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抱著郎若賢哭的撕心裂肺,醫生過來想看看郎若賢的傷都推不開她。


    “我沒事……”突然一隻手把她壓進懷裏。


    郎若賢的嘴唇幾乎擦過顏嫿的耳朵。


    “乖,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顏嫿一臉懵逼,這才被醫生拽起來,然後看到郎若賢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周圍的繁亂和聲音仿佛都不存在了,隻剩下男人專注的眼神。


    裏麵隻有她的輪廓。


    “你們還要看多久?”來救護的醫生受不了了。


    這二年救護也要遭受狗糧暴擊,還讓不讓人救死扶傷了。


    “麻煩醫生了。”郎若賢笑了笑,一旁的小護士把氧氣瓶上的閥門擰下來了,臉紅的要滴出水。


    醫生麻木的接手,一個人把兩個人的活幹了。抬郎若賢走的時候,他特意和另外兩個男護士說。


    “他是長的比你們好看,但是我知道你們都是喜歡妹子的,所以不要被他影響半路把人扔下去。”剛剛擰壞氧氣瓶的小護士馬上站到擔架邊上,用警惕的眼神監視兩個男同事。


    顏嫿:“……”


    他們是哪家醫院的,平時是不是兼職說相聲。


    郎若賢沒事,菜刀砍的不算深,但還是得縫針。石靜的肋骨斷了兩根,慶幸的是其他地方都沒事。她丈夫頭上的傷口挺深,都能看見骨頭了。


    也不知道怎麽堅持那麽久的。


    “少爺,外麵有好多記者。”娃娃臉跑進來,路過顏嫿時咦了一聲,“顏小姐你發燒了?怎麽臉那麽紅?”


    顏嫿瞪了他一眼,郎若賢光著上半身坐在那讓醫生縫針,縫針的是個男醫生,旁邊幫忙的小護士和顏嫿一樣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送顏嫿從後門走。”郎若賢動了動胳膊,八塊腹肌閃閃發光,小護士把消毒盤掉地下了。


    男醫生默默撿起來,自己消毒。


    “我走了你怎麽辦……”顏嫿還是眼淚汪汪的,像個無助的小姑娘。


    郎若賢真想現在就把人抱進懷裏,不!揣進口袋裏,以後走哪都帶著。


    “你走了,我才好走。”郎若賢笑了笑,“滾滾還在家等著你呢。”


    顏嫿吸了吸鼻子,跟著娃娃臉走到門口,又扭頭看著郎若賢說:“你晚上一定要迴來啊!”


    “我爬也會爬迴去的。”


    幾分鍾後,醫生縫完了針,認真的問他:“要不要我在你腿上也縫幾下?這樣你就可以假裝是爬著迴去的了。”


    連郎若賢都覺得這個醫院的醫生是兼職說相聲的了……


    郎家。


    顏嫿一進去,郎紅月就衝過來。


    “你還有臉迴來?啊?你都要鬧出人命了了。”


    迴來的路上斐櫻給她打過電話,說把滾滾帶迴她家去了。顏嫿就很放心的任由郎紅月大吼大叫,自己先跑去廚房灌了一大杯冰水。


    “行了,你現在吵她有什麽用。”難得郎立和鄧晶晶都在,鄧晶晶沒好氣的說,“看吧,你以為基金會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嗎?”


    “這下可好,倒是出名了,可都是罵名。還沒開始,這個基金就完了。”


    郎立揉了揉眉心:“剛剛若賢電話裏說他會解決,不過這次的事的確很麻煩,你到底怎麽弄的,讓人家把資料發到網上去了都。”


    “是我的疏忽。”顏嫿走迴來坐到他們對麵,“不管是誰搞的鬼,我都難辭其咎。”


    郎紅月嗤了一聲:“難辭其咎能怎麽樣?現在整個網絡都等著你給交代呢!你打算拿什麽交代?”


    “還有,那女人的父母剛剛在醫院接受采訪,說要告你,你有的忙了你。”


    郎立皺眉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幸災樂禍有用嗎?顏嫿解決不了,郎家就得解決,好像你不姓郎似的。”


    “我才不管她!”郎紅月哼了一聲,“這事爸還不知道吧,要是他知道了,你能不能在郎家待下去都成問題。”


    郎紅月想到這,突然就開心起來:“正好,把滾滾留下,你滾蛋!”


    “我滾不滾的我現在不知道,但是不管我去哪,滾滾一定會和我在一起。”顏嫿用濕巾紙把手和臉擦幹淨,也不換衣服,就坐在那等郎若賢。


    郎紅月倒是還想罵她,可見郎立和鄧晶晶都不吭聲了,覺得沒趣也閉了嘴。


    顏嫿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她一直盯著鍾,數著分針格子。數到最後眼睛都看不清了,還在本能的數。其實並沒有過多久,一個小時候郎若賢終於迴來了。


    “你……”顏嫿想跑過去看看他怎麽樣了,可猛地意識到這是家裏,隻好眼巴巴站在原地看著男人。


    郎若賢已經換過了衣服,相比較之下,反而是顏嫿髒兮兮的看起來比較慘。


    “都在呢。”走過來坐下,郎若賢把肩膀甩的和沒縫過針似的。


    郎立打量著他:“不是說受傷了嗎?”


    “小傷,縫了兩針。”


    顏嫿紅著眼睛,騙人,她知道,縫了好多針。


    “這事你打算怎麽給她解決?”郎立表情嚴肅,“弄不好,會影響公司股票的。”


    郎若賢看了顏嫿一眼,見她連衣服都沒換,心疼了。


    “你先上去吧。”他說。


    顏嫿搖頭:“事情因我而起,所有的後果我自己承擔。”


    “你自己怎麽承擔?”郎紅月又開始喊,“如果你不是頂著郎家少奶奶的名頭,你以為誰會搭理你?你的基金會怎麽做的起來?”


    “姑姑。”郎若賢抬了抬眼皮,“吵架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


    他看了看時間:“爸你放心,明天事情就會有轉機,沒準這次還會因禍得福。”


    “行吧……”郎立揉了揉腿站起來,“既然你這麽有把握,我就不管了。爺爺那邊你迴頭也打個招唿,別讓他老人家從報紙上看到,那更生氣。”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人都走了,顏嫿這才跑過去:“你沒事了?”


    “你看著像有事的嗎。”郎若賢本來想裝一下,可看到顏嫿要哭不哭的樣子就裝不下去了。


    “走吧,迴房間。”他虛摟了顏嫿一把。


    要是平時顏嫿早跳起來了,今天卻顧不上,或者說壓根就沒想這些。


    “你和記者說什麽了嗎?”她沒忘記醫院門口都是記者。


    郎若賢點點頭:“我說是基金會內部泄露了資料,導致了這次事件的發生。基金會一定把這個人找出來給石靜,也給大家一個交代。”


    幾句話,就把顏嫿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這件事關鍵還是在石靜。”郎若賢說,“她丈夫不用管,網友都恨不得他原地爆炸。但是石靜現在是最被同情的那個,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她再說。”


    把顏嫿送到她房間門口,郎若賢還想說什麽,就聽見顏嫿搜一下推開門,再搜一下關上門。


    “晚安,你早點休息!”


    郎若賢摸了摸鼻子,勾勾嘴角走了。


    顏嫿又給斐櫻打了個電話,確定滾滾睡了,這才去洗澡。晚上也一直做噩夢,一會是石靜,一會是渾身是血的郎若賢,昏昏沉沉的到天亮都沒怎麽休息。


    看了下手機七點了,就起來收拾好去敲郎若賢的門。


    “你起床了嗎?”她小聲問。


    很快,郎若賢把門打開,皺眉看著她。顏嫿以為是自己吵醒他他生氣了,正想道歉,聽見男人問。


    “怎麽不多睡一會。”


    “……睡不著。”顏嫿低下頭,“想早點去醫院看看石靜。”


    郎若賢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顏嫿一臉茫然。


    “走吧。”


    路上郎若賢買了早點,顏嫿不想吃。


    “不吃就不去了。”郎若賢威脅她。


    顏嫿乖乖吃掉。


    郎若賢嘴角微翹,誰都能看出來他很高興。


    昨晚的血沒白流,至少這個小女人現在聽話了……


    “醫生,石靜怎麽樣了?”顏嫿正好看到醫生從病房出來。


    醫生一臉輕鬆:“好著呢啊,就是打上了石膏不能動,吊著胳膊特別像漢子!”


    “……”這個醫院的醫生不是兼職說相聲的,應該是相聲演員兼職來做醫生了。


    顏嫿進了病房,石靜已經醒了,真像醫生說的,一個胳膊吊著,身上纏著白布。


    “對不起……”顏嫿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這彌補不了什麽,但是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石靜突然笑了,眼底是顏嫿沒見過的光彩。


    “好啊,那你願意繼續幫我嗎?我要讓我的前夫坐牢。”


    顏嫿在石靜的病房裏召開了個新聞發布會,請了十幾個記者。發布會上個,石靜再一次講述了自己十年來的噩夢,同時向顏嫿和綻放基金道謝,謝謝她們對幫助自己。


    “關於這次救助人資料外泄的事,我們不推卸責任,也正在查這個害群之馬,一定會給公眾一個交代。”顏嫿目光堅定,拉住石靜的手一起看著鏡頭。


    記者們忙著拍照,想采訪一些八卦,整整兩排保鏢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於是默默的收好話筒,迴去發稿了。


    “昨天石靜的父母說要告我,今天怎麽不見他們來。”結束後顏嫿精疲力盡,但一刻都不敢鬆懈。


    郎若賢打開一瓶水遞給她:“是石靜的母親,今天不來是因為被她丈夫關在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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