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紅月躺在病床上,她知道自己當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全身插滿管子,每天一動不動任由別人給自己擦屎端尿。


    更別提那兩個高級護工因為拿了錢,所以工作很盡心,每天都要給她擦身子。一想到自己被脫光任由人折騰,郎紅月就忍不住表情猙獰。


    “郎小姐,檢查報告出來了,你完全康複了恭喜你!”院長和一堆醫生圍著她,別說他們,連郎紅月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醒過來。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我想休息一會。”郎紅月淡淡的說,“對了,你們通知我爸了嗎?”


    “通知了通知了。”院長趕緊說,“我們通知了老先生,還有郎總,他們很快就來了。”


    等病房安靜下來,郎紅月不用在忍著了,她麵目猙獰的拿出手機給郎察打電話,聽到電話關機的聲音她有些急。


    “算了,估計在飛機上。”郎紅月想了想,想給女兒打個電話。


    可一想到這一年來,郎潔一次都沒看過她心裏就一陣酸楚。正在糾結到底要找誰時,病房的門開了。


    “郎、若、賢!”郎紅月一字一句的說,“你還敢來?”


    郎若賢慢慢走進來,仔細看了看她:“看來你真好了。”


    “你是不是很害怕?”郎紅月冷笑了一聲,“我就問你之前的一切是不是你做的?我大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明明是你,大家都知道的。”郎若賢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姑姑你是不是剛醒來腦子不好了?”


    郎紅月目露兇光:“你夠了郎若賢!不!或者我應該叫你郎澤禦!”


    “看來你沒我想的那麽蠢。”郎若賢挑眉,“要不是知道你一直昏迷,我都要懷疑是誰告訴了你,畢竟你的腦子不夠聰明。”


    果然!果然是郎澤禦!


    郎紅月狠狠盯著他,自己太蠢了。早在郎立中毒時她就應該想到,如果她早發現了,也就不會有今天……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醒嗎?”她突然冷靜下來,這裏是醫院,郎若賢絕對不敢對她做什麽。想到這郎紅月就不怕了,“我腦子一直在想,郎立說我給他下了毒,但是我根本沒有。”


    她像個屍體躺在病床上時,一直在迴憶那些事。為什麽好好的郎立突然要對付她,因為郎若賢給他下了毒,然後嫁禍給了自己。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醒來!要醒來揭穿你。”郎紅月笑了幾聲,“爸就在迴來的路上,要是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幹的,你以為你還能留在郎氏嗎?”


    郎若賢聳了聳肩膀:“忘了告訴你,我早就不在郎氏了。如今公司做主的是郎瑜坤,我離開郎家了,姑姑。”


    “什麽?”郎紅月一愣,“你離開郎家了?為什麽?”


    “為什麽跟你沒關係。”郎若賢瞟了她一眼,“有件事你要明白,不管我留不留在郎氏,公司都不會是你的。沒有我,還有郎瑜坤。”


    “公司現在是瑜坤在管理?”郎紅月不敢相信,“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要郎氏嗎?怎麽會拱手讓人。”


    郎若賢彈了彈褲子上不存在的灰:“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等爺爺來了,你怎麽跟他交代給我爸下毒的事吧。”


    “你還敢說?毒是你下的,還有你根本不是郎若賢。”郎紅月喊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都告訴你爺爺嗎?”


    “就算我不是郎若賢,我也是郎澤禦。”郎若賢笑了,“我當年被你害的那麽慘,就算做了些什麽,爺爺也不原諒我。畢竟……我是二房唯一的孩子了。”


    郎若賢的笑容突然變得陰冷起來:“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想辦法見到郎立,告訴他一切都是我幹的,讓他跟你合作去爺爺跟前揭發我,他也不會去。”


    “你……你怎麽知道?”郎紅月剛剛還真這麽想過,在她看來如今郎立也是受害者,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別說他們還是親兄妹。


    “因為他跟你一樣,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郎若賢站起來,“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試一試。”他把一張紙條放到郎紅月的病床上,“那,這是電話號碼。”


    他頭也不迴的離開病房,郎紅月拿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幾分鍾,還是咬牙撥了過去。


    “搞定了?”等在外麵的郎瑜坤見他出來問。


    “不知道。”郎若賢陰森森的表情還沒恢複,郎瑜坤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壓根就不在乎?”


    郎若賢看了他一眼:“無關緊要的人在乎什麽。”


    “那我的事你還記得吧?”郎瑜坤覺得自己太虧了。


    答應郎若賢接手公司,每天兢兢業業做牛做馬,有這功夫他自己都找人去了。


    “迴頭,讓書生給你資料。”郎若賢意味深長的道,“雖然還沒找到你要的人,但是查到些有意思的東西。”


    “你查到什麽了?”郎瑜坤急忙問。


    郎若賢沒理他,低頭看了看表:“你給我訂酒店了嗎?”


    “……訂了,話說你迴家住不好嗎?喂,站住,你等等……”


    當每個人都打著算盤,每個人都在等待事情揭開之後的結果時,突然決定關鍵因素的那個人沒了是什麽感覺?下午郎察的飛機一落地,就傳來郎察在飛機上心髒病發作的消息,人抬上救護車時就已經不行了。


    “爸?爸怎麽了?”郎紅月得到消息後不顧醫生的勸阻讓護士把她推過來。


    郎若賢他們一路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現在都守在搶救室門口,郎秦被郎紅月抓住胳膊。他看了兒子和郎若賢一眼,歎了氣。


    “恐怕是不好了……”


    “什麽叫不好了?”郎紅月大喊,“爸一直跟著你,你是怎麽照顧他的?”


    郎秦皺了皺眉頭:“姐,你在這裏激動沒什麽用。爸已經八十五了,尤其是這兩年被你氣過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什麽叫我氣的?”郎紅月指著郎若賢,“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幹的!”


    郎秦笑了笑:“給二哥的孩子下毒是他幹的?”


    郎紅月臉一白,然後又梗著脖子喊:“郎澤禦根本沒死!他就是郎澤禦,就是他!大哥的毒也是他下的,他就是為了報複我!”


    “這些話,你跟我說沒用。”郎秦把她的手從胳膊上推開,“你還是祈禱爸等一會能出來聽你說吧……”


    一個鍾頭後,郎察搶救無效,宣布死亡。


    如果唐草在這裏,他一定會說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爺看這個?


    “我不信!我不相信!”郎紅月抓住院長的領子,差點把老頭子背過氣去。


    “姐,你冷靜點。”郎秦把她拽迴來。


    院長帶著一群白大褂哆哆嗦嗦的跑了,留下郎紅月喊天喊地的,最後又撲到郎若賢身上。


    “是不是你?是不是害死我爸的?”她神叨叨的喊,“一定是的,一定是!你怕我揭穿你,所以把爸害死了。”


    說著又轉身抓住郎秦:“你聽見沒?爸是他害死的,你報警!快報警!”


    “去叫醫生給她打一針。”郎秦衝郎瑜坤抬抬下巴。


    醫生帶著兩個護士匆匆趕來,給郎紅月打了一針鎮定劑,她慢慢癱在輪椅上不動了。


    “送她迴病房休息,讓人看著點。”郎秦把郎紅月弄走才揉了揉眉心,“你們爺爺這倆年身體的確不行,其實他要迴來我都反對,可他不聽,非說不見一次怕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結果現在好了,真的永遠見不到了……


    “行了,處理後世吧。”郎秦看了郎若賢一眼,“你的事我不想管,但不要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郎氏的事,那是你爺爺留下的,任何人都不許毀了它。”


    郎若賢勾了勾嘴角:“既然是我爺爺留下的,自然要好好愛護。”


    “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真不省心。”郎秦瞪了兩人一眼轉身進了搶救室。


    郎瑜坤拍了拍郎若賢的肩膀:“要不要通知顏嫿?”


    滾滾發現顏嫿在收拾行李。


    “媽媽我們要開學了。”他就蹲到行李箱旁邊說。


    顏嫿點點頭:“後天嘛,我知道。”


    “那你幹嘛收拾行李?”


    “我們得迴一趟g市。”顏嫿看兒子一眼,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滾滾,有件事媽媽要告訴你。”


    滾滾見她這麽嚴肅,也嚴肅的說:“什麽事。”


    “你太爺爺……太爺爺他走了。”


    “……去哪了?”滾滾睜大眼睛。


    顏嫿歎了口氣:“去很遠的地方,再也不迴來了。”


    “太爺爺他死掉了嗎?”滾滾嚇了一跳。


    他馬上就八歲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對死亡有了認知。顏嫿把兒子抱進懷裏:“爸爸下午打電話,說太爺爺心髒病發作已經去世了。”


    “那我們去幹什麽?”雖然知道死亡,但是滾滾並不知道人死後還有一大堆事要辦。


    顏嫿繼續收拾行李:“我們要迴去參加太爺爺的葬禮。”


    郎察生前的好友幾乎都已經不在了,葬禮辦的很低調,但處處都是體現著尊貴和重視。最後骨灰埋在老爺子生前就選好的墓園裏,和老伴合葬。


    “郎先生,如果人都齊了,我們就可以宣布遺囑了。”葬禮結束後,郎察的律師把大家都叫到公司。郎家所有人都到齊,包括從國外趕迴來的郎佳和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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