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臉色發白的人臉色也不白了,反正沒有出人命,而且又不用他們去跳。  徐長生趕緊為他的蹦極項目打廣告,“各位,看到了吧,沒什麽危險,隻需要一點勇氣也可以體驗一次,刺激得不得了,人生嘛,總要有勇氣去嚐試一些新的東西。”  不少人眼睛都亮了,但更多的人一個勁搖頭,他們看看就好,已經夠刺激了。  徐長生也沒辦法,蹦極的確是少數人玩的一項娛樂,其中的刺激可比滑翔翼來得陡。  滑翔翼飛上天空後,是十分平穩的,特別是看著大地,速度哪怕很快,感覺也慢悠悠的,這涉及到參照物的問題,誰讓天空沒有參照物,以大地為參照物,當然感覺速度就慢了。  而蹦極,時刻都在挑戰著人的精神極限,一般人看著都能腳軟,更不要說玩了。  雖然敢嚐試的人不多,但隻要徐家村客源足夠,總還是有不少生意的,就比如剛才的女子,膽子就夠大,大唐的武勳武將世家,其中應該不少這樣的人物。  徐長生在想著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夫人和小姐在別人的攙扶下壯著膽子向下麵看去。  看吧,未知讓人恐懼,但一但揭開麵紗,人就會慢慢拋下心中的恐懼。  程鐵環上來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像看英雄一樣看著她。  有相熟的女子已經興奮跑過去了。  程鐵環臉上都是紅撲撲的,額頭已經見汗。  一群姑娘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問著,“鐵環姐姐,什麽感覺呀?”  周圍的人也豎起了耳朵聽著。  程鐵環小腰杆一挺,“跟上陣殺敵一樣。”  徐長生都給聽愣了,怎麽蹦個級還蹦出個上陣殺敵的感覺了?  程鐵環還在和一群小姐們討論,“真的,和殺敵一樣,一往無前,哼,誰說女子就不能上陣了,剛才看到沒,我連懸崖都敢跳,殺個敵人算得了什麽。”  她這形容也對。  對於大唐的人來說,蹦個級說不定真的比上陣殺敵還需要勇氣。  她這一形容,不知道收獲了多少星星眼。  程鐵環擦了一下汗,然後目光挑釁的看向一群男子,“你們可敢上陣殺敵?”  不知道多少腳軟的男子都不敢跟她直視。  但更多的人被她這一激,冷哼道,“有何不敢?我大唐男兒何懼?”  現在陛下和眾大臣都在,特別是武將家族出生的後代,怎麽可能在氣勢上麵弱了一個女子。  加上程鐵環剛才完好無損的上來,更是堅定了他們信心。  徐長生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裏偷偷笑,這樣也好,他的蹦極項目能賺更多錢,現在可沒有免費名額了。  第二組的人已經去準備了。  剛才一個大唐小姑娘為他們做了表率,無論如何,就算跳懸崖摔死,估計都有人敢。  但跳台那裏的第二人,可沒有程鐵環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腳都在發抖,站都站不穩。  他剛才一時衝動,為了個免費名額衝上去的,現在看著懸崖,才知道有多恐怖,怎麽也不敢跳。  徐長生隔得遠遠的也在輔助,“戰勝自己,加油。”  但怎麽說,似乎都沒有效果。  其實這樣的一幕很正常,他都知道不少人雖然走上跳台,但最後還是放棄的,其中就包括了他的朋友等,也沒什麽好取笑的。  但,突然,程鐵環衝著那人大喊了一聲,“加油,就當成上陣殺敵,那首詩叫什麽來著,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連上陣殺敵都怕,何談什麽男兒淩雲壯誌?”  然後,一群小姑娘喊了起來,“加油,上陣殺敵。”  徐長生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仗勢有點大啊。  跳台上那人臉色都白了。  跳或者不跳?  其實想得越久,勇氣也越容易流失。  徐長生想了想,喊道,“如果害怕,可以閉著眼睛,背對著懸崖跳下去。”  有時候,害怕就是來源於眼睛,看不到的話,心中的緊張會好很多。  跳台上起了變化。  兩人都背對著懸崖。  那個被徐家年輕人帶著的人,禁閉著雙眼,咬著呀。  然後張開雙臂,在一群小姑涼,“加油,上陣殺敵”的聲音中,倒著從跳台上倒了下去。  “啊啊啊!”  整個現場都是他的驚叫聲。  但沒有一個人覺得他膽小丟人。  蹦極需要的勇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跳下去了。”  一群小姑涼小朋友跑到圍欄旁邊向下看,“他真勇敢。”  “是啊,都嚇得發抖了居然都敢跳下去。”  “快看,正在下麵上躥下跳勒。”  迎風吹來,還能聽到一些細碎的驚叫聲。  程鐵環也看著下麵,原來她剛才就是這個樣子啊,還真是神奇。  沒多久,那男子被扶了上來。  路都走不穩,不自主的在發抖,臉色卻激動得不得了。  徐長生一笑,那種挑戰自我,戰勝自我的感覺,絕對是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有的人享受蹦極,有的人卻是挑戰自我,現在這人應該就是屬於後麵這種,他現在就應該像一個載譽而歸的勇士,享受這份成就。  徐長生以為最多也就這樣了,但突然,那人朝李世民的方向跪下了,大吼道,“陛下,我乃振威校尉趙洪威後人,我沒有辱沒父親威名,隻要陛下需要我上陣殺敵的一天,我必像現在一樣,勇往直前,不畏生死,替陛下保衛我大唐。”  那聲音撕裂得都破音了。  這是十分失禮的事情,但現在誰也沒有出聲,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嚴肅,說道,“振威校尉趙洪威的後人?趙洪威最後缺了一條腿一條胳膊,不是讓他棄武從文了嗎?你是讀書人?”  那人喊道,“是。”  身體都在顫抖,陛下居然記得他父親。  振威校尉不過是一個小官,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他父親不過是跟著當時的秦王馳騁殺場,這麽多年過去,秦王已經成了陛下,沒想到還記得他父親。  周圍的人也是一震,這人的父親居然出自陛下以前的軍隊,那隻軍隊最後不是死就是殘了,連番號都維持不了,最後領了些軍功歸隱了。  一個身體孱弱的讀書人居然有如此膽量,現在居然還想著為陛下上陣殺敵,實在難得,不由得讓看到這一幕的人肅然起敬。  李世民說道,“好,我大唐男兒當是如此,你叫什麽名字?”  “稟陛下,在下趙振玄。”  李世民身體都震了一下,趙振玄?  當初他的那隻軍隊正是玄甲軍。  振玄,振玄……好一個振玄。  李世民說道,“玄甲軍啊,朕當初最大的依仗,視為手足。”  趙振玄身體一顫,能聽到陛下這一句話,他父親應該十分欣慰。  李世民看了一眼趙振玄,“你如今想從武還是從文?”  趙振玄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道,“陛下當初令我父棄武從文,振玄本不該違背陛下和父親的命令,但振玄想從武。”  李世民點了點頭,突然道,“既然如此,朕正準備成立一支禁衛隊,你就進禁衛隊吧,這隻禁衛隊就以玄為名,如果以前玄甲軍的後人想棄文從武,也可以挑選進來。”  不僅趙振玄懵住了,其他人也懵住了。  陛下以前可沒有說要成立什麽新的禁衛隊。  這是陛下在懷戀以前的玄甲軍。  推心置腹,跟著這樣的君主,是世上最讓人欣慰的事情吧,正應了那句苟富貴不相忘,陛下連以前的一個小武將都記在心裏。  “陛下英明。”  不知道從誰開始,齊聲喊道。  徐長生眼睛直眨巴,蹦個級都能蹦得熱淚盈眶?  有很多人都羨慕地看著趙振玄,這個他們曾經從來沒有沒聽過的人,現在居然進了禁衛隊。  要知道,禁衛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他們負責守衛皇宮,必須是陛下的親信才可以。  羨慕死人了,就跳了一下居然就跳出來這麽大一榮譽來。  不少人磨拳擦掌,他們剛才怎麽沒有想到,現在陛下可就在這裏啊,正是他們表現的時候,要是換了其他時間,他們可沒資格在陛下麵前晃悠。  徐長生怎麽感覺,現在的氣氛怪怪的。  但很快,這種氣氛就被打破了。  風中傳來尖叫聲,又有人跳下去了。  那尖叫聲可不小,可見是害怕得忍不住叫了出來,但就這麽跳了下去,甚至都沒有用倒著閉眼的方式。  不多久,那人就顫巍巍的被扶了上來,居然也學著趙振玄一樣,跪向李世民,大喊道,“陛下,我乃遊騎都尉洪悍之後,願為陛下車前馬後。”  李世民答道,“好,遊騎都尉洪悍,朕記得他,你也不錯,不愧是將門之後。”  然後更多的人爭先恐後,一上來大吼著報家門。  李世民也是厲害,居然這麽多人都記得。  或許這就是李世民的魅力所在吧。  徐長生:“……”  嘴角抽了又抽,怎麽他有一種李世民閱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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