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姬成禹派人前來投誠。”  段樞白收到符千席和姬成禹那邊的消息,和幾個隊長開了一夜會後,布置完所有事情,斷言道:“明日就將那白虎寨連根拔起!”  白虎寨又是一晚賭博醉酒到天明,天色還未大亮,屋外冷風唿嘯,寒風如刀一樣割在山石屋宇之上,守夜的人已經堅持不住睡去,窗戶將外麵的風聲隔絕,屋內酒香氣暖,三三兩兩幾夥人坐在地上,賭了整晚的人神色靡費,眼下青影一片,忍不住爬上來的瞌睡蟲作祟,不由得打起一連串的哈欠。  “堅持不住了,我去睡會兒。”  “我也去睡一會,嗝。”  “老子去放個水。”  嘴裏說著要“放水”的那人神色迷糊地推開門,外麵的冷風吹得他一個哆嗦,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向遠處眺望,看到的卻是一片火光!!!  “著火了,著火了。”  “有人在放火!”  “快救火救火!”  “九黎族的人反了!”  九黎王帶著人按照原本的計劃放火燒寨子,自己的族人和齊康虎的手下拚殺起來,段將軍說想要知道他們九黎一族猛士的威力,等他們立下功勞,段將軍就會同意他們的請求。  姬成禹帶著人偷偷摸摸的偷襲控製鐵索橋的部下,那鐵索橋是白虎寨與外麵溝通的要地,將守在橋邊的賊人殺了之後,換上自己的人,姬成禹派人通知早已在外麵守著的段樞白一行人。  “將軍,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凜冽的寒風中,段樞白穿著一身金色甲胄,長發高高束起,金冠粼粼,英俊堅毅的麵容凝成一塊波瀾不驚的古鏡,射出來的光芒仿佛能震懾住萬千邪祟,他沉著冷靜地指揮兵馬,“方達,你帶人守著鐵橋,其他人跟我進去。”  白虎寨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安逸慣了,幾乎是潰不成軍。  外麵驚唿聲不斷響起,齊康虎這才從女人的身體上爬起來,他發泄一般擰斷女人的脖子,捶著床板憤恨道:“九黎王,一窩子的王八蛋,老子早該把他砍死。”  “不好了不好了,段狗賊帶人殺進來了。”  “姬成禹帶著人投靠段狗賊反了!!!”  齊康虎拎起蔡業成的衣領,“姬成禹,那可真是你養的一條好狗。”  “你手底下的狗都不聽你的話,你可真是個孬種!”  蔡業成惶恐忐忑:“成禹他,怎麽會?這一定是誤會,大當家,讓我帶人去勸說。”  氣急的齊康虎一刀子將蔡業成砍了,“老子再也不信你們這群混蛋,來人啊!白虎寨的兄弟們,把外人都給老子殺了!”  混亂聲,女人的尖叫聲,混合著遠處的雞鳴,清晨暮色下的白虎寨,就和滾燙的油鍋一樣熱鬧沸騰。  齊康虎提著刀出去見人就砍,他心中憤恨無比,好似山裏一頭暴怒的老虎。他能當上白虎寨的大當家,手底下確確實實有不少本事,不多久,他的白色巨刃上沾滿了鮮血。  砍飛了一個九黎族的藍衣人,齊康虎喘著粗氣,這時候,天邊突然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水嘩啦啦流下,雨水越下越急,流水不斷衝刷著地上的血跡,地上溫熱的屍體被雨水打濕得冰冷。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眼前都是瓢潑的大雨,齊康虎一把抹掉臉上的雨水,遠處烏雲陣陣,如同地獄淒慘的灰黑,隔著分湧而下的雨水,他看見一個提著槍的男人向他走來。  咽喉被冰冷的鐵器穿過——  龐然大物轟然倒在地上,雨水啪嗒啪嗒無情地抽在他身上,耳邊聽到巨大的一聲響動,長-槍立在他跟前,齊康虎死前最後的記憶,便是那槍上一顆琥珀色的灼目寶石。第60章 桃花  齊康虎身亡, 戰場接近尾聲, 除了一小部分人還在負隅頑抗,餘下的盜眾已經全部投降, 張長樂讓人將他們一一捆綁收押。  段樞白擦拭著槍身,“把他們全部關押迴去, 咱們新陽城邊角修建的新地盤,又可以住滿人了。”  “蘇剛, 梁雷, 你們倆帶人去各大村落中清剿齊康虎、蔡業成部下餘孽。”  兩人領命而去。  蘇剛帶兵去到各個村落, 有些機靈的盜匪, 早已見勢不對向南而逃,他和梁雷的清剿行動進行的非常順利, 那些往日在齊康虎等人壓迫下戰戰兢兢的村民,眼見得周圍的盜匪一時間消聲滅跡,起先還不敢相信, 生怕是匪盜們玩什麽新奇的把戲。  等到段樞白的士兵下來告知他們,他們才興奮的歡聲感謝:  “齊康虎死了!!!!大快人心。”  “我們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  “是段將軍親手除掉的這個惡霸!”  村民們見著齊康虎的屍體, 恨得牙癢癢,哪怕已經知道對方歸西了,依舊忍不住拿起石頭樹枝砸向那個欺壓他們已久的惡魔。  一旁的士兵見此,也沒阻攔。  段樞白其實也有些後悔,齊康虎罪行累累, 讓他這麽輕易死了, 還真便宜了他, 鞭屍這種事情他做出不來,其他的村民想出一口惡氣,他也不阻攔。  將西崖山南邊九川、川嶽、蘭遷、遂禹四處地盤的盜匪清除幹淨後,按照段樞白的承諾,九川一地仍舊由九黎一族的人自行管治,川嶽、蘭遷、遂禹三地分別由段樞白派遣文書過去上任處理事務,新的官僚管理係統要重新建設起來,這些就都由新陽城文官係統去處理。  姬成禹一眾歸了段樞白的舊部,而今段樞白手底下的兵馬已經到了兩千人。  甄選出來的文書去三地上任的時候,段樞白分別派了蘇剛,劉東等三人帶著三十餘人,拖著種子糧食等物件,一同前往,他們去的目的是為了招人招兵。  無倫是招攬居民還是招攬兵將,都是為了擴大新陽城的人口規模。  段樞白在陽州的地盤又擴大了一倍,他手底下需要的將士就更多了,同樣的,新陽城的地盤也在不斷擴大,收押的俘虜匪盜,在冬寒過去後,便要開始繼續修路開荒建房子。  沉睡已久的土地迸出新芽,枯枝長出一點點青翠的葉子,枯黃的幹草隨著褪去的雪水融化在底下,人們身上的衣服也開始一件件削減,新一批的小鴨子們,在日漸變暖的春水中搖著肥碩的屁股一顛一顛的向前遊去。  段樞白帶頭挖了第一個坑,種下一顆春苗,上了香敬過神後,完成了祭祀,宣告著春耕的開始。  休息一冬的人們開始播種插秧,一排排春坑挖起,新一批的果樹果苗也在漫山遍野中栽植了起來,段樞白的係統空間裏積累了許多果樹果苗,除了一般的梨樹、桃樹、棗樹、柿子樹,還有芒果樹和龍眼樹,他意外看了幾眼,還有荔枝、火龍果樹和菠蘿蜜樹。  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種了起來,反正他們這些兵將也不知道是什麽樹,全當美化景色,能長出果子也好,不能長出果子也罷。  除了種莊稼果樹,段樞白還讓人在新陽城裏、附近的山野和各大道路旁邊搭起了木棚子,木架子搭成的鏤空小木棚,木棚裏麵弄了一個漂亮的雕花小秋千,木棚周邊,隨意的種了些葡萄和百香果,等它們生長好了,葡萄藤和百香果藤會爬滿整個架子,木梁上纏繞綠藤,到了果實成熟的季節,就會垂下一個個小小的紫晶葡萄和圓滾滾的百香果。  這些小棚子,過路人累了,方便人進去乘涼歇息。  蕭玉和收到了母親的來信,他母親在信上說,預計三月底抵達陽州,年初北邊不太平,冰天雪地後,爆發了一連串動亂,又有幾人反了,官兵鎮壓不下,怕蕭玉和的母親在途中遭遇危險,段樞白特意派了一小隊兵前去京城將嶽母大人一起接迴來。  在去陽州的路上,眼見的有許多流民,都是經過□□逃出來的。  去京城接人的士兵,受過段樞白的指點,士兵們半遮掩地告訴目光清正忠厚老實的流民可以去向陽州。  天氣一天天變暖,去年段樞白帶人在新陽城城中的道路兩旁種了許多桃樹,這些桃樹長得極快,竄高了枝丫,在春風中生長綠葉,又是一夜南風過去,滿城的桃花仿佛經過一晚的沉澱,在白日中爭相開放。  枝頭綻滿了一朵朵夭桃,紅的嫣紅,嫩的粉白,滿城的粉色,滿城的桃花瓣,桃花瓣隨著春風的婆娑,足跡踏遍全城,居民的屋頂、閣樓上、午睡的小塌子上,不經意地,就會飄落好幾片粉嫩的桃瓣。  天氣晴好,滿城的桃花在春風中盤旋。  蕭玉和手提著個精致的小木籃,在屋前路邊的一棵桃花樹前采摘桃花瓣,秋然在他身後守著他,蕭玉和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而今已經像是有個半熟的小西瓜塞在腹前的衣物裏,蕭玉和身子高挑,穿一件寬鬆的衣服,在風中立著,卻也不是多麽明顯。  他雪白修長的手指摘下一片片桃瓣,放入雕花竹籃之中,他摘了這些桃花瓣,打算給段樞白釀桃花酒。  上次他和孫太守夫人要了釀酒方子,依照方子釀的幾十壇子酒已經釀好了,段樞白之前承諾在他有身孕期間禁酒,隻能對著美酒望酒興歎,偶爾喝上一兩杯。看他圍著酒壇子轉,就和繞著米缸看著封條無可奈何的小老鼠一樣,可憐巴巴立在一旁,抓耳撓腮長籲短歎。  弄上幾壇子桃花酒,繼續叫他眼饞。  一想起那畫麵,蕭玉和就忍不住想笑。  手指摘落桃瓣,蕭玉和略微低著頭輕輕淺笑。  段樞白轉過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他家夫郎站在桃花樹旁,一顰一笑,色如桃花,蕭玉和此時正穿著一件白衣綾羅,腰間沒係腰帶,隻是一個玉扣盤著,風吹過來,掀起他的春裳,白衣斐然,比平日裏又多了幾分風雅。  腳下踩著大步,段樞白眼眸裏斂著無限溫柔和笑意,向著蕭玉和走去。  蕭玉和不經意地一抬頭,錯楞的發現了自家夫君的身影,雙眸隻是一瞬間的失神,而後他感覺身後起了一陣風,蕭玉和有些調皮地攤開右手,手心裏是滿滿的桃花瓣,順著春風,淡笑著眼眸在手腕邊低頭一吹,漫天的桃瓣飛舞了起來。  桃花點點,落英繽紛。  隔著漫天飛舞的桃花,蕭玉和看見了心愛之人的俊顏。  不得不說,在蕭玉和的影響下,他家夫君的服飾也變得越來越考究,拾掇出來了好幾件裝束,而今他身著如清輝照雪的一身銀甲,雙肩鑲嵌著金邊,身後是殷紅的長披風,在這樣的春日裏,踏著花瓣而來,遠遠看去好似一個得勝歸來的少年將軍。  雄姿英發,英俊迷人。  蕭玉和愣怔在原地,沉溺在自己營造出來的畫麵中,他心裏突然很像把這個畫麵畫下來。  但是一想起之前的“傳家寶”,他心道還是算了吧。  他肚子裏的孩子不需要這些。  段樞白走到他身邊,拍落自己肩上沾到的粉紅桃瓣,繼而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捏著幾朵桃瓣,笑著投入了蕭玉和提著的竹籃中。  他和蕭玉和對視,視線穿過對方清澈的眼眸,低沉著聲音道:“我家夫郎,比桃花還要好看。”  迴過神來的蕭玉和眨了一下眼睛,在段樞白的視線下,踮起腳尖在他頭頂上摘下一片桃瓣,右手持著桃瓣攤開在段樞白眼前,有些調皮的說道:“我家夫君,也比桃花還要好看,就是以前邋遢了一點,但在本公子的督促下,改邪歸正了嗯哼。”  段樞白失笑,把蕭玉和攬入自己懷裏,摸上了鼓起的肚子,貼在蕭玉和的耳畔問道:“孩子今天乖不乖?動了了沒有?”  他們還未出生的孩子已經會在自己的小地盤裏伸胳膊蹬腿。  “動了,踢了我好幾次。”  段樞白摸在他波瀾不驚的肚皮上,有些納悶,為什麽他就從來摸不到他家孩子胎動的時候,“為什麽我在的時候,他就不動?”  “大概是怕了你。”  “怕我?”  “誰讓你天天跟他講什麽兵法詩書。”  “你還帶著他聽曲看戲呢!小心他就跟那戲裏的小生一樣,為了個姑娘要死要活,連你這個爹爹也不要了。”  蕭玉和不滿地拍開他的手,誰家當父親的這樣說孩子,“我還給他彈琴講醫書呢,以後他一定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公子。”  段樞白下巴撐在蕭玉和瘦削的肩膀上,覺得他家夫郎的想法不太靠譜,“玉和,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想法。”  “那你說我們的孩子是怎樣的?”  段樞白從樹上揪了一朵桃瓣,隨口道:“三歲上房能揭瓦,五歲就能拎著把小尖槍翻江倒海……”  “你胡說什麽呢?”蕭玉和一個手肘向後打中段樞白的腰腹。“我們的孩子,才不會調皮,你看他在我肚子裏一直乖乖的。”  “好吧好吧,他會乖乖的。”  蕭玉和磨了一下牙齒:“不行,你得跟我默念,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大家公子。”  段樞白無奈妥協:“我們的孩子是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大家公子。”  三月底,蕭玉和的娘親終於在宣州乘了船抵達陽州,段樞白帶著蕭玉和一同前往正在修建的陽州碼頭去接即將到來的嶽母大人。第61章 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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