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


    在日軍司令部裏的中西功一邊吃飯,一邊思考著,如今中西功已經有了和外麵的聯係通道,後世人常道天下何人不通紅,在此時的日本帝國內,也有大量的對現狀不滿的人投身到了紅色事業,的確,日本現在作為亞洲第一強國,一戰的勝利國。更是得到了東北和台灣兩塊殖民地,現在更是在中國大陸無往不利,可是老百姓的生活卻沒有任何改變,天皇和財閥、軍閥的幾座高山把無數老百姓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日本國內工業的極大部分掌握在一小撮大壟斷資本家手裏。例如:三井、三菱、安田、住友等大財閥,在日本經濟生活中起著很大的支配作用。在另一方麵,農村中地主占有全國一半左右的土地,而70%的農民沒有一點土地,或者隻有很少的土地,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成為日本農村中階級對立的一個尖銳對比。日本地主向農民征收地租,采用最落後的實物地租形式。不論豐年或歉收,農民要把全年收獲的一半甚至3/4向地主繳租。由於地租高昂,加上生產技術落後,日本農民通常隻能向地主租入小塊土地進行耕種。其結果是日本農業生→,產力得不到發展,廣大農民群眾不能不長期掙紮於饑餓線上。


    為什麽日本人此時會那麽熱衷從軍,那是因為從軍是平民子弟往高處爬的唯一通道。甚至有無數人是為了吃到一口白米飯而去當兵的。當時中國老百姓的主菜是鹹菜窩頭,而日本則是蘿卜和紫菜湯。但幸運的是天皇的威信和武士道長久以來的洗腦,讓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為了帝國奉獻一切是光榮而自豪的事情,為天皇戰死那更是無上的榮光,更是覺得侵略其他國家是讓自己國家富強的唯一辦法——君不見,那些西方列強都是這樣做的麽。


    不過,精神歸精神。生活歸生活,1918年的米騷動讓無數人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的生活其實極為苦難,一些年輕人開始去尋找改變這一切的辦法,最後,他們在東方找到了方法——消滅天皇,人民執政。而此時中西功的聯係通道便是通過日軍的軍隊郵差來實現的,畢竟他們是唯一可以合理合法的塞文件到中西功房間的人。中西功吃完飯迴到自己住的房間,他打開門,看了看自己的暗記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放鬆了下來,中西功拿出剛剛收到的信,打開後立刻開始破譯,看完後心中便有了主意。


    中西功來到影佐昭禎的辦公室,表示想親自去金山衛查探一下虛實,影佐昭禎看到手下幹將如此賣力,自然同意。中西功便和另外一個特工假扮漁夫來到了金山衛。


    二人先是去了金山衛三島,發現的確沒有駐軍後又去山坡上偷窺防禦陣地,中西功看著天色已晚便說道“酒井君。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明天就迴去報告情況。”


    酒井點點頭說道“好啊,這附近有很多漁船。我們又假扮的是漁夫,借宿一晚就好。”


    二人來到一家漁夫家,當知道也是漁夫時,漁夫立刻拿出了魚湯和稻草給他們休息。


    金山曾酒井出去上廁所時。偷偷在他的碗裏下了點安眠藥,這個藥不會有什麽感覺,隻是睡得更深一點罷了。等夜深人靜,酒井昏昏睡去時,中西功慢慢的爬起身,走出門外,門外有一人正在等他,卻正是那個漁夫。


    那個漁夫輕聲的說道“宣資無社共。”


    中西功笑著迴道“言者人獻度。”


    對完這個誰都不理解的暗號後,漁夫伸手說道“同誌你好,我是滑頭鬼。”


    中西功緊緊的握著漁夫的手說道“同誌你好,我是百目鬼。”


    二人都知道時間緊急,滑頭鬼問道“他會睡多久?”


    中西功看著月亮說道“我們還有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內他絕對不會醒。”


    滑頭鬼點點頭說道“那快點和我走吧,外麵準備了快馬。”


    薑誠看著麵前漁夫打扮的滑頭鬼和這個自稱為百目鬼的人,好奇的問道“你們的代號難道都是什麽鬼麽?”


    二人對視一樣搖搖頭說道“抱歉,這是機密。”


    薑誠聳聳肩膀說道“行了,來看圖吧,百目鬼,你幫我看看這圖有什麽出入麽?”


    中西功掃了一眼驚歎道“沒想到組織的情報已經這麽準確了,這圖大部分都是對了,不過還是有一些出入,給我筆,我來修改。”


    薑誠把筆遞給他,隻看到中西功立刻在圖紙上寫寫畫畫,另外一邊的滑頭鬼則一直看著時間以防太晚,出什麽紕漏。


    過來一個多小時,中西功才站起來說道“好了,我已經把圖紙修正過了,也把主要人員和兵力部署都標記了下來,這司令部外麵有一個大隊守衛,司令部內部的衛兵加上工作人員有一千餘人。下水道裏駐紮了一個中隊,那裏我沒有下去過,但是聽說有很多報警機關,你們一定要小心。”


    薑誠點點頭說道“我們行動的時候,你要是還在司令部,你就在右臂上綁一塊黑布。”


    中西功點點頭表示明白。便又在上海地圖上勾畫了起來,畫到一半,滑頭鬼說道“時間快到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了。”


    中西功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秘密戰線的鐵律,萬事一定要小心,便點頭說道“希望你們可以成功。”


    薑誠看著二人準備離開了,突然好奇的問道“我想知道,你明明是日本人,為什麽會幫助我們?”


    中西功笑了笑說道“第一,對外戰爭無法救日本,反而會毀了日本,隻有讓戰爭盡快結束才是真正的愛日本,第二,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日本,而是所有的受壓迫的人民,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我們。”


    薑誠理解的說道“我明白了,希望戰爭可以盡快結束吧。”


    目視二人快馬加鞭的離開,薑誠對一直守候在外麵的王勇說道“去把周衛國叫來。”


    不一會兒,周衛國便來到房間問道“長官好,周衛國前來報到。”


    薑誠招招手說道“進來吧,怎麽樣?我的隊員和你的人磨合的如何了?”


    周衛國笑道“兩邊都是精兵猛將,雖然有一些小摩擦,但是相處的還不錯。”


    薑誠指了指桌上的圖說道“這個圖已經修正過了,從明天開始我要求你們所有人都牢牢記住這張圖,務必行動的時候萬無一失。”


    周衛國連忙敬禮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薑誠讓周衛國拿著圖離開後對症外麵王勇說道“我要離開幾天。你們好好訓練。”


    王勇點頭表示明白後,薑誠便在房間裏穿越迴到了黑鐵島。卻看到滿滿當當的一大堆的箱子。還有一封信。


    薑誠打開一看,卻是贏天麟不僅僅把自己營救用的武器帶來了,還把上次給八路軍的武器也送過來了,並且表示自己認識很多武裝力量,真的有什麽萬一的話就發電給他,天涯海角都會來救他。


    薑誠感歎的搖搖頭,看著這一地的武器,薑誠隻好自己動手把武器分類。贏天麟的無意之舉可是讓薑誠累的半死了。薑誠看著那幾輛戰車,贏天麟還體貼的送了幾罐柴油,倒是省的薑誠再跑一趟上海去運。


    當周衛國、李倩等人看著這滿屋子的新式裝備的時候,眼睛都感覺看不過來了。尤其是看到那威武霸氣的裝甲車的時候。周衛國簡直不敢想象薑誠是怎麽把這些裝備運迴來的,自己可是一直在這裏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薑誠揮揮手說道“你們先把這些東西都熟悉起來,另外。挑選16個有些駕駛經驗的隊員,學習駕駛這些車輛,時間緊急。大家要日夜努力。”


    感謝有加拉格的存在,各種武器操作在加拉格的幫助下,薑誠都可以做到有模有樣,所有的隊員飛快的熟悉這些新式的裝備。


    薑誠又抽空去了一趟那個公園,那隻被趕到角落裏的中國隊看到虞洽卿的書信後,便欣然同意薑誠借路的要求,並且用大量的帳篷為薑誠準備好了車輛的放置位置。薑誠則把時空點從現在的地方轉移到了這裏。


    就在薑誠苦心準備的時候,山西的忻口戰役終於開始打響了。


    忻口此處地為山地,不但地形狹窄,還有幾條河流穿過,進攻部隊不容易展開兵力,是易守難攻的標準地形。


    這裏地勢險要,右麵是五台山脈,左麵是雲中山脈,兩山之間隻有一片河穀能夠通行,這條河穀也是同蒲鐵路,和晉北公路進入太原的唯一道路。


    河穀中間矗立一數十米的土山,南北長16公裏,東西寬3公裏的山嶺,頭枕界河鋪,腳伸至秦城。而晉綏軍早在1年多前附近修築好的大量半永久性的工事。


    日軍如果要經過此處,必須經過這個河穀,也必須攻破這些工事。由於左右地形險要,日軍根本無法從兩麵迂迴,隻能從忻口河穀正麵硬攻。而河穀寬度不大,日軍大兵團無法展開,火力也不容易發揚,總之對於進攻一方是比較不利的地形!


    板垣征四郎看著眼前的地圖,不禁也感覺到這是一塊極其難啃的骨頭,前麵的艱苦戰鬥讓他感到自己手裏的兵力已經有些少了,畢竟他手裏的六萬人其實隻有三萬是日本軍,其他三萬是那九個偽蒙軍的兵力。便立刻發電給寺內壽一尋求支援,最不濟也希望把被調走的第9旅團給調迴來。


    寺內壽一看著北方已經大局已定,便命令第九旅團立刻迴援,另外再華北方麵第一軍之第20師團、第二軍之第108師團、方麵軍直轄第109師團第31旅團,組成西進兵團,由川岸文三郎統一指揮,沿正太路西犯,直逼娘子關。


    板垣征四郎收到援軍的消息後,便命令第五師團為左翼,十五旅團為右翼,開始進攻。


    ——忻口


    第十四軍軍長李默庵拿著望遠鏡看著麵前不斷逼近的日軍,目光所及一眼望不到頭。不禁喃喃的罵道“嬲你媽媽的,小鬼子這是要玩真的了啊。”


    旁邊的89師師長劉戡歎道“軍座,看樣子有三四千的小鬼子啊,這還是第一波,你看看,這還有三四十輛鐵王八啊,我們守得住麽?”


    李默庵一瞪眼罵道“守不住也得守,我們運氣好,看來被主攻了,叫弟兄們瞧好了。鬼子上來了就給我打。”說完便迴到指揮部打電話給第十師說道“彭傑如,我們軍唯一的戰防炮連就在你們那裏,給我看好嘍,鬼子的鐵王八就交給你了。”


    彭傑如的第十師是中央軍,有六門德國的37炮,可以說是第十四軍唯一的反坦克能力了。


    隻看到日軍先是以二十多架飛機不停的轟炸掃射,隨後十二輛坦克吱吱呀呀的開了上來,也許是一路上的順利,這些坦克隔得老遠便開始**射擊。卻不知道有幾門火炮正在慢慢的對著他們。


    餘晨是戰防炮的連長,他把自己六門炮分到三個地方,自己親自指揮兩門,看著那該死的鐵王八慢慢的開進了自己的射程內。連忙敲著炮兵的鋼盔說道“快點開炮,沒看到弟兄們都被壓得抬不起頭了麽?”


    也許是鬼子運氣好,也許是炮兵太緊張了,兩門炮居然一門都沒打中。反而把日軍戰車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幸運的是這坦克是小豆丁,隻有重機槍。而pak37炮是有護盾的,隻看到護盾上一流的火星冒過,嚇得炮兵連忙趴了下來。


    餘晨看到立刻急了,拿出駁殼槍罵道“再打不中,你們排統統槍斃。”


    旁邊的排長一聽連忙一腳把那炮兵踹開說道“幹吃飯不做事的殺才,等下再收拾你。”說完便開始慢慢的瞄準,另外一個炮兵也跟著小心的開始瞄準起來。


    這時其他的炮也開始射擊起來,四門炮四發一中,氣的餘晨真想端起一把捷克式把這些不好好訓練的炮兵統統突突了。


    這時那排長猛的一拉炮繩,隻看到那輛還在衝鋒的小豆丁猛的一頓,然後爆炸開來,那機槍口飛的高高的半天才落下來,餘晨大聲叫道“打的好,就這樣打。”旁邊的炮兵也跟著一拉,另外一輛日軍坦克也爆炸了起來。


    餘晨興奮的手舞足蹈的說道“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好了我去找師座請功。”


    大概日軍的運氣真的用完了,不一會兒,六門戰防炮就敲掉了七輛日軍坦克,嚇得剩下的五輛連忙倒車撤退。


    但就在日軍坦克被擊毀的同時,日軍偵察機已經發現了這個國軍反坦克炮陣地。


    在這架偵察機的指引下,一直在附近盤旋的十幾架日軍飛機立即飛來轟炸掃射,日軍十幾門大炮也拚命轟擊,幾乎一瞬間就把這2門反坦克炮打掉了。


    從這兩門炮開第一炮到被日軍打掉,前後一共不過10分鍾的時間,整個炮排包括說要殺你頭的餘晨在內,無一幸存。第十四軍唯一的反坦克力量剛剛開戰十分鍾便損失了三分之一。


    這樣的火力覆蓋一下子把其他幾門炮嚇得連忙轉移,日軍感覺這守軍還是有兩下子的,便開始先用幾十米大炮組成的彈幕開始覆蓋守軍陣地。


    李默庵看到前線陣地已經是一片火海,連忙打電話給後方的衛立煌說道“衛長官,鬼子的炮火太厲害了,給點支援吧。”


    要是以前衛立煌也隻能說個頂住了,但是現在不一樣啊,有了閻錫山的九個炮兵團的衛立煌,衛立煌可是敢和日本人好好的打一場炮戰的。


    衛立煌笑著說道“你放心,我馬上讓炮兵支援。”掛完電話後便對通訊兵說道“立刻通知炮兵,對著鬼子的炮兵陣地給我狠狠的打。另外,命令陳棲霞的空軍給炮兵做空中掩護。”


    此時在忻口兩邊山上的炮兵陣地,集中了兩百多門75mm以上的火炮,收到命令後,炮兵立刻升起了炮擊氣球,然後按照坐標開始還擊。


    在這十幾天的準備中,炮兵們早把整個戰場都做好了標記,隻看到兩百多門各式各樣的火炮猛的一震。炮聲驚天動地,兩百多帶著複仇的亮光的炮彈飛快的飛向了他們的同類——日本炮兵陣地。


    板垣征四郎站在原平城外的高山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戰車,看著被日軍炮兵打成火海的中國陣地,點頭狂笑說道“支那人,打仗實在不行,他們不是我們帝國的對手。”


    仿佛就是要抽他的嘴巴一樣,200多發炮彈猛的砸到了日軍炮兵的陣地上,由於一路過來都沒有過中國部隊炮擊日軍炮兵陣地的情況發生,日軍炮兵完全沒有做任何防炮準備,隻看到十幾門日軍山炮被炮火掀的東倒西歪,一團又一團的橘紅火焰把一個有一個的日本炮兵生命給吞噬了。更要命的是那些堆積在一邊的炮彈還發生了殉爆。無數日軍被炸得粉身碎骨,戰後連拚都拚不起來。


    板垣征四郎看的目瞪口呆,嘴裏顫抖的叫道“納尼?”


    衛立煌還沒完,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炮火傾斜到了即將衝到14軍陣地的日軍步兵上,戰前,14軍早把可以遮擋的地方都搬走了好方便已軍射擊,日軍躲也沒地方躲,隻能趴在地上等待炮擊結束。


    不得不說閻錫山別的本事沒有,種田一把好手,衛立煌看到閻錫山堆積如山的炮彈後,徹底當了一迴敗家子,一天的時間打出了上萬發炮彈,打的後方的閻錫山是心疼的歪牙咧嘴,打的板垣征四郎更是要掉眼淚,自從開戰以來,什麽時候有過上千日本兵連陣地都沒衝上就被中國的炮火拍死在地上的,板垣征四郎氣的連忙集結兵力,一萬多日軍一線展開,開始了第二輪的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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