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怎麽迴事,康斯一行以等同步行的速度行走十天後,居然讓他們看到了一座被大雪埋得隻有帳頂露出來的牧旗包。


    「哈哈,這家夥肯定是出來玩,沒有注意到暴雪日被困在這裏的,嘿嘿,就是不知道他的糧食吃完了沒有?暴雪日至今可是快二十天了哦,就算不被餓死,也凍死了吧?」威傑一臉的幸災樂禍。


    相文狠狠的打了威傑的腦袋一下:「笨蛋!樂什麽樂?這可是我們這些天來好不容易遇到的牧旗包,我們得期待裏麵的人沒有掛掉,不然我們哪裏能知道現在有沒有走錯路啊!」


    「啊?那牧旗包居然這麽重要?」威傑立刻跳起來喊道:「雷特、雷凱,跟我去開挖!」說完就跳進了馬車。


    一番忙碌後,牧旗包終於被挖開了。


    率先進入的威傑,很是驚訝的發現裏麵有三個人,兩個壯漢,一個瘦弱的家夥,全都臉色凍得紫青,有氣無力的。


    其中兩個壯漢裹著毛毯抱在一起取暖,那瘦弱的家夥則一個人縮在一旁。


    看看這個空蕩蕩的牧旗包,和他們麵前的一堆灰燼,還有被啃得雪白的馬骨,再看看他們直打哆嗦的模樣,不由一笑:「嘿,我們還算來得及時。」


    雷特、雷凱可沒有這麽多話,直接把他們抱起轉身就走。在灌下一碗油膩滾燙的羊肉湯後,這三人立刻恢複了精神。


    兩個原本想道謝的壯漢在看到康斯的模樣,特別是看到康斯手指的那枚戒指後,臉色一變就往懷裏摸去,不過立刻被一旁的雷特、雷凱製止了。


    而另一個比較文弱的年輕人,則非常軟弱的縮在一旁不敢亂動。


    威傑笑咪咪從兩人懷裏掏出一把小刀和一張羊皮卷,打開羊皮卷一看,威傑立刻樂了:「大人,您看,他們居然畫像通緝您呢,哇居然是十萬匹駿馬的獎賞呢。」


    聽到這話,那個瘦弱的家夥好奇的看了康斯一眼。


    康斯一看,果然,羊皮上維妙維肖的描繪著自己的麵貌,這畫家還滿有一手的,畫的非常像,就是不知道這畫家是不是見過自己,如果單憑別人的描述就畫了出來,那可就真正厲害了。


    康斯注意到畫像上還有自己戒指的圖案,不由皺了下眉頭,取下戒指係迴自己的脖子貼身藏好。


    注意到康斯這個動作的人都沒有吭聲,大家都知道這枚戒指肯定有故事。


    「好了,你們兩個不是馬盜就是牧旗追兵,等下再處理你們。


    「你,說你呢,堂堂男子漢怎麽這麽膽小,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威傑充當審訊員,衝著那個年輕男子吼道。


    那年輕男子遲疑了一下,然後用螞蟻叫的聲音說道:「我叫劉斌,是個書生。」


    湊前來聽的威傑皺眉說道:「怎麽跟娘們一樣?說大聲點!」不過兇惡樣才剛擺出來,就被相文揪住耳朵扯到了一邊。


    「我叫劉斌,是個書生。」年輕男子總算把聲音說得讓眾人都聽見了。


    歐克立刻插嘴:「劉斌?東大陸人?怎麽跑到草原上來了?按說你們這些東大陸人都在海邊港口的啊?」


    一聽這個劉斌的年輕人是東大陸人,在場的人除了康斯全都圍上來看稀奇。


    「嘿,這就是東大陸人?沒什麽特殊嘛,不也就一個鼻子兩個眼。」


    「嘻嘻,你看,他的手細皮嫩肉的,可以跟相文比了,就是臉黑了點,而且身上有股腥臊味。」


    原本聽到有人稱讚自己雙手,藏手的同時,雙眼還閃過一絲羞澀神色的劉斌,聽到這話雙眼立刻冒火了。


    「笨蛋,你又能香到哪裏去?我們吃了這麽多天羊,身上都有股臊味了,更別說這些常年吃羊的人。」


    「好了,別鬧了,還要繼續審問。」相文出麵趕散了人群。


    「劉斌繼續說,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說老實話,不然我們……嘿嘿。」歐克一臉怪異笑容的說道。


    劉斌立刻被嚇了一跳,雙眼恐慌地說道:「我……我是被那些馬盜從盔喬港擄來的。」


    「盔喬港?馬盜居然能跑到那麽遠去擄人?他們擄你來幹什麽?不會是讓你教他們認字吧?」歐克好奇的問。


    「不是教他們認字,而是幫他們……」


    劉斌這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出了狀況,雷特、雷凱狠狠地揍了兩個俘虜幾拳:「讓你亂動!」看到大家都望著他們,雷特、雷凱忙搖著手說:「不關我們的事,是他們突然掙紮起來的。」


    康斯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兩個俘虜和劉斌一眼,對威傑說道:「把他們兩個帶到另外一輛馬車去審問。」


    「是!」威傑立刻興奮的拉著雷特、雷凱,押著兩個俘虜跳下了馬車。


    而喜歡熱鬧的幾個帝國軍官立刻跟了上去,傑拉特也是其中一個。


    馬車內就剩下康斯、歐克、相文、黑狼以及那個劉斌。


    「好了,說說馬盜到底要你幹什麽?」康斯語氣很平淡地說。


    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清淡的一句話,劉斌感覺這個年輕人比剛才那個老頭更有威脅力,識時務的他忙說道:「馬盜抓我來是要我給他們繪製地圖,我是東大陸的頂級製圖師!」


    剛說出這話,劉斌就覺得事情不妙,因為在場的人,包括那個一直很淡定的年輕人,雙眼都冒出了紅光,那樣子像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一樣,嚇得劉斌直往角落裏躲。


    大家互相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眼中都冒出:「撿到寶了!」的意思。


    康斯非常直接,從懷裏掏出地圖,扔給劉斌並說道:「告訴我,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你讓我們安全離開大草原,我送你迴盔喬港。」


    劉斌立刻雙眼放光,他也沒有確認這個承諾有沒有效,第一時間攤開地圖察看起來,這一看劉斌立刻吃驚的想:「這位大人實力非常雄厚啊,這種百萬匹駿馬一份的地圖都能弄到手。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被馬盜追殺,難道這地圖是搶來的?那也很厲害啊!看來他的許諾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他更是開心的仔細觀看地圖。


    不一會兒,劉斌就指著地圖上的一點說道:「我們現在就在這個地方,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裏?」


    康斯一看位置,笑了,看來自己走對了路呢。


    一直沒吭聲的相文忍不住心急的說:「我們要迴奧特曼帝國。」


    「奧特曼帝國?走這條路比較近啊?怎麽你們要繞這麽遠的路啊?」


    劉斌滿眼的疑惑不解,當然,他也悄悄打量這個美麗得不象話的美人,看這美人的言行舉止,難道隻是那男子的侍女?這麽美麗的人兒隻是個侍女?也太那個了吧?


    歐克湊近地圖一看,苦笑道:「那條路被牧旗堵住了,所以我們才要繞遠路。」


    「哦,我忘了你們是和牧旗敵對的,那麽我們走這條路吧?」劉斌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下。


    看到目的地和計劃中的一樣,隻是那條線更為筆直,康斯不由問道:「這條路到達文西省要走多久?」


    劉斌皺眉想了一下後說道:「按照現在的積雪厚度,大概還要十天才能離開飛馬原。


    「離開飛馬原後就不用鏟雪,馬匹就能直接拉著馬車行走,不過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不過越是靠西積雪就越少,加起來大概要一個半月,就能進入奧特曼帝國的文西省了。」


    「隻要一個半月?」


    康斯等人都不怎麽相信,按照估計就算沒有積雪,也需要兩三個月才能到達文西省,現在遍地積雪的情況下,居然隻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是啊,我選擇的是最短路程,而且別看地圖上距離這麽遠,其實真實的路程連一半都沒有。」劉斌說道。


    聽到這話大家都明白了,原來又是馬盜們故意在地圖上弄的陷阱。


    「好!傳令下去,還有一個半月就可以迴家了!給我努力!」康斯興奮大吼!


    歐克突然想到什麽的靠前來說道:「大人,還是不要公布劉斌的製圖師身分為好。」


    康斯還沒有詢問,相文就好奇的問道:「為什麽?這可是非常吃香的身分哦。」


    而劉斌也是一臉的疑惑。


    「劉斌製圖師的身分一公開,他就別想去盔喬港,帝國絕對不會讓他離開的!」歐克嚴肅地說。


    想到馬盜居然跑去盔喬港把他擄走,就知道劉斌的重要程度,帝國知道這麽一個人物出現在國內,肯定不會讓他走的。


    明白這點的康斯、相文立刻點點頭,而劉斌早就把頭點得跟雞吃米一樣。


    一個半月後,風塵仆仆的康斯一行人,出現在奧特曼帝國的文西省,駐紮在邊境的帝國軍,立刻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雖然偏遠地帶的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元帥府和軍部同時下達了邊境戒備的命令,而且處分二十軍團和十八、十九軍團的命令,早就傳遍帝國軍了,從這方麵就是白癡也知道帝國和飛牧旗盟不對路。


    這些日子來為了小心謹慎,沒少驅逐跑進來過冬的牧旗人,現在一大票的武裝車隊從牧旗國出來,怎麽都要攔上一攔。


    不過帝國軍很快愣住了,因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居然也是帝國軍,雖然隻有三百來人,但絕對不像是被那六百餘名牧旗兵解押而來的。


    這些帝國軍衣著破舊、上麵血跡斑斑,顯然就是搏殺過的帝國軍人。而且他們並沒有敵意,看到帝國軍出現,全都是一臉激動的下馬排隊站好。


    康斯等人此刻看到與自己同樣的帝國軍,不由自主湧起一股迴家的感覺,這身軍服是在進草原換下藏好的,現在終於又穿上了。


    領隊的一個少尉,打個手勢讓士兵們戒備,他策馬上前幾步,掃視了這幫看起來很興奮的帝國軍一眼,然後把目光集中在康斯身上。


    看到康斯的少尉軍銜後,他不敢托大,翻身下馬,敬個禮問道:「這位兄弟,請問你們的番號。」


    康斯迴禮:「第二十軍團第五師團第五旅團第五聯隊第五大隊所屬!」


    「二十軍團?」少尉的神色立刻怪異起來,他伸出手說道:「能否看看你們的軍籍證明?」


    「可以。」


    康斯把軍籍證明交出來後,又讓手下把所有軍籍證明拿出來。


    看到那個少尉注意到滿滿一箱的軍籍證明,康斯語氣低沉的說道:「這些都是戰死兄弟的軍籍證明。」


    聽到這話,少尉肅然的向那箱軍籍證明行了一禮。


    「失禮了,你們的證明沒有問題,不過我想問問,你們的駐地不是在文北省嗎?怎麽從文西省進來了?」軍官有點疑惑的問。


    「啊?都快兩個月了,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飛牧旗盟國大舉入侵嗎?」康斯吃驚的說。


    那少尉顯然也吃了一驚,但他很快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這我們知道,隻是我很奇怪你們……嗯,你們是怎麽進入大草原的?」


    康斯知道少尉的疑惑,歎口氣說道:「年夜飯的那一晚,我們察覺到牧旗的入侵,就做了準備,消滅了前來攻擊我們大隊的小股敵軍,我們就帶齊所有物資進入了大草原,費盡千辛萬苦才橫穿大草原來到文西省。」


    少尉撇撇嘴,不是吧,現在大草原可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雖然你們一副穿越雪地的樣子,但也不可能那麽離譜,在大雪天橫穿整個大草原吧?


    「那些牧旗人是怎麽迴事?」


    少尉疑心很大,因為打死他都不相信一個大隊的物資會有這麽多,一百五十多輛巨型馬車,還有近萬匹的戰馬啊!雖然軍人證是真的,而且無法偽造,但誰能保證這幫帝國軍不是牧旗人假扮的呢?


    「哦,是我的仆從兵,年夜飯的那場戰鬥中收服的。」康斯隨意的說道。


    少尉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麽離譜的話都能說出來?也太不會說謊了,有在戰場上投降、轉而認帝國軍人為主的牧旗兵嗎?


    少尉遲疑了,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雖然這幫家夥破綻很多,但那熟悉的帝國軍儀態,卻不是一般人能假冒的,還有這個少尉神態自如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看到少尉在那裏苦思,傑拉特等老成的帝國軍知道自己這些人的身分被懷疑,不由歎口氣,解釋是沒用的,隻能用證據來證明,看來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被證實身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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