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