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會兒才看了他,“如果我想去,你讓?”


    沐鈞年沒看她,聽起來很灑脫的一句:“我有那麽小氣?”


    尉雙妍挑眉,還真有,至少在這方麵是的。


    他鬆開指尖繞著的長發,指被蹭了蹭她的臉頰,“想去就去,我不攔著你,知道迴來就行了。”


    “你呢?”她微微蹙眉。


    沐鈞年一臉‘別得寸進尺’的眼神看她,“讓你去就不錯了,還想讓我去給情敵送雞蛋送水果的探望麽?”


    尉雙妍有些無言的抿唇,“我隻是想問,我去那邊,你一個人可以嗎?”


    沐鈞年是有事要去辦的,沐寒聲那邊出事,他不去看看不放心。


    隻不過他這一去,總覺得不安心。


    送她離開海島時,沐鈞年淡淡的蹙著眉,看了她好一會兒,冷不丁的問了句:“你這去了,不會被拐了吧?”


    尉雙妍忍不住笑,“能被拐早就迴不來了。”


    總之他不太放心,最後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精巧的軍刀放進她手裏,“必要時大概能用上。”


    她皺了皺眉,抬頭看了他,也接下了,笑了笑,“不會有事的,現在都沒人盯著我們了。”


    沐鈞年點了一下頭,頷首看了等著她的車,示意她該走了。


    不過她走出去兩步,他又喚了一句,對她招招手。


    “幹什麽?”她看他現在是越來越囉嗦了。


    沐鈞年側過臉,指尖點了點側臉。


    尉雙妍一臉無語,“你是十六歲小孩麽,不親。”然後趁機轉身走人。


    沐鈞年隻能靠在車子邊上看著她快步逃離,嘴角淡淡的弧度,直到她上了車,他才離開。


    他派了個人跟著她,方便有什麽事即時匯報。


    沒想還真是用上了。


    沐鈞年出國很多天,頭幾天很太平,每天都要看看沐寒聲的基地狀態,直到那邊傳來薛北去世的消息。


    起初他並沒有太大反應,癌症這東西有多恐怖,他是體驗過的,所以薛北能讓人傳消息給他,說明情況已經很嚴重的,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然而,伴隨著的竟然還有個消息:辛亦殉情。


    “哪傳出來的消息?”他擰著眉,滿是狐疑。


    沐鈞年是不了解辛亦,但接觸過也就知道那樣一個女人,不可能毫無保留的去愛誰,哪怕出了意外愛了,也絕不是傻到迴去殉情的xing格。


    “辛亦的兒子親自宣布的。”男子低低的道。


    他擰眉,“太太呢?”


    尉雙妍還在辛家,一個好友去世,辛亦又是陪了薛北最後兩年的人,她理應留下悼念。


    沐鈞年什麽也沒說,動身就返迴第一島。


    還沒到第一島,果然又傳來他不想聽到的消息。


    “辛子龍懷疑他母親殉情的事,扣了太太。”


    聽起來是挺荒唐的,但當時隻有薛北、辛亦和她在,其中兩個死了,按照辛子龍的xing格,當然不可能輕易放了她。


    匯報的男子皺著眉,“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但辛子龍知道了太太當過藍先生的管家。”


    不用說,拿她去威脅藍先生並不是一點作用沒有。


    沐鈞年抬手捏了捏眉間,梳理有些亂的思緒,好半天才安排人準備去接她。


    好在藍修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立刻派了人去辛家,等沐鈞年迴去就是兩麵夾擊,辛子龍但凡有點腦子都會放人。


    尉雙妍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扣押,辛子龍確實挺畜生的,在她看來,害死辛亦的就是他這個親生兒子。可生氣歸生氣,她不想驚到薛北和辛亦,就在被關押的屋子裏安安靜靜。


    把她帶出來的時候是深夜了。


    藍修的人馬天生就很強勢,沐鈞年靠近時也毫無商量餘地的就要動手,不讓靠近她。


    沐鈞年一身黑衣,帽簷壓得很低,漆黑的夜色裏根本看不清臉,隻對著藍修低低的一句:“謝了。”


    看來藍家人的道義的確不錯,為了一個保姆都要這麽興師動眾。


    藍修聽他道謝,皺了眉,略微側首,“你是誰?”


    沐鈞年隻說:“就當是薛北的朋友吧。”


    薛北的朋友,當然就是她的朋友,薛北在藍家又呆過那麽久,這麽說藍修是絕對不會追究和盤問的。


    果然,藍修的人沒有任何為難,讓他先走。


    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沐鈞年才發現不對勁,放開攬在懷裏一聲不吭的女人,聲音低啞,“怎麽了?”


    尉雙妍一手捂著手臂,整個抱著自己,這才仰臉低低的一句:“疼。”


    沐鈞年一雙眉峰頓時擰到極致,二話不說就把她放下,又覺得不方便,直接把她抱進車裏,抬手就直接檢查全身。


    看他擰眉都快把她衣服剝掉,她才抿了抿唇,“在手臂上。”


    被刀劃了一個不小的口子,凝血功能倒是出奇的好,就是糊了一片血看起來很難受。


    得知她居然是被他給的那包小軍刀傷的,而且還是她在紮別人不成被人家一個反手,她就直直的紮到自己了。


    沐鈞年一臉凝墨,心疼之餘一臉看白癡的眼神,“你能活到現在簡直是世界未解之謎。”


    尉雙妍知道是在罵她,但也笑了笑,“因為有你啊,你一直在,我就肯定長命百歲。”


    沐鈞年瞥了她一眼,簡單包紮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返迴海島。


    兩人都好久沒迴家,被扔了好久的各種阿貓阿狗家庭成員大半夜的夾道歡迎,歡騰得不行。


    進到客廳,他剛把她放下,兩隻不要臉的鸚鵡飛到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叫著“餓死啦餓死啦1


    不過等她的傷口露出來,頓時就安靜了,眼巴巴的在旁邊看著。


    沐鈞年拿了藥箱在沙發邊蹲在,低眉給她仔細清理傷口。


    正安靜的時候,鸚鵡哀傷的啄了啄她,看起來一臉可憐,小聲小氣的嘀咕一句:“會死嗎?”


    沐鈞年聽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幸好鳥兒躲得快,不然就遭殃了。


    “兩隻破鳥,不能盼點好?”他冷著唇角。


    別的都好,就是太逗逼加過分聰明,都快跟人一樣正常交流了。


    兩隻鳥這會兒才可勁兒啄著茶幾當是點頭了,乖乖保持安靜。


    尉雙妍看著一個大男人跟兩隻鳥較勁就好笑,尤其是沐鈞年一臉不樂意,就不給它們喂吃的。


    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攬著她,掃了一眼旁邊候著的鳥,“爺不會做飯,所以不會喂食,一邊去。”


    都這麽多年了,他雖然偶爾進廚房,但是改不了沐家男人不會做飯的事實,試過兩次也是慘不忍睹,幹脆就不糟蹋糧食了。


    兩隻鳥被攆了,反正最近也沒真餓著,不過是湊個熱鬧,所以一邊飛著跳著,一邊叫著:“今晚別想咻咻啦,我們通宵要吃的1


    尉雙妍一點也不覺得吵,反而覺得這樣才舒服,傷口沒那麽疼,也就靠在他手臂上優哉遊哉。


    後來提起了辛家的那個小女兒,她才皺了皺眉,“辛子龍這麽心狠,不過他妹妹不錯的,扣押了幾天,每天都會來看我,我聽辛溪的意思,辛子龍就是故意設計這出戲順利上位。”


    辛亦是女人當家,心底裏是偏向把位置傳給女兒的,所以辛子龍才這麽著急,從小擠兌辛溪不說,這迴幹脆把辛亦這個親生母親都弄死了。


    沐鈞年淡淡的挑眉,“別人家院牆裏的事跟我沒關係。”


    他現在隻想在這兒享受生活,尤其這次讓她出去就出事,以後但凡她要出去,沐鈞年就必須多加考量了。


    她看了看他,“按照你們的立場和思維,辛子龍這種人當家做主,也不是好事吧?萬一他哪天發瘋了呢?”


    其實第一島這種地方,一家獨大也並非理想狀態,辛家和藍家共存也是不錯的,尤其辛子龍這種人若是做大,那就亂了。


    “你想讓我扶持辛溪,保證這種平衡?”他淡淡的問。


    是吧,也不是,反正她也不清楚。


    沉默了會兒,沐鈞年才道:“既然辛溪算是救了你,保她不死也不難,至於其他,看她本事了。”


    有命在,就來日方長。


    後來的日子,尉雙妍不知道他怎麽幫助辛溪的,偶爾能聽到消息,再聽說辛溪出嫁了,被辛子龍逼著嫁給一個糟老頭。


    沐鈞年說:“嫁給老頭總比年輕人好,老頭死得快,也沒那力氣侵犯她,最好的保身方式了。”


    話說迴來,她從辛家被接迴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情緒低落,她的朋友很少,到現在,居然都走了。


    沐鈞年能看出她的低落,一開始任由她自己恢複,不提薛北,也不會要求她什麽。


    但是時間久了總會覺得嫉妒,她總不能後半輩子都因為薛北的離世而鬱鬱寡歡。


    尤其因為藍修又救了她一次,他允許她隔一段時間就迴去看看姓藍的,在藍家老宅子住個一兩天的時候也很多。


    在書房裏坐了會兒,他終於坐不住了,剛走出去就聽到了廚房裏的動靜。


    眉峰微蹙,腳步有加快的傾向。


    不過他進去的時候,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把車禍現場恢複得七七八八,就是臉上有些緊張,勉強的笑了笑,“我不小心把東西打了,沒事。”


    沐鈞年也沒說什麽,繼續往裏走,然後看了她的手,卻是沒什麽傷,但是臉色微微的沉著。


    好一會兒才低眉,沉聲:“你真是打算一直這麽下去?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然後哪天再把我這房子也給燒了?”


    尉雙妍皺了皺眉,“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狀態不太好。”


    沐鈞年扯了扯嘴角,“這都幾個月了,你狀態好過?”


    說罷拉著她出了廚房,好像自言自語的道:“看來我該找個做飯的來。”


    她覺得沒必要,不過還沒說話就被他的眼神阻止了,隻好沉默著。


    兩個人安靜的相安無事了一會兒,她才看了看他,“不早了,我繼續做飯去?”


    沒想到沐鈞年忽然問了一句:“那個孩子一直找不到,你應該習慣為他就是沒有了,我會繼續找,但希望不大。”


    沐鈞年自己都覺得是永遠找不到了。


    她沒說話,最近都刻意不提這個事情,其實她也知道是自欺欺人。


    隻聽沐鈞年忽而低低的道:“你要實在覺得這兒還需要點生氣,那就真的再生一個,生個孩子也就一年,以後就熱鬧了。”


    聽起來不像開玩笑的,而且說得那叫一個輕巧。


    她可沒想過要再生。


    所以直接起身要去廚房,哪知道被他扣了手腕,力道往迴收,她就跌到了他腿上。


    “我比較情願餓著,比擔驚受怕好。”他涼涼的一句。


    尉雙妍抿唇,“我不會把房子燒了的。”


    他挑眉,不信。


    僵持了會兒,他又跟以前一樣側過臉。


    這迴尉雙妍雖然白了一眼,倒也親了一下,但是她剛離開,他就加深了這個吻,認真專注。


    “我沒開玩笑。”好一會兒,他低垂眉眼,“再添個閨女也不錯,抱迴去給沐夫人消消氣,指不定我也就能迴去了。”


    她微驚愕的瞠目,然後推了推,口齒不清,“我例假還沒完呢1


    沐鈞年的動作忽然停了,掃興的皺起眉,“例假是世上最討人厭的東西1


    尉雙妍才笑著,“我還挺喜歡的1


    被沐鈞年蹬了一眼,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廚房。


    那晚之後,沐鈞年會嚐試著讓她把關於薛北的事都往掉,閑著沒事就逗逗她,要麽就在後院裏種種菜,逍遙自在。


    隻是他一直算計的二胎一直沒出現。


    一轉眼,又是幾年。


    放在藍家那邊的人說傅夜七已經返迴了榮京,而藍修還在閉關期。


    尉雙妍聽完就有些擔心,看了他,“你要不要迴去看看?”


    沐鈞年沉思小片刻,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首先得讓沐夫人知道她迴去。”


    沐夫人估計因為當年迴榮京比較晚,錯過了能接走傅夜七的時間而愧疚著呢。


    沐鈞年這一次迴去,最高興的莫過於言三等人。


    他還是住在山間住宅,許冠、言三借機會聚到他那兒喝了一頓。


    關於傅二小姐迴來的事,許冠當然知道,而且見過兩次,因為她去了禦宴庭。


    “看起來不像是個正經的女孩,在禦宴庭來迴穿梭。”許冠微微蹙眉,“不過仔細看了就知道這孩子心思精得很。”


    看起來是挺墮落糜爛的**,實則她接觸的都不是普通人。


    知道沐鈞年需要,所以許冠拍過幾張照片。


    沐鈞年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眉目不陌生,才微蹙眉,“蘇靖林的兒子?”


    許冠點頭,“蘇曜,不從商,從政的,兩人關係應該是很不錯了。”


    短短兩個月,關係就很不錯了,畢竟是小時候就認識到人。


    沐鈞年不太關心這些兒女情長,不過說實話,杜鈺的閨女長得確實挺標致,大概是在藍家待了一段時間的緣故,五官透著清涼的英氣,怎麽看也舒服。


    “她見過杜崢平,也一直住在傅天成家,看起來都很和諧。”許冠道,“不過,如果沒猜錯,政商兩界她都會涉及。”


    才迴來這麽短時間就動作非常快的在張羅,顯然不是迴來當她的傅二小姐的。


    沐鈞年把照片推了迴去,“她父母是因為我考慮不周才走的,理應幫她。”


    她想在靠近杜崢平的地方,那就順理讓人監督推舉,直到最後杜崢平親自封她禦編翻譯。


    她想有自己的經濟支柱,那就給她契機注冊公司。


    不過沐鈞年看出來了,這姑娘缺錢。


    但他不可能給她送錢去,他還沒想好怎麽做,沐夫人那邊就傳來消息。


    陸婉華親自去了傅家,要傅天成把侄女嫁到沐家。


    那時候沐鈞年還皺了一下眉,沐家就兩個兒子,嫁給誰?


    結果,沐夫人不負眾望的,給最倚重的兒子指婚,繼續給倚重的孫子指婚。


    以前沐鈞年反感指婚,現在不了,還挑了挑眉,“現在那閨女不缺錢了。”


    沐寒聲就是金山銀山的代名詞。


    指婚之後很短的時間就舉行婚禮,沒有大肆公開,但界內有身份的人也知道。


    沐鈞年迴了一趟海島,算是給她帶消息了。


    尉雙妍有些激動,“我想去看看1


    上次寒聲舉行婚禮就真的隻是一個儀式,基本上連新娘都沒有,這次可是杜鈺的女兒,她必定滿意的不得了,很想看!


    沐鈞年蹙眉,“我聽你兒子還譜大得很,不願意結。”


    一聽這話,就聽得出他對沐寒聲的鄙夷,尉雙妍看了他一眼,“那不跟你一樣麽?你當初不也老大不樂意?”


    沐鈞年反應過來,摸了摸鼻尖,不說這事了,改口:“去你是去不了的,你要出現,能把婚禮攪徹底了。”


    “遠遠的看一眼不行?”她一臉祈求。


    沐鈞年算是默認了。


    不過這不看還好,看了尉雙妍就生氣。


    她甚至沒看到寒聲的臉,因為那小子居然衝新娘發脾氣,直接扔了捧花扭身走人。


    “跟你一個德xing1她一臉不悅的蹬了沐鈞年,“比你還過分1


    至少沐鈞年當年沒有對她發火,就是冷漠得跟一塊冰一樣。


    沐鈞年笑笑的,“夫人息怒,別往我身上潑熱水,你自己要看的1


    迴到山間別墅,尉雙妍才平複了不少,“不過說實話,我很滿意這個兒媳,都被寒聲撇了,還能自若的把程序走完,就不知道迴新房去之後怎麽哭的。”


    沐鈞年不搭話。


    第二天他就帶她迴了海島。


    榮京那邊也來了傳言,沐寒聲從婚禮離開就直接出國了。


    “聽言三的意思,至少三年,你兒子都不會迴榮京看他媳婦。”沐鈞年看戲似的語氣,“事業挺成功的,就是不懂憐香惜玉,這點比我差遠了1


    尉雙妍瞥了他一眼。


    好半天才歎了口氣,“反正結婚了,以後總要在一起的,而且有媽在,肯定能把兩人撮合上。”


    沐鈞年點頭,深有體會。


    之後的兩三年,尉雙妍的頭等大事就是關注兒子兒媳的感情進展。


    直到聽聞沐寒聲總算迴了榮京,她才鬆了口氣。


    然後不斷的聽聞兩人的情況,沐寒聲迴去之後沒多久就接送她下班,給她送飯之類的,尉雙妍聽著都覺得高興。


    藍修也去了榮京的時候,沐鈞年當然是知道的。


    “你促使的?”尉雙妍皺眉看他,


    沐鈞年神色淡淡,“不是,莊祁的兒子。”


    現在可是下一代的天下了,他就是沒事觀觀戰而已。


    “藍修十年期滿了,不進不退的保了杜崢平這麽多年,總不能白費力氣。”沐鈞年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如果你兒子可以,就算杜崢平被藍修廢了,藍修也不能更進一步了,就算沐寒聲遲鈍一些,也該無色何時的人選頂替杜崢平。”


    反正沐鈞年不打算管太多了。


    而且不僅是他不太管,還不準她cao心,“你兒子可以的。”


    怕她閑不住,他帶著她到處遊玩,一刻也不讓閑著。


    等他們狠狠遊了一圈迴來的時候,局麵的確並不壞,但是尉雙妍驚喜的知道她居然有了個孫子!


    “我一定要去藍先生那兒看看1她的目的當然是看孫子,因為孫子被送到藍家,由藍修帶著。


    因為高興,她都沒空替兒子感到委屈。


    沐鈞年幾不可聞的歎息,“你去吧,反正我也餓不死。”


    故意說這麽可憐,她忍不住笑,“我給你準備好幾天的飯,兩三天我就迴來一趟。”


    沒別的辦法啊,他隻能委屈著了。


    後來尉雙妍迴來總會提起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孩,導致他都開始嫉妒了。


    “不過我沒看到夜七,隻看到了司暔。”說著,她忍不住笑,“你知道司暔現在叫我什麽嗎?”


    他臉上的嫉妒都不掩飾,薄唇淡淡,“什麽?”


    “阿姨1她笑意更甚。


    沐鈞年聽明白了,不就是炫耀她還年輕麽?他臉上的嫉妒更是一點都不掩飾了,“改天我也去會會那個小屁孩,讓他喊我哥哥1


    她笑意更甚。,


    沐鈞年這句話的確有了實現的機會。


    那個時候沐司暔已經被接迴榮京,他們也就去山間住宅住一段時間。


    不過,尉雙妍也好心的提醒他,“你在榮京行走可是乞丐裝,司暔叫你爺爺都是年輕的。”


    沐鈞年變臉了,一臉不平衡。


    他第一次和沐寒聲以及傅夜七碰上就是在路邊,誰也沒認出他,所以他越是篤定那副裝備自由進出。


    這下覺得悔了。


    然而,等他出去兩三次之後,每次迴來都會帶各種糖果零食。


    尉雙妍一臉納悶,“哪來的?”


    沐鈞年勾起嘴角,爽快的脫掉裝束,笑得一臉自豪,好像比她討人喜歡就是勝利,也不顧沒洗臉,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孫子給的!不要都往手裏塞。”


    她笑意淡淡的,然後撇撇嘴,“那是孩子善良,並不是你討喜。”


    反正是每次都有各種零食,他用事實說話。


    “羨慕嫉妒恨?”他洗完澡,簡單的係了一條浴巾,隨手擦著頭發。


    嘴角一勾,英俊迷人的臉,和一身結實分明的肌肉線條,顯得越是炫耀。


    尉雙妍在那頭看著他,淡淡的笑,說實話,他這人真不會老的,怎麽看也怎麽帥氣。


    所以她又走到鏡子邊上照了照。


    身後是沐鈞年低低的嗓音:“頂多二十1


    雖然誇張了點,不過她非常滿意這個狀態。


    後來因為他太惹人喜歡的緣故,她提出還是迴島上住著吧,看起來一切都順利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沐鈞年巴不得呢,就喜歡享受海島上的二人世界。


    這樣的日子或許是太逍遙,享受的時間過得飛快,每一次榮京那邊的消息傳過來,好消息就算了,壞消息傳來時,尉雙妍總要花費很大的決心才能忍住不去看看。


    因為某次她沒忍住外出,差點出事,沐鈞年說什麽也不讓她再出去。


    那天她去了藍先生那兒,迴來就心不在焉,沐鈞年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兒媳受傷的消息。


    “我想跟著藍修過去看看。”她看了他,淡淡的祈求,“有藍修在,我不會有事的,就看一眼。”


    藍修和傅夜七在國外約了宮池奕談事,之後沐寒聲肯定也會去的,所以她更想去看看了。


    沐鈞年臉色淡淡的,又經受不住她祈求的目光,隻好涼涼的一句:“看你表現。”


    她一喜,“我給你做好吃的1


    沐鈞年挑眉,“不餓。”然後目光在她身上溜著走,慢悠悠的。


    尉雙妍抿唇,蹙眉,“你知道自己幾歲了嗎?能不能收斂點獸xing?”


    男人隻是勾著嘴角笑,“那沒辦法,身強體壯,我也控製不了,有本事你別長這麽好看。”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這海島有奇效,要不是她每次出去刻意穿得刻板,再化化妝弄得老一點,別人絕對以為她也就二十幾。


    島上就兩個人也能無比的溫馨,拉布拉多和斯巴達在島上轉悠著,兩隻鸚鵡看膩了親熱,磕著腦袋睡大覺。


    她走的時候,自然是沐鈞年去送的,而他去了榮京。


    大概是傅夜七勢力逐漸明顯,有人已經按捺不住出來作妖了。


    趙維如日中天,多年安靜的蘇夫人也迴了榮京,看起來一點也不安分。


    正好,他就推一把,把當年沒解決的禍害都給兒子兒媳解決了。


    他來得突然,退下來之後也很逍遙的言三都嚇了一跳,不過二話沒說就去了他的住處,見著人就抱怨了一句:“二少,你怎麽就不老呢?妖精轉世?”


    沐鈞年瞥了他一眼,“不用嫉妒,反正你也沒有年輕貌美的老婆。”


    炫耀,赤luo裸的炫耀。言三也隻能抿唇,人家說的是事實。


    言三當然知道他不是迴來玩的。


    聽他說完才皺了皺眉,“你還惦記著唐尹芝呢?”被沐鈞年瞪了一眼,改口:“她若是真的做什麽,傅小姐估計也能解決,我們稍微推一推就好了。”


    沐鈞年皺了皺眉,“雖然唐尹芝一直想要傅天元的命,最後也的確成了,傅天元**是不是她所為一直不明,反而,看起來可是那個項目逼死傅天元夫妻的。”


    項目還偏偏是他主張給了譚韻的,蓋的還是沐寒聲的章。


    “他們夫妻不會一拍兩散吧?”言三皺眉。


    沐鈞年歎了口氣,“讓她知道章是我蓋的,沐寒聲從始至終不清楚就好了,唐尹芝和趙維的那些勾當最好翻翻清楚,都交給你了。”


    總之他現在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插手,浪費時間而已,他還不如享受二人世界,別人跳來跳去,最後也隻是喂進傅夜七嘴裏。


    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很順利,不過沐鈞年迴了海島見了她就覺得有事。


    果然,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道:“我被人看見了。”


    起初他並沒怎麽在意,神色淡淡,“藍修又不是沒見過你,你兒媳就算見了你也不認識。”


    她皺了皺眉,“寒聲看見了。”


    當時她在病房,病床上是傅夜七,寒聲要過來的事也沒人提前說,病房門就直接被推開,他就那麽進來了。


    沐鈞年聽完,終於微微蹙眉,“認出來了?”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被認出來要怎麽做,不排斥吧,但私心裏是不想的,如今的狀態正好。


    尉雙妍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因為寒聲從頭到尾也隻是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沐鈞年看似鬆了口氣,“我還以為認出來了,那就幹脆把你送迴去試試呢。”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反話,真認出來估計就著急了呢!


    果然,沒一會兒,沐鈞年才實話實說:“以後不能再隨便放你出去了,現在外邊很亂。”


    她皺了皺眉,狐疑的看了他,“你是在說唐尹芝的事嗎?我聽說她又迴了榮京,有準備禍害誰?”


    沐鈞年坐了起來,“還能有誰,你兒媳把以前的事都翻出來的話,她是坐不住的。”


    還有那個撿漏都能撿得風生水起的趙維。


    尉雙妍斜眼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又像年輕時候一樣動了歪心思呢1


    這話就不中聽了,他眯起眼,“誰什麽時候動過歪心思?我敢打包票,碰過唐尹芝身上的麵積不超過一個巴掌,你碰過薛北的呢?”


    呃,這都能扯遠。


    她選擇閉嘴。


    不過有人看出了什麽,忽然把她定到麵前,“認真的,你跟薛北”他從上到下的看了她,“牽手了?”


    這時候提起薛北,她不會再覺得多悲傷,也知道他是吃小醋,笑了笑。


    想著應該是,很坦然的點頭,“他腿腳不好的時候攙扶算吧?”


    “還有呢?”沐鈞年太了解她了,定定的盯著,半晌問了兩個字:“吻過?”


    這迴她抿了唇,一副察言觀色的模樣看了他,“沒。”


    她不說話沐鈞年都看出來,低咒了一句:“就他那樣你還天天維護他是君子?”一臉不悅的盯著她,“你智商餘額又永遠不足,若不是我及早帶走,是不是就從了?”


    她皺眉,“怎麽可能。”


    他低眉睨著她:“不可能?”


    她選擇不頂嘴,沐鈞年才緩了緩,然後抬手撩了一下她的長發,“去做飯,你唯一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


    她還不動,沐鈞年隻好把她攬過去一頓吻,然後沉聲:“不追究你就不錯了,還想怎麽著?很餓,出門在外永遠吃不了一頓像樣的飯。”


    這迴她才略微自豪,至少她把他的胃管得很好,胃病從來也沒再犯過。


    晚餐到入眠,海島上依舊是溫馨平靜的。


    但是那晚之後沐鈞年總覺得隱隱的擔心,尤其她每次例行去藍家,他都擔心她再出什麽事。


    而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那麽奇怪,擔心什麽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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