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利用一個可憐的老人家來為自己提高名聲,你不覺得你很過分?你的手段很惡劣?”


    她音量並不高,但是聲音極清楚。每一個字,都帶著對顧承耀的指責。


    晨間的陽光,穿透了餐廳的玻璃窗,那光線照在桌麵,又反射在了她的臉上。


    那金色的光芒,讓她看起來一臉的正氣凜然。


    “嗤。”顧承耀突然就笑了:“姚友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因勢利導。”


    什麽叫過分?什麽叫惡劣?


    既然要來y市開公司,自然是要盡最大的程度,去提高自家企業的知名度。


    那些做慈善的企業,有幾個是真心為了慈善?


    還不是背了做慈善的名頭,借機為自己公司做推廣,博得公眾的信任。


    顧承耀甚至可以預見,今天這樣的新聞爆出來,顧氏的股票會漲多少個百分點。


    “我幫助丁婆婆,我並沒有要她迴報,不過是趁機宣傳一下顧氏企業。而對她來說,可以引得更多的人關注她。幫助她更快找到兒子,對顧氏來說,提高了在y市的知名度。這就是互惠互利。”


    眉眼間無一絲報紙上的溫和笑意,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身為一個企業的領導人,如果連做什麽事,怎麽做對公司才最好都不知道。那這個位置,也可以換人來坐了。”


    換言之,姚友芊也可以下台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姚友芊當然知道那個詞,也清楚顧承耀在商言商,今天的作為,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就是不舒服。丁婆婆那麽可憐,顧承耀卻這樣利用人家的可憐大作文章。


    要幫人就幫人。哪裏有這樣的。


    “就算你想提高顧氏在y市的知名度,也還有其它的辦法,你這樣子,未免,未免——”


    姚友芊內心斟酌了一番,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詞:“你這種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顧承耀這下也不吃早餐了。定定的看著姚友芊,雙目灼灼的盯著她的臉,微微側著的俊臉,帶著幾分陰鷙。


    他背光而立。陽光灑在他的肩頭,讓他的臉色有些看不真切的朦朧,整個人給人一種陰冷之感。


    “下作?你也知道什麽叫下作?你對我下藥,誘我跟你發生關係,甚至把我告上法庭,逼得我不得不娶你,就不叫下作?”


    “。。。。。。”姚友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怔怔的看著顧承耀臉上的陰冷之氣。


    她一直以為,他明白那天隻是誤會。可是他顯然到今天為止,還以為那件事情是她設計的。


    顧承耀站了起來,這次也不等姚友芊了,他的聲音極冷。


    “你若是覺得我手段惡劣,又或者認為,我是在利用丁婆婆。那你現在可以去跟媒體說,我沽名釣譽,顧氏企業偽慈善。這樣,剛好可以替你們正發企業揚名。”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姚友芊的麵前,傾過身體,雙手撐在了她坐著的椅背上。


    姚友芊的身形相對嬌小,這樣一來,像是把她圈在他的xiong膛裏一般。


    姚友芊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退。肩膀卻碰在了他的手背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手背傳來的熱度。


    臉上泛起一層不自在,想將顧承耀推開,抬眸卻對上他眼裏的陰沉。


    極冷,極寒,她的心口輕悸,想讓他走開的話,一時竟然說不出口。


    “女人,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來指責我,就你,沒有。”


    “。。。。。。。”姚友芊的嘴唇動了動,感受著他唿出的氣息,帶著灼人的溫度,掠過了她的臉頰。


    “論下作,我不及你。”


    那種溫度,在這樣的季節,卻讓她遍體生寒。


    顧承耀不再看她,沉著一張臉離開。


    隻留下姚友芊坐在餐廳的位置上,內心一陣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他們積怨已久,已經是死結。


    無解。


    ………………………………………………………………………………………………


    姚友芊下了班,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眼公司對麵的馬路上。


    這兩天都是顧承耀接送她上下班。


    而今天,他的車沒有停在那裏。看來跟來時一樣,她要自己迴家去了。


    心情莫名就有些不爽。


    其實今天想了一天,內心也明白,顧承耀的作法,其實並沒有錯處。


    站在公司的立場,他自然是要為公司的前景考慮。


    而她,有些偏頗了。


    “芊芊。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姚友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當看到趙仁淵帶著幾分憔悴的臉時,她一時不敢認。


    “趙仁淵?”滿臉的青渣,泛著紅血絲的眼。還有身上的衣服,已經失去了平整。


    “芊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芊芊——”


    趙仁淵看到姚友芊,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攥住了姚友芊的手,再不肯放。


    “放開我。”她的碰觸,哪怕是一分鍾,都讓姚友芊想吐:“有什麽話好好說。”


    “芊芊。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你不幫我,我就沒命了。”


    趙仁淵眼淚都要下來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有多狼狽了。


    姚友芊看了眼周圍,下班時間,很多同事並沒有離開,她實在不想跟趙仁淵這樣拉拉扯扯。


    “對麵有家咖啡廳,去那裏說吧。”


    趙仁淵這一個多月以來很倒黴。


    非常倒黴,公司裏是怎麽做,怎麽錯。


    而他上個月去澳門玩了兩天,不知道怎麽的,就輸了幾千萬。


    被高利貸的人追債,怕被人砍死,就挪用了公款。他想得很簡單,以後賺了錢,把那個洞抹平了。


    誰知道上個星期公司查賬,查到他身上來了。


    如果這個星期他不趕緊把漏洞補上,他就要坐牢。


    現在在風頭上,他到處找人,都沒有人肯借錢給他。


    他哪裏知道,他欺負了姚友芊,始亂終棄,姚友芊不計較,不代表姚家其它人不計較。


    姚友國早在聽說趙仁淵跟姚友芊分手的時候,就設了一個圈套,就等著趙仁淵鑽進去。


    而趙仁淵也不負姚友國的期望,果然鑽了進去,現在不但公司出事,他自己也是負債累累。還求助無門。


    他已經走投無路了,隻好來找姚友芊。


    “芊芊,求你看在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幫我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來找你了。”


    “求求你,救救我。怎麽說我們也相愛了一場。”


    “芊芊。你一定要幫我啊。”


    姚友芊看著趙仁淵聲淚俱下的樣子,微微蹙了蹙眉:“你要多少錢?”


    “五千萬。”趙仁淵一開口就舉起了三根手指:“芊芊,我保證,隻要你肯借錢給我,我以後一定不會再來找你了。這是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姚友芊沉默,並沒有迴應。


    看著趙仁淵狼狽的樣子,一個點也沒有當初的儒雅。


    這個男人,是她曾經喜歡過的,而且,他確實救過自己的命。算了。


    “我身上並沒有那麽多可以周轉的資金,我需要點時間。”


    “幾天?你要幾天才可以湊到?”


    “三天吧。”明天是度假村的奠基儀式,後天是端午節。至少讓她把這個節過了,才能跟父親提錢的事情。


    “好好。那就三天。”隻要姚友芊肯幫他,趙仁淵就感覺好多了:“芊芊。謝謝你,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我,我——”


    “夠了。”姚友芊不想再跟他多言:“趙仁淵。希望你遵守承諾。這是最後一次。”


    這次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


    第二天。


    今天是顧氏的奠基儀式。


    其實這個儀式,也很簡單。


    先請市|委|書|記講話,再是顧承耀展望一下度假村的規劃,前景。


    最後是今天講的嘉賓一起剪彩。


    儀式結束之後,顧氏在y市的雲海酒店舉行了自助酒會。


    顧承耀起得很早。手工襯衫完全貼合了他的身材。健碩的xiong 肌,結實而強壯。


    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在了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裏。襯得人越發的筆挺。


    姚今天穿著優雅的白色雪紡翻領襯衫,下麵是紅色的a字裙。她今天化了一個淡妝,讓她看起來越發的清麗。


    出了客廳看到顧承耀已經準備好出門了,她自然是知道今天是奠基儀式。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顧承耀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著她不同於平時的隨意,多了幾分慎重。眼神終於減了幾分挑剔,多了幾分讚賞。


    “事情小馬都安排好了,沒什麽是需要你做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他的語氣卻依然很冷淡,這幾天他一直如此。


    沒有必要,不跟姚友芊說話,也絕對不主動開口。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其實有些尷尬。顧承耀突然開口:“如果你沒事的話,去雲海酒店接一下趙百川。他住在頂樓總統套房。”


    “趙百川?”


    這個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今天請來剪彩的嘉賓。”


    姚友芊突然想起來了,趙百川,不就是那個拿過兩次影帝,並得到過三次影帝提名的人?


    …………………………………………………………………………


    一更。男二終於千唿萬喚始出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啊。影帝啊。影帝就是男二啊。


    撒花。歡迎影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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