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湮瀟悶哼一聲,忍著痛愉悅地笑著:「姐姐可以再用力一點。」


    付懿皺起眉,疑惑地看向他:「你不疼?」


    明明她用了那麽大的力氣。


    女人一副清冷的麵貌,一臉認真地問他,襯著臉頰的粉紅,莫名有些呆萌。


    她不自道自己在對方眼裏是什麽樣子,她是在真誠地發問,並且帶點關心。


    這一幕落在少年的眼裏,使他眼眸一暗,抬手撫上她的臉,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姐姐給的,就算是疼痛,也是我的榮幸。」


    少年突如其來的深情,直讓付懿頭皮發麻,毫無招架之力。讓她最無措的便是,少年深情至此,她不能給絲毫迴應。


    像是要化解尷尬,她突然湊過去咬了一口他的喉間凸起:「還是不疼麽?」


    陳湮瀟渾身一頓,付懿還沒來得及退開,便感到少年倏然翻身,兩人的位置發生了個變化。他低下頭來準備咬上她的脖子,被她猝不及防地攔住。


    付懿伸出手掌抵在他的額頭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是說榮幸嗎?為什麽還要報復我?」


    大抵也隻有如此直女,會把少年的舉動理解成報復了。


    陳湮瀟的的目光,一直鎖這那一雙如平靜的水麵一樣的眼睛。聽到她的話一挑眉,突然抬手握住那纖縴手腕,緩緩用力往下拽去。


    付懿被他的深情目光所迷惑,直愣愣地看著他拽著自己的手腕,看著自己的手指劃過他的額頭、眉間、鼻樑,最終是柔軟的雙唇。


    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年雙唇微啟,就這樣咬了她一口。


    指尖的刺痛瞬間拉迴付懿的神思,頓時抽迴手,想了想不解氣又啪地一下拍向他的頭,氣道:「你是狗麽?」


    不僅僅是氣,更多是羞的,想她付懿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和男孩子這樣調過情?


    陳湮瀟才知道,原來他姐姐這樣的女人,也是會不講道理的。


    他頓時低下頭趁付懿沒有防範又咬了她一口,還先發製人委委屈屈:「明明是姐姐先咬人的。」


    付懿這會兒並不是在生意場上霸氣全開的女強人,這會兒她就隻是個女人,哪管什麽道裏。


    隻知道狼崽子居然還敢咬自己,頓時就和他打鬧了起來。


    夏天已經到來,白晝也變得很長,晨光也來得更早。早上的陽光從山的那頭,照耀到每一個地方。路過酒店某個房間時,被死死拉住的窗簾擋住,一絲也鑽不進去。


    昏暗又曖昧的房間裏,兩人的打鬧聲透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放鬆。


    就好像昨晚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兩人也默契地沒有去提及。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從打鬧變成了激口勿。


    付懿不知不覺就被狼崽子將雙手按在了腦側,和他用力地一口一口地接吻。


    在狼崽無意識地靠著本能頂撞自己的時候,付懿陡然清醒過來,她偏過頭:「好了,我得去公司,你也還要拍戲。」


    她也不知道自己早上醒來怎麽就和他發展到了這一步,也許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有心縱容他。


    陳湮瀟被迫停下來,眉頭緊鎖,一臉不情願又幽怨地看著付懿。


    付懿最是受不了他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她輕咳一聲,抬手揉了揉把少年毛絨絨的狗頭,低聲哄道:「我最近很忙,改天再來看你,好嗎?」


    說罷,她試探著坐起來,拿過一邊的衣服。


    意外的陳湮瀟沒有阻止她,隻是在她穿衣服的時候,湊過去黏糊糊地撒嬌親她,嗓音拖著老長:「姐姐。」


    付懿心裏軟得不行,麵上一片冷硬,斜斜得看過去:「叫媽媽也沒用。」


    陳湮瀟一挑眉,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一眼,興沖沖地看她:「姐姐喜歡被叫媽媽?」


    付懿大腦宕機一秒,隨後連忙搖頭,抬手捂住他的嘴,瞪著他:「我不喜歡!別瞎叫!」


    生怕他下一秒就叫出了不該叫的,她可不想有這麽大個兒子。


    「哦。」狼崽子跟故意似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明顯的遺憾。


    隨即他垂眸伸出舌尖添了一下付懿的手心,付懿瞬間收迴手,也不看他,繼續穿衣服。


    她裝得淡定,可手心卻像正在被火灼燒一樣,隻是她今天還有重要的工作,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而她麵前的陳湮瀟突然伸手到她麵前,幫她穿衣服,付懿低頭看著那雙骨節分明又白皙的手,到底沒有拒絕。


    少年垂著眸,慢條斯理地幫她扣扣子,目光落在某處,動作一頓,眉梢吊起,笑道:「姐姐是不是長大了?」


    付懿大概也是被他帶歪了,竟聽懂了他在說什麽,冷著臉給了他手背一巴掌。


    少年頓時癟了癟嘴:「姐姐,疼。」


    付懿眼神斜斜地看向他,淡聲道:「你的榮幸。」


    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陳湮瀟無辜臉:「哦。」


    雖是這樣說,付懿的目光還是不受控製地看向被自己打過的手背。也不知道狼崽子是怎麽生的,明明出生不好,可愣是嬌貴。


    她隻是稍微用了點力,就給人家手打紅了。


    她的目光在他左手上巡視,最終落在手腕處的那幾圈佛珠,突然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戴這些東西的?」


    居然連晚上睡覺都沒有摘下來。


    陳湮瀟瞥了眼手腕,抬眸看向她,張口就瞎扯:「之前姐姐不要我了,我覺得在這紅塵也沒什麽意思,就準備出家當和尚,但沒想到越想忘記卻越是思念,然後被師父趕了出來,留下佛珠做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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