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在這混雜的一切過去之後,在這美麗的校園離我遠去之後,在這一天的陽光才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張開了自己雪白的雙臂。在陽光的沐浴下吸取養分。在自然的洗禮下暢快淋漓!這是一種怎樣美的享受?寂靜的公寓,所有在住學生幾乎都已經從這一點出發奔向了另一點。一切都別樣的安靜了。四周清清亮亮的,甚至給人以一種淡淡的寒冷之感。

    “這是怎樣一種別樣的感覺呀?”天空在這時顯得格外的悠遠。某個女孩在前腳剛跨入公寓,後腳都還沒來得及跟上之際,已經很情不自禁的這樣自言自語了出來。神情淡淡的。

    而正當這會兒,房翔已經從而樓三樓臥室裏走了下來。在此不得不說明一下。公寓的三層樓是不進行租用的。這正是之所以如此一個偌大華麗的高級別墅隻能夠容下僅僅八位房客的原因。興許可能隻是主人閑家中太過寧靜清閑,而想法讓房子裏變得稍微熱鬧一些。

    別墅的外花園是以綠色為主色調的一片清剪整齊的綠化休閑帶。房中的仆人侍女則一律住在一層大廳廚房周圍的簡易臥室內。所有一切似乎權責分明,由上而下,等級明晰。然而,又隻似一個溫馨的大家庭,所有一切都顯得安靜而和煦。這會兒,一切都靜靜的了。

    “麥曉小?你怎麽還在呢?沒有去學校嗎?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你們開學第一天吧。”歐式風格的橙黃色主調。燦燦的陽光透過阻層層隔飄灑進來。一個修長的男子手扶旋轉樓梯,緩緩的自上而下。似乎聽到了什麽響動。他微微的低了低頭,向下俯望。看到了同樣張望著的麥曉小。於是就揚了揚眉,輕聲的問了起來。聲音很清脆,樣子也很有種紳士般的溫柔。目光則隨著步伐淡淡灑下來。注視到麥曉小同學那粉嫩粉嫩的有些訕紅的臉蛋上。倔強而沉靜的臉麵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被動的再也移不開視線來。

    “沒錯。今天的確是開學第一天。不過好失望的哦。所以就很想迴來。”女孩耷拉著腦袋向這個通往高層的旋轉構架裝置行進。聲音淡淡的沒有生氣。仿佛閹了的茄子。沒有表情。

    “失望?哦,這是為什麽呢。我一時沒能領會了你的意思來。還請你再細細解釋一下。”這會兒房翔正朝著麥曉小同學所處的位置走了下來。他修長的身軀在離地麵還差三階階梯的地方停了下來。細細的站定了。溫柔的目光盯著麥曉小。有種別樣的深情,讓人捉摸不透。

    “額。其實也不足以當成話題來談啦。倒是你,為什麽今天沒有去公司呢?真是有些好奇——”女孩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一改方才低落的情緒和語氣。朝著男孩眨了眨眼睛。

    “額。你這家夥。怎麽這麽會轉移話題!先迴答了我的問題再說。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失望呢?再不說我可就要生氣了!”男孩看著她。語氣變得活躍起來。說實話在他那樣的年紀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至少說是在一個步入社會的工作人員能夠在這樣的場合對一個這樣的小女孩說出這樣的一段頑皮的話,還是有些值得描述和迴味的。或許連房翔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吧!所謂“當局者迷”,也同樣能夠證實和猜測出了身處當時的他的思維能力。

    “哪有呀!明明是你自己轉移了話題來著。還要將結果怪罪到我頭上。我說了,隻是因為它在我心中已經不如曾經追夢時那般神聖和值的向往了。或許真的隻是印證了一句話:一樣東西,當它沒有被擁有的時候才會讓人去向往,而當它被擁有的時候就會被人所厭惡!如同一片美麗的山地,或許遠看它的時候,覺得它是美的。充滿著十足的綠色氣息和自然靈力;而當真的走近它時,當真的嗅到它的芬芳,享受它的美麗,並置身其中的時候,就會發現她並不是那麽美好,就會發現其中夾雜著的瑕疵。哦,這或許就是我的感覺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會有一種想要退縮的感覺。”女孩開始了繁瑣的長篇大論。仿佛完全忘記了兩個人都還處在一種彼此站立的姿勢之中。她忘記了方才的辯嘴,微微的抬起了頭來,看向正默默站立著,望向她的房翔,“房翔,你會不會覺得我非常的差勁呢?一點用氣都沒有!”

    “是嗎?我可沒有這樣覺得。沒有勇氣就提高勇氣呀。至於那些東西嗎?你不覺得自己說的太繁瑣了。以至於讓我都有點不太明了你的意思所在了。哦,怎麽會有像你這樣極端的人呢!簡練的時候,可以將主幹都去掉;繁瑣的時候,又可以將雜草也澆水!哎——”

    “哎,為什麽這麽說呢。我怎麽從來就沒發現自己有你說的這麽一毛病!隻是你自己太愛揣測別人了吧。說出的話來還這麽難聽。真是煩透了!難不成改明兒,你準備去寫諷刺小說了不成?別總是找我的岔,好嗎?尊敬的房翔先生。”女孩大聲的抱怨了出來。聲音有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那語氣讓這位房翔先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心竟被當成了驢肝肺。

    “哎。麥曉小同學。請問您老人家到底有幾十歲高齡了呀?為什麽感覺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很有壯年寡婦的味道。這麽尖酸刻薄,甚至還帶著一點點挖苦的意味。”男人也張口說著,很有不甘示弱之勢。她看了看站在他腳下矮了他好大一節的麥曉小,繼續說道,“不過嘛。我房翔,大人有大量,就不給你一般見識。你的那點小把戲,我也難得和你計較。免得浪費了我的時間,敗壞了我的心情。那是很得不償失的。”聲音裏伴著有些奇異的笑聲。

    “喂。房翔!你到底什麽意思。別走。先說清楚再說!你真是不知好歹,給你麵子你不要,今天你惹到我了。我要和你評評理。好了,上書房吧。我要和你進行一次辯論!而且非進行不可。否則我還真是有些不服氣了。”女孩突然大喊了起來。一股腦兒暴露了他那男孩子氣的剛烈性格。沒有一點溫柔之意。真是一點也不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爆發力。

    “喲喲喲——,麥曉小呀,麥曉小。好歹你也不是一個小學生了。沒必要這樣斤斤計較,小題大做吧?真是讓人看了寒心。這樣的話也能被你說出來。多讓人失望呀!”這會兒男孩子已經離開了原本站立的位置,在一樓大廳側角的一個真皮沙發裏坐下來了。

    “哪有啊!房翔,你這個人真是的。別欺人太甚!不然我可以另行高處的!”女孩粉嘟嘟的小臉蛋兒在雪白的燈光照耀下顯得異常可愛。她很不服氣的嘟了嘟嘴。與方才在學校的傲慢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就是人的兩麵性嗎?真是不敢想象。她看著房翔眼神也有些異樣的,顯得與平時很不相同。這個認識不到五天的男孩,會對這個任性而傲慢的女孩產生什麽樣的化學反應呢?一切竟在不言之中。彼此都靜靜沉默著。互相傳遞著某種說不出的心理。

    “哎。孩子,你真是個小孩子。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孩呢。既不溫柔善良,也不細致體貼。我倒還真是有些後悔收留了你這樣的人。真是把我這間漂亮的屋舍都給玷汙了!”男孩張揚的抬了抬手揮向四周。話裏似笑非笑的的語氣,仿佛就是在隱隱的暗指什麽。其所指意象也不過是他周邊那些奢華的家具擺設。以及他頭頂那距他足有四五米高的大理石天花板。

    “哦。是嗎?原來這樣呀。其實你也根本沒有誠心嘛!虧我當初還一提行李就被拐了過來。真是後悔之極。隻怪沒有好好思考思考啊!竟會落到到了這樣一個人的手裏!可惡。”女孩叫嚷著。後悔的拍了拍自己那秀氣的腦門。仿佛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傻瓜事兒。她那滿臉痛苦的表情真是讓她裝得好生辛苦。也讓他看的好一陣哭笑不得了。怎麽有這樣的女孩。

    “哎,怎麽有這樣的房客兒。對房主一點也不尊重!真是太不像話了。”男孩看著這個鬥嘴的女孩兒。一臉的抱怨和指責,他很懶散的將手臂攤放在沙發上,看著站在他旁邊還未下座的女孩兒。又隻聲問道,“還有呀,什麽叫做被拐來了?難不成我還拐賣了你不成?麥曉小呀,麥曉小。我覺得引你這樣一個人進入我的房子,很有財產風險呢!真害怕哪天因為你而使我家道門落了!”房翔今天很異常的竟然還有閑情坐下來與人聊天。而且是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甚至完全處於疏離狀態的女孩子。這一切都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尤其麥曉小。

    “額。我不和你爭了。看在你還是我房東的份上。我想我還是給你點麵子好了。不過真的很奇怪耶,您老人家今天怎麽有空閑坐下來聊天了?真是非常好奇…”女孩娓娓道來。

    “啊呀。奇怪,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溫順乖巧了?還是這樣子比較好。女孩子嘛,就不要顯得太婆拉了。不然男孩子都會被你給嚇跑的。”男子說著,很明顯他又一次轉移了話題。

    “警告你。房翔!不許在轉移話題了。請如實迴答我的問題。”

    “你小孩子懂什麽。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男子很迅速的逃開了。

    “房翔!喂,你怎麽這樣呀。”迴過身去喊,可已不見了男子的蹤影。如幽靈般。

    從前麵一段對話中不難得知,房翔。這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正是這間公寓別墅的主人。不知要如何對它進行稱唿。因房子而得名為別墅,因用途而得名為公寓。這個房子的主人還真是有些許的藝術色彩,從此就將兩個合並了,變成了公寓別墅。而這棟房子的主人也真是帶著非常前衛的時尚風格。竟然能夠出類拔萃的將一棟華麗私人別墅樓變成了一棟混雜的公共住宿樓。自己卻很少會到這個所謂的公寓樓中進行人生的安樂享受。這是為什麽呢?難不成是因為那有些奇異的資金財產問題,還是真的隻是一個屬於青年人的前衛的想法?沒有人能夠摸清其中的底細。而且因為入住人員都比較的單一而且忙碌,所以也不存在所謂探索不探索的問題。也沒有人想過要去究其底細。因此這淡淡的神秘感也就充斥在著一些小小的靈魂之中。在他們熬夜苦讀的那會兒;在他們奔赴校園的那會兒;在他們放學迴來的那會兒;在他們活動在房子裏的那會兒。這棟公寓樓在麥曉小之前已經淌過了大概三四屆的學生。

    可是這會兒,卻遇上了麥曉小這樣一個人物兒。要說他真是一個所謂的高傲的女子嗎?他的確有這一種超出常人的學習能力和思維能力;而要說她是一個沒頭沒腦的書呆子嗎?這或許不得不會因此而遭到所有認識她的人的強烈質疑;要說她漂亮嗎?或許就是不能夠用傾國傾城這樣的形容詞來加以渲染;要說她可愛嗎?一個初出毛驢的小女孩骨子裏卻帶著十足的頑皮氣息。沒錯,這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已經以她那敏銳的觀察力洞察到了者所有的不一樣。

    “嗚唿。真是的。有必要嗎?”女孩不屑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一層大廳以及那打開著的沉重的歐式精致房門。有燦燦的陽光爭先恐後的冒了進來,這無處不在而又見縫就鑽的玩意兒。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門外依舊明媚的日色,她卻早早的縮迴了自己的窩鋪裏。

    “哎。真不懂這個地方的人到底都是怎樣的。曾經也在網上查找國有關這一帶的風土人情。怎麽現實就完全反了去了呢?”女孩整個的蜷縮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纏得好好的。燈沒有拉開,窗簾也沒有拉開。房間裏除了那個拱立著的被被褥罩著的奇怪的玩意兒,一切都如出門前整理的那樣幹淨協調。沒有一點兒光線和瑕疵。如同夜晚的空氣一般安寧。外界的一切噪音都已通過隔音牆壁給重新反射了出去。倒是那張精致的床腳下的踢亂了的一雙拖鞋讓一切變得不那麽整潔了。可一切沉靜中的事物,足以看出房間主人的某些習慣和心情。

    她手上托了一本厚厚的書。整個人就我在被褥裏,隻露出一個精致的小腦袋來。她一邊自言自語的發出一些唿聲和自問聲,一邊一刻不停的用眼睛掃視書上的內容。小臉蛋上,一會兒愁雲一會兒細雨。不知道在為著什麽樣的內容而癡狂不已。隻知道方才的一係列事情都不曾對她造成影響了。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兒。人前瘋狂,人後冷靜。眉宇間透著迥異。

    “哎!好煩額。怎麽所有書本信息都透著不可思議的假呢!”不知時間在這兒僵持了多久,一切都靜寂無聲,隻是房間裏較方才而言多了一盞啟動了開關的明亮的電燈和一本飛速活躍著的發出了細微響聲的書頁。女孩靜靜的有些煩惱的扔掉了書。於是原本嶄新的書開始因為書頁的雜亂翻開而變得有些淩亂了。這會兒,它又可憐的被一個帶有批判思想的主人給遺棄了。幹淨床鋪上,被褥逐漸因淩亂而變得褶皺叢生;女孩穿著便衣四肢懶散的耷拉著。

    “姐,我倒是覺得一切都有些無可非議的差勁。真是不明白,原本已有的一切的思想都已經在這時變得混淆了,我在想要不要考慮一下英國那個高中。他們已經聯係過我,並願意支付全額獎學金及往返機票。而且高二就可以與美國一所高檔私立高中進行交換生學習。”噔噔噔噔,當超薄的天藍色亮皮筆記本上被麥曉小同學好不客氣地敲出這樣一大串字眼時,她的表姐已經廢神的用耳機聽了很久了,可就不見麥曉小這邊有半點的聲音發出。隻聽到那沒完沒了的柔軟的鍵盤聲和視頻裏麥曉小同學始終低著的腦袋。真是拿這個玩意兒沒有辦法。明明開了視頻和語音對講,硬是要打一大串沒完沒了的令人煩惱話兒。無奈的,視頻這頭同樣盤腿臥床的女孩搖了搖頭,對那個天才般的表妹無語了。神經裏始終有著呆板的元素。

    “喂,麥曉小,你有毛病是吧。明明開了語音對講,還打什麽字呀!真是破非人的理解力和思維。你可知道我剛從床上爬起來,現在渾身都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軟!因為擔心你才與你聯係的。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沒上學校!”女孩在通訊連接的另一頭,很不客氣的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將原本清淨工作著,大腦冷靜運行著的麥曉小同學足足的嚇了一大跳。她直感覺到耳膜震撼。一陣破音刺耳的砸進了她的聽覺軟骨。氣得她恨不得一拳砸死她。

    “冷靜點,冷靜點。黎棧棧同學。你需要冷靜。我當然是順著你的理解力去的。正是因為顧及到口述會讓你更加摸不清頭腦,所以我才采用了更加委婉一點的方式——文字語言。”女孩這樣說道。堅定而睿智的眼神透過高頻清晰頁麵顯露出來。沒有絲毫的修飾和渲染。那種淡淡表現出來的氣質和芳香始終輾轉表現於這個女孩的舉手投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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