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移動腳步,都變成了一種痛苦。沉重的痛苦。


    這樣的顧承麒有些不對勁。


    兩個人,一個倚著牀,一個站著。


    彼此的視線都在對方的身上,卻沒有交集。


    “承麒?”丁洛夕的聲音很輕,她似乎是想問什麽,卻又意識到了,自己手邊的書還沒有收起。


    雖然顧承麒知道自己是學護理專業的,不過她還是不想讓他天天看到這一點,然後聯想到某些事情。


    掩耳盜鈴,這種事情丁洛夕以前最不恥,現在卻隻能這樣做了。


    她的手才想要碰向那本書。


    顧承麒已經先一步拿起來了。


    看著那個封麵,他突然就笑了。


    是了,他怎麽會忘記了,丁洛夕曾經說過的,她是學護理的。


    而當時他也問過她,為什麽沒有繼續下去,丁洛夕明顯的逃避了他的問題。


    當時他以為,護士的薪水不足以讓她支付他母親的藥費。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一迴事。


    “承麒?”這個樣子的顧承麒,是丁洛夕所陌生的,尤其是這幾個月,他的溫柔簡直是讓她心醉。


    “丁洛夕。”顧承麒的聲音透著幾分壓抑。


    丁洛夕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卻已經伸出手攥緊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丁洛夕吃痛,水眸盡是不解:“承麒?”


    他今天怎麽了?


    那柔柔的水眸,溫柔的神情。看著他,讓他的心有一瞬間的心軟。


    或許她是不知道的,或許她說的那些話,隻是因為她真的認為自己跟她不合適。


    不是她,不會是她。


    迴來之前,他也曾經這樣想過。


    可是現在他卻是連自己都沒有辦法騙自己了。


    不知道?怎麽可能?


    這個書,她從來不在自己麵前看。


    她學護理的事情,她找工作的事情,他都知道,可是她都避著他。


    這些事情他原來想的是丁洛夕不想麻煩自己太多。


    她個性獨立,他一直是知道的。


    為了這一點,他還一直很讚賞她的個性。


    他喜歡這樣的女人,不吵不鬧,也不提過份的要求。


    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騙自己了。一點也沒有辦法。


    心頭的狠意越深,手上的力道也就越大。


    “承麒?”她手好痛,丁洛夕想抽卻抽不出來,隻能任他攥緊:“承麒,你——”


    “閉嘴。”顧承麒的眼睛,又一次紅了:“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丁洛夕。”


    丁洛夕手腕很痛,痛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內心似乎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承麒,你,你先放開我好嗎?”


    他不是去參加聚會?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閉嘴,我說了,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攥著她手腕的力氣又加重了。


    她毫不懷疑,自己的手腕會斷掉。他的眼神太過兇狠,他的表情太過冷厲。


    讓她後麵想說的話,想問的疑問,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早知道了吧?”顧承麒想著她最初的反應,怪不得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躲了又躲。


    當時他竟然傻得以為他魅力下降,他竟然傻得以為自己是那麽怕人的存在。


    騙人的,統統都是騙人的,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騙子中的高手。


    她把自己騙得團團轉。


    “丁洛夕。你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麽?”丁洛夕縮了縮脖子,顧承麒的樣子,讓她很害怕。


    還在裝傻。


    這個女人,一直在裝,在他麵前裝無辜,裝可憐。


    讓他一次又一次可憐她,同情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


    顧承麒此時恨不得想要殺了她。不,讓她死都太便宜了。


    他這樣想,隻覺得心頭怒氣衝天,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無法消除內心的憤怒。


    他的怒火像是一團火焰,要燒了她。


    “宋雲曦。”顧承麒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了宋雲曦的名字。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丁洛夕瞬間變了臉色。


    身體定在那裏不動,連手腕的痛都忽略了。


    他知道了?天啊,他竟然知道了?


    她一直隱藏的秘密,她一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底牌。


    可是怎麽會?他怎麽會知道?


    丁洛夕迷惑,此時卻是怎麽也問不出口。


    不需要再問了,她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顧承麒的心口鈍鈍的痛,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拚命的,用力的捶了幾記。


    他幾乎又想笑了,隻是這一次,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了。


    他的腦子甚至有幾秒的空白。


    他一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此時竟然又一次發揮了作用,讓他沒有第一時間掐住丁洛夕的脖子,直接送她去見上帝。


    可是他的自製力也隻到這裏了。


    真的隻到這裏了。


    他的怒氣是無法掩飾的。他瘋狂的捏著丁洛夕的手,將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書遠遠的扔到一邊。


    傾身,貼近了她的身體,出口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冬日裏的冰珠子,冷得致命。


    “你早知道了一切是吧?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誰,你也清楚的知道,宋雲曦是誰。”


    “你也早就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害死了雲曦的兇手。你更知道,我是宋雲曦的什麽人。”


    “你——”


    他不能提雲曦,一提,心口那裏更疼,疼得讓他連唿吸都要停下的節奏。


    他的聲音越說越重,越說越慢,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說出口說出來的。


    掠過自己的心痛。


    他痛,他就要她更痛。


    他疼,他就要她更疼。


    那種恨意太深,太明顯,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他現在就隻是盯著丁洛夕,四目相對,死死的盯著她:“告訴我,丁洛夕,你怎麽做到的?”


    丁洛夕早就懞了,傻了。


    在他提到宋雲曦的時候,那些被她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恐懼,終於在此時完全的掩飾不住了。


    她不能開口,不能說話。


    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看著眼前神情略帶猙獰,語氣兇狠,表情駭人的顧承麒,她真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開口的時候,一字一句都是那樣尖銳。


    她想搖頭,想說宋雲曦的死是意外,她隻是按著醫生開的藥打針。跟她沒有點關係。


    可是她動不了。她的兩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他緊緊的捏住了。


    他壓著她的身體,跟她四目相對,她唿吸困難,眼神裏透露出濃重的絕望。


    一切,終究還是向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她不說話,顧承麒卻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內心全部的憤怒,在此時都需要尋找一個宣泄口。


    他捏著她的雙手,像是捏著她的頸項一般:“告訴我,你怎麽做到的?”


    聲音略高一度,暈黃的燈光,讓他的表情看起來越加的冷凝,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你怎麽可以在害死雲曦之後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怎麽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給你的一切?而這些原來都是屬於雲曦的?”


    “你怎麽可以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的說著愛我?”


    “丁洛夕——”


    “你怎麽可以?”額邊太陽xue一突一突的跳。後麵的話他已經問不出口。


    每問一句,都是疼。


    真疼。


    他想著他的打算,他想著他對她這幾個月的嗬護。


    他想著他曾經想過,就算他不愛她,至少會給她尊重,給她嗬護。


    還有原來打算給雲曦的,他妻子的名分。


    他怎麽可以呢?


    她有什麽資格?


    她不配,一點也不配。


    “承麒,你冷靜一點。”丁洛夕此時也亂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一直不知道。


    她隻是僥幸,僥幸的想在他愛上自己之後,再跟他坦白。


    她想要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咽了咽唾沫,握緊了他的手,想為自己解釋:“承麒,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閉嘴,我說了,不要叫我的名字。”


    顧承麒不想看到她,不想聽她說自己的名字。


    她每叫一次,都是對他的提醒,提醒著他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怎麽可以呢?


    他那麽愛雲曦,雲曦也那麽愛他。


    他怎麽可以跟一個害死雲曦的人在一起呢?


    想到雲曦,他又想到了眼前的丁洛夕,她的雙手被他攥著,不能動。


    一頭長發散開,落在了肩膀兩邊,那雙眸子正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可憐?她有什麽資格可憐?


    她害死了雲曦,然後享受著雲曦的一切。


    他的溫柔,他的喜歡都是給雲曦準備的。


    他的一切都是屬於雲曦的。


    現在卻讓這個惡毒的,可惡的女人占了?


    不可原諒,真的不可原諒。


    …………………………


    二更,三千字。


    咳。


    我解釋一下哈


    有親說顧靜婷問都不問,就封殺小護士。


    如果有親看過小女人你好,就知道當時顧靜婷自己都是為情所困。為情所擾。


    而當時宋雲曦死了,大家都很難過。一時沒想到要報複。


    所以靜婷也隻是把這事交給手下去處理了。所以才有這後麵這樣的情況。


    就醬紫,明天繼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情薄,前夫太野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禪心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禪心月並收藏婚情薄,前夫太野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