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愉看著他急促離開的背影,咬緊唇,強迫自己落下眼簾時,指甲已經扣進了掌心的皮肉中,卻仍是止不住身子不停的顫抖。

    隻是,急於離開的韓奕維卻渾然不知,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強忍去眼中的淚水,拔下手上的輸液管,撐起身子下了床。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這白花花的病房中,任思緒紛亂的胡思亂想。如果再繼續下去,她真的會瘋。

    於是,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出了病房。

    病房門前,她往左右兩邊看了看,並未發現韓奕維的身影。

    也是,與情人通電話,必然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才適合談情說愛。

    她自嘲的笑了笑,鄙視起這樣的自己來。

    或許,她真的該再想想,這樣忍下去,到底是錯是對!

    腳步虛浮的遊移出住院大樓,在醫院的小花園裏,她找了處長椅坐下,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人,心間的沉重、壓抑,半點也無法得到釋放,她第一次覺得人生看不到希望了。

    微微昂頭,想要看向蔚藍,開闊的天空,卻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隱約間,她好似感覺有人在她的麵前停下了腳步。

    可是,她卻沒有心情去顧及別人的事情,隻想尋求可以讓自己解脫的途徑。

    忽的,一道好似了然一切的清冷男聲響起,“很想死,對嗎?”

    她愣了愣,收迴執著迎視著陽光的視線,看向麵前的人。

    那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身著一件白色的毛衣,下配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看上去很幹淨。

    他蓄著黑色的短發,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迷人的光澤。如夜一般漆黑,又透著神秘的眸子,正定定地看著她。高挺的鼻,薄薄的唇瓣抿著一抹淡淡的弧度,好似在嘲諷,奚落著她的傷。

    隻是,同一片陽光下,她的臉色卻被陽光照得慘白如紙一般的透亮,沒有半點的血色。

    好一會兒後,男人的視線才錯開她慘白的臉,走到她身旁坐下,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微垂下纖長的睫毛,閉上眼,似自言自語般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難關。”

    她微側頭,看向他,好笑的問:“你是想告訴我,你會算命嗎?”

    男人聽季歆愉這麽問,輕瞌的眼角不禁抽抽了下,才睜開眼看向她。

    “你很幽默!”他失笑。

    她安靜的盯著他,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沒有半點神彩。

    這男人的定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唇角始終掛著一抹優雅的弧度,自然的與她對視著。

    她卷翹的睫毛終於眨了眨,挪動失去了血色的唇問:“男人想與女人搭訕的時候,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搭訕?”男人好笑的反問。

    “要不然呢?真的是來給我算命的?想搭救我出苦海的?”季歆愉有些被男人的神情給激怒了。

    “你這女人還真是半點都不可愛,也難怪你老公會出軌了。”他直刺她的痛處,毫不留情。

    她聞言,再也沒有辦法淡定,驀地站起身,渾身顫抖著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他淡定的看著她,不急不緩的從椅子上起身,隨後將右手插入褲兜中,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她的麵前。

    “這是你的東西吧!”他的語氣肯定。

    她擰眉看向他的掌心,一條掛著心形吊墜的項鏈赫然躺在他的手中。

    她一愣,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空空的,帶了八年的項鏈不知何時不見了。

    其實,這項鏈並不值錢,卻因是韓奕維送她的第一份禮物,而變得意義非凡。

    所以,這兩年來,不管他送她多少昂貴的項鏈,她都舍不得摘掉這條。

    隻是,如今這條項鏈的丟失,就如韓奕維的出軌一樣,都在她的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事實。

    她忽然又想起了在麵對韓奕維時的掙紮,一句話不自覺的便衝口而出,“這項鏈不是我的。”

    她的語氣一半賭氣,一半帶著憤恨。

    這項鏈曾經是她最甜蜜的迴憶,如今看著它,卻隻覺諷刺。

    當她還堅守著最初的愛情時,那個曾經誓言要與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卻已經變了心。

    “這項鏈已經斷了,看著也不值錢,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丟掉了。”他邊說,邊拎起項鏈在眼前晃了晃,銀色的心形吊墜在陽光下泛著光,那是她多年來,精心保養的成果。

    隻是,它還是斷了,丟了。就像是她沒能守住的愛情和婚姻一樣。

    他與她對視一眼,似在給她最後的機會,可她卻倔強的不肯開口。他隻能轉了身,向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她死死的盯著他握著項鏈的手,看著那心形吊墜在視線中一晃一晃的,就在他距離垃圾桶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怒問:“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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