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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長!京都的陰氣已經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如果我們再不采取措施,部分體質虛弱的市民恐怕就要承受不住而倒下了!”


    對策室總部,無數台儀器都在嗶嗶作響,無一不是紅色警報――甚至還有的已經超負荷而啟動不能,徹底沉默了。


    房間內彌漫著沉重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端坐高堂之上的那名老者,她的一句話,幾乎決定著整個對策室,不,整個京都的未來。


    “唉……你們還真是,喜歡為難老婆子我啊……”緩緩吐出一個純白的煙圈,垂垂老矣的婦人那張幹癟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千溝萬壑仿佛都延展了開。


    飯綱紀之,岩端,甚至連退魔師家族最強一族的帝家下任家主也來了,其他形形色色的各門各派的掌門人或是家主也都一一到場,有手持長弓,把咒術和弓箭結合起來的暗殺者,也有神色妖嬈,手持利刃的忍者,皆是個中翹楚,一方豪傑。


    如果說花開院和安倍兩家是退魔界最強的民間組織的話,那麽這裏就是全日本最強的官方陣容!所有人都早早的受到對策室室長的通訊,來到這裏齊聚一堂,共同對抗這天災**――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她,等待著下文。


    峰不死子室長並沒有讓大家失望,沒有賣關子也沒有拖延,老年人特有的沙啞嗓音緩緩道:“環境省對策室,現在全員出發!目標,封印天狗,捕獲一切相關嫌疑人士――如果咒禁道膽敢阻攔,違抗者,不論人鬼,一律殺無赦!”鏡片下渾濁的眼神中閃過銳利的光,擇人而噬的猛虎,終於睜眼了。


    “是!”


    底下聽到點名的無一不上前抱拳領命,克製著激動地心情下去點人了,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好戰是每一個修煉者的天性。更何況,咒禁道來勢洶洶,若不先下手為強,便隻能引頸待戮了。在這難得的亂世中,他們是代表症腐的正義,所有與之為敵的皆是邪道――即便揮動屠刀也問心無愧,欺人者,必先自欺也。


    將領領命而去,而室長卻仿佛又老了十歲一般靠在座位上:“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你這該死的老頭子,什麽時候不死,偏偏在這種時候給我死了,真是死也要給我弄出一大堆麻煩……嘁,你那調皮的女兒,我就替你好好敲打敲打吧……”


    ――――――――――――――――――――――――――――――――――――――――――


    與此同時,占據了二條城的羽衣狐也開始著手分娩事項,飲盡活人生肝之後,安倍晴明的靈魂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吸收到了力量就開始凝神化虛,為靈魂通過地獄之門做進一步準備。


    而此刻的陸生,業已和受傷的土蜘蛛交手並成功領悟了合體技,正在一步一步,雖然緩慢但確實的朝著羽衣狐前進中。


    而我們的主人公梁非凡――且說那一刀帶著狠戾的怨氣徑直斬下,而梁非凡毫無躲閃的準備!


    “鐺!!!――”


    斜裏伸出來的一劍一鐮,交叉的架住了狠狠砸下的長刀,saber和塞爾提膝蓋微曲,長靴卻深深陷入了泥土之中,這一刀的分量,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master還請退後,這裏請交給我們!”


    “這裏太危險了,主人!”


    兩人紛紛勸阻梁非凡退後,死亡之力不同於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一旦稍有不慎便隻得身隕魂滅!


    “好,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梁非凡麵無表情的跳出戰圈,雙目無神,已經進入了三階基因鎖狀態!掌握了多能力之後,處於安全考慮,他完全可以像一名法師一樣進行遠程支援和輔助,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必須奮戰在第一線。


    saber的眉毛挑了挑,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master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哪次不是苦口婆心的讓這貨放棄近戰法師的夢想,今天怎麽這麽快就轉性子了,不行,一定有問題!


    然而黑騎士接下來的進攻已經讓她無暇顧及,濃厚的死亡之力從對方身上源源不絕的傳到刀刃上,蔓延到通過誓約勝利之劍――這柄被湖之女神祝福過的聖劍,此刻也蒙上了一層灰敗的色澤,仿佛是失去主人的蒙塵名劍,在歲月中被時光所磨礪,損耗,然後折斷。


    ――天知道聖劍怎麽會要斷的節奏啊明明絕對不會被損耗的說!


    一邊的塞爾提同樣不好受,saber是手持寶具,塞爾提的黑鐮是直接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東西,死亡之氣相當於直接作用在了她全身――剛一交手就察覺了不對,當死氣蔓延到她身體之後,隨著灰騎士加大力量,塞爾提的武器竟然出現了幾道不可思議的裂痕――這玩意是隨著塞爾提心念操控陰氣幻化而成,可現在……


    ――天知道為什麽沒有實體的東西也會有裂痕啊!


    胯下戰馬四蹄蹬地,兩人就被輕易掀翻,灰騎士也看出了三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沒有出手,但直覺告訴他,先把這貨幹掉了絕對大占便宜!


    梁非凡自然不會再吃這個虧,早在灰騎士發動衝鋒的同時就已經閃爍到了更遠的地方,原地留下了一枚鋁製炸彈,同時不斷計算著距離。


    “哼,隻會小把戲的懦夫!”馬蹄一腳把即將爆炸的鋁罐踩扁,便再也不去瞧這玩意一眼,很明顯,他把梁非凡當成不擅戰鬥的輔助性角色了。


    在馬蹄與鋁罐接觸的一刹那,梁非凡果然感覺到了那股讓人心煩意亂的力量――幾乎瞬間就從lv4跌落到了lv0,然後鋁罐也成了真正的垃圾――接觸作用麽,看來這應該就是能力的限製之一吧?


    等等,那為什麽之前我的閃爍會失敗,明明我們之間並沒有直接接觸,甚至還隔著老大一段距離……


    “希望待會你被我斬首之後還能這麽說~!”


    梁非凡也不理他,找了個高一點,遠離戰場的地方繼續觀察了起來。


    saber被他用蠻力撞開,在力量較量上除了輸給狂戰士幾次之外從沒輸過的她又怎會吃虧?體內龍血沸騰,一股莫名威壓四散而去,竟隱隱形成和灰騎士的死氣抗衡的趨勢。


    上古龍裔的血脈,覺醒了!


    “血脈不錯,兵器也不錯,隻可惜,今天你們都必須死在這裏!”灰騎士調轉馬頭,不再注意淪落為醬油的梁非凡,轉而專心對付起眼前的小丫頭來――龍族血脈,品質純正,自帶恐懼光環,減甲減魔抗,你值得擁有~!


    塞爾提本就不適合正麵對抗,再加上能力克製,此時也悄悄隱入了黑暗之中,像一條毒蛇進入了潛伏,等待著獵物的落網。


    四蹄一撅,灰騎士的戰馬很快就發起了再度衝鋒,騎兵對步兵,身材嬌小的saber看起來更加柔弱無力,但她身上此刻放出的光芒卻無人敢於直視!這是龍的力量!


    “ex――!!!”嬌小的身材中爆發出了燦爛的光輝,聖光照耀天際,騎士王傲然挺立,這是湖之女神賜給她的榮耀和證明,為子民帶來福音,為敵人帶來恐懼,而現在,時空穿越一千五百年,saber要讓這神明的使者明白,凡人也有凡人的尊嚴!


    而對麵,灰騎士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我早說過的吧,這種東西對我沒用!聖光也好,龍威也好,吾輩手持上帝權柄,一切凡物皆有生老病死、形**滅之時,而我則是為你們帶來死亡的使者!在我麵前死亡便是結果,沒有其他!”


    果然聖光飛馳到灰騎士近前,光芒不在耀眼,化作了慘白,然後漸漸暗淡,仿佛那天上的太陽穿不透這遮天蔽日的陰氣雲層,saber的聖光,同樣穿不透灰騎士的死氣籠罩。


    灰騎士的衝鋒一點都沒受影響,不,或許是減慢了一些,梁非凡寧願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saber這一招小心了!”


    凝神屏息準備正麵抗敵的saber頓時一驚,自己的master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剛剛挪動腳步,果然,四周的空氣好似濃稠如漿,竟然把她的速度大大減了下來,而對麵灰騎士的衝鋒之快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剛剛還在百米處――馬蹄翻飛,黑泥飛濺,saber清晰地看到他朝自己衝了過來,但深陷泥沼,這種全身的不協調感讓她幾欲吐血!


    與此同時,一直隱而不發的塞爾提也從黑暗中閃出,直接出現在了灰騎士的背後,速度之快就連梁非凡也有些咂舌,待到一切都看清之時,她的鐮刃已經切在了灰騎士的背後,脖頸相連之處――


    “去死!”


    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是,灰騎士這一招竟然不閃不避,而是徑直向前衝,仿佛saber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一般。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灰騎士衝鋒,saber閃避不能,塞爾提切入戰場,灰騎士破釜沉舟!整個過程快到就連梁非凡,也找不到時機摻進去幫一把,或者趁機幹掉這貨。


    隻聽一聲脆響,珠玉碎裂,竟然是塞爾提的武器憑空散落,碎了一地!背後偷襲,非但沒有成功還被人破了武器,塞爾提不敢置信的看著雙手:


    “這……根本不科學!為什麽陰氣凝聚的武器會碎掉!”然而地上碎成無數塊的黑色殘渣仿佛在嘲笑她一般全都化作了最純正的陰氣,四散開來。


    “愚蠢的凡物,當然無法理解真主的力量――時間萬物皆有死相,就連時間空間也是如此,更別提這小小的陰氣了!”灰騎士又對saber道:“哼,運氣不錯,不過下次可沒這麽好運了!”灰騎士一刀斬下,saber在最後時刻勉強一個翻滾躲開了他的致命一劍,但背上免不了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master……請為我治療,還有,剛才謝謝了,如果不是master及時提醒,我恐怕已經……”


    現在想起那一劍,saber也還是心有餘悸――總算知道塞爾提為什麽不想和這貨正麵交鋒,看著刀砍過來隻能等死的感覺,可不太好。


    “……治療我早就在做了,不過果然沒有效果――”這一場交鋒,梁非凡的眉頭反倒舒展了開,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塞爾提不要多想了,能力相克很正常,你那一刀就是我也很難躲過去――現在給我立刻重新凝聚一把武器,還是背後偷襲,他不是不在意你麽,那你就給我死命的騷擾他!他傷不了你的……但有一點記住了,攻擊的頻率一定不能過快,而且一定要平穩――等到你下一把武器碎裂的時候,我想差不多是你拿迴頭顱的時候了!”


    塞爾提通過心靈契約仿佛感受到了對麵梁非凡傳來的信心,不是狂妄也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已經抓住勝機的自信!咬了咬牙重新站了起來:“是,主人,身為一名戰士,是我剛剛失態了……”


    手中陰氣繚繞,又是一柄和剛剛一樣的誇張鐮刀,隻不過這次因為凝聚的倉促,看上去有些黯淡。


    這次輪到灰騎士皺眉頭了,他雖然沒聽到兩人之間的心靈通訊,但看塞爾提誓不罷休的樣子,也有些不悅:“就這麽急著送死麽,我念在你和我同屬騎士的份上放你一馬,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剛放完狠話,灰騎士卻掉頭朝saber衝了過去,依舊是準備先解決她――弄得saber也是有些鬱悶,心說我和你無冤無仇,一個勁的找我麻煩,你也太瞧不起我不列顛之王了吧!


    當下龍威四溢,王霸之氣一放再放,靠著出色的身手,勉強能和灰騎士正麵對抗一會。


    ――放塞爾提一馬?哼,騙得了誰啊?梁非凡心裏不屑了一句,隻怕一開始就算不去就塞爾提,灰騎士也不會對她下重手――僅僅隻靠一個頭顱,這隻是不完全憑依,而一旦身為原主人的塞爾提死去,那麽借用著頭顱的灰騎士也同樣會死去,這才是他為什麽一直放過塞爾提的原因!


    “塞爾提,保持一定攻擊頻率不要停!直到你再也受不了為止!”


    塞爾提忠實的執行著梁非凡的命令,一路追著灰騎士當頭猛砍,這種對麵不還手隻管自己打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saber自從被意外定身之後也留了個心眼,先是保持一定距離遊鬥,心裏也時刻注意著梁非凡的提醒,一時間灰騎士倒也那她沒辦法――場麵似乎一下子到了過來,從剛剛他耀武揚威的追著兩個人打,變成了他被人追著打,還不帶還手的那種。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沒過多久,灰騎士便受夠了這種折磨,大吼一聲震開了還在兢兢業業“背刺”的塞爾提,遠處saber一見他有動作立馬逃得遠遠的,毫無國王的自覺,轉頭看到灰騎士沒追上來之後竟然還有幾分沾沾自喜的感覺。


    ――少女,你以為玩捉迷藏呢?


    灰騎士這次終於決定對塞爾提下手,如果不解決這個煩人的本體,那他沒被砍死也得被煩死――龐大的死氣一下子衝破了塞爾提的防禦,連帶著武器也一同碎裂,塞爾提卻毫無即將死亡的悲痛――既然主人說了沒問題,那就一定沒為題!


    當然是梁非凡!趁灰騎士對他放鬆緊惕,以為隻是個醬油時一個閃爍突進擋下了這一招,然後旋步、搶身、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衝到戰馬旁邊之後自下往上帶著電光的拳頭朝著他的腹部死命敲去!


    ――原本打算打臉的,想想這張塞爾提的臉有些下不了手,還是打肚子吧,反正一樣痛!


    “沒用的,我有死亡之力保護,你這愚蠢的人類到底要多……噗!”


    塞爾提臉龐緊閉的嬌唇第一次微微張開,吐出了一口濃烈的死氣,在這股死氣之中眾人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能量精華――分明是灰騎士最重要的憑依之力的一部分,一旦被打散,這貨就算是死在這兒了。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碰到我,明明我已經用死亡之力把你的能力全都消減為零,就算攻擊到我也隻是隔靴搔癢,你這該死的異教徒到底做了什麽!”


    不光是灰騎士,就連塞爾提都驚訝的瞪著他,隻有saber一臉的無奈――又來了又來了,傳說中的近戰法師。


    梁非凡一腳把灰騎士踹在地下,惡狠狠道:


    “你的能力已經被我看穿!賭上我爺爺的名義,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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