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顏眼裏含著淚昏睡過去,十七珺幫她處理好傷口,和瑤姬換了位置,讓瑤姬守著杏子一會兒。

    夜寒星傷了心脈,要想複原,怕是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成的。

    十七珺給夜寒星把了脈,開好藥方,讓他的侍從勒風派人去抓藥,煎藥給他吃。他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又迴到阮杏顏的房間。

    “十七,杏子發高熱了,身上很燙,而且她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我不知道怎麽做?”瑤姬焦急的說著。

    十七珺上前給她把了脈,手敷上她的額。

    她的額滾燙,嘴裏卻喃喃著說冷。

    “瑤姬,幫我跟外麵的戈丘說一聲,打一盆冷水來。”

    瑤姬應聲,出了房間。

    等瑤姬出去,他緩緩低下身,唇附上她的唇。

    他撬開她的唇齒,吐出一粒金色靈珠。等她吞下,他才離開她的唇。

    他拂開她臉頰的發,神情柔和,“希望我的龍珠對你有用,杏子,好好休息,我會陪著你。”

    第二日一早,阮杏顏醒來,手腕的痛感已經緩解,精神也好了很多。

    看到十七珺一手支著頭在她床前睡著,她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十七珺睜開眼,“杏子,你醒了。”

    “嗯,師父。你守了一夜嗎?”

    十七珺點頭,“你等一會兒,在床上不要動,為師給你弄些吃的。”他說著,人已經往外走去。

    阮杏顏躺著想到昨晚在天虛觀發生的事,她一直處於痛暈的狀態,所以並不知道多少事情。但她知道是有個沒有露出真容的人想要跟夜寒星做什麽樣的交易。

    直到十七珺再次迴來,他讓人打了熱水,幫她漱了口,淨了麵,又一勺一勺的喂她吃了早餐。

    阮杏顏心滿意足的笑了,但看到他疲憊的麵容,不免心疼,“師父,你累不累?要不要上來歇會兒?”阮杏顏第一次看到他的眼下也會有青影,不免想到他應該是熬了一整夜。

    十七珺笑說,“好。”

    她往床裏麵移了移。

    “你不要動,小心手。”他提醒她。

    “手不痛了,師父。我也沒碰到手。”

    他躺到她身邊,手覆上她光潔的額頭。“燒已經退了。頭還痛嗎?”

    “不痛,現在舒服很多了。師父,外麵感覺又冷了。”

    “是啊,外麵積雪了,昨晚下了很大的雪。”

    “哦。”她對積雪有些心動,可想到自己差點被勒斷的手,還是決定養好了再去玩雪。“你睡吧,師父。我不吵你了。”

    十七珺往她身邊靠了靠。

    阮杏顏一陣心跳加速,頭埋著,悄悄往他胸前靠了靠,彎眉無聲的笑著。

    夜寒辰在天虛觀等了一夜的消息,卻等來夜寒星和阮杏顏重傷的消息,人沒死,還逃走了。

    居善道長昨夜在魔尊魄痕逃到禪房,迴到劍柄躲藏的時候,立刻把劍柄塞子蓋好,放迴了原位,而他也立刻吞藥,讓自己呈現昏迷的狀態,躲過了牧流璃的追蹤。

    第二天,居善告訴皇帝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他們還有別的幫手,一個是紅狐狸妖王,一個是仙女瑤姬。所以他們沒有成功的殺了夜寒星。

    夜寒辰做這些事情自然不敢大張旗鼓,他雖然是皇帝,但也是盛王親弟。

    他恨這個比他聰明,又樣樣比他強的哥哥。父王也曾對這個有曠世奇才的夜寒星忌憚不已,所以才會立他為太子,反而封長子夜寒星為盛王。他看出父王病重之時有廢立太子之心,不惜尋找機會加害生父。

    這一切都讓他順利的登上了萬人之尊的皇位,但是盛王的位置卻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不拔出,他會不安。一次除不去,他會再尋機會。

    阮杏顏又睡了早覺。等她醒來時,十七珺還睡著。

    她看著他俊秀的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好看的唇形,白玉般的肌膚,又忍不住想摸一把。誰知她手剛伸到一半,就覺得一個目光緊盯著自己。

    阮杏顏順著那道灼熱的視線看去,隻見床的那邊,一隻紅狐狸睜著幽藍的雙眼緊盯著她。

    邪魅,惑人!

    她驚了一下,怒目瞪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用口型說著話。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同床共眠合適嗎?本王自然是來守著你們的。”

    牧流璃的聲音傳到阮杏顏耳裏。

    阮杏顏翻了白眼,又無聲的說了字,“滾!”

    牧流璃嗬嗬冷笑了兩聲。

    阮杏顏聽著他笑的怪聲,隻覺得全身汗毛直豎。

    接連兩天,紅狐狸都窩在阮杏顏床上,不去瑤姬那裏。

    因為瑤姬每天都守著夜寒星。牧流璃妒忌這種待遇的同時,自

    然也不願跟自己的情敵相對,便隻能窩在阮杏顏床上。

    阮杏顏對於睡在自己床上的紅狐狸很排斥,她很怕這隻色狐狸趁她睡著的時候變成人形躺在她身邊,那樣她會嚇個半死。

    十七珺便在接下來兩天都睡在阮杏顏房裏,那隻紅狐狸也不例外。

    阮杏顏很驚訝,自己手上的傷恢複的很快,才三天的時間,傷疤就褪去了醜陋的疤痕。她驕傲的說,“師父,你的藥真是太靈了。師父的藥才是真的靈丹妙藥,除了我師父,再沒有人能有了。”

    紅狐狸身的牧流璃聽了這話,不經嗤之以鼻。

    夜寒星傷了心脈,又受了風寒,所以昏昏沉沉的躺了兩日,今日總算是清醒過來。

    阮杏顏去看他。

    他問她,“手好了嗎?”

    她露出自己的手腕,欣喜的說,“我的手好了,你看,疤今天都掉了。我師父的醫術棒棒噠!你也很快就會好的。”

    夜寒星看著她潔白的手腕,還有一層粉粉的痕跡,是褪去疤痕留下來的印子。她明媚的笑容,讓人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還會痛嗎?”他問。

    “不痛。師父說沒有傷到骨。”她搖頭。

    “對不起,這次是因為我的原因。”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和師父自己要住在天虛觀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道歉。”

    夜寒星不再說話。他第一次對人有歉意,卻不知道怎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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