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列車在日軍的嚴密保護下一輛接著一輛的開進了上海,為了保密,對外宣稱這些列車裏都是陣亡的日軍骨灰和遺物,甚至為了更加真實,鬆井石根還找了不少和尚前來念經超度。


    鬆井石根不愧是極為狡猾的日本將軍,他還安排了幾輛真正的骨灰車,卻在文件和命令中不直接說是骨灰而是黃灰,一旦有人懷疑有黃金也一定會去找這些有些詭異的黃灰而讓真正的“骨灰”安全的離開上海。


    日本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在這裏,所有活的人可以信任何教派,尤其是陰陽道更是大為盛行,但是一旦死亡,不管是誰通通都會變成佛教徒,原因很簡單,在日本,基本上所有的墓地都是在寺廟裏,而寺廟的墓地又隻接受佛教徒。


    至於為什麽墓地都在和尚手裏,那是因為日本曆代天皇、將軍和大名(諸侯)都有給寺廟送地做禮品,以表達祈福或懺悔的慣例,而日本又從來沒有發生過真正的政權變更,這些土地變成為了寺廟的長期飯票,一個日本人死後想進墓地,那是要取一個法號的,這個取名費在21世紀已經到了幾十萬日元,要想要好法號還更加高。再買個∽,墓地,沒有幾百萬日元不要想,每年給照顧墓地的寺廟管理費,這怎麽也要幾萬日元意思意思,最關鍵的是和尚還不用納稅,也難怪日本和尚要娶妻生子,把家業世世代代的傳下去了。


    法事搞得很宏大,白色的紙錢灑的到處都是,鬆井石根陰笑著對旁邊的岩井英一說道“你說有人會想到,這裏麵都是黃金麽?”


    岩井英一嗬嗬的說道“司令官閣下果然有大智慧,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果然是絕妙啊。”


    由於影佐禎昭因為司令部大爆炸而重傷。雖然被日本醫生拚命的撿迴來一條性命,但要想真正的恢複,沒有一年半載是不要想的了,而且如此大的過失自然是要有人負責的,影佐禎昭既然是昏迷的,也無法反對把這個帽子扣到自己頭上。等他真的恢複了恐怕麵對的是長期的牢獄之災了。


    而接替影佐禎昭便是岩井英一,岩井英一此時不過38歲,是個中國通,漢語流利,曾數次被派任駐渝蓉日本領事機構外交官。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政治野心很大,一直希望可以利用自己在中國的功勞和勢力在日本得到更大的發展。


    此時的岩井英一雖然兼任了情報主管,但真正的職位是日本駐滬總領事。


    中日雖然從九一八開始已經開戰了八年,即使以七七事變全麵戰爭算也開戰了一年,但是出於各種顧慮。中日兩國都沒有對對方宣戰,中國擔心一旦宣戰,西方的援助尤其是軍事援助就會停止,日本也擔心自己的資源線會被借故切斷,因而發生了連首都都被敵軍占領,在法理上兩國還是和平狀態的奇觀。因此日本此時還有駐滬領事。當然,日軍軍部也在考慮,加派一個軍界出身的人來上海成立軍隊自己的情報組織。這就是後話了。


    值得一提的是,蔣中介也許真的對自己的信譽看的很重。七七事變後,蔣中介依舊在對日支付庚子賠款,雖然在34年大公報就抨擊過九一八後不應該對日支付賠款,但國民政府依舊是不可背信於人,一直到37年8月,國民政府還在賠付日本庚子賠款的消息被泄露後。孔祥熙才宣布停止賠付,但為了日後兩國友誼著想,蔣中介命令孔祥熙在匯豐銀行設立一個專門賬戶,以後每月將應該給日本的錢劃歸到這裏,等日本和中國的問題解決後。再一次性給日本,這個錢在曆史上一直持續到1943年,當時的賬戶餘額為英鎊525196英鎊2便士約730萬銀元。這個錢即使是中國最困難的時候,河南大旱百萬人民嗷嗷待哺的時候也沒有停止,甚至國民政府在敗退台灣之前的1949年1月14日還發布《財政部公債司關於償付外債利息應先與債權人代表洽商簽呈》,商量如何賠償外債。


    不得不說,西方國家看到如此信守承諾的國民政府,再看看一奪取政權就宣布以前的債務由於是不平等條約統統不認賬的紅黨政權,也難怪西方都喜歡國民政府了。


    鬆井石根和岩井英一看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法事也到了一個階段,便離開迴到住所。


    岩井英一來到自己的住所,看到一個男子早已等待在了這裏,一看來人,連忙笑著說道“袁君,你終於來了,我還懷疑你不會來了呢。”


    那個男子恭謙的說道“岩井君前來召喚,我哪裏會不來啊,我還想給你接風洗塵呢,對了,您父親還好麽?我很久沒有聆聽他的教導了。”


    岩井英一感激的點點頭說道“他老人家身體一切都好,也時常會提起你,希望你可以再去我們家做客,他和我說很想念你的生魚片,在東京他都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那男子哈哈大笑的說道“那容易,現在上海也平靜了下來,什麽時候可以讓老先生過來玩玩,到時候我一定親自下廚為老先生接風洗塵。”


    說到了上海,岩井英一讓那男子先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道“袁君,你覺得被日本占領的上海怎麽樣?請不要隱瞞自己的想法,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請現在拋開日本情報人員的身份,我想知道你們中國人的看法。”


    那男子嘴微微一彎說道“我們中國人不會停止抵抗的,幾千年來,無論是哪個異族來統治我們,我們都不會停止抵抗,即使是滿清,幾百年來的反清複明也一直沒有停止,連孫中山先生也是洪幫人物,日本政府想依靠刺刀就真正的占領中國是不可能的。”


    “啪啪啪”岩井英一激動的拍起了巴掌說道“說的好啊,我也是這樣想的,那些軍人一廂情願的以為靠刺刀就能占領這幾千年的東方赤州,簡直是笑話。我是切身感受到過中國人的抵抗意誌的。”


    岩井英一說的是1936年,他奉命去四川強開領事館,卻被老百姓包圍打死了兩個日本人的事件。


    岩井英一繼續問道“那麽你怎麽想未來的局勢呢?袁殊,請做為一個記者來發表你的評論吧。”


    袁殊喝了一口茶,眼珠飛快的轉了兩下說道“現在已經是民國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了。我們的中國並沒有真正的強大起來,這裏麵有很多的原因,也不在闡述了,但現在我認為唯一讓我們強大的辦法就是接受現實,先依靠日本朋友的幫助,建設我們自己的工業和軍事力量,再和日本談判解決中日之間的矛盾,最後獲得新生,我把這個方法叫做和平救國。而現在蔣中介政府的反抗是極為愚昧和沒有希望的。不說別的,香港不是掛著英國旗幟麽?難道香港人民現在生活很差麽?關鍵不是掛著誰的旗幟,而是誰對人民和國家有利,如果這樣可以使得國家更好,暫時接受日本朋友的教導又如何呢?”


    岩井英一聽得是拍手叫好說道“袁君不愧是東大的高材生,你的想法有很大的可操作性,我們日本也並不是真的想占領中國,而隻是為了攻擊蔣中介的毒菜政府和紅黨。和平救國!和平救國!好啊,袁君。你願不願意來做這個和平救國的先行者呢?”


    袁殊心中發笑,嘴中說道“這話怎麽說?”


    岩井英一笑著說道“是這樣,現在的上海雖然被我們皇軍占領,但是有很多不理解我們打日本帝國的不友好人士正在上海搞破壞,我們希望可以找到更多願意支持我們的人來幫助我們帝國來維持上海甚至是整個中國的秩序。”


    袁殊疑惑的說道“岩井君,可以把話說的明白一些麽?”


    岩井英一點點頭說道“你也知道的。我現在明麵上是駐滬的副領事,但實際上我還兼任了上海的情報主管,我希望你可以不僅僅隻作為提供給我們情報的普通情報人員,而是來我的岩井公館,我可以給你副主任的職位。這個岩井公館都由你來操作,你也是知道的,我還有外交官的身份,需要一個得力助手來幫助我,我們已經相知了五六年了,我了解你的能力,也信任你的能力,更加相信你對我們日本的友好態度。我覺得你是最好的選擇。”


    袁殊擔憂的說道“我擔心我做的不好,讓你失望了。”


    岩井英一大不以為然的說道“袁君,你謙虛了,何況你不是也是說了麽,這是和平救國啊,有你在,你還可以在未來為了中國的重生出一份力呢,畢竟你是有愛國之心的人啊。袁君,為了我們的未來,一同努力好麽?”


    袁殊這才艱難的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我希望日後真的有一天,希望岩井君可以為中國的重新建國出一份力。”


    二人立刻對情報機構開始了計劃,岩井公館的機構搭建立刻成型了。


    另外一邊,川島芳子陪著一個中國男人喝著酒,隻看到這個人極為貪婪的看著川島芳子的身體,卻正是李士群,川島芳子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早已人盡可夫,但也要有身份有地位的,像李士群這樣的,她其實並不看的上眼。


    川島芳子故意用著雄壯的聲音說道“不知道先生怎麽想?你應該看得出來,東亞這片土地以後將會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地盤,隻有和我們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李士群慢慢的把手握住了川島芳子的手,淫笑道“那就要看我們的日本朋友是不是真的有誠意了。”


    川島芳子厭惡的擠了一個眉頭,這才嬌笑的把另外一隻手也放到了他的手上說道“隻要對皇軍有足夠的價值,皇軍絕對不會讓皇軍的朋友失望的。”


    ——深夜


    租界內的一家居酒屋中,自從日本徹底占領上海後,日料也開始在上海越來越風行了起來,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切著生魚片,這時袁殊走了進來,看了看中年男子笑著說道“老板,天氣好冷啊,給我一杯加了紅梅的青梅酒吧。”


    那老板笑著說道“青梅酒沒有了,不過有上好的女兒紅,你要不要?”


    袁殊點點頭說道“女兒紅也好啊,不過還是英雄血更加有勁,有包廂麽?”


    那老板走出來說道“跟我來吧,上麵就是包廂。”


    袁殊進入包廂,卻看到滑頭鬼已經在裏麵了。


    袁殊走進去,拿過另外一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說道“和組織想的一樣,岩井英一讓我加入他的情報組織了。”


    滑頭鬼眼睛一亮的說道“鬼車,那麽你現在的職位是什麽?”


    袁殊歪了一下腦袋,豎起大拇指說道“我現在負責整個岩井公館的日常工作和運轉。”


    滑頭鬼大喜的說道“這實在太好了,組織現在就有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需要去核實,你這個身份更好可以試一試。”


    袁殊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滑頭鬼靠近袁殊輕聲說道“日本在南京的暴行已經全世界都知道了,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日本還在南京和整個江南掠奪了大量的金銀珠寶,據說這些東西加起來有幾個火車那麽多,據說這些東西都已經運到了上海,但是沒有人知道在哪裏,現在我們所有的力量都在查這件事情,我們絕對不能讓日本人把我們中國人的寶物運走。”


    聽到有幾火車的黃金,袁殊也被嚇得吐了一下舌頭,疑惑的問道“就算我們查到了東西在哪裏,但是怎麽運走呢?”


    滑頭鬼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組織自然會有別的考慮,你不要管了,你隻要去核查就好。”


    袁殊點點頭表示明白,便離開了。


    漸漸,天空發白,在一間房間裏,一個女子進來遞給滑頭鬼一封信說道“這是杏仁送來的。”


    滑頭鬼拿過一看,卻是百目鬼的情報,解密後上麵寫著日本情報機構重新組建,他已經高升為副主任,並且得到了黃金的情報,初步懷疑是在火車上。


    滑頭鬼慢慢的把情報燒掉,心中思考了起來,嘴微微一彎,上海日軍的情報機構已經有一小半都變成了紅黨的暗線,真想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主席和先生啊。


    另外一邊的薑誠,帶著物資重新迴到了延安,延安已經從上次的轟炸中恢複了過來,為了防止再一次的空襲,老百姓開始在紅黨的帶領下修建防空洞和窯洞,薑誠詢問後卻發現毛主席並不在鳳凰山,這時,小汪騎著馬跑過來說道“203,主席在玻璃屋,讓你過去。”


    玻璃屋?那是什麽地方?薑誠疑惑的上了旁邊戰士遞過的馬,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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