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涵出了富城集團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她滿心的怒氣和不平。她想不出一個理由,父親為什麽會對虞季言做的事情絲毫不在乎。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楊母才接起。

    “檸檸。”楊母應聲。

    “媽。”楊涵委屈地將今兒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母聽完,旋即怒氣高漲:“這種事情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去找你父親?”

    “我……”楊涵撇撇嘴,解釋說:“我也是覺得這件事情他賴無可賴,才去找了爸。”

    “你是不是傻啊?岑曉雪和虞季言那種關係,會真的出賣虞季言的消息給你嗎?”楊母有些怒其不爭,不禁絕望的想,自己的孩子恐怕加一起也不是虞季言的對手。

    楊涵掛斷母親的電話,幾乎是含著一口怒氣迴的公司。她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所以,她是讓岑曉雪和虞季言合夥算計了。

    而另一邊,楊母掛斷電話,眼神不禁發狠,她捏著茶杯的手用力再用力,似恨不得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來發泄自己心中對那兩母子的恨意。

    她這會兒正坐在一家茶社的包間裏,周邊清幽的環境與她發狠的眼神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但即便如此,她的麵容也是端莊平靜的,絲毫不見猙獰。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她的眼神已經一閃,就拭去了恨意,恢複淡然。一副貴婦閑來無事喝茶的模樣。

    門吱呀一聲被服務員推開,西裝革履的韓奕維從門外走了進來。

    “楊夫人,久等了。”他微微一笑,在她的麵對坐下。

    “你約我來什麽事?”楊夫人微微一笑,問得溫和卻格外直接。她從來都是個精明的女人,她知道韓奕維不找楊涵,不找楊雲富,而選擇找了她這個家庭主婦,就必然有著目的。

    “我希望能得到楊夫人鼎力相助。”韓奕維的語氣從容,卻透著不容置疑。他從包裏拿出一遝照片,遞到楊夫人的麵前。

    楊夫人看著照片一抿眉,照片中的女人是虞季言的母親。她冷著臉,坐在大樹下,岑曉雪站在一邊。

    “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楊夫人不悅地問。

    她早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她,來證明她的婚姻有問題。

    “您仔細看這些照片。”韓奕維提醒道。

    楊夫人雖然不悅,但還是又仔細看了看他給的照片。隨即,她的眼神驀地一閃,驚訝

    地又看了看照片,抬頭看向韓奕維,咬牙說:“她沒瘋?”

    韓奕維沒有接話,隻是保持著微笑。

    “這個賤人,居然給我裝瘋賣傻這麽多年。”楊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她瘋了。她肯定不會放過她。也是因為她瘋了,虞季言和楊雲富的關係才緩和。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個騙局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聰明一世卻被人給愚弄了。

    “楊夫人打算怎麽辦?”韓奕維如一個看客一般,漫不經心地隨口問。

    楊夫人這會兒已經恢複淡定,笑著說:“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和我合作。我保證楊家一定是楊濤的。”韓奕維從容地說。並不急著說服楊夫人,因為他知道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費力。因為他們都懂得利益取舍。

    楊夫人打量了他片刻,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肯定地說:“你就沒打算娶檸檸。”

    “這不是楊夫人想要的結果嗎?”韓奕維不以為然,淡定反問。

    “你別忘記了,我也是檸檸的母親。”楊夫人有些許的憤怒。但韓奕維卻毒出了這情緒除去一個母親的愛以外,還有愧疚。從那天楊雲富表示對他的重視,他就看出了楊母的特殊情緒。她並不希望楊家落到他這個外人的手裏。或許是重男輕女的簡單想法,亦或是楊雲富的不忠,讓她失去安全感。她怕楊家落到除了她兒子以外的其他人手裏,她都會什麽也拿不到。所以,那天他就決定了要和這位楊夫人談一場交易。

    “楊夫人,我想我不娶檸檸,才是對她最好的。”韓奕維說著,又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楊夫人。

    楊夫人打開,那是一份病例,韓奕維的病例。

    “我得了重病,恐怕無法照顧檸檸一輩子。”韓奕維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生死對於他說似乎隻是一件不輕不重的事情。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時間緊迫,他不會允許自己浪費一分一秒。

    他的話好比一劑良藥,瞬間安撫了楊夫人自欺欺人的情緒。韓奕維都命在旦夕了,她自然可以斬斷女兒這段緣分了。到時候她也可以和女兒說,我不讓你們在一起,是因為韓奕維快死了。我是為你好。而不是因為覺得女婿是外人。

    楊夫人抬起頭,問:“你想得到什麽?”

    她可不相信以韓奕維對女兒的感情,會高大到臨死還為她做點什麽。韓奕維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我希望楊總能放過啟維。”

    韓奕維的聲音過於的低沉。那是因為他需要壓製自己的情緒。

    楊夫人抿眉思量,她注意到了他話中的關鍵,他是說放過啟維,而不是放過他。

    “我隻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為我太太留下些什麽。”韓奕維毫不避諱地說。

    楊夫人眉心的褶皺漸深,縱使向來懂得窺探人心如她,亦看不透韓奕維這個人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韓奕維早在和楊檸扯上之前,就已經出軌了。一個在外朝三暮四,對老婆嫉妒不忠的男人,居然想在臨死之前為他的太太打江山。豈不是可笑之極?

    如果楊雲富在臨死之前跟她說,家產都留給她,她也會覺得楊雲富瘋了。在這麽多年如冰的婚姻中,她甚至羨慕過那個在療養院中的瘋女人。她想,或許瘋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不用痛苦了。可是,原來瘋了的人也不是真的瘋了。

    “楊夫人不用懷疑我的意圖。您隻需要知道,我們可以成為最佳夥伴。您得到你想要的,我可以死得瞑目。”韓奕維頓了頓,又說:“虞美能裝瘋十幾年,可見她對富城集團一定是誌在必得。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虞季言現在也極為得到楊總的重用。對於您來說,富城的歸屬很重要。但對於楊總來說,虞季言和楊濤既然都是他的兒子,誰能守住他打下來的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楊夫人聽得臉色鐵青,韓奕維的話很明顯不客氣地在說,她的兒子楊濤是個廢物。她想惱怒不讓說,卻又覺得做這些辨別是無用的掙紮。就算是她今兒罵跑了韓奕維,也改變不了楊濤的能耐。她能做的就是幫他守住楊家的天下。

    她壓下所有情緒,端起茶杯,說:“韓總,合作愉快。”

    韓奕維滿意地笑了,端起自己的茶杯,與楊夫人碰了碰。

    “合作愉快。”

    兩人相視的雙眼即便都映著誌在必得,但楊夫人的雙眼中卻含著複雜的*。而韓奕維的雙眼卻如一汪湖水。即便深不見底,卻清澈。

    **

    楊涵帶著一身怒氣,進了公司。

    岑曉雪本來看她迴來了,還對結果充滿了期待,一看她的臉色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給我進來。”楊涵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就快步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岑曉雪不明緣由,起身跟了進去。這下子辦公室裏炸了鍋。上一次炸鍋還是岑曉雪剛來這個部門的時候。辦公室裏八卦的女同事認定楊涵把岑曉雪

    調到這個部門是為了整她。可是,後來她們發現,她們想錯了。楊涵絲毫沒有整岑曉雪的意思。本以為這小三和小四要和平相處對付正宮了。誰知道楊涵突然又炸了。

    岑曉雪將門關好,還未走到辦公桌前,楊涵隨手從桌子上拿起水杯就對著岑曉雪飛了過去。岑曉雪一驚,躲閃不及,水杯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的額頭上,直接見了紅。水杯裏邊還有沒喝完的水和著血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

    額頭上的疼讓岑曉雪清醒過來,她氣得渾身直哆嗦,狠狠地問:“你幹什麽?”

    “迴去告訴虞季言,別以為他討得我爸一時的歡心,就可以一步登天了。他永遠都是個野種。”楊涵滿眼的嫌惡,狠狠地說。

    岑曉雪咬牙看著她,血水流淌過她的睫毛,染紅她的視線。

    “怎麽?不服氣?”楊涵輕蔑地笑,“那你還手啊?我保證那個野種出麵都保不住你。”

    岑曉雪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緊緊地,如果不是這般抑製,她已經衝上去掐死楊涵。末了,在楊涵的囂張下,她轉身快步出了辦公室。

    她一身狼狽,滿臉的鮮血衝出去,瞬間驚呆了外邊的一眾女同事。她們都想到了有好戲看,但沒想到口味這麽重。

    岑曉雪仿佛看到了她們都在放肆的狂笑,在嘲笑她。她被嘲笑得窒息,踉蹌地衝出辦公室,衝進女廁。

    女廁的鏡子前,她看著自己臉上的血水正順著下巴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她雪白的襯衫上,同時染紅她的心。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岑曉雪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她不想去看別人嘲笑的目光,更不想去對視別人探究的視線。這時,來人在她的身邊停下腳步,一張麵巾紙遞了過來。

    岑曉雪透過鏡子,看到季歆愉平靜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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