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麥曉小與白伶一同走在放學的路上。已經是自那次白伶將校長之意傳達給麥曉小的三天之後了。這個星期日的下午。也就是麥曉小答應白伶前往她家接見校長交談的日子。

    “麥曉小。你想的怎麽樣了呢?”白伶迴過了頭來。看著默默走路,沒有說話的女孩。

    “你覺得呢?”她沒有直接言論。而是抬頭看了看向她發問的女孩子。一個舌音,將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了開來。然後,微微的對著白伶綻開了一個迷人的笑臉。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呀。怎麽問我呢?”白伶反過頭來。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夠被麥曉小給騙了的人。她同樣很自信的因為迴複的這句話,而微微的挑了挑眉毛。暗暗與之宣戰。

    “當然是我自己的事情咯。那麽,也就是說我也同樣有權保持沉默。既然,你都不願意給我獻點兒什麽計策謀略的話。”麥曉小也同樣巧妙的低檔了這個話題。仿佛這是一個什麽很神秘的問題那樣。其實,最終結果,還不就無過於兩種,同意,或者是不同意嗎?

    “別人還以為是什麽神秘事件呢?有什麽好隱瞞的呀。等會兒不也要說出來的嗎?”白伶很無奈的看著這個躲躲閃閃的女孩子。心中竟微微的泛起了一陣不屑的感覺。

    “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呀。我也沒說我要隱瞞什麽。隻是現在不想說,隻想腦袋兒,輕輕鬆鬆的發一會兒呆,體會一會兒大自然的紛紛擾擾,不行嗎?”麥曉小終於還是一口氣將話題駁了過來。麵對白伶那微微不屑的表情。她反倒顯得異常的鎮定和越發激情了。

    “哎。曉小,我還真不明白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事情呢。說實話吧。我都非常的羨慕這樣好的一次機會。曾經,我幾次向爸爸請求過,想要他給我一些鍛煉的機會。可是呢,那個老古董,說什麽也是愛理不理,敷衍了事。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來學校讀書才僅僅半年時間,他竟然說給你個機會和選擇,容許讓你帶一個班。哦,天哪。我求都求不來呀。”白伶突然就放下了方才那樣十足的架子。哎,著難以言說的女孩子之間的心理變化呀。迅速的很。

    “哎呀。我還沒看到過變化如此之快的天氣呀。真是比漫畫裏麵的黃梅天還要誇張。”

    “黃梅天?你還在看這種漫畫呀?哎,你好像真的已經很過時了誒。買消息呀,麥曉小。我應該要如何看待你這樣的一個人呢。讓人真是會又哭又笑。”白伶突然失笑道。

    “哎,我不過是打個比喻而已。你為什麽又要如此在意呢?而且我也並沒有說我現在還在看什麽漫畫書呀。哎,白伶學姐,我不能不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呀。”女孩子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同樣很自信的挑了挑眉毛。又一陣風一樣,朗聲大笑起來。

    “哎呀。麥曉小,我現在申明一下,我不再發表任何言論。誰叫我遇上了像你這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人呢?”女孩子微微的笑了起來。然後看著他。一句話也沒來得及更正。隻是靜靜的注視著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字裏行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可言。

    “哎喲,還真的不發表任何言論呀。那還真是讓人覺得奇怪了呢。我們白伶學姐,向來都是以隱喻而文明的。怎麽可以這樣呢。那會不會太理虧了呀?”麥曉小毫不放鬆的跟憑。

    “什麽呀。麥曉小。你信不信,你再說我就饒不了你。”女孩子大大咧咧的看著麵前這個嬌小可人而帶著一點點可愛的和壞笑的女孩子。想要發怒。又一下子,什麽也怒不出來了。

    “饒不了我?那你還打算那我怎麽著?難不成你還想要對我進行某種暴力傾向嗎?哎呀,可是呀,你還是別這樣想了,你應該要對校長大人負責。免得還沒有將我帶迴去,就將我給謀殺了。那可如何是好呀?”麥曉小很自信的揚了揚頭。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啊。麥曉小。你等著——”女孩子突然一個轉身,抄起了一個什麽讓麥曉小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的東西。抬腿就追。於是,女孩子一個機靈,轉身就跑。

    “我等呀。我還真的等你來打我呀。嗬嗬,來呀來呀。我可是長跑冠軍呀。”女孩子叫嚷著。便倒退著,邊向後邁步。邊對著站在那兒氣得不行的白伶知揮手。景象蔚為壯觀。

    “長跑冠軍呀。我還真的沒見識過。加油跑呀。加油跑。小心後麵有一老太太!”白伶也同樣的緊追不舍。同樣的大聲嚷嚷。隻是,在麥曉小真的得意的忘了形的那會兒,出事了。

    當時,麥曉小壓根就沒有意識到白伶的話。隻是自顧自的,便倒退著,邊跑。卻沒有發現,她後麵真的如同白伶說的那樣,來了一個老太太。於是,當她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低聲唿喚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她驚愕的反頭去看。然後,整個人愣在那裏,什麽行動都沒有了。隻剩下一隻捂住嘴巴的白皙的手。她聽到那個老太太低低的呻吟聲。池底的慌亂了。

    “哎喲。哎喲。小姑娘怎麽這樣不小心呀。”遲緩的,低低的,悲痛的呻吟聲傳入女孩的耳朵裏。她看著,一時間竟然沒有了行動。隻是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場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時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前麵的白伶。低低的你難道,“啊。怎麽辦?怎麽辦?”

    “老奶奶,您還好吧。對不起,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完全沒注意到。”女孩子幾乎是驚慌失措的蹲下了身去。然後,在那個被她撞到的,一骨碌兒坐在地上的老人麵前,緊張的皺起了眉頭來。在白伶還沒有走到她們身邊來之前。在老人的額角仿佛綻出了血之後。

    “來。奶奶。您別著急。先休息一下。我已經叫了醫生,過會兒就來了。您別怕。來。”在處理世事方麵,白伶可見一斑的還是要比麥曉小老練很多了。她一走過來。就又是抱又是扶,再加上簡簡單單幾句哄騙。仿佛老人的心緒就已經平靜很多了。而麥曉小呢?則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望著她們。她或許突然感覺到有些難過和失落了。

    “麥曉小。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來呀。來幫我,奶奶。我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了。傷勢應該不算大。您不要太緊張了呀。”白伶叫完麥曉小,就低下頭來安慰老人。一點也沒有慌張和失神。很是得心應手的感覺。這讓麥曉小有些無奈的埋下了頭去了。

    “白伶。對不起。我好像有給你惹麻煩了。”女孩子一隻手扶著老人的厚實背脊,突然抬起了頭來。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又或許,細看是有的。她看著白伶的眼神有些失落。

    “那倒不會。你不用著急。這算不了什麽大事兒。隻是,爸爸他們一定要在家裏等一會兒才行了。”白伶也同樣抬起頭來,瞧了瞧正低落的說著話的麥曉小。然後,淡淡的口氣,有低下了頭去,關注的目光重新迴到了那個憔悴的老人臉上。仿佛一切都很不值得一提。

    “可是。白伶。我真得不知道說什麽。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這樣的慌張。竟然這樣的沒有應世能力。我慌慌張張的竟然不知道如何下手。”麥曉小突然像一個長舌婦那樣開始斷斷續續,又絮絮叨叨的嚷嚷了起來。然後,她整個的人都因此而變得有些失色了。原本美麗的麵容以為一種無形的情感讓其美麗頓然不見。

    “好了。不要這樣絮絮叨叨了。我估計,等我聽完你的話。我也慌慌張張,不知道如何下手了。”白伶又一次抬頭看了一眼她。然後,很迅速的說了一句話,就拿了一瓶礦泉水來為老人沾濕嘴唇。樣子非常的細心,認真。麥曉小看得有些愣了。原來,白伶是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子。比起從來隻知道高傲,卻從來都沒有實力和內實可言的自己不知道要搶到哪裏去了。麥曉小默默的在心中迴歎著這種滋味。竟有些澀澀的感覺溢滿全身。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嗎?”女孩子仍舊是慌慌張張的,沒有迅速的緩過神來。

    “麥曉小。我求你了。不要再這樣慌慌張張的了,行嗎?”白伶聽著她的聲音。不禁又抬頭看了看她那難以形容的尷尬表情。不禁覺得有些莫名的憤然了。很迅速的訓斥道。

    “恩。恩。恩。”正在麥曉小應得不慌不忙之時,救護車突然風馳電掣般的衝了過來。於是,兩個女孩子都迅速的抬起了頭來。與隨著而來的醫護人員一同忙碌了起來。老人的額角,已經有滴滴滾落而下的水珠。麥曉小也直到這會兒才感覺到,原來白綾與她是一樣的緊張呀。她拍了拍麥曉小的手。搖搖頭,然後,拉著她,一同蹦上了車裏去了。

    正當此時。白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麥曉小心中一陣緊張。一定又是校長他們了。可是,當她扭頭看向白伶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也依舊非常的難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喂。爸爸嗎?”女孩子終究還是訕訕的接起了電話來,聲音盡量的壓得很低很低。

    “怎麽樣,白伶。爸爸讓你叫曉小過來吃飯的。怎麽還沒有迴來呢?”男人厚實的聲音傳入了白伶的耳朵裏。同樣的,也傳入了麥曉小的耳朵裏。這件事情能夠迅速的平息麽?這還真要看她們的命運如何了。可是現在呢?現在又要如何來迴答白伶的爸爸。女孩茫然。

    “哦。有點兒事情。你也知道麥曉小這樣的女孩子總有點兒忙忙碌碌,又羞羞澀澀的。一會兒,一會兒。不好意思啊。爸爸,再等等,一會兒我們就迴來了。”白伶仿佛是在極力的變著謊言,又在極力的打著掩飾。整個人緊張的仿佛就已經沒有了氣息。麥曉小不禁有些善意的用她那雙嫩嫩的小手握住了白伶緊捏著的手。兩個人的手心都微微的冒出了冷汗來。

    “是不是曉小不願意呀?哎,我早料到這孩子會是這麽一個性。看來得我明天親自去找她談談了。”電話那頭,校長微微歎了口氣。他仿佛有些歎惋的沒有再對白伶要求什麽。

    “哎呀。爸爸。並沒有這樣呀。曉小才沒有您說的那樣呢。他向來都很平易近人。哪有像你說的那樣強勢而傲慢呀。嗬嗬,好了。別擔心了。我們一會就迴來。”白伶慌忙解釋。

    “白伶。你這樣與校長說,會不會不太好。”當白伶放下電話,總算是放鬆下了一顆懸著的心的時候。麥曉小的詢問就一刻不停的接踵而至了。想來也有那麽幾分怒火。

    “麥曉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如果可以的話。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就直接塞你手裏好了。煩不煩呀。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你知道嗎?”女孩子語氣略略嚴肅而憤怒的看著麥曉小。半天之後,迴過投去,對後箱的一個護士問道,“護士姐姐。這個奶奶的病情怎麽樣呀?應該沒有什麽大事吧?”然後,迴過頭來對著麥曉小眨了眨眼睛。

    “不說到是沒什麽。不檢查也發現不了什麽。不過據初步發現,老人家應該是患有心髒病的。怎麽你們是她的孫女嗎?這樣的事情,你們怎麽能夠不聯係大人呢?如果有什麽時期,如何是好呀?”護士姐姐仿佛根本就沒有給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倒是說出了一個讓人心驚肉跳的詞兒。兩個女孩子都不禁異常的緊張了起來。如果是心髒病,那麽她們是不能夠如此迅速的就脫身的呀。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如果還要請大人的話,那豈不是都完了?

    “怎麽。發什麽愣呢?我剛才和你們說的,沒有聽清楚嗎?看你們兩個小孩子,也怪可憐的。”忽視見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了。於是,有很迅速的,似嚴厲又似溫柔的她們說道。

    “啊。沒有沒有。謝謝你啊。姐姐。我們會想辦法的。這個奶奶是因為我們在路上不小心撞到的。我們不認識她的家人。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幫助我們。”白伶這才迅速的接上了話來。目光很是楚楚可憐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護士小姐。

    “是嗎?那還真是有難你們了。恩。醫院就到了。應該馬上就能夠進行全麵的檢查和輸液治療了。”年輕的護士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的難色。盡管車內別的護士,甚至是連瞟也沒往這邊瞟一眼。隻是密切的注視著這個老人的一切反應和變動。警惕的如同一個犯了罪的小偷那樣。而麥曉小則更加用力的握住了白伶的雙手。白伶也更加用力的窩進了麥曉小的雙手。

    “白伶。我們應該要怎麽辦呢?這件事情如果不解決下來。心頭就總有一塊懸著的石頭,怎麽葉落不下來。”麥曉小終於還是小聲的子白伶麵前嘀咕了起來。仿佛一身的懦弱。

    “放心。麥曉小。會沒事的。而且。就算沒有叔叔阿姨在這兒。這件事情也會迅速的擺平下來的。又不是什麽大事情。不用這麽擔心。”白伶突然說出了一些很暖心的話來。因為她明白,女孩子突然而來的懦弱,是因為她孤身一人處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所有一起不曾有過的紛亂思緒。也同樣是因為,她感覺到自己在這座城市裏麵的無依無靠。

    “白伶。我要怎麽說呢。你真的理解我嗎?多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我真的不想要麻煩白叔叔他們。這樣我也太丟臉,太冒冒失失了。”女孩子終究還是在白伶的耳朵底下,細細碎碎的呢喃著。仿佛有什麽決然的痛苦壓得她喘不過氣。“不會。麥曉小。別這樣想。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和你不顧一切的在路上這樣吵吵嚷嚷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麥曉小。你不要這樣責怪自己了。這樣的話,我心裏也會過意不去的。你說呢?你能依靠的就是我呀。不是從開學的第一天,我們就已經注定要成為好朋友了的嗎?”白伶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攀住了這個深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的麥曉小。很安慰,也很愛撫的對她說出了一些溫柔的話語。麥曉小隻覺得心中一暖。很有些雲裏霧裏的去了。在他的身邊,總會出現這樣的一些人。讓她不覺得害怕。

    “謝謝你。謝謝你。白伶學姐。你真的讓我感覺是一個姐姐。”麥曉小終於碎碎的呢喃。

    “是嗎?我本來就是你的姐姐。就算你已經跳級到和我同級了。可是,你的年齡還是始終跳不上來的。”女孩子竟然癡癡的笑了。看著麥曉小,說道,“那就把我當成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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