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包瑞德便找到薑誠說道“薑,我們想快點去延安。”


    薑誠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想多看一看嗎?怎麽?一天就看完了嗎?”


    包瑞德一想,自己是應該多看看,確定紅黨中央想法是一迴事,摸清楚情況也是一項重要的工作,便又說道“我們聽說山西建設了抗日聯合政府,而原來在那裏執政的閻錫山將軍就是現在的聯合政府主席,我們很好奇現在閻主席的情況,和好奇在和紅黨合作後的晉綏軍現狀。”


    薑誠笑了笑說道“這好辦,我們就飛到山西去。”


    “飛?”包瑞德奇道“難道他們還有飛機嗎?”


    薑誠點點頭說道“的確是有,你再等一天,明年下午我們就飛去山西。”


    “為什麽要等到明天?”包瑞德又問道“如果有飛機的話,不是任何時候都能飛嗎?”


    薑誠便解釋道“他們雖然有飛機,但日軍的飛機可比八路軍的多的多,尤其是你們是重要客人,所以要安全第一,他們會今天下午的時候派飛機過來,我們明天下午出發,到了日占區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晚上了,晚上日機就不會出來了。”


    包瑞德立刻理解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此時的美國已經出現了夜航客運航班,所以包瑞德對於夜航並不陌生。


    包瑞德和謝偉思沒有閑下來,他們立刻利用這有限的時間繼續深入115師和當地的民眾百姓了解情況,他們越是了解,越是覺得驚喜,但還有一個疑問一直在包瑞德的心中,八路軍的戰力到底怎麽樣呢?日軍的戰力到底怎麽樣呢?包瑞德很明白,如果美國插足到中日戰爭中,那麽就代表美軍很可能有一天會和日軍真刀實槍的打起來,現在每多了解一分日軍的實力和作戰習慣,日後就會有無數的美軍士兵因此活下來。


    三日後,太原


    太原不像連雲港,連雲港已經基本是屬於軍管的體製,而太原人多口雜,所以閻錫山等人也沒有去接機,而是幾輛小車把薑誠等人拉到了政府大樓。


    包瑞德和謝偉思在薑誠的陪同下走進山西抗日聯合政府的大樓,一對男女正好手拉手走過拐彎,看到這一幕。


    那女的看著這一隊人不禁踮起了腳趾頭,想看清楚一點。


    那男的看到女的這樣,奇怪的推了她一下問道“看什麽呢?那是政府大樓,都是首長。”


    那女的頓時哼了一聲說道“王飛!我說你怎麽不看點好的,你看看人家,都當首長了,你卻還是一個連長,你以後再這樣不上進,別想我以後對你有好臉色,而且你沒看到,那好像是個外國人,不是中國人,你說怎麽有外國人來我們這裏了?”


    王飛看了一眼,人已經進去了,搖搖頭說道“我沒看清楚,再說了,我們太原有一兩個外國人不是很正常的嗎,我說我的好同誌,好金玉輝同誌!!我們快走吧,我們好不容易有點時間在一起,剛好上麵又發了我電影票,我們快去看電影吧。”


    金玉輝,也就是川島芳子哪裏還有心思看電影啊,他可是知道這一行人出來的那車是誰的,那是閻錫山的車,能坐閻錫山車的人能是普通人嗎?而且又來的是政府大樓,所以絕對不會是什麽工程師、科學家或者外教之流,恐怕是什麽國家的特使,那麽會是誰呢?是蘇聯?還是別的國家?


    其實要是平時,川島芳子對一兩個外國人進入政府大樓也不會奇怪,畢竟中國紅黨和紅色國際還是有關係的,偶爾來個人也正常,可是前段時間紅黨整風批蘇,搞得滿城風雨,蘇聯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派人來,而且就是來,也應該去的是延安,而不是太原。


    川島芳子不知道的是,在遠處,一小隊人看著他們兩個在街頭站了半天,長吐一口氣,為首的那中年人對旁邊的人說道“終於剛剛好,安排這麽一場偶遇也太難了,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旁邊一人笑道“隊長,這一次我們可是又立了一功了,我說我們怎麽一直不抓這個女特務,原來是放長線啊。”


    那中年人哼道“你懂什麽,剛剛進入我們這條戰線才多久,你要學的多的呢,她現在隻是起了疑心,怎麽讓這個疑心變成我們想要她知道的答案,那還是要點功夫的。”


    不說川島芳子這邊,薑誠等人進入辦公室,便看到閻錫山和彭老總坐在一起正喝著茶,看到薑誠進來了,閻錫山站起來笑道“你們來了,歡迎,歡迎啊,這兩位就是包瑞德中校和謝偉思先生了吧。”


    包瑞德對著二人敬了個軍禮,彭老總也迴個禮,閻錫山搖搖手說道“我好久沒管過軍隊了,就握手吧,坐坐坐。”


    幾人坐下,謝偉思看著閻錫山好奇的問道“閻主席,據我所知,你可是晉綏軍的掌舵人,為什麽會不管軍隊了呢?是不是中國紅黨不允許別的勢力擁有自己的武裝呢?”


    這一個問題頓時讓所有人都遲鈍了一下,閻錫山吸了口氣,才慢慢的說道“謝偉思是吧,聽說你是在我們中國出生的?”


    謝偉思點頭說道“是的,我是在成都和重慶渡過了自己的童年,在上海渡過了自己的少年,在美國渡過了自己的青年,而我的中年又來到了中國。”


    閻錫山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很多事情你就可以理解了,剛好,彭老總和薑老板都在,很多事情我也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大夥以後合作起來也方便點,彭老總,我可是知道你對我其實是有不少的意見的啊。”


    彭老總聽得一下有些臉紅,支支吾吾的說道“這話說的,要是沒有閻主席你的支持,我們山西哪裏會恢複的這麽快啊。”


    閻錫山笑著繼續說道“其實,我給你們說說我的一生就能明白,為什麽我現在支持紅黨了,我家裏是個小地主,也做些生意,我一開始讀過私塾,然後又幫家裏做過生意,17歲那年家裏生意失敗,賠了本,欠了兩千吊錢,我和家父被迫逃到太原躲債,你們老是說我扣,哪裏知道我們生意人的苦啊,不扣,就會賠本,一賠本,就是要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啊!


    我一開始考軍校,也隻是家裏需要一個軍官來保護,我又去了日本留學,在日本留學那段時間是改變我一生的時間,我看到了日本的強大,看到了日本人對我們中國人的瞧不起,看到了我們中國的弱小,我永遠都記得,1905年的時候日俄戰爭中日軍勝利了,整個東京都在慶祝勝利,慶祝一場在我們中國土地上打的戰爭的勝利,我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其他國家的人可以在我們的國家打仗,為什麽我們國家的土地讓這兩個國家進進出出,我們的軍隊呢?要知道我當時就是清兵的一員啊!我們當這個兵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我就是那一刻明白了過來!我們中國必須要變了,我們中國必須強大起來,要不然,我就是讀再多的軍校也沒用!也是那一年,我加入了孫先生的同盟會。


    之後我迴國,慢慢得到了重用,辛亥槍聲一響,我們一拿到子彈就跟著響應,隨著局勢的變化,我變成了我們山西新軍的領袖之一,吳都督被袁世凱暗殺後,我成為了都督,我們打退了袁世凱,但我發現袁世凱並不是真的一心忠誠於清王朝,我又勸說袁世凱協同軍民,顛覆帝製,果然,袁世凱立刻撤兵,清帝退位了,閣明成功了,我們所有人都歡唿起來,我們相信,戰爭打完了,我們所有人都將團結一起建設我們的新國家。


    可是...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孫先生沒有把南方的力量團結起來,反而是袁世凱把北方的實力統合了起來,我開始覺得也許袁世凱才是拯救中國的人,我便投向袁世凱,甚至他要稱帝的時候我都不反對,但他很快就死了,北洋四分五裂,我看不懂了,我閻老西是真的看不到到底誰才是拯救中國的人,我便想著,那麽你們打那麽的吧,我就管好我山西吧,我奉行“三不二要主義”,即“不入黨、不問外省事、不為個人權利用兵,要服從中央命令、要保衛地方治安”幾年之後,山西大治,而天下還是亂的,我突然覺得也許我自己就是那個拯救中國的人,我便也參加到了中原大戰中去,後來我聯過蔣,也反過蔣,聯過紅,也反過紅,被趕出過山西,也重新迴來過,現在迴想起來,我們中國現在這個局麵有我的一分過錯,直到七七事變後,全民抗戰,我還是覺得蔣中介抗日是不誠心的,在抗日一事上有過懈怠思想,對紅黨是有過誤解,覺得紅黨抗日也是不誠意的,是蘇聯派來搶地盤的,但我真正接觸了紅黨之後,我的誤解很快就取消了。”


    說著閻錫山吐出一口氣說道“謝偉思先生,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麽叫做希望不?我看到了希望,我在紅黨手中,在那些冒著煙的工廠中,在那些農民中,在那些工人中,我看到了希望,那是我們民族的希望,是我們國家的希望!”


    閻錫山嗬嗬的說道“所以,我支持紅黨,我不光我自己,我還要求我的身邊人,我原晉綏軍也支持紅黨,同時,我繼續成立了我的同誌會,紅黨也支持我的同誌會成為民主黨派中的一員,雖然說我現在因為是抗聯主席,由於軍政分開的原則,不再這麽過問軍隊的事情了,但是我們同誌會中還是有不少的同誌是在軍隊中的。”


    包瑞德和謝偉思刷刷刷的記錄著,謝偉思抬起頭說道“閻主席,很感謝你的坦言相告,我看到了一個中國軍人的蛻變曆史,我能把您的話發表在文章上嗎?”


    閻錫山看了一眼彭老總,彭老總反而看向了薑誠,薑誠苦笑的說道“謝偉思先生,這恐怕不行,如果你把這文章一發,重慶的委員長恐怕一定會急眼的,這對抗日大局不利啊,我看著文章你就給羅斯福總統當做參考資料好了,對外公布還是算了吧。”


    謝偉思有些遺憾的點點頭,表示理解。


    包瑞德則說道“剛剛閻主席說工廠,我早就聽說你們山西有很多的軍工廠,不知道我們是否可以參觀一下呢?”


    閻錫山哈哈一笑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山西有鋼鐵廠,你現在去看也不一定會相信這是我們現在建設的,不如你去延安看一看,延安的情況你應該也提前了解了一些吧,那是一窮二白,而現在,可大不一樣了。”


    謝偉思好奇的問道“難道說延安也有鋼鐵廠?”


    閻錫山點頭說道“不僅僅有鋼鐵廠,還有兵工廠,還有科學研究中心,有大學,延安可是我們三大邊區建設最早的,自然該有的都有了。”


    包瑞德看向彭老總問道“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延安?”


    彭老總說道“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延安!”


    ——山西劇場電影院


    川島芳子和王飛坐在一起看著電影,川島芳子腦中都是剛剛那兩個外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根本沒有心思看電影,隻想找一個借口趕快結束這次的約會,去摸清情況。


    川島芳子還沒起身,從外麵來了個女的要走進去,王飛笑著說道“同誌,快點,都演一半了。”


    那女的笑道“我是來叫人的,抱歉了啊,同誌讓讓,小麗,快走,剛剛來命令了,今晚那兩個外賓不去鋼鐵廠了,就在政府大樓吃飯。我們快去準備去。”


    旁邊原來也坐著一對情侶,那男的抱怨的說道“這外賓也不會挑時間來,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小麗笑著打了他一下,輕聲說道“我對付完那兩個美國佬就迴來哈,好啦!下次補償你還不行嘛,我先走了。”


    說著就急急忙忙的和剛剛來人離開了。


    川島芳子的眼珠卻瞪的像珠子一樣,美國佬??是美國人?


    川島芳子不動聲色的對旁邊那男的問道“同誌,你女朋友是哪個部門的啊?我看她挺麵熟,好像是我的一個初中同學,他是山西人嗎?”


    那男的搖手說道“不是,她祖籍是河北的,抗戰爆發後才來的山西,在政府大樓工作,你可能認錯了吧。”


    川島芳子一臉遺憾的說道“這樣啊,可能真的是認錯了,側臉是很像啊。”


    王飛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川島芳子笑道“沒事,我們繼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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