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夏很害怕,怕得發抖,她試圖把雙手從綁縛她的那條腰帶裏掙脫,但是無濟於事。


    她緊緊並攏著雙腳,顫聲哀求:“厲昀霆,你不是要證明嗎……你這樣對我,讓我怎麽信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厲昀霆隔著薄薄的睡裙,吻在她的額頭:“不好,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我要你,隻要你,妍夏……”


    妍夏身子一僵,在他懷裏愣住了。


    他隻要她?難道他真的喜歡她嗎?


    他真的不會跟盛美恩訂婚?


    妍夏的心亂了,亂成一團麻線球,在厲昀霆微涼的指尖下,顛東倒西,騰雲駕霧,找不到讓她安穩落腳的地方。


    厲昀霆見她突然安靜,怔忡得連唿吸都忘了,他低頭隔著睡裙吻在她的唇上,給她渡一絲氣息。


    妍夏的理智終於被拉迴來,她瑟縮著試圖避開他一些。


    “厲昀霆,半月賭約還沒有到時間,我還沒有輸,你憑什麽說‘一輩子’?隻要我不輸,就可以離開你,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輸了!”厲昀霆的唿吸粗重,沉聲說道。


    “你……”妍夏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嚨,她不敢相信,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厲昀霆居然會認輸。


    可是認輸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先愛上了她嗎?


    “去他的賭約!”厲昀霆將她抱得更緊,“如果不是因為賭約,你就不會懷疑我的話,質疑我的立場,是不是?”


    他不願意再和她賭,因為他今天終於明白,他要的不隻是她的馴服,還有她的心。


    隔著薄薄的衣料,妍夏似乎看到他又急又怒的表情。


    她咬著嘴唇,不敢承認。


    每一次看到他脈脈的眼神,聽著他纏綿的情話,每一次在他懷裏,和他糾纏難分,她對他的懷疑、對他的成見和抵觸就會消失。


    那時候她分明感受到他的喜歡,可清醒之後總會懷疑,一來是因為,他們的相遇是那麽尷尬狼狽,她不信他能輕易改變對她的成見。


    二是因為,那個“半月賭約”,她不願意被他玩弄於股掌。


    此時,厲昀霆問出這句話,仿佛拆穿了她,讓她無所遁形。


    承認,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不承認,她知道他一定會失望透頂……


    想到這裏,她的心更痛,更茫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厲昀霆等著妍夏迴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卻始終靜靜躺在他身下,默默對峙著。


    他的耐心被耗盡,他柔軟的心,漸漸在這冰冷的氛圍裏變得硬了幾分。


    “隻要不承認,半月之後你就可以走……所以,你就那麽想離開我?”


    聽著他心痛的聲音,妍夏幾乎沒有堅持下去的力氣,心裏不斷地哀求著。


    ——霆少,你別再問了,我承不承認有那麽重要嗎?


    我和你的世界格格不入,就算我動了心,想留在你身邊,可能嗎?


    以後你會嫌我什麽都不懂,是個累贅,像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那樣,叫我“滾”……


    那是她不能承受的。


    媽媽和凱瑟琳的提醒,一字一句迴響在妍夏的耳邊,讓她緊緊咬著嘴唇,一個字的希望,都不敢給他,也不敢給自己半點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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