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鎮的兩隻老虎。


    其中一隻,是以紅姬為首的赤蠍傭兵團。沒有人知道它的背景,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麽時候成立的,沒有人知道它有多大的規模。隻是,洛鎮的居民某天清早醒來,突然間,紅色的沙蠍圖案,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已然充斥洛鎮的大街小巷。


    不過,赤蠍傭兵團雖然行事霸道,但是它終歸有自己的準則,不似雷鳴這般,完全就是個狐假虎威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卻又力不從心。他仗著有城主布尼爾做他的後盾,尤其在雷爵過世以後,巧取豪奪,兼並土地,強搶民女,稱霸地方,肆無忌憚!


    甚至,雷鳴還從城主布尼爾處購得了一百套樊圖公國軍隊的製式裝備,組成了一隊百人規模的府護兵!而現在,這隊備受雷鳴倚仗的府護兵,正與成百上千的洛鎮居民相持而對。


    ……


    源源不斷的洛鎮居民聚集到雷府,而蕭羽到達雷府的時間,比古德預估的要快很多。因為蕭羽隻需馬修引帶了一小半的路程,就是順著人流所向,摸到了往日一直以來都是門可羅雀的雷府。


    “何來刁民,膽敢聚眾圍堵雷府!造反不成?”


    “如若誰是再上前半步,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殺!殺!殺!”列著某種戰陣的百人府護兵舉槍齊聲殺吼,氣勢震天。也虧得麥倫這軍隊退役老將的幾分練兵手段,即使是雷府如此不堪的大環境下,還能鑄就一支此般程度的隊伍。


    殺聲不斷,百人之前,麥倫劍眉昂宇,撫刀而立,淡視蕭羽,頗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象。


    可惜,與麥倫數步之距的蕭羽卻是目標明確,他可不打算耗費時間與麥倫做過多的糾纏。正可謂,酒越陳越香,怨越積越深,曾今的洛鎮,脆弱地麥稈也能凝成利劍,他們缺的,徒一根捆住這些麥稈的繩子而已!


    ……


    一陣風!雷府的大門轟然打開,麥倫麵前的蕭羽在麥倫錯愕的目光中影消無蹤!


    “怎麽迴事?登徒大人怎是不見了?”


    “噢!我的天!瞧,雷府的大門已經被登徒大人打開啦!”


    “……”


    “登徒大人取雷鳴小兒的性命去了,咱也別幹看戲嘍,給登徒大人拖住這些個雜碎!”


    “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啦!單挑幹不過,咱們可有千百號人,抄家夥!十對一,熊個蛋!衝!”


    “嗷!嗷!嗷!殺啊!老子先來!”運起淩虛越過百人府護兵防線的蕭羽打開雷府大門,似乎真起到了導火線的作用,身後的洛鎮居民中間,不知是哪幾人帶的頭,就是領著一幹人等與準備迴援雷鳴的麥倫廝殺成一片。


    ……


    內院的人數是外院的數倍,約莫有四五百人的樣子。然而,他們基本都是雷府“全副武裝”的打手們、雜役們、家丁和女婢,其中不少人聽見外麵的廝殺聲,拿著掃把、樹枝的手都還在打顫。其實質的戰鬥力與百人府護兵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貓在樹上的蕭羽仔細估量著雷府內院的防禦力,前麵幾圈人他不敢篤定,不過這最後一排,兇神惡煞的四個壯漢,蕭羽敢打包票,絕對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已是對雷鳴及其黨羽痛惡到極點的蕭羽,一個閃身即是直麵到最後一排的四名壯漢,眨眼揮出數拳,擊到四名壯漢的要害之處。


    ……


    “你是誰?”


    “啊不!你是那個惡魔!你……你……你……別過來!”


    “護衛!本少爺的護衛呢?怎麽迴事?不是說半個時辰才到的嘛?”


    “古德這個飯桶!你們也是飯桶!都是飯桶!”被蕭羽鎖定的四名壯漢,戰鬥力本也是家丁中的佼佼者。可惜他們平時欺負普通的百姓還行,真要對上蕭羽,根本不是其一合之將。


    不擋蕭羽快拳的四名大漢摔門而入,隻聞外麵隱約打鬥聲而心神不寧的雷鳴,不想蕭羽這麽快就是殺將了進來,其隻見到陽光下立於門前修長的黑影,竟連椅子都是座穩不得,癱軟地上耍潑起來。


    ……


    雷鳴這家夥,果真老實呆在屋子裏等自己來?


    他是蠢的可以還是過度相信雷府的防禦力?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根本不認識他,隻要他躲起來,自己會要多費功夫嗎?


    可悲!


    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的蕭羽沒料到雷鳴在自己麵前會是此般不堪的姿態,頓時殺意泄的七七八八。懶得多看一秒雷鳴醜惡嘴臉的他,抬手射出一柄從麥倫身上順過來的匕首。


    ……


    “不!別殺我!”


    “諾哥說過要永遠照顧我的!他一定會原諒我的!真的,別殺我!我錯了!我知道錯啦……”


    “真的知道錯啦……”生命,在死亡麵前永遠是等價的。蕭羽出手的速度不快,雷鳴就拚命蹬著雙腳往後蹭動希望延緩自己死亡的時間。


    本來,無論雷鳴如何辯駁,都是沒得活命的機會。不過,恰是雷鳴這臨死前的幾句話,直如魔咒一樣牽動蕭羽的神經。


    蕭羽剛是射出的匕首,又是被其瞬身上前,半道接住。


    ……


    “媽媽說,今天是台上叔叔和阿姨結婚的日子。哥哥,哥哥,你知道結婚是什麽意思嗎?”某場盛大婚禮的現場,小男孩用還很是稚嫩的語氣,疑惑地問身邊年紀稍大些的男孩道。


    年紀大點的男孩其實也隻比小男孩大了一歲而已,見識與小男孩半斤八兩,撓撓頭不知作何解釋。許久,他才用同樣稚嫩的語氣,天真答道:“結婚啊?就是說他們兩個以後會是世界上最好的夥伴,永遠都不會分開!”


    “哇!結婚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小男孩對哥哥的解釋深信不疑,同時很是羨慕起台上的新人,便又激動地再問道:“那以後,哥哥會和天賜結婚嗎?天賜好想和哥哥永遠一起啊!”


    “嗯!”


    “哥哥也要和天賜永遠一起!”年紀大些的男孩堅定地點點頭,溺愛地握緊小男孩的手,仿佛這時就是為他們兩人舉辦的盛典。


    ……


    “天賜……”


    “不是說好,要永遠一起的麽?”迴憶衝擊著蕭羽的腦海,男孩的笑臉重疊在雷鳴的臉上,曾經一幕幕場景的迴放,蕭羽好像握男孩的手一樣,握著手上的匕首。


    如果,是天賜,自己該如何麵對?


    如果……


    如果……


    我該怎麽做!


    我倒底該怎麽做!!!!


    “啊!”狂躁的金色魂力四溢,刺眼難當,突然,蕭羽仰天長嘯一聲,懾人心魂。而待得率眾占領雷府的凱瑟琳和前來圍觀的洛鎮居民再次睜眼時,就隻尋見到地上那一柄被鮮血染紅的匕首,和幾點的濕痕。


    還有,頻頻瑟抖的雷鳴。


    ……


    夢幻一樣見證劇情扭轉的洛鎮居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蕭羽放棄了殺死雷鳴的念頭。不過,他們是沒有多時間思考這些細節問題,因為,雷府已經被一批新到的人馬給整個包圍。


    “糟糕!是城主布尼爾的城衛兵!”


    “兄弟,快問問前排的哥們,登徒大人解決雷鳴小兒了沒?”


    “……”


    “哎,還問毛啊!鬼知道登徒大人發什麽神經,最後關頭竟然放過了雷鳴小兒!”


    “啊?雷鳴小兒沒死?那城主的城衛兵來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坐實咱們的謀逆之罪,弄不好是要殺頭的啊!”


    “……”


    “還狗屁的大人,要我說他就是腦子缺根筋!”


    “要不,咱快逃吧!”


    “逃?往哪兒逃?圍著咱的可是城主的正規軍!都怪那個裝逼的家夥,害的咱賠了夫人又折兵。哎!”


    “……”


    “瞧見沒?這隊城衛兵前麵綁著的那個,是不是雷府的古德管事?”


    “咦!還真是!”


    “是就行!大家別慌,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轉機?怎麽說啊,大哥?”


    “……”城主布尼爾的兵馬一出現,立時引得圍攻雷府的洛鎮居民慌亂不已,議論紛紛。而就這當口,隻見布尼爾的兵馬除了迅速包圍雷府的部分,剩下還有的十幾個人即是押著古德進到了內院。


    ……


    “罪人雷鳴,縱容下屬,殺人行兇,且累有前科,今已查實。吾,北月城城主布尼爾特稟吾王,準奪其貴族封號,賜死!”


    “即日執刑!”城衛兵統領康斯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是進內院抓捕到雷鳴,即當眾宣讀了這一紙檄文,然後就押著雷鳴和古德離開了雷府,根本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


    靠,他們這方向,真是去洛鎮刑場啊?


    玩真的啊這是?處死雷鳴?城主不是雷鳴的靠山麽?


    這是整的哪一出啊?城衛兵押著雷鳴和古德從人群中間經過,漸行漸遠。適時,圍觀的眾人才是從呆訥中清醒過來,摸了摸撲通撲通跳的心肝,揉了揉眼睛,隨即,雷府上空就是被陣陣地歡唿聲給淹沒了。


    當然,也有有心人隨即揣測到事件暗藏的關鍵。揣測到究竟是什麽原因,是誰,才使得布尼爾舍棄雷鳴這枚在洛鎮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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