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誠小聲的對蔣精國說道“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對外宣傳的是來了個南洋的富商,想支援延安抗日,所以你不要漏了馬腳,萬一被委員長知道了,就不好解釋了。”


    蔣精國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行人坐上汽車,向城郊駛去,蔣精國看著路上的電線杆林立,不禁問道“我們邊區的電力設施建設的很好麽。”


    坐在蔣精國身邊的周冠生說道“我們邊區截止上個月,每個鄉鎮都已經通了電,村落通電占六成,當然了,大部分的家裏最重要的電器,就是那個電燈了,而且電費很貴,也隻有學校、醫院會亮長明燈,我們已經讓邊區超過八成的14歲以下的孩子讀書,相信二十九年年底的時候,這個程度可以達到95%。”


    蔣精國倒吸一口氣,這個數據簡直好的不可思議啊,即使在富裕的江蘇也沒有做到這樣的基建,而且這還是在以貧窮著稱的延安地區。


    蔣精國看著窗外,突然發現自己行駛的道路居然不是普通的土路,而是洋灰公路,路邊的行人時時可見,這些路人大都麵色紅潤,和南方大後方的百姓完全不一樣,蔣精國不禁興奮的感到,自己會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看著西南,蔣精國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委員長知道自己居然在延安,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重慶


    “啊切”蔣中介打了一個噴嚏,搖搖頭對麵前的何應欽等人說道“你們做的這個方案很好,步步緊逼,考慮到了各個方麵的反應,時間長點不怕,葉挺迴去以後,新四軍有什麽動靜麽?”


    戴笠搖搖頭說道“新四軍這段時間在不斷的向北發展,看樣子,新四軍是有和八路軍匯流的打算,不過新四軍沒有和八路軍那樣排擠我們的部隊,他們的地盤大都是從日軍手裏搶來的或者民間武裝自願加入的。”


    蔣中介點點頭說道“如果新四軍和八路軍匯流成功,那麽從山東到江蘇、浙江、江西的一大片地區都會被****,他們北上的理由是什麽?”


    戴笠說道“沒什麽理由,就是哪裏有日軍,哪裏就有他們。”


    蔣中介搖搖頭,指著麵前的白崇禧、何應欽說道“這是要天下啊,好了,按照計劃開始行動吧,我希望早日看到,江南沒有紅黨。”


    ——波蘭


    “哐哐”一輛火車慢慢地向西邊駛去,火車上可以看到裝的慢慢的礦石和煤炭。


    “最近蘇德的火車多了好多啊。”一個鐵路工人看著遠去的火車煙說道。


    另外一個工人用力的擰好最後一個螺絲說道“據說德國用機床這樣的東西去換蘇聯的礦石了。”


    火車一輛接著一輛,仿佛沒有盡頭,蘇德之間的貿易量在這個冬天急速上漲。


    ——東京


    “歡迎迴來,石原君,柏林一行收獲不少吧?”畑俊六站在參謀本部的外麵迎接道。


    石原莞爾點點頭,邊走邊說道“到了柏林,我才知道我們皇軍現在已經落後了多少啊?也許我們的海軍可以和英法美等國比拚戰艦的先進程度,而我們的陸軍連德國的二流部隊的裝備都比不上。”


    東條英機哼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加強和德國的合作才行,這一次我們的外交又失敗了,德國和蘇聯已經走到了一起,根據我們得到的可靠情報,德國和蘇聯之間的貿易量在這幾個月迅速增加,德國從蘇聯哪裏得到資源礦產,而蘇聯從德國那裏得到機械設備....如果我們也能有這些機械設備就好了。”


    畑俊六搖搖頭說道“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裝備也不差,而且陛下已經批準了我們新武器的研製方案,各大財閥都已經到了,我們進去吧。”


    會議室裏,日本的如三菱、川崎、富士、鬆下等各個軍工企業坐在一邊,而石原莞爾等人坐在另外一邊。


    畑俊六看向石原莞爾,石原點點頭說道“諸君,之所以如此焦急的召喚大家前來開會,主要是我這次在歐洲考察時發現的重要變化,德國這樣的國家的軍事裝備無論是陸軍還是飛行器都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帝國,因此,陸軍部要對各位提出新的要求,從最基礎的衣帽、步槍、子彈到大炮、戰車、戰鬥機,我們都有新的要求,並且要加大產量。”


    鬆下的代表舉手說道“這不是問題,隻要能投入足夠的金錢,實驗足夠多的次數,總會有好的產品的,但問題是資金。


    日元在不斷的貶值,這雖然有利於我們的出口,但對於我們需要的一些機械設備以及原材料也變得更加的昂貴了,所以希望軍部能夠投入更多的資金才行。”


    石原看向畑俊六,畑俊六說道“關於資金的問題不要擔心,帝國已經準備發行新的國債來支持這次武器的研發,帝國需要新的戰車,新的大炮來應對接下來的戰鬥,這一次,石原將軍還特地從德國買來了幾輛德國最新的戰車,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看看。”


    所有人魚貫的走了出來,隻看到幾輛戰車緩緩的開了出來,一輛是三號坦克,還有一輛赫然是饅頭坦克,薑誠不願意賣給石原莞爾,石原便想辦法串通了幾個列強,一起打包購買了薑誠定下的最低坦克數量,畢竟對於這些有自己生產能力的國家,買德國的坦克主要還是想仿製研究,這樣的方法對他們最為合算,但生產工藝,卻無論怎麽談,陳南都沒有開口,隻是說還要考慮。


    石原莞爾指著這兩輛坦克說道“我們麵前的還不是德國現在最好的戰車,但卻是我認為最適合我們的,我希望,在兩年內,這樣的戰車可以達到量產。另外,還有這些我在德國買來的新式德製武器,我希望大家都可以盡快的掌握這些武器的生產技藝。


    一個工廠代表走出來說道“其他的還好說,但這戰車需要大量的鋼鐵,這些自動化武器需要大量的彈藥,帝國並沒有這麽大的財力和物力啊。”


    石原眯著眼睛看向南邊說道“這些問題不要擔心,尋找資源是帝國軍隊的責任,不是你們的,你們的責任隻有一個,盡快掌握這些新式武器的生產工藝,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延安鋼鐵廠


    “看見了麽,哪!還有哪,都是我們新建的高爐,還有那個,叫轉爐,是專門用來煉鋼的,我們邊區沒有多少大礦,所以鋼鐵廠不比山西啊。”任赤指著正在出鐵水的高爐說道。


    蔣精國激動的說道“不錯了,真的不錯了,我還沒見過我們後方哪裏有這麽大的鋼鐵廠呢,這...這真的是在我們中國?這些都是哪裏來的?”


    任赤說道“我們自己建的唄,設備是第一次太原會戰從太原拉的,當時的閻主席,也就是閻錫山,把設備都許給我們了,我們就全部拉迴來了,就是靠著這些底子,再加上我們從蘇聯和海外要的設備,就這樣建設起來了,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百姓的支持啊,說實話,蔣老板,我其實也是來自海外的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團結的一個地方。”


    蔣精國笑了笑,他在蘇聯待了很久,知道紅黨在收攏人心上有多麽的擅長。


    周冠生說道“不僅僅是鋼鐵廠,我們延安還自建了兵工廠,但我們真正驕傲的是我們成功減租減息,推行了三三製度,建立了抗日民主統一戰線。還建立了義務教育和醫療保險等製度,這些製度的建設才是我們最為驕傲的事情。”


    蔣精國跟著眾人來到了學校,看著雖然穿的破舊,但人人眼中充滿了求知的欲望,這是在別的地方很難見到的。


    周冠生說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認為我們中國是不可能搞好的,有些人說是我們民族有劣性根,有些人說幾千年的封建殘餘,有些人說隻要是當官的都想貪,千裏當官隻為財,但你也不去做,我也不去做,誰來挽救我們的民族和國家呢?”


    蔣精國邊走邊問道“周先生,其實我知道在重慶委員長也試著在搞你們這些運動,委員長對什麽是好,什麽是壞是很明白的,無論是減租減息還是工業建設,但為什麽都不如你們呢?”


    周冠生想了想說道“一個是我們紅黨內雖然也有理論的爭論,但卻實現的是黨內民主,黨外****,所以力氣可以往一處使,而且我們的代表不同,紅黨是代表基層百姓的,我們的黨員一大半都是泥腿子出身,他們對打破舊規則否有戰鬥激情,而貴黨主要是以精英為主,他們都是出身於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願意去改革和嚐試新的東西,其實啊....如果改革成功,蛋糕變大,他們是可以得到更多的,但明白的人實在太少了。”


    蔣精國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是啊,就像清政府一樣,如果他們當年真的實現了君主立憲的話,說不定現在都還是清朝。”


    周冠生聽著眼睛微微一眯,他明白蔣精國的話中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蔣精國又問道“那麽周先生,那麽紅黨有沒有什麽法寶呢?可以發展的這麽快的法寶,我雖然在蘇聯多年,但在理論學習上還是有些欠缺。”


    周冠生笑道“毛主席說過,黨的建設、統一戰線和武裝鬥爭是我們黨的三大法寶啊。”


    蔣精國問道“怎麽說?”


    周冠生說道“第一,黨的建設,就是必須不斷加強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和作風建設。人要不斷的學習,黨也是一樣的,其實建設是總結經驗教訓,我們每一次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總結經驗,從那艘煙雨中的木舟到今天,我們改變了很多。我們認為,隻有把黨建設好,使黨的思想、政治路線正確,組織堅強有力的黨,才能有戰鬥力,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第二,統一戰線,我們的敵人很多,而且異常的強大,而且我們中國在國際上的力量也很小,所以我們必須爭取更多的人加入我們。我們認為所有希望中國富強起來的人其實都是我們的朋友,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同誌。尤其是那些廣大被壓迫的群眾,他們是我們力量的源泉。


    第三,就是武裝鬥爭,敵人不會被書本打倒,但是卻可以被子彈打倒,日本人難道會被幾本馬哲擊潰麽?不會的!對付講道理的人我們就說道理,對付那些拿著槍炮的人,我們也會用槍炮對付他們。”


    蔣精國點點頭說道“我在蘇聯待過,我明白了。”


    深夜,蔣精國站在院子裏思考了起來,這幾天的考察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他怎麽也沒想到延安已經發展到了今天的地步,無論的基建的發展,還是鄉村政權的建立都是他不敢想象的,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他第一次明白了蔣中介為什麽會那麽的擔心延安紅黨,如果自己也在那個位置,恐怕會更加怕吧。


    薑誠從遠處走了進來說道“怎麽樣?這幾天感觸不少吧?”


    蔣精國看向薑誠,笑了笑說道“顧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延安有不少的生意?”


    薑誠看了看蔣精國,良久後說道“是有不少,你知道,紅黨在南方收刮到了不少黃金,來到北方後又打土豪,得到了很多古董,由於委員長和日軍的封鎖,他們這些錢根本就用不出去,那我就幫他們用嘍,現在我是他們最大的外購商。”


    蔣精國點點頭說道“謝謝你,謝謝你說實話。”


    薑誠坐到院子裏的凳子上,拿出一小瓶酒丟給蔣精國說道“試試看,二鍋頭,勁頭不小哦。”


    蔣精國接過,是一個小玻璃瓶裝的白酒,他用力扭開,輕輕一聞說道“好酒啊,顧全....我害怕了。”


    薑誠和蔣精國碰了一杯問道“怕什麽了?”


    蔣精國說道“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你知道麽?迴國後,我就想著,日本人來了,我是個軍人,我是個中國人,我迴國了,就是要打日本人的,我想辦法組建了青年軍,想辦法搞了青年團,我還搞了贛州新政,你看到了麽,贛州的新氣象....我以為,靠著我的努力,我會想辦法打敗日本人,其實直到今天,我也相信,我能帶領青年軍打敗日本人,但...但我完全沒有自信可以打敗紅黨,你明白麽?我完全找不到延安紅黨的弱點。”


    薑誠皺眉問道“打敗?”


    蔣精國輕笑道“我是蔣中介的兒子,這件事情我比誰都清楚,在蘇聯我被斯大林抓起來關進了勞改營的時候,我就明白,無論我怎麽做,我在紅黨,是世人眼中....都隻是蔣中介的兒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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