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小福說著撩開車簾子,果然馬車是靜止,並不是祿小福錯覺。 顧臨洲解釋說:“前麵好像遇到了一些難民,我讓方衍去放一些糧食。” “原來如此。”祿小福說。 這邊已經臨近邊關,很多邊關小鎮經常被外族人洗劫,難民多不計數,聽起來也是挺可憐。 “王爺!” 車外麵傳來方衍聲音。 “什麽事情?”顧臨洲說。 方衍稟報說:“難民之中有受傷姑娘,情況頗為嚴重,請問王爺是否可讓禦醫給那兩位姑娘醫治一番。” 祿小福從窗戶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群群難民,其中有兩個姑娘正嗚嗚哭著,身上不少血,腿似乎是受了傷,也不知道怎麽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臨洲皺了皺眉,說:“讓禦醫盡快醫治,我們還要趕路。” “是!”方衍立刻應聲。 方衍趕緊走迴了那些難民邊上,帶著禦醫去給受傷兩位姑娘治病。 【嘀——】 係統提示音響起,其中一個穿著粉色羅裙姑娘頭上出現了一個標簽。 【薑丞相府四小姐】 祿小福一瞧,震驚睜大了眼睛。丞相府四小姐?那不就是太後指婚給顧臨洲女人,那個逃婚跑掉新娘子嗎?第66章 定情信物 【嘀——】 【心情緊張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還是頭一次見到薑家四小姐,這不遠不近的一瞧, 果然是個絕色美人, 光看身段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如今衣衫上沾染了血跡,頭發略微淩亂,看起來卻不會過於狼狽, 反而顯得嬌弱無助, 很能激發旁人保護欲。 若是薑四小姐沒有逃婚,這會兒恐怕已經嫁給顧臨洲做媳婦兒了, 祿小福這麽一想,肚子裏胃裏就酸溜溜的, 有些個不舒爽。 顧臨洲正在和祿小福說話,不過祿小福顯然全然未曾聽進,隻是望著窗外發呆, 眼神直勾勾的。 顧臨洲順著他的目光往外一瞧,瞬間眯了眯眼睛, 眼神那叫一個陰森恐怖。 不為別的, 他媳婦兒竟然正在看窗外的那兩個難民女子, 如何能不叫顧臨洲吃醋生氣? 他仔細一瞧, 那兩個難民女子的確有些個姿色, 在京城中也算是中上等的。隻是若是論起姿色來,顧臨洲覺得自己也完全不差。 他估摸著還沒意識到, 自己一個昔日的太子爺, 如今的王爺, 之後要做皇帝的人,竟然要靠美色來唬人。 顧臨洲其實並不介意這一點,反而每次祿小福看著他流口水的時候,顧臨洲都有些個沾沾自喜,覺得生個好皮囊也是件幸事。 而現在的,媳婦兒竟然對著窗戶外麵的兩個女人流口水。 【嘀——】 【黑心發酵中的王爺】 祿小福沒有注意身邊的顧臨洲想了什麽,他這會兒腦子裏亂哄哄的。心想著,反正薑四小姐逃婚了,顧臨洲是自己的,就算她找迴來也不能讓給她。 “啊——” 祿小福低唿了一聲,突然被顧臨洲一撲,整個人就被抵在了馬車壁上,嚇了一跳。 祿小福奇怪的說:“幹什麽啊?怎麽突然抽風了?” “媳婦兒,我吃醋了。”顧臨洲一臉哀怨的說:“你在看什麽?” 祿小福心中七上八下,支支吾吾說:“沒,沒看什麽啊。” 他不想把薑四小姐的事情告訴顧臨洲,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難免說辭敷衍了一些。 顧臨洲一聽,卻會錯了意,覺得是祿小福偷看別的姑娘,被自己抓包了,所以才支支吾吾。 顧臨洲更是委屈了,眼睛眉梢都耷拉著,沒精打采的說:“那兩個女子,可比臨洲長得好看?” 【嘀——】 【一臉懵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都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是顧臨洲吃醋了,搞了這麽大一個誤會。 祿小福頓時笑的前仰後合,捏住顧臨洲的下巴,一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說:“怎麽可能,你是天下第一美。” 顧臨洲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了一些,說:“那……仙君可想做點什麽?” 祿小福一聽頭皮發麻,趕緊搖頭,說:“不行。” 顧臨洲又委屈了,嘴巴差點都嘟起來,說:“為何不行?” 祿小福說:“會被別人聽到的。” 【嘀——】 【qaq委屈中的王爺】 祿小福:“……” 顧臨洲頭頂上的標簽,還自帶了小表情,看起來真是可憐兒極了,祿小福都懷疑自己罪大惡極,是個渣男負心漢。 祿小福咳嗽了一聲,說:“那個……要不然等晚上到了驛館之後再……再也不遲啊。” “說的也是,都聽媳婦兒的。”顧臨洲爽快的答應。 祿小福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之中,仿佛又中了顧臨洲的美人計。 不過算了,看在顧臨洲長得這麽好看,又這麽可愛,這麽忠犬的份上,做點犧牲也是沒什麽的。 估摸著除了祿小福之外,沒人會再覺得顧臨洲這個王爺可愛和忠犬了。若是說出去,絕對會驚掉旁人的下巴。 方衍組織著人給難民們發些幹糧,然後又讓禦醫給兩位受傷的姑娘包紮。 那兩位姑娘中有個哭得梨花帶雨,也不知道是疼啊還是委屈,反正這才找到傾訴之人,哪裏能受得住眼淚,嗚嗚嗚哭起來決了堤一樣。 方衍最受不得女子哭泣,他本就是個特別會憐香惜玉的,一瞧就手足無措,說:“姑娘快別哭了。” 薑四小姐用帕子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說:“讓恩公見笑了,小女子叫馨兒,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這薑四小姐並沒有報出自己的全名來,不過這裏是古代,姑娘家也不會隨便把名字告訴其他人,不合規矩。 這薑四小姐乃是京城人士,她父親又是薑丞相,哪裏能不知道京城裏的那點事情。 方衍可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翩翩公子,據說長相俊美,武功高強,戰功卓著,而且頗為風流多情,薑四小姐是聽說過的,而且曾經有幸遠遠瞧見過,如今那是一眼便認出了方衍來。 這方衍是少將軍,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麽的,薑四小姐心中千迴百轉,便先開了這個口。 方衍並無多想,心說一個姑娘家而已,估計也沒有太多彎彎繞。 方衍便說:“在下方衍。” 薑四小姐目光一轉,果然就是將軍府的方衍。 薑四小姐委婉的說:“方公子這是出遠門?怎麽帶了這麽多人,小女子還不曾見過這等排場呢。” 方衍是來護送隊伍的,雖然並不是什麽機密工作,但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並無多言。 正巧了,這個時候有個侍女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方衍說:“少將軍,我們郡主身子不舒服,說是可能也有些個水土不服,請少將軍帶個禦醫過去瞧瞧呢。” 方衍一聽,何齊樂身體不舒服?那還得了。 他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趕緊說:“我這就過去看看。” 薑四小姐還沒套上話,方衍已經著急忙慌的趕緊走了,往何齊樂的馬車那邊而去,不過並沒有帶上禦醫。這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為何齊樂…… 大名鼎鼎,傾城傾國的齊樂郡主,他是個男人。如何能叫禦醫隨便診病?恐怕會泄露了身份。 方衍嘩啦一聲撩開簾子,上了馬車,然後又將車簾子給掛好。 就瞧馬車裏光線昏暗,何齊樂就側臥在榻上,隻看背影當真風流無限,絕想不到他是個男子。 方衍一瞧,頓時莫名心跳加速口幹舌燥起來,就想到昨日晚上兩個人瘋狂的行為。 方衍趕緊搖了搖頭,過去輕聲說:“齊樂?齊樂?你怎麽樣?怎麽不舒服?快說給我聽聽。” 何齊樂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瞧了他一下,說:“渾身都不舒服,差點被你折騰的散了架,又不能叫禦醫來瞧。” 其實何齊樂身體不舒服是一方麵,他好歹是習武之人,所以比祿小福要身子板結實多了。何齊樂主要是心裏不舒服,他在馬車裏都看到了,那兩個難民女子與方衍搭訕,方衍那叫一個憐香惜玉,可不叫人醋心? 昨日方衍被何齊樂灌了不少酒,整個人醉醺醺的,然後到了夜間,何齊樂果然說話算話並不推脫,竟真的要委身給方衍。 方衍暗戀齊樂郡主很久了,當真高興壞了,又激動又興奮的。 隻是有一點,後來方衍醉醺醺的有些腦子打結,這齊樂郡主怎麽……怎麽有點怪怪的?因為喝的太多,所以方衍也說不好哪裏怪怪的。 這大好的機會,若是抓不住,那就真的不用做男人了! 方衍將怪異的想法拋開,兇狠野獸一般,狠狠的折騰了何齊樂一晚上。 第二天方衍酒醒,再次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齊樂郡主哪裏怪怪的。 方衍一臉震驚,哪裏能不怪!齊樂郡主竟然是個男人,如假包換! 方衍覺得自己也是荒唐,都與何齊樂做了一晚上親密之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也真是…… 真是…… 方衍無法形容自己,隻是糾結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何齊樂一大早早就醒了,隻是閉著眼睛裝睡而已,發現方衍一副悔恨的模樣,暗中眯了眯眼睛,然後裝作剛醒來。 何齊樂一醒過來,便埋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邊方衍正內心糾結,忽然聽到何齊樂的哭聲,整個人都懵了,心裏亂成了一團,又是憐惜之情又是自責萬分。 方衍趕忙就說:“齊樂,你怎麽哭了?是……是不舒服?” 何齊樂不叫方衍瞧他的臉,悶聲悶氣煞是委屈的說:“少將軍已經知道了齊樂的秘密,恐怕……恐怕今日起,便不想再與齊樂說一句話了罷?恐怕此時厭惡齊樂,厭惡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齊樂的好罷?恐怕……” 方衍一聽,心裏更是七擰八擰的,趕緊將人抱在懷裏,死死的不鬆手,說:“沒有沒有,怎麽可能,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你,真的!你相信我!而且你一個男子,願意委身給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呢。” 何齊樂靠在方衍的懷裏,臉上哪裏有一點淚痕,嘴角倒是噙著笑意。 方衍心裏想著,齊樂一個男子,卻要假扮成女子生活,這麽多年來都如此,想想也著實可憐,他也是不得已,被逼至此,自己怎麽好再責怪他,應該多多疼惜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