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奶。您還好吧。今天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們還真的都為麥曉小擔心,也都為您擔心呀。”房翔走上了前去。這時候的他,如同一個最真誠,最聽話的孩子那樣。乖乖的。

    “我已經好了很多了。隻是今天做了一天的檢查和治療。所有才會感覺有些疲累了。”老人看著他。麵容是微笑著的。她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守坐在她麵前的男子。心中一陣欣喜和安慰,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繼而說道,“隻是真的麻煩你們了。我非常的喜歡麥曉小。她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好姑娘。”老人抬起頭來,在圍了一床的人群中尋找著麥曉小的蹤跡。然後,在目光定格的那一霎那,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微笑。

    女孩子默默的看著老人。老人真的就是這樣的嗎?這樣容易滿足。就算經曆了一整天疲累的治療和檢查。就算身體心身都被受折磨,也能夠在這樣小小的滿足中獲得快樂和幸福。

    “好了。奶奶。您太開心了。都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呢。來。我們先吃點兒東西,再說好嗎?”麥曉小終於還是走到了老人床邊,房翔的身邊。她靜靜的看著她。隨手端起了床頭櫃上,還微微透著熱氣的飯盒。輕聲的哄道,“奶奶,您在不吃的話。我的肚子就要餓扁了。”

    “好呀。好呀。幹脆我們兩個人都出不吃飯算了?”老人看著她。突然頭來了一個很鬼魅的笑容。弄得女孩子好是無奈的。看著她。她正想要喂點兒是什麽給老人吃。不想,竣現已經從一旁走了過來,一邊端來了一杯茶水,一邊端過了麥曉小受傷的東西來。走到了與房翔相反的老人的另一邊坐下來。想要更加細心的照顧老人。引起麥曉小的注意。

    “哈哈。哈哈。我真是很幸福。兩個如此美麗的男子潛伏在我的床前。”老人那張早已褪去了年輕與容顏的臉,這會兒顯得有些莫名的開心和激動起來。如同一個被追的少女那般。

    “啊呀呀。我親愛的奶奶呀。真是有了他們,就不要我了呀。”女孩子於是很埋怨的打趣道。樣子異常的可愛,嬌羞。弄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老人也羞紅了臉。

    “林奶奶。你別理她。看她都是一什麽人呀?就會說最刺骨的話題。來,我們繼續。您小心點,別燙著了。”竣現倒是不管他那麽多。直接就給麥曉小來了一擊。手裏仍舊端著飯。

    “竣現。你有毛病吧。救你做作點。還說什麽,您小心點,別燙著了。我們都懷疑會不會被涼著。”犀利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聲大笑了出來。然後,邊說著,邊有種要掉出眼淚來的衝動了。這個人也真是太有意思了。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真逗。

    於是,所有的人都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沒多一會兒。就看到了竣現那張美麗的臉龐上,掛上了一道深深淺淺的紅暈。大家看著,就笑得更加的放肆了。就連那個半躺在床上的老人也跟著小紅了臉。一麵看著這一群朝氣蓬勃的人。一麵又更加肆無忌憚的吵吵嚷嚷了起來。

    “啊。奶奶。您別太激動了呀。要保持平和心態。最好呀。還是不要向他們那樣瘋鬧。”終於,這個被當作笑柄的男子,又一次自己將自己推入了虎口。紅著臉,這樣勸起了老太太。

    “我別太激動了?我看是你不要太激動了吧?”老太太也打起了趣來。眼睛裏甚至都笑出了淚水來。笑聲更加狂烈了。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是在娛樂場合,而不是在醫院。

    “哈哈。好了。竣現。你還真是演員出身。弄得大家都會掉眼淚。別在這兒演小品了,行嗎?我肚子疼死了。笑得都快要趴下了。”麥曉小便笑著,便擦著眼角溢出的淚珠兒。整個人都有些過於興奮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一會兒讓你痛苦到極致,一會兒又讓你高興到極致。這種強烈的反差,透著一種莫名的震懾力。讓他們誰也無法自拔。誰都極盡瘋狂。

    “呀。你麥曉小還會笑呀。我還以為你是專寫諷刺小說的類。”竣現也不顧一切的進行著迴擊。整個病房裏麵都透出一種溫暖的意味。深深地融入每一個人的心靈之中。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嚷嚷了。人家林奶奶都被你們吵嚷的沒有時間休息了。你們還真會給病人找麻煩呀。”突然,傅雪一句很沒趣的話插了進來。或許也是出於一種關心罷了。

    “你說什麽呢?林奶奶就是希望我們這樣子。這樣才能夠讓她更加快樂和釋懷。懂不懂啊。”傅雪一語驚人。一時間大家都停住了笑容。誰不明白,這是一種有些失敗的減壓法呀。可是她傅雪卻毫不留情的,一瞬間就將這一群人拉入了現實。終於,還是白伶低頭在她耳邊略略的解釋了一下。然後,才尷尬的解了圍。將氣氛又重新帶入了一種暖融融的環境之中。

    這時,竣現總算喂老人家吃完了飯。誰也看不出來,他們竟然都有著這樣一種細心和體貼入微的性格。這會兒,男孩子將手中的可降解盒飯盒,扔進了一旁的紙簍裏。好好地坐正。準備與大家療傷一聊,以挽迴剛才不慎丟下的麵子。於是,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入了座。

    “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麥曉小長得怎麽樣?”突然,竣現又一次問了一個非常非常白癡和不可思議的問題。這個問題剛毅脫口而出。迴複他的就是一個個非常有力的白眼。

    “喂。你竣現也別總是問一些這樣的弱智問題。ok?會讓我們覺得你真的很——”白伶很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個正在提問的男子。說道一半突然頓住了。然後,很誇張的用手比劃出一個巨大的輪廓,以及一個狹小的頂部。於是。所有人都又一次哄堂大笑起來。白伶於是就繼續道,“我們麥曉小的相貌還是需要懷疑的嗎?如果真的有這個必要的話。那麽,我覺得呀,你竣現才是全世界最美的呢。”女孩的話不無諷刺的意味。可是,也沒有所謂的仇恨。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很顯然,我要比竣現強到哪裏去了呀。”終究還是麥曉小打斷了哄堂大笑的局麵。今天這局勢也是真有些莫名其妙的難以抑製。女孩子也很是無奈。

    “嗬嗬,其實,我覺得。如果麥曉小去走你那條路,絕對是誰也不能夠遮擋住她永久的輝煌。誰也無法多去她的美麗和流光溢彩。”突然,良久沉默著的彭盆開口說話了。她今天閑的異常的奇怪。遇到了竣現竟然能一直都是文文靜靜,沒有多言半句。或許期間,她一直都在默默的關注著他。關注著他與大家如此臨近的氣息。或許期間,他也會偶爾的碰到了她的目光。可是最終,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誰也沒有想起或是提起那天的事情。

    “你。”男子聞聲抬起了頭來,或許他突然的想起了什麽。或許是他突然對於她的發言有些震驚了。他目光靜靜的瞧著這個女孩子。頓了良久。終於說道,“嗬嗬,這是當然的啦。正是因為此事呢。麥曉小啊。你知道嗎?我的那部電視劇已經處於停拍狀態了。因為導演說什麽也要換女主角,他說,如果沒有你,麥曉小。他就沒有了製作這部電視劇的熱情和欲望。”

    “什麽?竣現。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吧?”男子突然很是直白的吐露,讓所有人都為之驚呆了。特別是坐在角落裏的房翔,此時顯得有些莫名的激動了起來。他目光緊緊的對了過來。停頓在了竣現身上。然後,他很緩慢很緩慢的厲聲問道,“你竟然將麥曉小帶去了演藝圈?你竟然將她帶去見你的導演了?”他明顯是有些氣急敗壞了。狠狠地盯著竣現。

    “竣現。”麥曉小也驚住了。她不知道男子為什麽要突然將這樣不合適宜的話題,搬上了講台。她看了看靜靜坐在病病床旁邊的竣現,說道,“你,你怎麽突然說這些呀?”

    “竣現。你真是個瘋子。你以為麥曉小會和你那樣。進入一個不明不白的圈子生活嗎?她是一個有天資,有夢想,有報複的女孩子。”房翔被激怒了。他狠狠的對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竣現大聲的嚷嚷了起來。聲音異常的大而嚴厲。沒有絲毫容忍和退縮的趨勢。

    “我怎麽了?你以為自己很本事還是怎麽的?我就是想要將曉小帶入演藝圈。怎麽樣?你自己沒有自信,就不要到這裏和我爭。”竣現一時間也是徹底的被惹惱了。他沒有絲毫畏懼的,同樣狠狠地對上了房翔的眼睛。一場突如其來的戰役仿佛就將要因此拉開序幕了。

    “我也覺得不可以。如果麥曉小進了演藝圈。那麽才是一種真正的對於她人生的一種毀滅。這樣一個天才一樣的女孩子。進入演藝圈會徹底的斷送了她的前程。”隻是,在這一切開始之時,有一個人的聲音,傳入了他們之間。這是一個成熟,冷靜而洪亮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氣魄和壓力。讓所有的人都反過頭去。這正是白伶的父親,白校長。

    “為什麽不可以進入演藝圈?難道在你們的眼裏,演藝圈就是一個這麽肮髒而不被看重的圈子嗎?”竣現顯得有些出奇的憤怒。麵對所有人的冷眼,以及雙向夾擊,他徹底的拒絕。

    “當然不是什麽肮髒而不被看重的圈子了。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男人女人,位置赴湯蹈火呢?證明他還是有他的魅力所在的呀。”這句話是陳現說出來的。或許,潛意識裏,他也是並不希望女孩子進入演藝圈的。至少,向他們這樣,未來會成為知識界紅人的人,是向來對那些混亂迷離的藝術,沒有太大的興趣,和賞析之感的。所有,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褒貶兼顧了他所有的思想。雖然,他說的如此平淡。雖然,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意思。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好不好?有完沒完呀?老人家還需要休息。你們怎麽這樣不懂事呢。好歹也一個個都比我大多了。卻一點也不懂得體諒。”終於,麥曉小再也忍受不住這樣混亂不堪的景象了。對著這樣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群,狠狠地毫不留情的大聲訓斥了起來。

    “麥曉小,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校長都在裏麵。你怎麽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呢?”保羅耶爾終於在這時搭上了腔來。母港靜靜的對著這個美麗而瘋狂的女子。開始維護期了自己上一級的利益來了。很明顯的一種維護關係,在他的身上展露無疑。女孩子卻好似根不能不領情。

    “我不知道什麽。白校長,對不起。如果我有什麽冒犯到你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夠原諒,不過我相信在我的心裏麵,一個人的生命,一個人的身體安危,總比那些所謂的等級關係要重要得多。”女孩子不卑不亢。靜靜的看了一眼保羅耶爾之後,又將目光投注到了這個幫助了她很多很多,甚至是能夠與之稱為好朋友的人身上。她麵容上的嚴肅,沒有因此而改變。

    “啊呀。好了。我算是看到了。麥曉小,你以後絕對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或者,你會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哎。我失敗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付出到底有沒有意義。”男人突然開還是說話了。聲音放得很低。在這突然肅靜下來的空氣之中顯得非常的醒目,卻又非常的低沉。這樣的話,有一半是玩笑,隻是玩笑之中卻又透著一種淡淡的實。

    “爸爸。您別這樣。我相信麥曉小一定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剛才你們的爭執聲,確實是太大了。何況是麵對著一個身患重病的老奶奶呢?”白伶急忙傾俯在他父親的身邊開始不住的解釋了起來。隻是這樣的話語,又讓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有些受不了了。第一次有人這樣醒目的將“身患重病”這幾個字,刻畫得如此真切。雖然其中也偶有尷尬提及之時。可是突然讓老太太聽到這樣醒目的說法,她原本還平靜的心情,怎麽也是受不住混亂的困擾的。

    “奶奶。您別理會他們。哎,真是我不應該講這樣一群混亂不堪的場景帶到病房裏麵來影響您的。”麥曉小即刻就已經注意到了老人表情和心緒的變化。她慌慌張張的看著老人。也管不了那邊淩亂不堪的一切了。隻是很緩慢的,很溫柔的開始了對老人心理障礙的艱難攻刻上。她靜靜的看著這樣一個憔悴的老人。她明白支持著她生命和身體的,隻是一種強烈的比年輕人更加深刻的信念。而這樣的東西。自己是不是太多過缺少和不足了呢?

    “我沒有。麥曉小。你有時候太過敏感了。我隻是感覺心緒有些亂。”老人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淡淡的又將一雙已經昏然的眼球,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子。靜靜的說著。

    “奶奶——”麥曉小則沒有在意她這樣極力的迴避和掩飾。而是更加用心的向她傾俯下了身體來。目光良久的停頓在老人的眉宇之間。很沉重很沉重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女孩狠然的一轉頭,對著那些正吵吵嚷嚷,爭執不休的人群人大聲嚷嚷道:“請你們迅速的,全都給我出去!我麥曉小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未免也太失敗了吧。”

    “是呀。你失敗。你就是覺得自己失敗。你也沒看到大家為你擔了多少的心。也不知道大家為你錢什麽樣的保證協議。哎。”保羅耶爾走出去的時候,很不留情的對著麥曉小這樣說道。顯然是一種很衝很衝的氣話。這其中偷出來的感情難以詮釋。而這是代表兩個關係決裂的一個重要表現嗎?女孩隻是愣愣的立在原處。她的朋友們,每一個都乖乖的聽從她的怒喝走出了門廊去,隻剩下她呆呆的一聲也不吭的默默承受心中的難受和壓抑。

    “麥曉小。不要在乎那麽多。我們總是不能夠顧全所有人的意願和看法。”終於,這間簡單的病房又變得大大的了。隻剩下她與老人的病房裏也因此而顯得異常的安靜。女孩子久久的佇立在那兒,那背對著老人一米來遠,剛才怒喝她的朋友們的地方,已經長達三分鍾之久。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任何力量和勇氣反過頭來看老人。這時,倒是老人先開口說話了。

    “什麽?奶奶。林奶奶。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可是我不知道呀。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終於,麥曉小還是將自己最脆弱的以免還無顧忌的展現在了這個生命垂危的老人麵前。她目光靜靜的看著老人。身體已經迴到了老人床邊的板凳上。老人的表情是祥和的。

    “你用心去做的,就是對的。我們總不能夠要求所有人的看法都和我們一樣。而且,沒有親自體驗過的人也是不知道其中之感的。所以,不要太苛刻自己。會讓自己顯得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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